虛慶一身錦衣華服,富貴逼人,周身散發着濃郁到讓人窒息的貴氣,永享祿位,真是貴不可言。一言一行,舉手投足之間都是富貴無極的體現。
“哼,四弟,我只是和你打個招呼,賣你的面子,你可別錯以爲我是在和你商量。”虛慶傳音入密,微微一笑,對着四王子說着旁人聽到要嚇破苦膽的話語。他的語氣極其不以爲然,完全是沒有將四王子放在眼裡。
四王子聽得虛慶的話,整個臉氣得鐵青,哪裡有人敢這樣對自己說話,也只有他虛慶才如此膽大妄爲。
“虛慶,你只是一個皇族庶出的王爺,有什麼資格稱呼本王爲弟?”
四王子不動嘴脣,同樣傳音入密,話語中帶着深深的質問和叱責。
殷皇族有一個奇怪的傳統,皇室正統子弟一律以殷爲姓,登基爲帝則以盤爲姓氏,庶出子弟只能以虛爲姓氏命名。
這也僅僅是大殷皇室纔有個奇怪規矩,傳承千萬年不曾改變,詭異至極,簡直有點不可理喻。
而且當年大殷皇朝鼎盛時期,轄下八百大千世界有一條鐵則規定,這三個姓氏也只能是皇族人才能使用,其他人膽敢使用少不了一場株連宗族的禍事。
說起來這個古怪的規矩還是當年共主盤庚親自下的詔令,他觀象天道,悟出的法子,藉以氣運一分爲三,庇佑殷皇室血脈萬萬年傳承不息。
按輩份來說虛慶的確是四王子的堂兄,但是君臣父子,四王子是當年聖上天子的嫡子,虛慶不過是天子的侄子,面對四王子哪裡可以按民間輩份,只能當得臣子的禮儀。
“殷契,不要以爲我不知道你的小心思。”
虛慶嘴角上揚一個弧度,沒頭沒腦的來了那麼一句,似乎畫龍點睛一筆,字字誅心,直接擊中四王子的心思,一語中的,說出要害。
雖然這句話也只是出自虛慶之口,入得四王子殷契之耳,但是聽得這句話,殷契的臉色在剎那直接變化了一次,旁人卻是無法捕捉到的,變化時間太短了,轉瞬即逝。
“哎,請問這位仁兄,這個叫虛慶的是何人?”
這時一旁的看客書生更是一頭水霧,只見虛慶和四王子對視半天卻沒有任何的語言交流,也不知道在幹什麼。
“你不要命了,昭王爺的名諱豈是你這書生能喊的?”
旁邊的大叔整個人的臉色都變了,看書生就像看個二愣子一般。
大殷等級森嚴,皇室、王族、世家、巨室、豪門、望族、寒門、庶民、奴隸九品社會地位級別,尊卑有別,上下有序,僭越不得。
眼前這書生看衣着打扮樸實一般,便知道是個寒門士子。雖然讀書人的社會地位不低,但是寒門士子膽敢直呼王族王爺的名諱,追究下來可是大罪,雖不致死,但也要剝去儒袍,革掉功名,永世不得錄用。
這對讀書人來說是比死還要恐怖的事情,讀書無非就是考取功名,當官入仕,一旦革取功名就是徹底堵上這條路子了,十年寒窗無人問,永無出頭之日。
“這該怎麼辦?”
書生聽得大叔如此說道,頓時臉色就變得慘白,不知不代表無知,他之前忘記了虛姓氏這一茬,但是聽得大叔一說自然想起了恐怖的後果。
這要是昭王爺追究下來,自己一輩子算是徹底毀了。
“噗哧。”
看着書生嚇得臉色慘白,旁邊一個大嫂笑出了聲。
“書生莫要害怕,這昭王爺可是好人,絕不會因爲這點小事怪罪你的。”
聽聞大嫂如此講來,書生一顆懸着的心總算七上八下不至於落入地獄深淵了,臉色也開始慢慢恢復正常。
殷契望了一眼水生,又看了看已經死去,血都冷卻的千里雪。
這上下不到一刻鐘,千里雪噴涌出來的熱血已經凝結成雪冰,還真不愧是一匹雪冰屬性的神駿。
“既然昭王爲你求情,本王可以饒你一命。但是死罪可逃,活罪難免,撞死本王的千里雪,本王就將你貶爲奴隸。”
殷契抑揚頓挫地說着話,聲調高高在上,盛氣凌人。這話說出來來,似乎是開了天大的恩情。然而大殷的奴隸地位低下,即使打死也只需賠償數金足以。一日爲奴,終生爲奴,甚至生育出來的後代都是奴隸賤民,除非立下天大的軍功才能脫去賤籍。
殷契都已經這樣說了,完全將後路封得死死的。虛慶既然已經駁了他一次面子,不可能再爲一個恕不相識的人再讓殷契下不了臺階。一旦徹底撕破那一層面皮,無論對誰都沒有好處。
凡事適可而止,虛慶原來的目的已經達到,現在也不好再橫加干預。
“既然四王子饒過他,這便也好。本王府上還有事要辦,就不多陪了。”
虛慶懶得再留下來和殷契多言,告了個禮徑直走開了。
看着虛慶走開,水生還留在原地,旁邊原先那個還爲自己擔心的書生再次把目光投向了水生。
“這還是個苦命的人,做奴隸已經很苦了,做皇家的奴隸更是朝不保夕,不知道那天就丟了性命。”
先前和書生說話的大嫂不禁發出感慨,不過轉眼想到自己的處境又少不了無奈,自然也不過是個庶民,也僅僅比奴隸好上一點,得了自由而已。平日裡少不得被那些世家豪門子弟欺凌,搓扁揉圓又能如何。
只是水生似乎沒有領情的意思,他已經通過片刻的時候恢復好了傷勢,睜開原先禁閉的眼睛,雙眼閃爍着兇狠的光芒。
“讓我做你的奴隸,很好。”
水生冷冷地看着眼前的四王子,雖然對方的修爲在自己之上,但是憑着直覺真正打起來,自己的戰力卻對比對方要強悍不少。
之前是完全大意沒有意料到才受了傷害,若是神識可用,自己又如何會受傷。
水生肉身的毛孔中衝出一股股猛烈的氣息,將四周的以太之氣都攪動起來,這是完完全全對氣的運用,被法則制約之下,他使用起從沒有用過的凡人武道。
“你這個奴隸,不服嗎?不服的話,你就去死。”
之前虛慶在這裡,礙着他的原因,自己不好殺死這個賤民。但是他已經走了,既然這個奴隸不識相,那便是自尋死路,與人無尤,剛好憋着一肚子的怒氣現在爆發起來斬殺了他,也好泄憤。
“歸藏大氣功。”
殷契一聲怒吼,手裡的馬鞭被他灌注了連綿不絕的氣功,一鞭化作滿天的鞭影,每一條鞭影雖然都是虛影卻爆發出神兵利器的威力。
歸藏大氣功是殷皇室修真的法門,無上的道經。
黃中通理,厚德載物;萬物歸藏,盡在其中。
這一鞭打來,攜帶着破土裂疆的威力,斷金碎石,勢要將水生一鞭打死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