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收伏八怪

“那到也是。”於異點頭,弄清楚了,卻還是有些兒小失望,他其實喜歡硬碰硬的那種,如果這什麼七珠射月象重水之茅一樣,一茅射出,穿山碎石,那比讓人睜不開眼睛更合他胃口。

想了想不甘心,道:“這個七珠射月就只能發光迷人的眼睛?能不能發光射人啊?”

“發光射人?”螺尾生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尊主是說,珠光象重水之茅一樣射出?”

“是啊。”於異點頭:“我師父的風雷槍,僅以一股風凝成風槍,威力卻比我的重水之茅還要大,這個珠光比普通的風可是強得多了,若能凝成一股,那威力應該了得啊。”說到這裡,他自己突然醒悟過來,道:“對了,我可以試一下啊。”

他恨薛道志等人害了柳道元,捶胸破功,這段時間也從未想過去運用風雷宗玄功,但這會兒突生奇想,運起風雷功,風罡雖破,但支撐他的其實是願力,只是藉助一下風雷宗的功法而已,並無妨礙。

然而一運功,卻發現完全不可能,風雖無形,其實是有形的,可以借,可以凝,而光看似有形,卻根本無形,哪裡聚得攏了,運了半天,只得放棄:“這個不行,不行。”忽想到一事:“你說這七珠射月,讓人睜不開眼睛,好象沒那麼大威力吧,初一下確實讓人難以睜眼,但過得一會兒,適應了,好象睜眼也沒什麼大妨礙。”

“不是的。”螺尾生搖頭:“現在光是散的,雖然耀眼,並不能射人之眼,要加以煅煉,將七珠之光凝而成形,那威力才強。”

“那不可能。”於異搖頭:“光看似有形,其實無形,根本無法凝聚。”

“人力自然無法凝聚,但珊瑚樹可以啊。”螺尾生一指石臺上的珊瑚樹:“珠光射在珊瑚樹上,然後運靈力融入珊瑚樹,以之發射出去,便可成形。”

“你是說,借珊瑚樹來操控珠光。”於異眼睛亮了起來:“這個好象有道理啊。”看着珊瑚樹:“不過靈力要怎麼通過珊瑚樹來控制珠光呢?”

“尊主莫急。”

先前於異運功控制珠光,螺尾生不明所以,不敢插嘴,這會兒明白了,於異就是瞎試,道:“先容老奴將七珠分安七樹,再以靈泥包裹,使七樹七珠合爲一體,七珠之光合爲一環,在七樹之內流轉,那會兒尊主便可加以操控,只要靈意能觸到珠光,久久操控成熟,便可發射,甚而如尊主所說,可使珠光直接射人。”

“真的可以?”於異一喜。

“老奴以前從未見過七珠射月,具體情形不知。”螺尾生神情微凝:“但水族遠古傳說,說遠古之神龍,以龍珠之光,可凝成斬龍之刀,千里屠龍,龍珠之光即可凝而成刀,這七珠射月之光應該也可以。”

“傳說啊。”於異有些泄氣了:“算了,那個不管它,對了,你要將七珠七樹合而爲一凝成七珠射月,要多長時間?”

“這個老奴不知。”螺尾生搖頭:“此寶貴重,又只是傳聞中才有,老奴無所借籤,只能一點點試去,可能需要的時間比較長,尊主見諒。”

“那沒事。”於異搖手:“時間長了只怕我忘了,你成了記得提醒我就成。”

“這等寶貝,他竟說時間長了忘了,真的是。”南湖老怪在一邊佩服得五體投地。

“多謝尊主,請尊主收了珠子和珊瑚樹,進靈體後,老奴自會遣人搬進丹房中,慢慢煅煉。”

“好。”於異先把黿殼連同珠子一起收進螺殼中,再把七株珊瑚樹收進去,螺尾生急不可待的進殼去了,於異也不管他,對南湖老怪道:“好了,你隨我去幹事。”

“願爲大王鞍前馬後,萬死不辭。”南湖老怪慌忙躬身,他越發見識到於異的神通,也就越發恭敬。

於異嘿的一聲:“我到忘了,你是個讀了書的妖怪,斯文多禮。”

南湖老怪不知他這話是讚揚還是諷刺,不敢接口,於異確實是壞學生看不起好學生,他不知禮還討厭別人多禮,不過也就一說,並不真個見怪,見南湖老怪惶恐,道:“你放心,就衝着這七珠射月是在你這老巢裡得的,我不殺你,事情辦得漂亮時,還有你幾杯好酒喝。”

南湖老怪大喜,躬身應道:“多謝大王。”

“嗯。”於異嗯了一聲,出了石室,到外間廳上,道:“第一件事,是要把慶陽府剩下的六股妖怪全拿下來了,一句話,除我之外,慶陽府不能再有妖怪。”

“遵令。”南湖老怪抱拳:“小人願爲前鋒,卻不知大王先要討伐哪一路妖怪?”

“你說那老鱉窪有個什麼來着?伏泥王?”於異想了想:“不是說除你外只他還有些看頭嗎?先去拿了他。”

“遵令。”南湖老怪大聲應諾,又小心翼翼的道:“那小的這些手下,可能帶去。”

“都無所謂。”於異漫不在乎,想了一想,道:“我要擒拿慶陽府所有妖怪,不是要抓他們煮着吃,是有一件事要幹,這個要鬧出聲勢,人多最好,行,你把你那些小魚小蝦全叫攏來吧,都叫上,一起去。”

“喏。”南湖老怪當下出去傳令,把手下所有小妖小怪盡數召集攏來,無非魚鱉蝦鱔,到也有五六百餘衆,先前那個鯉魚頭雖給於異掐着慣了一下,只摔了一跤,沒什麼大礙,他卻是南湖老怪手下最伶俐得用的,便由他做了先鋒,一路殺奔老鱉窪。

南湖與老鱉窪之間相隔數百里,中間並無直接的水道相通,南湖老怪率衆小妖掀風鼓浪,一路涌將過去,中間自然要淹了不少田畝,一些躲避不及的百姓也給洪峰吞沒。

於異只當不見,見了也懶得理,若柳道元或白道明知道,前一個鐵定要揍他,後一個十九也要踹他,可惜白道明隔得遠不知道,而柳道元更是天人永隔,永遠的看不見了。

柳道元死就死了,其實如果沒有謝和聲那件事,於異還是會有所顧忌,雖然他性子天生是個不耐煩的,但這種生死之事還是會小心,這會兒卻是百無禁忌。

人之初,性本善,於異本可爲善,今日心中卻無善,怪天,還是怨地?

鼓水不比御風慢,只是半日功夫,便到了老鱉窪,水勢一到,伏泥王便就知道了,也率衆迎出來,鼓一個水勢,列一個妖陣,也有三五百小妖。

南湖老怪止住水勢,伏泥王鼓浪而出,這怪身披一件龜甲,手中執一對銅鐗,鼓目隆鼻,指了南湖老怪叫道:“南湖老怪,你我近日無怨,忽無故率衆相侵,卻是爲何。”

南湖老怪打個哈哈:“伏泥兄,你我確實近日無怨,哥哥我率衆來此,無他,乃是有一樁好處要與你共亨。”

“好處?”伏泥王圓溜溜的眼珠子一轉:“是什麼好處,你且說來聽聽。”

南湖老怪把身子一斜,將後面的於異讓出來,躬身抱拳,道:“哥哥我新拜得一個主人,名爲酒天大魔王,這酒乃是喝酒的酒,不是九天的九,心中高興,所以想讓你也拜在大王座下,你我兄弟,共亨富貴。”原來他先前問於異打什麼名號,終於也就弄清了此酒非彼九,特地說明。

伏泥王卻是勃然大怒:“我把你個老魚怪,簡直豈有此理,自己做了別人奴才不算,還要拉我下水,真真氣死我了,來來來,我與你大戰三百回合,且看你做了奴才,長了勁道沒有。”

南湖老怪也怒:“我許你好處,你不領情,反敢與我爭鬥,看刀。”也不祭刀,反是借水勢和身撲將過去,伏泥王鼓浪相迎,兩妖便在峰頭浪頂之間,刀來鐗往,打做一團。

兩人妖力差相彷彿,打了有兩三百招,不相上下,南湖老怪把刀一擡:“小的們,都與我上。”

“殺呀。”聽得招呼,鯉先鋒率小妖狂涌上去,那邊小妖也不是個怕的,拍浪迎上,這一打熱鬧了,一時蝦跳鱔蹦,蟹橫鱉翻,打得腥血沖天,死魚遍地。

南湖老怪與伏泥王打得不好看,但羣妖亂打,這場面卻熱鬧好看,於異一時看得大樂,自凝一個大浪,如一個大水柱子,他盤膝坐在柱頂,左手一隻雞,右手一杯酒,好不快活。

南湖老怪與伏泥王又打了百餘合,伏泥王終是力遜一籌,霍地虛晃一招,把雙鐗一收,身子往下一伏,現出原身,卻是一隻大王八,那鱉蓋足有大圓桌大小,四肢黑粗如柱,爪尖銳利的尖爪發着黑黝黝的寒光,而小眼睛卻射出噬人的兇光,嘶聲叫道:“南湖老怪,我與你拼了。”

四肢一撥,身子一涌,和身撲將過來。

“當我怕你不成。”南湖老怪全不在意,涌一個大浪,將身直送上十數丈高空,雙手握刀,猛劈下來,他劈的是鱉頭,但伏泥王卻陡然把頭往裡一縮,這一刀便劈在鱉蓋上,那鱉蓋也真硬扎,如此勢沉力猛的一刀,南湖老怪真把吃奶的力氣都用上了,卻也只在鱉蓋上留下一條淺淺的印子,全無大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