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清澄嚇的雙腿發顫,鞋子都不想換了,直接拉開門要逃。
身後,簡易語氣陰沉沉的,“不想被逮回來再要,就乖乖自己回來。”
葉清澄頓住腳步,咬着脣,眼淚又不爭氣的流了出來。
她膽怯的轉過身,低頭不敢看簡易。
“我很可怕”
她誠實的點頭。
眼淚像斷了線的珍珠一樣啪嗒啪嗒掉到地上。
哎。簡易忽然嘆氣,“你去睡一會吧,我這幾天在公司住。”
他邊說邊往她身邊走。
葉清澄懼怕的看着他,“不要,我要回學校住宿舍,我不住你家。”
她再也不要來這裡了,太恐怖了。
簡易腳步頓了頓,擰着眉,表情溫怒,“不要任性。”
他沒有再往前走。
兩人隔着兩米左右的距離。
葉清澄大罵:“你是變~態,變~態,大變態。”
最後一聲幾近咆哮,仿若撕心蝕骨般的疼痛。
她的教官呀,一點小擦傷他都緊張心疼,在有危險的時候,他像騎士一樣忽然出現保護她。
被罵,簡易並沒有惱火,他看着她,眸子裡平靜無波瀾,淡淡的問:“罵的解氣嗎”
於葉清澄眼裡,他那種態度是冷漠。
她抽了一口氣,再也抑制不住,哭着奪門而出,“我再也不要看到你了,我討厭你。”
摁了電梯,電梯快速的到達,她逃命似的進了電梯。
腳上穿着拖鞋,一口氣跑回學校,溼漉漉的頭髮和臉上的眼淚在寒風裡都結成了了冰。
此時她不知道冷暖,就知道趕緊跑,離開那個惡魔。
進了學校她才放慢了腳步,身上沒有帶宿舍樓的鑰匙,進不去宿舍。
莊曉不在,其他人巴不得她露宿街頭凍死。
她能去哪兒
偌大的校園,黑漆漆的一片,她的內心也是一片黑暗,找不到出口。
她惶恐不安的四處張望。
她人生中第一次感覺孤單。
從小到大她都沒什麼朋友,可從來沒有感到孤單過。
現在是爲什麼而孤單
最後,她決定打電話找夜非白。
“澄澄。”夜非白接到電話立馬趕了過來。
他身上也只穿着單薄的衣服,原本緊張急促的腳步在見到葉清澄的時候又快了不少,恨不得一步奔到她的身邊。
這一刻,他一雙總是將心思藏得深深的眸子裡漣漪起伏,一雙垂在腿邊的手暗暗緊握。
“夜非白。”葉清澄望着他,空洞的眸子裡有了一絲亮光,她站在原地身體顫抖的厲害。
夜非白在她面前停下,怔了一秒,下一秒他伸手猛地將她拉進懷裡。
他輕輕的拍着她的背,說:“不哭了。”
葉清澄悶在夜非白的胸口,撕心裂肺的哭了起來。
十九歲的她,在人生道路上無風無雨,昨晚的經歷是迄今爲止,在她身上發生的最刻骨銘心的,沒有之一。
她的身體顫慄不停,夜非白把身上的衣服脫下來披在她身上,然後輕輕的摸了摸她的頭髮,心疼的說道:“你頭髮都結冰了,我去外面給你開個房間,你洗個熱水澡好好睡一覺,不然會感冒。”
葉清澄哽咽着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