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絹花與陸英蓮帶着白琦行、徐子林等人進院門就直奔老太太的房跑去,她倆也不顧老太太睡沒睡,到了門前推門就進,可把屋中人下了一跳。
兩人進了屋,就見屋中坐着三人,一位老太太,還有兩位四十歲上下的婦人,這老太太滿頭銀髮,面色慈和,那兩位婦人生的貌美,看來年輕時是也是個萬里挑一的美人兒。
陸絹花與陸英蓮一瞧認得,這三位正是自己的奶奶與親孃陳雯,還有二夫人溫嬌,老太太與二夫人、三夫人見她倆帶着六人闖進來,還是自家的仇人,而且她倆還披着男人的外衣,並光着腿,一瞧就知裡面啥也沒有,其母陳雯驚圓了鳳眼,愕然道:“絹花、英蓮你們……你們這是怎麼了,怎麼穿成這樣,還把這些人帶來,成何體統。”
二人也沒時間解釋,上前“窟咚”跪倒,淚水如斷線的珍珠,撲撲掉落,委屈地哭道:“奶奶、娘、二孃你們快救救我們,爹他帶着哥哥們要殺我倆,我倆走投無路,才逃到了這裡。”
老太太聽言心是一揪,差點沒背過氣去,她瞪起眼,渾身抖顫道:“廣兒他瘋了嗎,居然要殺你們,這……這真沒王法了。”
陳雯立刻又問:“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們快說清楚。”
二人相視了眼,眼珠一轉道:“奶奶救命。”說着陸絹花垂頭低聲道:“我……我們本也是好心,把……把白公子與盧公子叫去我們房間,想問問他們爲何與我陸家莊爲仇,殺我兄弟,我……”說着她回頭瞟了眼白琦行等人,也不知如何再說下去,而白琦行等人此時也不好搭話,於是她又瞅向陸英蓮,陸英蓮低着頭眼珠又一轉,立刻道:“是啊,我們本是想問明真相,可……可聽白公子、盧公子說他們是去京城辦公差,然而……”她又偷瞄眼盧鑫道:“然而半路上我爹帶着哥哥和他的徒弟們殺了出來,把他們攔住,要殺人滅口,他們沒辦法才與我爹爹動了手,誤殺幾位哥哥和兄弟,這錯的先在我爹,我們就想去找爹評理,讓他放了盧公子他們,可沒想到……沒想到陸元戈與陸元永、陸元洪帶着爹忽然闖來,非說……”她聲音忽然變低,又偷瞧了白琦行等人一樣。
這時陸絹花趕忙說道:“他們非說我和妹妹與白公子和盧公子通姦,我們說理不過,爹爹非要用家法懲罰我倆,於是陸元洪他們就把我們抓起,扒了……扒了褲子,要打我們板子,但我們知道她們是想侮辱我倆,我爹還說我們是敗類,要殺我們,幸好有白公子相救,我才得以逃命,可我爹他們不罷休,非要帶着哥哥們殺我倆。”
陸英蓮趕忙接着道:“沒錯,我爹兇性大發,非說殺了我們,要把我屍體赤條條掛在旗杆上,讓人引以爲戒,我們也沒做錯什麼啊,奶奶,不然我們也不會這麼狼狽逃開,不信您瞧,我們連褲子都沒來得及穿。”說着假模假樣就要把外衣掀起,讓老太太、溫嬌和陳雯看看是否屬實。
老太太一瞧慌忙制止道:“好了、好了,快把衣服拉好。”她對向溫嬌、陳雯道:“你們瞧瞧,把這倆孩子都嚇成啥樣,這麼多人在這還要這樣,看來廣兒是越發的混了。”
然而就在這時忽然有丫鬟急匆匆來報:“老夫人、老夫人,不好了,老爺他帶着人把院子圍住,還要您把兩位小姐和仇家交出來。”
老太太聽言勃然大怒,拿起龍頭柺杖直杵地道:“反了,真是反了,他居然敢來我這要我的乖孫女。”她顫手一指這丫鬟道:“你,你去告訴那畜生,要要我孫女的命,先來把我的腦袋取下。”
丫鬟見老太太真動了怒,也不敢耽擱,趕忙退出屋,快步來到院門前,打開院門,就見陸廣提着鑌鐵蛇矛槍,陰沉着臉在門外跺來走去,他身後站着陸元洪、陸元永、陸元戈,還有陸廣那十二位徒弟,再加上陸家莊裡的門客,各路投奔來江洋大盜、海陸飛賊,以及陸家莊的壯丁,一共七[八]百人把院落團團包圍,可這些人沒有一個敢往院中闖,只因陸廣沒有下令,誰也不敢踏進這院半步。
陸廣一瞧丫鬟出來,立刻上前道:“老夫人怎麼說?!”
丫鬟瞧了這陣勢,戰戰兢兢道:“老夫人說了,您想要兩位小姐就先取下她腦袋。”
“什麼?!”陸廣聽言大驚,雙眼暴瞪,丫鬟嚇的趕忙道:“這可不是我說的,是老夫人講的。”說着“咣噹”就關上了院門,陸廣被碰了一鼻子灰,氣的是心火躥了又躥,可也沒法,自己孃的屋怎能隨便闖,他只好退後了幾步,吩咐道:“你們聽好了,把這院子給我守好,一人也不能放出。”
而屋中,老夫人讓陸絹花與陸英蓮趕忙起身,又讓丫鬟去打熱水,讓二人去淨身,換上衣裙,陸絹花與陸英蓮退下後,老夫人讓人端來凳椅,讓白春六人坐下,並尋問了他們到底爲何要殺自己的那四個孫子,他們便把被陸廣所劫之事道說了遍,跟陸絹花與陸英蓮說的不差分毫,然而之後之事幾人只支吾了幾句,說的也跟她倆講得差不了多少。
按理說白琦行與盧鑫應該如實相告,可陸絹花與陸英蓮已經那樣說了,再換回來講,讓老夫人知道了真相,還不得活活氣死,再者陸絹花與陸英蓮雖是自保,可同時也爲他倆洗脫了清白,還能暫避陸廣的追殺,何樂而不爲。
而老夫人越聽越是氣憤,她杵着龍頭拐道:“真是氣殺我也,陸廣啊陸廣,你做些啥不好,天天做這傷天害理之事,不是殺人放火就是勾結江洋匪賊,你說你做這些對得起列祖列宗嗎,現在倒好,你孫女要勸你兩句你就要趕盡殺絕,還讓你的兒子做那種無恥之事,你讓這倆閨女顏面何在,你啊你,我真不知說你啥好,你兩位兄弟死了,讓你好好照顧他們的妻子,你倒好,看人家媳婦漂亮,就強行佔爲己有,還讓別人兒女喊你爹,你對得起你死去的兄弟嗎?!”
她罵着旁邊的溫嬌與陳雯不由得悲淚涕流,眼淚撲簌簌落下,白春等人聽了個雲中霧裡,這時陸絹花與陸英蓮剛換好衣服出來,真巧聽到了這番話,不由大驚:“什麼,奶奶,您說什麼?!”說着撲到老夫人腿前,急問道:“奶奶,您剛纔說的什麼,什麼佔爲己有,什麼叫讓別人兒女喊他爲爹。”
老夫人一瞧她們聽了去,不由哀嘆了聲,搖頭一擺手道:“沒什麼,你們就當全沒聽到好了。”
陸絹花與陸英蓮茫然望向溫嬌與陳雯,就見她倆只是一個勁的低頭垂哭,她們更是不解:“娘、二孃,你們哭什麼?!”
“對啊,你們哭什麼,快說啊?!”
在二人一再逼問之下溫嬌與陳雯這才道出實情。
原來溫嬌與陳雯本不是陸廣的妾室,陸廣只有一妻,就是正房夫人孟蕭,而陸家莊也並非陸廣一人所有,當時陸廣還有兩位結拜的兄弟,一位名爲千里蒼鷹的沈獨秀,一位則是豹眼金錢的海闊,二人拜陸廣爲大哥,沈獨秀爲老二,海闊爲老三,三人齊心創建了一座山莊,並以大哥陸廣之名爲山莊起名爲陸家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