責怪

送子夏回家,瘋子樂一夜無眠。今天這個生日聚會,他或許是猜中了這結局卻沒有猜中這個過程。

黑暗中她並沒有開燈,只是這樣靜靜的坐在地板上。那冰冷的溫度,蔓延到她的全身。周遭的寂寞一覽無遺的全部散發出來,令她看上去是這樣的孤寂。從小,就是這樣寂寞的長大。除卻姥姥,再也找不到溫暖的一切。心臟卻是最好的證明,憂鬱成疾。所以,今生都不會忘記自己所遭受到的這一切痛苦。

米麗麗,胤志偉。難道,你們都是這樣悲哀的存活着嗎?爲什麼。你們一直都看不見我的存在,從來對我都是不聞不問。我在你們的心裡到底算什麼?女兒,孩子?還是一個可以愚弄的對象,一個不需要任何憐憫的可憐蟲呢!

姥姥,子夏好累。我最愛的姥姥啊,你看見子夏的傷痕了嗎?在這個黑夜之中是這樣的醒目,卻也是這樣的醜陋。我不會忘記那些贈與我痛苦與傷痕的人們,是他們都是他們。無情的不惜一切,把所有的苦難往我的身上堆疊。姥姥啊,子夏是不是做錯了。三年前,我就不應該回來。早知如此,我真的不該回來。

胤志偉,你到底存在着什麼居心。當着所有人的面,公開小善的身份。我一直以爲你只是專心事業,沒有時間來照顧我。沒想到,你的關心已經送給了別人。所以,面對我你再也沒有任何的激情。你不覺得自己做的很過分嗎?不覺得自己很無情嗎?如果,你真的想要給小善一個完善的身份,真的想要給她一個溫暖的家,那麼當初你爲何要拋棄她們呢!

黑暗逐漸的變得深沉起來,月光籠罩在她的身上。那一身的疲憊,在月光之下有種致命的危險美感。令人窒息,令人心痛。

口袋的手機響起來,看了一眼來電顯示。還有什麼好說的,現在根本就無需多言。

子夏:“你叫我來參加生日聚會,到底存在着什麼目的。還是,你覺得戲弄別人很好玩。你已經得到了你想要的一切,所以現在開始你就放過我吧!”算是一種乞求,帶着微小的無助。對方沒有說話,沉思了幾秒。

掛掉電話的那刻,她笑了。大聲的笑了,聲音裡有一種自我嘲諷。是這樣的明顯,又是這樣的無奈。

小善,原來這纔是你的目的。一直以來,我在你的心裡都是這樣的女人。你一直都把我當作假想敵,你很害怕同時也很傻。

起身,走進洗手間。擰開蓬蓬頭,任由冷水澆灌在自己的身上。蹲下來抱住自己放聲大哭。沒有人能夠幫助自己,心裡的苦難只能自度。

那個在旅途之中那個問自己要煙抽的女子去了哪裡?那個對自己伸出柔軟手掌,牽過自己的手走過大街小巷的女子去了哪裡?小善,難道阿離對於你來說真的是如此的重要嗎?重要到,你連我都可以割捨。我是這麼的愛你,可你呢?用背叛來回報我嗎?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在自我懲罰下去。我子夏豈不是徹頭徹尾的傻子,被你狠狠的捅過一刀已經算是教訓了。從此,之後。我們之間不會再有任何的牽扯,阿離一直都是你的。我從來就沒有想過要和你爭,是你自己一廂情願編造這些方法而已。

生日聚會結束,阿離和小善向馮千藤和胤志偉告別。兩個人坐在車裡,各自沉默不語。

大家的心裡都明白,這件事情已經完全的捅破了。不需要在各自顧慮,同時也不需要再互相猜忌。

阿離:“小善,我沒有想到你居然是這樣的女人。原來,你一直都知道自己和子夏的關係,那麼,你又何必作繭自縛呢?”口氣有些嚴肅,眼睛看着外面的匆忙行走的行人。小善絞着雙手,牙齒咬住嘴脣。

阿離,你可曾深愛過我。不管是幾分鐘也好,還是幾秒鐘也罷。你有沒?你沒有,因爲,在你的心裡子夏纔是你的全部,子夏纔是你的世界。所以,面對這樣的你我還有什麼好掙扎的。既然,我得不到你的心。那麼,我就要得到你的人。憑什麼,她憑什麼和我爭。這些年來,一直陪伴在你身邊的人是我。陪着你不離不棄走出那憂傷的世界,這個人也還是我。你的生命裡,這些年來參與的人都是我。可是你呢?你拿什麼來回報我的,你拿什麼來和我交換的。除去那以愛之名的婚姻,你還能給我什麼?你什麼都給不了我,所以阿離。我們都是一樣的,我們都是可憐人。被愛所束縛着,被愛所囚禁着。

你的眼裡,只有她的存在,她的影子。爲什麼你從來都不回頭看看我呢?難道,我真的一點都不如子夏嗎?阿離,你錯了。你徹底的錯了,在這個世界上你和我纔是同類啊!

小善:“這件事情我沒什麼好解釋,如果你真的想要聽我的解釋。那麼,我可以告訴你。因爲我愛你,把你愛到了我的靈魂裡面。”聽和小善的回答,阿離疲憊的垂下腦袋。終究還是自己害了她啊,那個一直喜歡自己的女孩子去了哪裡?現在的小善令阿離看上去有些反感,同時也帶着恐懼。這樣的她,變得讓自己不認識非常的陌生。

彼此都不再開口,車廂裡的氣氛有些沉悶。街角處,傳來一陣又一陣的汽笛聲。在這個寧靜的夜晚裡,唱響着大城市的夜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