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過了多久。一道清冽的聲音在我耳旁響起。
“醒醒。”
我聽到聲音,醒了過來。突然意識到這裡是學校,我條件反射般的直起了身體。
“老師來了?”我還有點迷糊,隨後想起這兩天發生的事情。嘴脣勾了勾,自嘲的笑了。我是糊塗了麼?哪裡有人類。
玉眼中閃過一絲疑惑,不過沒問什麼。
見我完全的清醒過來,他淡淡的開口,指了指窗外,“現在雨勢比之前小了些,你若是要回家,現在是最好的時機,下午雨勢恐怕會更大。”
我聞言擡頭看向窗外,果真,窗外烏雲密佈,但是雨勢到是小了。
我點了點頭,“的確是,謝謝你,我回家去吧,不然恐怕下午就走不了了。”
“嗯。”
我想起什麼,頓了頓。
“玉,你呢。你回家嗎?”
似乎是沒想到我會這麼問,玉愣了愣。
半響,玉開口了。一雙眸子深了深。
“我麼……我沒有家。也無所謂去哪裡。”
我呆在了原地,反應過來後。心裡暗自懊悔不已,提起了玉的傷心事。
“抱歉啊,我不該說這個。”
玉淡淡的說,“沒什麼。”狐狸臉上沒有什麼表情,一如往常,但眼底深處的悲傷是真真切切的。
一時間氣氛沉默下來。
過了一小會,我靈光一現。
“我的家人和其他的人類都不見了,只有我一個,那個……你願不願意陪着我?咱倆還能做個伴。”
我看向玉,正好撞上了它的目光。玉清澈的瞳孔此刻已是深不見底,眸底神色像是石潭裡投入了一個石子,蕩起漣漪。
我看的呆住了。
…
我們走出了教學樓,雨勢的確已經小了不少,天還是陰沉沉的,看上去正在醞釀一番更猛烈的暴風雨。不過在暴雨捲土重來之前跑到家還是沒問題的。
“跑吧。”我笑了笑。
……
終於,到了家門口。我哆嗦着手拿出鑰匙,打開了門。屋裡的溫暖氣息撲面而來,我們進了屋。
玉突然身形微微一閃,變成了那個清雋又冰冷的少年。
“額…”我撓了撓頭。
“我現在還不能熟練地掌握化形,有時候會不受控制的變換,你…介意嗎?”
我自然擺了擺手,“當然不介意。不過真是神奇啊。”
玉不置可否。
“給,拖鞋。”我遞給玉一雙拖鞋,他接了過來,穿上了。
“那邊是浴室,去衝一衝吧,免得感冒了。”我指了指一個方向。
“你先去吧。”玉看着我溼透的頭髮。此刻它還在滴着水。
“啊,沒事沒事,我家有兩個浴室,不用擔心。”
聞言,玉點了點頭。
我教給了玉使用淋浴頭的方法,給他拿了一套我父親之前的休閒裝以後,就拿着我的乾的衣服去了另一個浴室。
熱水衝在身上,整個人都暖和了過來。
過了一會我擦着頭髮走出了浴室,玉已經坐在了沙發上。側臉清雋。頭髮有些凌亂。一身清冷的氣息,聽到聲音,向我望過來。
我看了看牆上的表,十二點了,該吃午飯了。就是不知道狐狸的飲食習慣是什麼。
“玉,你吃什麼啊?”我有些好奇。
“我化形以後的飲食和人類是一樣的。”玉說。
“噢好,我去做飯了。”我點點頭。
玉起身,“我幫你。”
我欣然答應,免費勞動力不用白不用嘛。我們來到了廚房。
半個多小時後,我們坐在了飯桌旁。玉試着使用筷子,不過兩根筷子滑溜溜的,勉強握住了,夾菜卻是困難極了。
“你看,像這樣……對…… ”我手拿着筷子,向玉示範着…
一頓飯慢慢的吃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