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安靜到近乎死寂的空間裡,哪怕只有一點點的響聲,衆人也會很靈敏的捕捉到的。
就當那奇異的咕咕聲響起時,衆人同時向着聲音的來源看去,當即就發現了,在冰冷的河水中,有幾隻淡藍色巴掌大小的游魚,正輕輕的躍出水面,嘴裡不斷的吐着一個個菸圈大小的泡泡。
趙長安一見這副景象,突然就皺起了眉頭,道:“我餓了。”
對於趙長安這種跳躍性思維,衆人也是沒有理他,鬼臉猴在旁思考了一下,道:“水裡應該沒有什麼危險,畢竟我們已經趟過了,並未遭遇到什麼詭異生物的襲擊。不過嘛,那水裡的魚,到底能不能吃?”
這確實是個問題,要是水裡的魚有毒的話,他們吃下去了,不得被直接毒翻在這裡啊?
趙長安第一個就舉手了,道:“沒關係,這不是還有我這個試驗品嗎?你們放好調料就行,我先嚐嘗。”
趙長安很有自知之明的把自己給推出去了,因爲他知道,就算是他不說,等魚烤熟了,他還是會被逼第一個去嘗試下魚中是否有毒素的,既然左右結果都是一個結局,不如自己率先站出來,也好暗中裝個無形的*。
果然,就在趙長安的話語落下之後,十二生肖直接就去打漁了。甚至都不用讓趙長安實驗,因爲他們大概有把握,這河水裡,沒什麼危險的東西。
趙長安此時反倒是變成最清閒的一個人了,隨手就在河道旁找了幾根也不知哪兒來的乾枯樹枝,堆了起來,然後點上火,靜靜地坐在那裡。
一直到現在,趙長安都感覺像是在做夢一樣,這些天遇到的詭異情況並不是多麼的危機,至少沒帶走他們的生命,但是這一下地,只是遇到了一隻小小的飛蟲,卻是殺人於無形,甚至都到了金剛不壞的境界,那子彈都打不死。
這不免讓趙長安有點想不通,到底是要害怕那種看起來沒有任何殺傷力、卻足以要人命的小昆蟲小動物,還是要去注意那些看起來詭異離奇、卻根本就殺不死人的“兔臉”身影?
就在趙長安想到這裡的時候,已經有人陸陸續續的抓到了幾隻魚,插着樹枝,走到了他的身旁。
“有調料嗎?”趙長安接過“魚串”,直接就在火堆上燒烤了起來。他慢慢的翻轉着魚身,嘴裡問道:“沒有的話老乾媽也行,不然沒味道。”
遞給他魚串的山雞嘴角抽了抽,終於還是忍住沒打死這個傻逼兒。很快一隻魚就被烤熟了,在衆人期待的目光之下,趙長安咬着魚肉,也不怕燙,更不怕死,直接就給吃完了。
“怎麼樣?”山羊吞了口唾沫,有點緊張的問道。
“恩?”趙長安皺眉,搖頭。
看到這一幕,衆人剛要放下的心臟,又給提到了嗓子眼上。
“沒吃夠,再給我一條試試。”趙長安隨手就從山羊的手上接過了魚串,繼續放在篝火堆上燒烤了起來。剛纔的魚肉吃起來肉質*,雖然沒有調料,但是足以下嚥,不像是在武俠世界烤兔肉一樣,沒有調料根本就吃不下去。
而且最主要的,是趙長安已經吃了一條,反正要死的話,吃一條是死,吃兩條也是死,不如吃到飽再死。所以趙長安根本就不去想那麼多,拿着山羊手中的魚肉,繼續燒烤了起來。
山羊無奈,只能又去河裡撈魚了。
就這樣,衆人靜靜地坐在火堆前,吃着烤魚,一句話也沒有說。對於前方的路,他們不知道,更別說是選定方向了。不過十二生肖倒是明白一個道理,那就是找不到自己需要的東西,那就不能出去,這是他們的底線。哪怕全部死在這裡,也不能逃。
趙長安很早就看穿了他們的想法,所以也沒找不自在,說那些趕緊離開的話語,在他的心裡,差不多也是這個意思了,走一步看一步,死掉了就算了,反正人世間也沒什麼牽掛了,該安排的都安排好了,只能下地府以後,跟閻王套個交情,好叫自己下輩子投個好胎,比如生在資產幾百億,幾千億的某戶人家之中。
別再像這一輩子這麼cao蛋了,要什麼什麼都沒有,就算去算命,算命的先生都告訴自己:“你年輕時一事無成,時而自怨自哀頹廢墮落,時而緊咬牙關拼命努力,經營關係。但你的生活一直沒有改善,你一直很痛苦,直到三十歲……”
記得當初算命先生說到這裡的時候,趙長安興奮的要命,直接就遞給了算命先生五塊錢,激動道:“那三十歲之後呢?有轉機嗎?”
當時算命先生微微擡起頭,看着滿臉興奮的趙長安,平靜道:“三十歲後……你就開始習慣了。”
趙長安一想起當初的場景,就難受得要掉眼淚,別人算命的話,算命先生必定會說你有一劫,要多少錢多少錢,買多少東西纔可以化解,但是到了趙長安這裡,卻是給多少錢,給多少東西都化解不了。這讓他感覺前途一片灰暗。
好在不管如何,到底還是經營了一些關係,能夠在地府的時候跟閻王套個近乎,到時候走走後門下輩子就大概不用愁了。
想到這裡趙長安心裡也沒什麼不好受的了,要說唯一的一點害怕,那就是死掉的前一刻,會不會很難受啊?能不能選個死法啊。
就是在這種亂七八糟的想法之下,衆人都差不多要吃飽了。這時候,也是到了鬼臉猴做出決定,等會兒該往哪個方向前行的時候了。
“後面是不用考慮了,因爲我們是從那裡過來的,根本就沒有別的路走。”鬼臉猴發表看法,直接道:“前方有兩條路,一條是通往河道下流,一條是通往河道上流,你們說,該怎麼走?”
“從上面走。”趙長安第一個發表看法。
衆人都將目光放在了他的身上,等待他給出一個解釋。
“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趙長安回答。
尼瑪的。
衆人直接無視他。
一旁的司徒摘月想了想,皺眉道:“我覺得趙長安的看法不錯,當然,是往上面走的看法,跟那句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完全沒關係。”
司徒摘月指着河流的上流說道:“如同順着下流走,應該能走到出口,這個不用多說了。我認爲徐福的墓穴,不會建立在出口附近,要不然那麼多進去探險甚至挖墓的賊人,不可能沒有一個走出來的。”
確實,要是在出口旁,既然都能進去了,那麼多跑幾步路,出來的話應該也不是很困難。當然了,要是一進去墓穴裡面,就被封死,那就當司徒摘月沒說了。
衆人覺得他的說法不錯。
不過這時候,倒是有人反對了,老虎直接站起了身子,指着上流說道:“我們本來就沒挖多深的地道,就直接到了這裡,要是再往上的話,那不就是走出去的路了嗎?”
說到這裡的時候,老虎突然嗤笑一聲,搖搖頭,鄙夷道:“我看你是想要出去想瘋了吧,竟然提出這種三歲小孩子都能否決看穿的所謂看法。”
司徒摘月皺眉,張了張嘴,想要反駁,但是最後還是沒說出什麼話來。
確實,要是按照老虎的看法,那自己剛纔所說的一切,倒是真的不好成立了。畢竟挖出來的盜洞就只有大概三十米深,而自己眼前所能見到的地方,就差不多十五米了。而在視線之中,根本就沒看到所謂的墓穴或者墓室,若是再上去的話,不就是直接回到了地上了嗎?
鬼臉猴一直沒說話,直到現在,也是一副沉思的模樣。因爲就連他都不知道要聽哪一方的看法了,總是覺得河道上方和下方,都有可能是徐福的墓室或者墓穴。
他一個人靜靜地想了好久,衆人都沒敢打擾他。
只有趙長安,在等了一會都等不到鬼臉猴的答覆後,不禁露出了一臉的不耐之色,皺眉道:“你們腦子有病吧?這點小事都要爭來爭去的,直接上去看看,沒有的話再往下面走不就可以了嗎?這他嗎才幾步路啊。頂了天五分鐘就能走來回了,至於這樣嗎?”
一語驚醒夢中人。
鬼臉猴從沉思之中回過神來,驚訝的看了趙長安一眼,這小子,什麼時候腦袋瓜子也這麼靈光了?
“是啊,反正我們下來的時候就挖了三十米左右的高度,雖然現在這裡不是直上直下的,但是也有一個逐漸往上的坡度,雖然說五分鐘太誇張了,但是想必半個小時之內,應該也是差不多彌補了這個差距吧。”野馬站起身子,目光遠眺,看着漆黑的河流上方,良久後,他才若有所思的說道:
“我們不一定要全部走完,只要走出大概二十米高的高度,看到沒有墓穴時,我們就可以退回來了,因爲在U盤中,徐福的棺材都有五米高了,肯定不會把自己埋在只有十米高的墓室之中。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