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二零的急救車聲音響起,不過趙長安和司徒摘月此時根本就沒有心思去管那些,站在街道的巷弄口,抽菸討論了起來。
趙長安深吸了口香菸,皺眉,語氣有點凝重的說道:“這一類的人,給自己封了一個封號,也把他們自己,和正常人,劃分了一個界限。”
趙長安的語氣很嚴肅,眼中閃過一抹冷光,道:“他稱自己爲:貴族!”
“非主流貴族!”
司徒摘月震驚了,滿臉憧憬的聆聽着趙長安口中所吐出的這五個帶有神秘力量的字眼。貴族,非主流貴族。好高大上的名字啊。
趙長安緩緩點頭,繼續道:“你知道嗎,貴族已經脫離了正常人的圈子,他們不是暴發戶,也不是一兩代的積累,而是真正的形成了一個很小很小的團體,這個團體中,有什麼鬼族、什麼炫族,什麼殺牛族,各種各樣的名字只有你想象不到,而沒有他們那神奇的腦洞所編不出來的。”
救護車的聲音越來越刺耳,但是趙長安依舊不爲所動,繼續道:“雖然這些族類很多,但是無一例外,他們必須要經過層層篩選,比如視頻,裝扮,開通各種鑽,黃鑽、黑鑽、粉紅色的鑽,一聽就是我們平頭小老百姓買不起的東西,才能夠成爲他們的內部成員。”
司徒摘月臉上流露出一抹失望,哪怕神偷如他,也買不起那麼多昂貴的鑽石。
趙長安理解他的想法,因爲在當初,自己也是很憧憬這些族派的,只是因爲自己的家境不好,被他們排斥在外,成不了他們中的一員,所以趙長安很懂司徒摘月此時的心情,憐憫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沒事,我們成不了他們中的一員,但並不代表我們見不到他們,因爲在這個世間,他們還是會時常閃露出身影的。”
“是啊,其實這種高大上的圈子,以我們這種窮慣了的生活和習慣,哪怕是達到了要求,也肯定融入不進去的。”司徒摘月感慨了一聲,搖頭道:“剛開那個人挺帥的,是個帥哥啊,特別是騎着那輛大摩托,轟轟響,大長頭髮的,隨着清風而搖擺,緊貼着前胸後背,還有那雙大墨鏡。哎,真羨慕啊。”
司徒摘月滿臉嚮往的說道:“而且現在都什麼時候了,晚上八點啊,穿梭在這種人潮洶涌的街頭,速度實在是太快了,帥到我都要欽佩,太拉風了。”
“恩。”趙長安深有同感的點點頭,補充道:“就是擡上救護車的時候有點難看。”
而今,救護車就停在趙長安他們身前二十米遠的地方,擡着那個紅毛貴族,向着救護車裡面進去了。
看到這個結局,滿心羨慕嫉妒恨的趙長安和司徒摘月也就放心了。他們湊在一起,嘀嘀咕咕的議論起了此次的行動事項。
“這幾天我去血海的分部逛了一圈,看到他們老大,也就是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帝,拿着一份文件給林琅天了。”司徒摘月偷偷摸摸的在四周看了看,發現沒有人注意這裡,這才壓低了聲音,悄悄道:“那份文件的內容我不知道,但是看到林琅天那麼鄭重的收藏在保險櫃裡,肯定是一個重要的東西。”
“恩,繼續說下去。”趙長安思考了一下,覺得司徒摘月說的不錯,一般誰把垃圾給鎖在保險櫃裡啊,除非心理變態的人,要麼那份文件肯定挺重要的。
“所以啊,我就想了,待會我告訴你開鎖的方式,還有我從林琅天家裡偷偷刮下來複印的指紋,到時候你開鎖了,把文件偷出來,然後留下十二生肖的名字就可以了。”司徒摘月很是大方的拍了拍趙長安的肩膀,認真道:“哥們,兄弟能幫你的也就到這裡了,接下來的路,還是要看你怎麼走。”
“如果這一次成了,那麼血海就算不會馬上跟十二生肖開戰,至少也能給他們造成一些麻煩,讓他們沒有時間找我們的晦氣。”
“至於要是行動失敗嘛……”司徒摘月眼中閃過一絲淚花,保證道:“在我有生之年,絕對爲你報仇,只要我不死,每年都去給你上墳,燒香,折幾個紙人下去侍候你,絕對比在陽間來的舒服。”
趙長安一聽也是點點頭,滿臉感激的迴應道:“好,好,好兄弟。那麼就這麼說定了。等過兩年,我活累了,我再去偷那份文件。”
趙長安也是很認真的迴應。
這一下,倒是把司徒摘月搞急眼了,他一下子就揪住了趙長安的衣袖,瞪着眼睛問道:“你啥意思啊?耍我不是?我爲了探聽到這個消息你知道我費了多大的功夫嗎?我差點就讓人家一槍給打爆腦袋你知道嗎?”
司徒摘月越說越激動,直到最後,唾沫星子都噴到了趙長安的臉上。
趙長安有點嫌棄的看了司徒摘月一眼,一把推開他的手,拿起司徒摘月的風衣在自己的臉上擦了擦,淡然道:“你也別當我傻,這麼讓我過去,不是讓我送死嗎?你身手那麼好,你咋不過去呢?爲什麼要我去啊?我也發個誓,這年頭,誰不會發誓啊。只要你被血海組織給殺了,那老子就算下地府,也把你救出來。”
“救不出來我就天打五雷轟,不得好死。”趙長安賭咒發誓。
司徒摘月一聽趙長安這麼發誓,自己也是愣了愣,尼瑪的,這小子,這麼狠?睜着眼睛說瞎話都不帶眨眼的?還下地府救我,這不是故意噁心我嗎?明知道這不可能的事情,還能拿性命發誓?這是在提醒我誓言都是假的嗎?
司徒摘月想了想,覺得趙長安表現出來的意思其實挺對的,畢竟自己的在幼兒園的時候,也曾踮起腳尖告訴那個很漂亮的老師,說等自己二十年,二十年後自己就娶她,不娶她就不得好死什麼的。可是現在二十年都快到了,那個老師的孫子都要出來了,就算是想嫁給自己,自己會接受嗎?
這個具有深刻教育的話題當即敲醒了司徒摘月,他很快就明白了過來,自己到底還是太自私了,所以他想了想,道:“總不能讓你一個人承擔風險,這樣吧,我就站在血海組織分部的大門口一公里外,準備接你,要是你命大,跑出來的話,那我就開車帶你走,這樣總行了吧?”
聽到了司徒摘月的言語,趙長安忍不住瞪圓了眼睛,尼瑪的,感情你剛開始就想讓我一個人進去,連接應我這點小風險都不願意承擔嗎?還他嗎一公里外,你咋不說一百公里外呢?這厚顏無恥的臉皮當即就把趙長安給震驚了,他呆呆愣愣的看着司徒摘月,突然有種一巴掌把他給蓋死在地上的衝動。
司徒摘月這時候也回過神來了,感覺有點兒不好意思,撓撓頭,道:“行了行了,反正你總是要經歷一下磨難,才知道人生的美好吧,這樣也算是給你機會,讓你更能珍惜一下而今的生活。”
趙長安怒了,尼瑪的跟我比無恥,他搖搖頭,直接點破道:“現在十二生肖的主要精力是放在你的身上,肯定跟我無關,我覺得他們看中U盤的程度比和我有仇恨的程度更高那麼一丟丟,既然這樣,我也就放心了,我覺得你一定死不了,也相信你的能力。既然你都死不了,他們就更不可能找我的麻煩了,所以還是這麼拖着吧。”
趙長安說到這裡,也不禁長嘆口氣,道:“幹快遞這些年,再奇葩的東西都送過了,就是沒送過棺材,也不知道送棺材是什麼感覺,看來這有生以來的第一次,就要用在你身上了。”
說着話,趙長安還有點感慨似的說道:“都怪我們沒用,沒有對抗他們的實力,要是有那個實力就好了。不過你放心,要是你出了什麼事情……”
趙長安紅了眼眶,道:“那我就爭取活得比他們長,在他們死後,拍下照片燒給你,以慰你在天之靈。”
這句話趙長安是帶着感情說出來的,讓得一旁的司徒摘月都覺得自己必死無疑了,不過這不是重點,重點是趙長安竟然能厚顏無恥的說出這句話來,這讓司徒摘月更不樂意了,尼瑪的,這麼些年,跟我比臉皮的人我以爲這輩子都見不到了,沒想到人生纔過去大概三分之一,竟然就真的給遇着了。
兩人就這麼假惺惺的你推我,我推你,你爲我好,我更你爲你好,說到最後,連眼淚都流出來了,但是就是沒有人願意第一個開槍,當那偷東西的賊。
“真巧,竟然一下子就遇着了兩個,這樣也好,省得我們一個一個去找你們了。”這時候,在趙長安和司徒摘月的身後,一道陰測測的聲音突然響了起來。
兩人回頭一看,當即看到六個帶着不同面具的男人站在距離他們不到十米遠的地方,隱隱約約間,已經把他們給包圍了起來。
“我草。”司徒摘月的臉色當即就唰的一下變得慘白無比,就跟見到了鬼似的,蹬蹬蹬的連續倒退了五六步。
砰!
他撞到了一個強壯的男子,男子的臉上,帶着一個犀牛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