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趙長安疲憊的走出地下室,看到眼前的一幕時,他驚呆了。
只見警察局長滿臉笑容的握住了魯濱遜的雙手,不停的搖晃,滿臉感激的說道:“謝謝,謝謝你了。這一次,你真的幫了我們大忙了。”
“沒事,沒事,應該的。”魯濱遜笑着迴應,滿臉的紳士模樣。
趙長安都看呆了,這是什麼跟什麼啊?
這時候,一旁的審訊室,司徒摘月也出來了,他是被用擔架擡着,擡出來的。擡着他出來的是幾個醫生,還有兩個臉上有幾點雀斑的小護士。
一邊走,小護士們一邊嘀咕道:“這才幾個小時啊,我們都來擡了他三次了,再這樣下去,你們直接在醫院審問他就是了,幹嘛弄得這麼麻煩。”
趙長安懵逼了。
司徒摘月此時的臉色雪白,完全沒有半點血色,要不是沒有看到他的身上蓋着白布單,趙長安還以爲他已經死掉了呢。
“我……我真的不知道誰殺的。”司徒摘月直到被擡出來時,嘴裡依舊在重複着這句話。
“同志啊,不好意思,我們已經查到是誰殺害的那個泰國人了。”局長滿臉笑容的握住了司徒摘月的右手,趕緊道:“謝謝你的配合,這一次,醫藥費就我們警局出了。你看看你,怎麼這麼不小心,竟然把自己給摔成這副模樣。”
司徒摘月扯了扯嘴角,想要說話,卻已經沒有力氣了。不過隱隱約約的,從他張口的弧度上看,他要說的話,似乎是“草泥馬”這三個字。
“不客氣,不客氣。應該的,應該的。”局長滿臉的笑容,還以爲司徒摘月在感謝他呢。
看到這一幕,趙長安也知道了,這個外表看上去和和氣氣的局長,也是個陰險腹黑的人啊。這完全是氣死人不償命,自己摔的?自己摔的能摔成這比樣?還幾個小時連摔三次?
拜託,進去裡面都要綁在鐵椅上好嗎?怎麼摔?你摔一個給我看看?趙長安不樂意了,不過在想到司徒摘月跟自己關係也不怎麼熟悉的份上,還是沒有去幫他出頭。
管你那麼多。
這是趙長安的想法,他完全忘記了,在自己性命受到威脅時,是司徒摘月,幫他出的頭。
“你們這是?”趙長安看了看滿臉笑容的魯濱遜,還有知己難尋的警察局長,好奇道:“怎麼還握手了?他不是殺人犯嗎?”
“是啊,是殺人犯啊,就是因爲他是殺人犯,所以我才感謝他。”局長一副理所應當的樣子。
這一下,趙長安更是迷糊了。
看到趙長安迷糊的樣子,警察局長突然從口袋裡掏出了五百塊錢,塞在了魯濱遜的上衣口袋裡,同時嘴裡解釋道:“是這樣的,那個死人我們已經查清楚他的身份了,他是泰國的降頭師,已經在泰國作案多起,被通緝了呢。賞金是一百萬美元,然後吧,在我們國家,他也殺了好幾個人,也是通緝犯,算上我國的五百塊賞金,他的人頭,一共是一百萬美元,外加五百塊人民幣。”
趙長安愣了一下,眨巴着眼睛問道:“你是說,他是通緝犯,殺了他不僅沒事,還能有獎勵?”
“是啊。”局長一臉的理所應當。
“不……不是。”趙長安撓了撓腦袋,說話都有些結巴了,在看到那五百塊錢即將落入魯濱遜的口袋時,他一個激動,當即就搶了過來,焦急的說道:“叔,叔你聽我解釋,剛開始,是那個人想要殺我,然後我把他給殺了的。是我,是我殺的,這錢是我的。”
“你別鬧。”警察局長本來就看趙長安這個傻逼不順眼了,這種時候肯定不能相信他啊。
“我沒鬧。”趙長安都快哭了。
最後那錢也沒到他的手裡,看着魯濱遜拿着小紅花,小紅旗,五百塊紅包,還有一張什麼是他擊殺了那個泰國降頭師的證明,趙長安悔得腸子都要青了。
趙長安直接就回家了,一連休息了兩天,跟快遞老闆說了,自己請假,打算請一個長假,什麼時候心情好了,什麼時候去上班。
快遞老闆很人性化的答應了,因爲這種活計,其實也算是臨時工,每個人都搶着幹,多趙長安一個不多,少他一個也不少。所以趙長安的請假還是很快就被批准了,只不過要求他雙十一啊什麼的特殊日子,就必須要去上班,不然人手不夠,忙不過來。
趙長安答應了,一連休息了兩天,這纔想起,司徒摘月還在醫院裡呢。
當趙長安趕到醫院的時候,司徒摘月還在打着吊瓶,臉色蒼白得就跟大白菜似的,根本沒有半點血色。
“你來了……”司徒摘月很虛弱,對着趙長安問道:“能給我買份盒飯嗎?”
趙長安愣了一下,好奇道:“你還沒吃啊?”
“兩天了,足足兩天了,算上在地下室還有我們出來的那一天,一共三天了。除了吊瓶,我什麼都沒吃,我連錢都沒有,怎麼吃?”司徒摘月滿臉的哀怨。
趙長安嘴角抽了抽,點點頭,趕緊下樓給他買了一份盒飯。
司徒摘月可以說是狼吞虎嚥,就跟好幾天沒吃,也確實是好幾天沒吃似的,吃得那叫一個兇猛啊。讓得一旁的趙長安都看餓了。
“再來一份。”司徒摘月擦着嘴,似乎恢復了一些體力,對着趙長安說道。
“別吃了,英國最出名的科學家克爾耐克香奈兒女士都說了,要是餓超過一天以上,最好不要連續吃太多,不然身體會受不住的。”趙長安滿臉擔憂的神情。
司徒摘月看到趙長安這副認真的模樣,心下也是有點感動,不由點點頭,道:“那我忍忍,謝謝你的關心。”
“沒事兒的。”趙長安笑了,悄悄地攥緊了口袋裡還剩下的三塊錢,這是要搭公交車回去的。
“對了,泰國那三個降頭師呢,你找到他們了嗎?”司徒摘月對於剛纔趙長安的“關心”很是感動,不由關切的問道:“他們可不好惹啊,這一脈就跟苗疆的蠱術似的,也是用蠱,但卻蛻變成了另外一種方式,他們都養着小鬼,就跟徐福墓穴的那種小鬼一樣。”
聽到這裡,趙長安就放心了,他鬆了口氣,冷笑道:“沒事,那種小鬼來一個我殺一個,來兩個我全部淹死。”
司徒摘月看到趙長安這個模樣就知道他在想什麼,搖了搖頭,嚴肅道:“沒用的,這些小鬼要是咬你不起作用的話,那肯定是會殺了你的。他們是有武力的,而且還能飛天遁地,讓人防不勝防。”
趙長安愣了一下,那麼嚴重?
司徒摘月並沒有開玩笑,解釋道:“你沒和他們打過交道,所以對這一行並不瞭解,只要你真正的踏入了江湖中,你纔會知道,這個世界,到底有多少你不知道的事。”
“何爲江湖?”趙長安皺眉問道。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司徒摘月說出這句趙長安聽不懂的話語。
所以趙長安決定要離開了,不跟司徒摘月玩兒了。
司徒摘月一看趙長安轉身就要走,他也不免着急了,一下子就拉住了趙長安的衣角,喊道:“等等,等等,我告訴你,你別走啊。”
趙長安聽了司徒摘月這麼說,這才坐下來,隨手拿起旁邊警局送來的蘋果,自己給自己削了一個,邊吃邊問道:“好好說,說人話,別說我聽不懂的語言。”
司徒摘月翻了翻白眼,想要讓趙長安也給自己削一個,不過在想到趙長安那捉摸不透的脾氣後,索性也懶得給自己找不自在了。他先是從旁邊調了一下病牀的角度,然後又墊了幾個枕頭,讓自己舒服一下。這才慢慢的說道:“沒跟你開玩笑,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只不過江湖這個詞,一般人並不知道,或者說,並沒有真正的接觸過。”
趙長安沒說話,靜靜的聽着。
Www✿ттκan✿¢ O 司徒摘月解釋道:“外面分三教九流,這些都是江湖中人,還有十二生肖、包括血海組織,還有我們盜門等等,都有各自的暗號,還有江湖中的黑話,甚至從小就要培訓,學習一些知識,怎樣去識別真正的江湖中人。”
“比如外面的扒手,你看到的,並不一定是江湖中人,但如果他們是一個團伙,一個組織,那麼組織的高層,肯定是或多或少的聽過江湖這個詞,或者本身就是江湖中人。但這些都只是最下層的,在他們的上面,就有我們盜門壓着。”司徒摘月頓了一下,繼續解釋道:
“一般的情況下,除非我們這種從小就被當成種子培養長大,在門中生活的成員,外界的人是很難認識我們的。或者偶爾有幾個,得到了老前輩的賞識,收爲弟子,不然的話,他們嚴格意義上來說,只能算是同行,但卻不能說是江湖中人。”
“這麼跟你說吧,而今的江湖,和你理解中的江湖,並不是一樣的。”司徒摘月想了想,覺得還是解釋得清楚一些比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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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二十日第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