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使這些摩托車手襲擊程亮的,正是馬昀!
他得知程亮這個“送外賣的”還開了一輛勞斯萊斯之後,立刻想到了這個主意。在他看來,程亮的車是老闆的,他就是個打工仔。
只要把程亮的車砸壞,“程亮的老闆”肯定會追究!他私自把公車開到建寧來,車輛受損,當然是他自己負責,到時候這筆龐大的修車費用就足以讓程亮破產了。被這筆債務纏着,他還有什麼心思和項翎搭呱……
這就是馬昀的盤算!
他不知道程亮住什麼地方,所以就讓人在項家附近伏擊守候,果然把程亮堵在了路上,只是馬昀沒想到這件事會被下部隊回來的靳揚撞個正着,而那些摩托騎手被部隊警衛抓到之後又會引來多大的麻煩!
回到招待所後,程亮把自己陪着女朋友回家,以及後續發生的那些事情都告訴了靳揚和劉曙光。
“哈哈!這還是一出現代版的梁祝,這姓馬的富家子也是故事裡的標配……我記得梁祝故事裡的那位馬公子是叫馬文才吧?”
聽了程亮的故事,靳揚哈哈大笑了起來,對於程亮的遭遇,他當然也深表同情。
“不過,這件事恐怕我幫不上什麼忙……我們部隊和地方分屬兩個系統,軍人不能插手地方事務,這件事恐怕還得你自己解決了!”靳揚嘆了一口氣表明了自己的立場之後,若有所思地對劉曙光說道,“我記得你有個軍校同學,轉業後是不是在建寧市局工作?你回頭讓警衛通知警方,把人移交給警察吧!”
說完之後,靳揚也沒再說什麼就回房休息了。
劉曙光在靳揚身邊工作這麼多年,對領導的心思可是清楚的很……靳揚平白無故地提到他那個軍校同學顯然不是隨口說說的!
他朝着程亮點了點頭,就領着程亮走出了房間。
劉曙光和程亮在走廊盡頭的窗口站定之後,遞給了他一支菸,笑着問道:“這件事,你打算怎麼處理?”
“我也不想怎麼樣,該怎麼處理……就怎麼處理!”程亮並沒有明白劉曙光的意思。
劉曙光笑着把話挑明瞭,問道:“你就告訴我,你想要個什麼樣的結果吧!”
“賠錢修車……然後打人砸車的行爲該受怎麼樣的懲罰,就按法律規定……”程亮說到一半,突然意識到了劉曙光這麼問的真正含義,隨即問道,“劉哥……你能幫我?”
“我上軍校的時候有個同學……過命的交情,他轉業後在建寧市局,現在是市局一把手。你說我能不能幫到你?當然,違反原則的事情肯定不行,但如果說公事公辦頂格處理,那我只要給他打個招呼就行了!”
劉曙光的這個話,已經非常明確了,程亮要還聽不懂,那就是傻子了……事實上,程亮也的確沒有別的要求。
他總不能說,爲了一輛車,要馬昀傾家蕩產鋃鐺入獄,或者把砸車的首惡槍斃……這都是不現實的。
他初來建寧,人生地不熟的,就碰到這種事情。而這些騎手都是本地人,馬昀家裡在湘江省商界也有相當的地位。對方的人脈關係肯定比他過硬的多!
他最擔心的就是當地警方在處理這起案子的時候,有各方面的關係打招呼,最終不了了之……那他這可就虧大了!
“那可就太好了!我也不求別的,這件事情我就只要求個公道!”程亮立刻對劉曙光感激地說道。
程亮如今雖然也是個有錢人,但他從來都沒想過自己可以憑着財勢凌駕於法律之上,他骨子裡還是個普通人,而普通人遇到這種事情,所求的無非就是一個“公道”而已!
聽到程亮這麼說,劉曙光滿意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放心!這件事,我一定給你一個公道!”
劉曙光隨即通知了警衛連,由軍分區招待所出面通知警方。沒一會兒,警方接到報警之後,就派出了一隊警察過來處理。
“你是說你們在正常行駛,隨後勞斯萊斯駕駛員突然急剎車,導致追尾……”警察到場之後,立刻給衝突雙方做了問詢筆錄。
詢問是在警衛值班室進行的,程亮聽着警察詢問的口氣,總覺得有點詭異。
而看到警察到來之後,之前一直都很囂張的摩托車手們也都變得非常“老實”了。他們向警察闡述的情況,完全就是因程亮駕車肇事,然後雙方發生口角,最後引起的糾紛。
“警察同志,我們是和他講道理,是他一上來就打我們……你看……我們這幾個都被他打傷了,我們要求驗傷!”
這些摩托車手爲首的是個年輕人,程亮記得他的聲音,就是他在衝突中,一直都在扮演着指揮者的角色。但現在向警察陳述案情的時候,反倒是他們成了受害最嚴重的一方了。
“警察同志,是他們先砸我的車,還要圍攻我,我才反抗的……”程亮當然不可能讓他們顛倒黑白。
可沒想到,他剛剛辯白了兩句,那警察冷冷地瞪了他一眼問道:“他們這麼多人,打你一個……你身上卻一點傷都沒有?怎麼可能?如果不是他們手下留情,恐怕現在躺着的應該是你了吧?”
從表面上看,程亮毫髮未損,警察這麼懷疑也不算有錯。但這處理問題的口吻、態度,程亮一聽就覺得肯定是有人提前找警察打過招呼了。
“就是!我們這麼多人還打不過他一個……我們都沒動手,那車也是他在追打我們的過程中他自己砸的!”那個名叫何迪的年輕人,此時完全是把所有責任全推在程亮身上了,甚至連砸車都否認!
那兩個帶隊的警官草草地記錄了一下雙方的口供,就對程亮和何迪說道:“你們都跟我們回局裡接受進一步調查,受傷的我們會安排治療和勘驗!馮連長,人我們帶走了!謝謝合作!”
聽到他們說要把自己帶回局裡調查,程亮心中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