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小凡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日上三竿了。
他很少有睡這麼長時間的時候，本身其實他都已經可以不靠睡眠來獲取能量了。只是昨天消耗過大，加上驚嚇過度，纔多休息了一陣兒。
寧小凡起牀洗漱之後打了會兒拳，等待全身的氣血都運轉開來之後，才拉開遠古羅生門，來到了百蠻山中。
“姑姑，姑姑！”
寧小凡在密林之中飛速穿梭。
“怎麼了？慌里慌張的。”
飛月的脾氣比之前溫和多了，不然憑着現在寧小凡毛毛躁躁的勁，非給他一巴掌降降速不可。
“姑姑，我，我昨晚見到了秦踏天……”
只一句話，飛月的表情就凝滯了。
她深知那個男人有多麼可怕！
爲達目的，可謂不擇手段。
而且，他知道自己的身世……
“你，你確定嗎？你真的見到了秦踏天？！”
飛月素手抓住寧小凡的肩膀，巨大的力氣似乎要把他的雙臂擰成肉泥一般。
“姑姑，疼啊，這是胳膊，不是木頭！”
寧小凡倒抽着冷氣說。
飛月這才反應過來自己似乎是太激動了，她鬆開了手，寧小凡緊繃的身體這才舒緩了下來。
“等等。你說你見到秦踏天了？你見過他？”
飛月警惕地問。
寧小凡搖搖頭。
“那你怎麼知道，他就是秦踏天？他親口承認過，還是？”
“都沒有。但他身上那股帝王之氣，讓人看了就忍不住跪下稱臣的氣勢，普天之下也就只有他能配得上！”
寧小凡說得的確是實話。
那讓人窒息的壓迫感，讓他現在回憶起來，仍舊心有餘悸。
“你把事情和我原原本本的講述一遍！”
飛月道。
接下來，寧小凡便將昨晚的事一五一十的和飛月說了一遍，連李無常捋了一下頭髮這種小細節都沒有錯過。
當然，他隱去了靈兒和哪吒的事情，只說自己倒在牀上玩手機，被李無常偷襲，他靠着魂力偷襲才制服了他，卻被秦踏天趕來，如果不是天出異象，秦踏天莫名驚慌逃走，自己免不了一死。
寧小凡講述這段話的時候，飛月兩道水眸就和兩道探照燈一樣，不斷地在寧小凡的臉上來來回回遊走，似乎要從他微小的表情變化裡判斷出他說的話是真還是假。
隨後她又提了一些看似無關痛癢卻很尖銳的問題，但寧小凡都對答如流。
這纔打消了飛月的疑慮。
“你見過他的臉麼？”
飛月問。
寧小凡回憶了一下，他的臉幾乎都是蒙着黑氣，刻意隱去了自己的面容。
他遺憾的搖搖頭。
飛月嘆了口氣。
不對！
寧小凡剛纔仔細地梳理了一遍自己的回憶，就如同慢動作回放一般。
一個畫面一個畫面的回放。
的確，找到了！
就在秦踏天被哪吒給了一掌之後，他的身體有一瞬間變化回了實體，但轉瞬間又再次霧化消失。
而就這一瞬間就已經足夠了。寧小凡的火眼金睛穿透了變化回實體時那一層薄薄的霧氣，看到了他的面容！
“我想起來了！姑姑，他的臉上有一道傷疤，從他的左眼眼瞼處緊貼着鼻翼一直到嘴角！是一道筆直的傷疤！”
“對，沒錯就是他！那道傷疤，就是李流水給他留下來的。”
一說到李流水，飛月的語氣便不自覺的放緩了下來，十分溫柔。
也是寧小凡難得聽到幾次飛月那柔軟的聲音，比起平日裡的御姐音不知道要強上多少，十分悅耳動聽。
“刀神李流水？”
寧小凡愕然。
“不是說他被大護法擊敗了嗎，怎麼又跟武神交手了？”
“那就是一個很長的故事了。這道傷疤伴隨了武神的一生，也是他一生的恥辱，所以他終日以黑霧蒙面，不見世人。”
敢情不是最後那一戰弄的啊。
而且聽起來，貌似在他們年少的時候，刀神李流水的修爲是強過武神的？
不然的話也不會有這一刀出現，還是奔着大腦去的！
可見飛月並沒有想要說清楚的意思，寧小凡也只好選擇了沉默。
……
一個月後，隱界，武神山，武神殿。
“很好，無常，你比我想象中的還要強，四十九天的重塑筋骨，你竟然三十天就恢復了七七八八，而且還成功吸收了我的靈氣，現在你已經是實打實的築基之力了！”
秦踏天滿意望着臺下的李無常，聲音也多了一絲喜氣。
“這都是師父的功勞，無常願效犬馬之勞，付出生命也在所不辭！”
李無常拱手，龍行虎步之間，竟有青色的光弧隨身，這是築基的特有標誌。
現在他已經成爲了華夏大地僅存的幾位築基強者之一，而且還是高調出世的那一個！
“無常，我全力打造你，你可不要辜負了我的栽培。”
秦踏天一步步走下王座，來到了李無常面前。
那股氣勢就讓李無常全身發抖。他知道對方不會對他做什麼，可還是從靈魂深處感到深深的恐懼。
“你知道，現在你最需要做的是什麼嗎？”
秦踏天問。
“殺回世俗，砍下寧逍遙的人頭！”
“殺寧逍遙的機會多得是，但在此之前，你還需要做一件重要的事情。”
“師父，是什麼？”
李無常急切的問。
“你出去之後，立刻趕到雲頂天宮，再戰十八羅漢。那十八羅漢，是絕對擋不住你的噬靈大法的。你殺到天宮，面見新活佛後，立刻殺了他，取出他體內的聖珠拿回來交給我。”
“聖珠？那是什麼？”
“那是老活佛轉世之後留下來的。新活佛不過兩歲多，體內的聖珠還沒有消化完畢，我的心腹之中只有你從小在世俗長大，無懼世俗稀薄的靈氣，我另外會封印你一部分修爲，讓你境界穩固在無限接近築基的層次，否則你會被世俗的靈氣所逼，實力大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