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皇劍派,天牢。
易無道此刻便向昨日一般,繼續承受周圍炎熱之力,同時天牢之中還會時不時散發出一些劍氣,讓易無道猝不及防。
一上午時間,易無道雖是滿頭大汗,但肌體力量又是提升了一大截,看着古銅色肌肉內隱藏的巨大力道,易無道感到微微滿意。
“你周身無靈氣,卻爲何可將劍意外凝?”洞內傳來傅雷疑惑之聲。
易無道只是輕笑,將一瓶望月酒扔到裡面道:“前輩,我等再喝上幾杯。”
“哈,你小子和我胃口。”傅雷拔開瓶塞,雖然並不像第一次那般咕嘟咕嘟暢飲,但還是十分誇張幾大口便將半瓶酒喝完。
易無道微微咋舌,輕泯一口,問道:“前輩爲何被困在此地?”
傅雷一陣猶豫,思索一番方纔開口道:“盡是陳年往事,不提也罷。”
易無道倏地說道:“我看此處劍陣雖然強大,卻也困不住前輩,何以不掙脫出去?”
重重喝一口酒,傅雷嘆聲道:“外面那劍陣確實攔不住我,真正棘手卻是困我周身大脈的九陰玄鍼,使得毫無靈氣運轉。”
九陰玄鍼?
易無道心中一凜,這禁錮之法自己在萬事之後似乎也是聽過,似是出自南越之手。
微微思索一陣,易無道答道:“九陰玄鍼晚輩興許可爲前輩解除。”
傅雷先是一怔,隨後大笑起來:“臭小子,我看你是喝多了吧。這五十年間,我不知嘗試多少,也僅僅是逼出了一根玄鍼,另外還有八根玄鍼深入我骨髓之中。”頓了頓接着道:“別說是你想幫我去除九陰玄鍼,便是江楚歌也是嘗試了幾次,但都被寒氣侵染,無法助我去除。”
易無道笑着搖頭道:“前輩可是莫欺少年窮,這九陰玄鍼我當確有五成把握可幫前輩去除。”
傅雷依然還是不信,晃動剩餘望月酒笑道:“幹了。”
兩人一瓶酒下肚之後,又默然半響蘇嫣然便來到此間,自然是好酒好肉帶來許多,尤其是望月酒更是比早晨來時帶的更多。
“今日情況如何?那些功勳值可助你到東皇樓最頂層翻閱?”易無道一邊吃一邊問道。
蘇嫣然點了點頭道:“天字號任務的功勳值直接讓我在整個東皇樓都可通行,從四樓到八樓功法少之又少,尤其是頂層,只有一部殘破功法。”
“可是山河劍氣?”易無道連聲追問道。
當聽聞山河劍氣之後,傅雷和蘇嫣然都是一驚,蘇嫣然點頭道:“正是山河劍氣,只是我翻閱了一下,這本書籍只有導言和前面一些敘述,至於功法要訣卻是一點都沒有提及。”
易無道眉頭一凝,難道山河劍氣已是在東皇劍派失傳?
“小子,你爲何要找山河劍氣?”傅雷凝聲問道。
對於傅雷易無道也是毫無隱瞞,直言不諱道:“自然是爲了獸王宮。”
傅雷心神一震,駭然道:“山河圖中的秘密你可是參悟透徹?
”
山河圖自然便是望月樓中那副蠻荒山河的水墨畫!
易無道搖搖頭道:“晚輩愚笨,一絲也未曾參悟。只看那山河圖中山是死山,水是死水,整片山河都是九死之地,毫無半分生機。”
傅雷重重嘆氣道:“蠻荒之中不知多少人再找尋獸王宮,勸你還是莫再趟這渾水了。”
對於傅雷提醒,易無道只是聽了聽,繼續問向蘇嫣然:“對於東皇樓內功法你是有何看法?”
“我上午僅是看了一個時辰,四樓以上功法不知是我愚笨還是什麼,只感那些功法也都平平常常,最高等級也不過靈位中品。”
易無道點頭道:“是以,我一早便說,區區一東皇劍派我還是看之不上。那今日你可是挑戰同階弟子?”
說到此處,蘇嫣然便低下頭,支吾道:“挑戰了,只是這結果……卻是三兩下便被那人給擊敗。”
“你的錦裡藏針可曾使出?”
“我不知爲何,一聽那些人嘲笑聲,心神便是一陣慌亂,腦子裡什麼都忘了。”蘇嫣然越說聲音越小,像極了一做錯事的小孩。
易無道拍拍蘇嫣然肩膀,安慰道:“莫要灰心,假以時日你自能應對自如。煩請傅前輩指點蘇嫣然一二。”
“讓她隔空接我幾道劍氣!”傅雷言罷便是一道劍氣從洞口中發出,直奔蘇嫣然。
蘇嫣然一驚,急忙用手中長劍去抵擋,只聽噹的一聲,蘇嫣然只感虎口痠麻,手中長劍被震得更是有些拿捏不住。
“持劍者,當沉心凝神,摒絕五感,全身心投入手中之劍。你心太亂,劍自然散!”傅雷中正之聲從洞內傳來。
蘇嫣然凝神靜聽,微微點頭。
“再來……”傅雷一聲低吼,劍氣再度紛紛出擊。
三人便是這般,每日每夜都在授劍練劍。每天清晨蘇嫣然都會來到天牢之內,給易無道和傅雷帶上好酒好菜,傅雷只惦記望月酒,對於那飯菜卻不甚在意。兩人整日對飲,也是不亦樂乎。
易無道這些日子除了飲酒便是在天牢之中鍛體,利用周圍惡劣環境,這二十幾天內也是讓易無道體魄有了一個質的提升,雖然短時間內依然無法晉級,但這幅強橫肉身卻是對日後晉級提供了必備基礎。
至於蘇嫣然這些日子更是進展神速,在傅雷和易無道雙雙傳授之下,劍法和實戰都是一日千里。同時蘇嫣然每日都會挑戰一名劍派弟子,雖然勝負都是五五之數,但每次戰完蘇嫣然都會將這些弟子的劍法習性告知易無道,易無道針對不同劍法亦會與蘇嫣然提出不同破敵之法。
至於越女劍,蘇嫣然更是對第一式掌握嫺熟,已開始第二式一劍傾顧練習。越女劍第二式的一劍傾顧柔和了幻術,使出來後,對方沉醉於美色之中癡癡如醉,再難抵抗。只是這招易無道卻難以用劍意引導蘇嫣然,只能靠她自行參悟。
二十幾日光景算下來,易無道離解脫天牢也無幾天時間,看着這周圍景象,心中卻還有幾分眷戀
,尤其是洞內這素未謀面的傅雷,一同飲酒一同對劍,倒也不亦樂乎。
東皇劍派,東皇殿內。
首座之上江楚歌穩坐在此,目光看向下方楊萬里和李朔、風蕭蕭三人。
“一月時間將過,易無道也該從天牢之中出來,不知這一月之內,易無道和蘇嫣然兩人如何?”江楚歌開口問向楊萬里。
楊萬里眼中現出不屑之色,答道:“易無道整日在天牢之中承受重重陣法折磨,每日都只能靠飲酒撐過,多半是在天牢之中放棄抵抗。至於蘇嫣然卻更是可笑!”
“哦?你且說說。”江楚歌眉頭一揚。
“蘇嫣然在一月前,不知哪來的勇氣,說要劍挑東皇,與內中同階弟子一一比試,現在已是比了大半弟子,可那結果卻是不盡人意。”楊萬里回憶道:“聽聞那些與蘇嫣然比試過的弟子說,蘇嫣然靈氣較之以前並無多大長進,劍法雖然詭異,但也不足以克敵。這蘇嫣然每每都只能在同階弟子中強撐,全無反抗餘地。”
楊萬里並不知道,蘇嫣然並非無克敵之招,選擇強撐是爲了更好摸清那一衆弟子的劍法習性。
江楚歌聞言嘴角露出輕笑:“看來這賭約,易無道是輸定了。也好,給他一個教訓,好讓他知道這天是誰說的算!”目光轉向李朔和風蕭蕭問道:“這一月間,你二人可是讓楊掌教親自傳授劍法,這修爲可是有所長進?”
“多虧楊掌教傾心傳授,弟子這一月時間,劍法大漲。”兩人恭聲道。
“那便好,我倒是不擔憂你二人在同門比試中的名次,我關乎的是蠻荒會武我東皇劍派的排名。門中弟子,以你二人最爲出色,碧奴雖然也不差,但她整日追隨易無道,我也無心栽培,是以你二人日後需勤加修煉,莫辜負我等一片期望。”
兩人連聲稱是。
“還有一事,有些蹊蹺。”楊萬里猶豫一番後還是打算說出來:“是關乎東皇樓天字號任務。”
江楚歌眉頭一皺:“難道又有弟子爲此送命?”
“並非,而是有人完成了西聖刺殺任務!”
轟!
殿中勁氣猛然一沉,江楚歌雙手抓住楊萬里肩膀激動道:“是何人?竟有這等傲然實力?”
一旁的風蕭蕭也是眼神晃動,欲知此人爲何,畢竟關乎風靈披風下落。
“乃蘇嫣然是也……”
“胡說!”江楚歌怒聲道:“蘇嫣然一個七脈實力,對上林遠輕只有受死的份。”
楊萬里將之前事情回憶道:“當日我是親眼看到蘇嫣然拿着林遠輕人頭前來兌換功勳值!”
江楚歌皺眉沉吟,良久方纔答道:“興許這人是碧奴殺的,讓給蘇嫣然的。”
大廳之內,衆人也都是點頭,現下只有這一個理由可以解釋林遠輕被殺之事。
至於易無道,衆人是想都沒想,畢竟在他們眼中,易無道比蘇嫣然還要無用!
空有劍法,卻無靈氣,徒費力氣而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