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越谷家。
張燈結綵,但凡是所能看到之處,全然都是一片喜紅色。谷家全家上下都是一副開開心心的樣子,便是連平日之中最爲辛苦的下人,也能清楚感受到今日的谷家跟往日有些不一樣。
雖然谷公子娶的只是小妾,但這婚事卻比娶正房還要宏大,置辦這場面自然是爲了折煞蠻荒小國。畢竟陸阿紫的婚事,已經不再是谷家一人的事情,而成了南越國和獸王城的國事。
縱然在前幾日,君天樞慘敗不周山,可這婚事依然是南越國勝出。因爲易無道根本沒有閒散兵力再來發兵攪亂,只能像是一個縮頭烏龜一般呆在蠻荒之中。
要說最爲得意洋洋的便是谷玉明瞭,最近這一月時間,他是被易無道給壓着喘不過氣來,但今日卻是可以好好的打壓打壓易無道。
一身紅衣,胸口更是綁着一團大紅花的谷玉明,扭頭問向身後衆人:“叔叔們,你們說那易無道已是強弩之末,這婚事他還敢不敢來?”
“玉明,不瞞你說,我跟你大舅子和國師一同去獸王城看了,那獸王城內一片蕭索,到處都是破碎的磚瓦和死屍。”這人便是當初陪同“御前使節”前去獸王城給易無道送請帖之人。
“不錯,那獸王城完全就只剩一個空殼了,當時國師將請帖遞給易無道的時候,那小子連看都不敢看。”
“哎……今日這麼有意思的事情,若易無道不來,那豈不要失去大半樂趣?”谷玉明嘴角帶着一絲弧度,譏笑道:“說來這易無道也真是廢物,不僅守不住獸王城,便是連他自己的女人也都守之不住,我說了你們肯定不信,陸阿紫跟隨易無道半年了,依然還是處子之身。”
谷家等人紛紛大笑:“看來一會易無道若是到來,咱們還需拿些虎鞭贈給他,要不然他獸王后宮豈不全靠谷公子啦?”
谷玉明嘿嘿邪笑:“雖然易無道那方面不行,但是他的後宮佳麗倒是各個美貌之極。我最喜歡他那嬌嫩嫩的蘇嫣然,日後咱們發兵將獸王城給踏平了,這些妞咱們輪着玩。”
谷家等人又是一陣嬉笑,其中一人低聲道:“我們去獸王城的時候,在路邊聽到人們低聲私語,說那獸王喜歡的是男人……”
谷玉明等人臉上都是露出一絲寒氣,嚇得直哆嗦:“媽的真噁心!我去看看那賤人去!”
離開衆人後,谷玉明邁步朝向谷家最裡面一間房子走去,這房子的窗戶上已是張貼了大大的。
“囍”字,門框上也都鋪着紅紙。
“你們退下吧,這裡沒你們什麼事情!”谷玉明揮退守在門口的十名谷家護衛。
推門而入,房中佈置更是溫馨,紅燭燃燒,清香四溢,梳妝檯前,端坐着一個紅衣女子,正是陸阿紫。
“嘿嘿……想不到你這賤人穿上紅衣還挺誘人的。”谷玉明來到陸阿紫身前,伸出手指將她頭頂上的紅頭帕給掀開,露出她那悽然又悲憤的臉色。
谷玉明嘴角一瞥,冷笑道:“這幾日中,你服毒四次,精血逆流三次,大大小小尋死了九次。如今我將你全身上下穴道控制住看你如何尋死。今日不論你是生是死,那全然都是
我谷家的人了!”
陸阿紫穴道被點住,說不出來話,只能用盈滿淚水的眼睛瞪視谷玉明。
“怎麼?你再如何瞪我也是於事無補,你現在心中定然期盼你那如意郎君過來救你對不對?哈哈,易無道縱容是來了,在這裡也定然會像一條狗一樣老老實實趴着。”谷玉明越說越是猖狂:“國君爲了防止易無道大軍壓境,已經在南越邊城駐紮了五萬精兵,這五萬人雖然不如銀甲軍兵力強橫,可即便這樣,易無道他敢來嗎?”
陸阿紫肩膀微微顫抖了一下,堆積在眼眶中的淚水如同決堤的洪水一般,順着臉頰墜落下去。
“而若是易無道隻身一人來,我谷家更是有四大護法,聖上也是將他身邊的十方天煞調動到這裡。只要那小子敢過來,我定然讓他跪下給我吃屎。”谷玉明目光陰暗道:“只是依我看,易無道根本是不敢過來!”
陸阿紫流水撲簌撲簌落下,緩緩閉上眼睛。
谷玉明雙目在陸阿紫身上不斷遊走,而後釋放出慾望之色,將陸阿紫撲到牀上,嘿嘿淫笑道:“之前因爲我要衝擊武夫境,是以不得行**。可如今我衝擊武夫境已是無望!”
谷玉明對易無道的恨意,全然都朝向陸阿紫發泄。雙手將她嫁衣脫下,身子更是重重壓在陸阿紫身上。
“公子,易無道來了!”門外突然傳來一聲驚呼聲。
谷玉明先是一怒,而後便是一喜,看了眼身下陸阿紫哈哈笑道:“易無道竟然來了,很好,很好!那這**便等會,我最喜歡的便是看到我羞辱你,而易無道又束手無策的樣子!”
踏步而出,問向那人道:“易無道來了幾人?”
“隨行不過五人。”
“五人?”谷玉明冷笑道:“我沒聽錯吧?五人也敢來谷家,易無道腦子不是嚇傻了,就是屎吃多了。”
“只是……只是其中有四人有些古怪。”那人皺眉道:“隨行的五人當中,有一人自稱是屁千軍李元雄,而另外四人則都沒有名字,身上氣息也是極爲古怪,全身都隱匿在黑色袍子中,讓人看不到面孔也探測不到實力。”
谷玉明依然是一副不屑的樣子,道:“他們再如何厲害,也終究不過是六人。難道這六人還能將谷家鬧翻不成?我爹、族內長老、各種護法和天煞全然在場,這些人若是還擋不住易無道,那我等皆可自殘而死了。”
兩人一邊說一邊來到谷家正堂內,內中賓客不斷,衆人看到谷玉明到來,都是上千紛紛道喜。谷玉明一一回應,目光只是微微掃視,便看到易無道。
但見易無道一臉淡然的坐在桌子上,拿着一壺酒獨自喝着,旁邊是一身材高大,滿面虯扎的大漢,想來便是屁千軍李元雄了。目光移動,當看到另外四人時,谷玉明身子竟然微微有些寒顫,旋即冷哼一聲,這麼多人在難道我還怕易無道不成?
“哎呀……想不到易兄弟你還真來了啊。”谷玉明語氣便如見到老朋友一般,上前拍拍易無道肩膀笑呵呵道:“今日這婚事,倘若沒了易兄弟那可就無趣了。”
易無道淡淡一笑,對着谷玉明晃了晃手中酒瓶問道:“今日這酒
可是管飽?”
“自然管飽。來人,給我送上一罈酒仙釀。”
“不夠不夠,你讓人送三壇過來。”李元雄擦去嘴邊油漬,道:“在將這貴妃雞、昭君鴨、貂蟬豆腐都給我們在上兩份,奶奶的,還是你們城裡人的東西好吃。”
谷玉明一臉嫌棄之色看向李元雄,只把此人當成了鄉巴佬,但還是命人吩咐下去。很快,下人就扛着擔子過來,三壇酒一桌菜。
李元雄開心的叫了兩聲,拿起一罈酒道:“君上,今天是你大喜日子,這酒你一定要陪我喝。”說着拿起整壇酒仰頭灌入。
但聽咕嘟咕嘟酒仙釀紛紛入肚,一股濃濃的酒香也是四散開來。衆賓客看到李元雄這般喝酒,都是有些錯愕的看向谷玉明。
谷玉明也不以爲意,在易無道耳邊低聲道:“看來易兄弟今日的身份是弄錯了。你來此是受我邀約,今日親事你只能爲客,而我纔是正主。待會成親之時,你註定要坐在這裡,看着我跟陸阿紫相互跪拜!”
易無道似乎沒有聽到一般,也拿起一整壇酒咕嘟咕嘟喝下去,這酒仙釀味道倒是極佳。自從望月樓被獸軍給斬破之後,易無道已經很長時間沒有喝到望月酒了,此時喝到這可以媲美望月酒的佳釀,也是心中暢快。
“可在我眼中,你谷玉明不過是一條狗而已。”易無道喝了一大口酒,將酒罈放下,雙目盯在谷玉明臉上:“今日這大喜日子,只恐你要傷心欲絕了。”
谷玉明冷然一笑:“易無道,我真不知你是從哪裡來了這麼大的底氣。此時並非當日你刺殺我,那時有劍十三護着你,我等只能一個個跟你交手。可今日不同往昔,這裡四大護法、十方天煞、我爹和族內各種長老全然都是武夫境以上實力,你們區區六隻螻蟻,我等只要擡擡腳尖就能踐踏你們!”
易無道笑了一下,問道:“你當真以爲我今日的底牌便是隨行這五人嗎?”
眉頭一凝,但下一刻舒展開,露出譏諷笑容,谷玉明搖頭道:“你若不靠這五人,那便只有大軍壓境了。但國君早就防備了你這一招,在邊防之地陳兵五萬,我倒是看看你蠻荒一兩萬人馬,如何踏入南越一步。”
“哦,五萬嗎?”易無道眼神之中盈滿笑意,問道:“這五萬兵馬是什麼水平的?”
“接近武人境。”
“可是君天樞統御?”
“那小子統率無功,已被國君打入天牢之中。領軍之人是邊城都統。”
易無道用手指輕輕敲了敲酒瓶,思索道:“如此一來,半個時辰就可攻破。”
“什麼?你是在癡人說夢吧,哈哈,半個時辰攻破五萬邊軍。”谷玉明伸手指着易無道的腦子,大笑道:“你這裡裝的是什麼,屎嗎?”
“屎你姥姥!”李元雄打了一個酒隔,大罵道:“你可知我是誰,吾乃一屁震千軍,一臀定乾坤的李元雄。當日你銀甲軍一萬人馬,還不是被我一個屁給蹦回去了?而守城這五人馬,那隻需老子放五個屁,就能將之嚇得心膽俱裂,潰不成軍!”
李元雄嗓門本來就大,這麼一嚷嚷,廳內人注意力全然都集中到他身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