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毓祥在露臺之上,由於小院之內樹木的遮擋,並不能看到來人,但是他的神識一掃,自然看清了來人的面目。
那是一位化神期的修煉者,身材高大,面容黧黑,看上去頗爲忠厚的樣子,不過一雙眼睛轉來轉去,表明這絕非是個厚道的傢伙。
化神期巔峰,這樣的實力,在這個城市裡,只能是算作一般。畢竟這個城市的男性修士中,等級最低的就是元嬰期的修煉者了。低於元嬰期的只有女修士,而且大多在各個小酒館或者賭場內擔任女招待的職務,實際上都是強大男修士的附庸。
“藍曦!藍曦!”貌似忠厚的修煉者見沒有人應門,大聲的叫了起來。
“外面是誰啊?”陳毓祥在藍曦耳邊低聲問道,聲音裡已經帶着一絲酸意。
“一個老顧客,不過好多年沒有光顧我了!”藍曦輕輕的推開陳毓祥的身軀輕笑道,“在這裡等我,我去應付一下。”
“一個老顧客……”陳毓祥喃喃的重複了一句,話中的酸意更濃。
藍曦微微一笑,整理好自己的衣衫站起身來,看着陳毓祥笑道:“等我哦!”說完嬌軀一閃,便已順着樓梯走了下去。
“藍曦!藍曦在家麼?”憨厚修士有些不耐的拍着門,叫了起來。
院門輕輕打開,藍曦看着門外的修士微笑道:“黑風,有事麼?”
“藍曦!”憨厚修士“黑風”見到藍曦出現,急不可耐的撲了過來,口裡嚷嚷道,“藍曦,快!快和我做一次!你的價格還是十分之一靈石對麼?我身上帶着錢的!”
藍曦盈盈一笑,輕巧的轉了個身,閃過了黑風的撲擊,微笑道:“黑風,今天這是怎麼回事?你都多少年沒找過我了啊!”
“今天這不是情況特殊麼!”黑風撓了撓頭,苦笑道,“這幾日巷子被封閉了,許進不許出,再也沒有新鮮貨色到這裡了。酒館又被拆了,我家裡前幾日買的那兩個不禁折騰,前兩天都被我不小心給弄死了!這幾天想再買兩個都買不到,可愁死我了啊!”
說着再次向藍曦撲了過來:“藍曦,快點和我做一次!我受不了了!我可不會少你的靈石……”
藍曦再次一閃,輕盈的閃了過去,輕笑道:“今天可不行,以後吧!今天我有了客人的!”
“客人?在哪裡?”黑風愕然道,“你不是不在家裡接待客人的麼?我來也是想你去我那裡呢!”
“哼!”
陳毓祥冷哼一聲,縱身一躍下了小樓,站到了藍曦的身前,冷冷的看着黑風道:“不要廢話,快些滾!”
“還真有人啊!”
黑風一怔,看着陳毓祥惱怒的道:“你這人也太霸道了,藍姑娘開門做生意,我來是照顧她生意,你跟我囂張什麼?難道說藍姑娘只能做你的生意,不能做我的生意?這又是什麼道理?”
“黑風,我說了有人的!想要我的話,改天吧!”藍曦看着黑風微笑道。
黑風看了看藍曦,又看了看陳毓祥,搖頭道:“改天肯定不行!我都快憋出火來了!這樣吧,我也不難爲你,你先做他的生意,完了再做我的生意,我在這裡等一會兒好了!老弟,你需要多長時間?”
藍曦苦笑搖頭,剛要說話,陳毓祥手中烏芒一閃,弒神槍已經平平伸出,指向了黑風:“你他嗎叫誰老弟!滾!否則,死!”
“我靠!”黑風伸手一抓,飛劍已經拿在了手裡,怒喝道,“這裡可是贏秦大帝的地盤,而且現在可是白天!難道你還敢殺了我?我可不怕你!”
“殺你又怎的?”
陳毓祥目光紅芒一閃,手腕輕輕一震,弒神槍化作一道流光,向着黑風狠狠地轟了過去!
黑風大驚之下,連忙舉劍相迎,然而陳毓祥如今可是連煉虛期修士都能秒殺的,實力比數月前又有了大幅度的提高。豈是黑風能夠抵擋的?
陳毓祥手腕輕抖,弒神槍的槍芒如靈蛇一般的輕輕一轉,重重的轟在了黑風的飛劍之上。只聽得一陣啪啪的脆響,黑風的飛劍寸寸斷裂,虎口直接被震出鮮血。而弒神槍去勢不減,繼續向着黑風的頭顱轟了過去!
“不要!”藍曦反應過來,在陳毓祥的背後猛然一聲尖叫,聲音裡滿是惶急之色。
弒神槍在黑風的額頭之前生生頓住,黑風的眼中滿是駭然之色。他怎麼也想不到,在白日的城市裡,還有人敢於如此的囂張!
黑風本命法器被毀,身體早已受創,但陳毓祥的出手實在太快,直到此時黑風才猛然張口,哇的一聲飆出一口血箭,神情也是變得極爲的委頓。
“囂張!真是囂張!”黑風吐出一口鮮血,勉力退後幾步遠離了弒神槍,然後一臉怨毒的看着陳毓祥,“還真是不把贏秦大帝的訓令放在眼裡了!你就給我囂張吧!我看你能夠囂張到什麼時候!”
藍曦見陳毓祥手腕一抖又欲出手,,連忙身軀一閃,攔到陳毓祥身前,對這黑風喝道:“黑風!別羅嗦了,快些走吧!”
黑風還欲開口,忽然感覺一股逼人的殺氣籠罩全身,登時渾身一寒。再次看到陳毓祥的眼神,忽然感覺雙眼微微一痛。黑風心下駭然,知道這個隱匿了氣息的傢伙絕對不是自己能夠對付的,而且顯然是個殺人不眨眼的傢伙。
當下黑風連場面話也不敢說了,轉身便是走了出去。
藍曦關好院門,轉過身來歉意的看着陳毓祥道:“這個黑風,還真是的!我們回去繼續吧?”
陳毓祥臉色微寒道:“藍曦,你爲什麼不讓我殺他?你跟他很熟麼?”
感受着陳毓祥話裡濃濃的醋意,藍曦咯咯一笑道:“也不能說很熟,不過他是我的顧客啊,而你將來是要走的。你把我的顧客殺了,將來誰來做我的生意呢?”
“這是假話!”陳毓祥冷冷的道。
“好吧!我說實話吧!”藍曦無奈的嘆了口氣,看着陳毓祥道,“其實這個黑風,也是同時和我流放到這裡的雍州修真宗門的掌門。他的宗門,名叫黑茶山,是一個修煉家族,也算是我落雲宗的一個附庸宗門了!我不讓你殺他,只不過是因爲他是一個故人而已。畢竟我當年認識的修煉者,依舊活着的已經不多了!”
“黑茶山?”陳毓祥重複了一句,臉色有些古怪。
藍曦點頭道:“是啊,黑茶山是雍州的一個小地方。黑茶山距離落雲峰700多裡,黑風的修真宗門也就叫黑茶山,是我落雲宗附庸宗門中比較大的一個了!當初出現在這個世界時,兩個宗門還在一起。後來殺向這個城市的時候,我和他也曾一起合作過。所以我不能讓你殺他。”
“原來這黑茶山,當年曾是落雲宗的附庸宗門!若是讓藍曦知道了如今落雲宗的狀況,不知道該如何感想!”陳毓祥心道。
現在的雍州落雲宗,已經成爲了黑茶山的附庸。而且連靈脈都被搶去大半。陳毓祥實在沒想到,千年之前,落雲宗竟然又如此盛況,看來在當時的雍州宗門中,落雲宗也不算是墊底的了!
“這個黑風……你以前做過他很多次生意麼?”陳毓祥面無表情的道。
藍曦深深地看了陳毓祥一眼,淡然道:“是啊!宗內靈石花完,我剛開始做生意時,黑風幾乎每天都要來找我。我做他的生意,自然是很多次了!”
陳毓祥默然,可以想象當初的場景,當初在雍州時,黑茶山是落雲宗的附庸宗門,黑風與藍曦的地位自然是無法比的。藍曦身爲落雲宗掌門,必然是高高在上的存在。而黑風當時雖然也是化神期,但對於藍曦也是隻能仰望。
而這樣被仰望的存在,竟然成了可以用少許靈石得到的存在,黑風怎麼能夠放棄這樣的機會?每天都來,也是可以想象的了!
“從今以後,你不準做他的生意!”陳毓祥看着藍曦,用不容置疑的口氣說道。
“咯咯!這個麼,我可不能答應你!”藍曦忽然展顏笑了起來,“你終究是要走的,而我還要繼續留在這裡。我只能保證,你和我在一起的時候,我不做別人的生意。”
“……”陳毓祥無語,心中感覺非常的無力。藍曦說得不錯,他是要離開的,而她是要繼續掙扎求生的。城市雖然令人窒息,但是卻是最安全的地方。而她要在這個世界生存,能夠出賣的,依然是隻有她的身體而已。
而他,什麼也無法改變。在無盡的歲月中,他對於她來說,終究只是一朵小小的Lang花而已。
“怎麼?沒有心情了?我們今天還要做麼?”藍曦見陳毓祥臉色陰沉,平靜地道。
“做!爲什麼不做!我可是付了錢的!”陳毓祥咬牙切齒的道,粗暴的把藍曦推倒在草地上,然後一把撕碎她的衣衫,分開她緊繃的雙腿,毫無憐惜的進入。
陳毓祥在她的柔嫩的嬌軀上猛烈的撞擊着,似乎想要把她給徹底撕碎一般。他的喉間嗬嗬的低吼着,臉色陰沉的可怕。
藍曦用盡全部的力氣摟緊了陳毓祥,毫不示弱的迎合着他的攻擊。而她的眼角,卻已是有着淚水滑落。
這淚水,與痛苦無關,有的只是一絲喜悅!
因爲她知道,他很在乎她!
而他自然也知道。
在這個瘋狂的世界裡,兩顆相互溫暖的心,已經悄然間彼此淪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