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流逝,很快,陳毓祥進入虛獄,已經快100天了。
100天的時間,在九州大陸,也不過是過了一天而已。
進入這個世界見到石碑之上的那首古風時對於贏秦的一點兒好的印象,在這一百天之內也已經消耗殆盡。現在陳毓祥再想起那首古風時,只覺得有些可笑。
“此間方一日,世上已百年!明明這個世界的時間流速,比九州大陸要快上百倍。就算是誇張點兒,那也應該是‘世間方一日,此間已百年’纔對!這個贏秦,一手字寫的不錯,不過這意思根本就狗屁不通麼!看來這個暴君,也不過是附庸風雅而已!”陳毓祥在心裡想道。
這些天裡,陳毓祥依舊每日晝伏夜出,白日裡呆在落雲宗小院之內,除了每日三次享受蘭溪提供的服務之外,大部分時間都是與藍曦安然對坐,享受難得的平靜時刻,偶爾也會去附近的小酒館內喝一杯,探聽一下消息,夜晚則沒入黑暗之中,擊殺10名大帝衛隊的成員,再回到落雲宗的小院,在露臺之上領悟戰鬥中的所得。
這些大帝衛隊的成員,與這個世界的大部分修煉者一樣,都是在各自等級中都是達到了巔峰修爲,只是沒有足夠的天地靈氣無法進階的傢伙。而且在這個世界的同等級的修煉者當中,他們也都是佼佼者,可以說每一個都是真正的高手,與這些傢伙的對戰,讓陳毓祥也得到了極大的提高。
陳毓祥剛開始能夠秒殺化神期巔峰的修士,靠的乃是等級和實力的壓制,而不是招式的精妙。而對於煉虛期的傢伙,就有些麻煩了。這些煉虛期修士的最強一招,足以和陳毓祥自創的一招“幽冥”相抗衡,而且他們的反應速度,也是遠超了尋常的煉虛期巔峰的修煉者。
不過悲哀的是,他們大多數都只有一擊之力而已。在生死之間他們能夠用體內不多的靈力爆發出最強一擊,但是一擊之後不能擊殺對手,便只有任陳毓祥宰割了!因爲他們體內靈力已經耗盡,而身體又不是一般的脆弱。
而合體期巔峰的修煉者,則基本上都能夠在和陳毓祥的對攻之中佔得便宜。往往一個照面,便突破陳毓祥弒神槍的防禦,攻擊到陳毓祥的身前。而這個時候,往往都需要小毛出手了!
當然這只是最初的情況,每次戰後,陳毓祥都會有所心得,隨着時間的推移,他的戰鬥能力也在逐漸的提高。如今這麼多天過去了,陳毓祥對於靈力應用的能力也是大幅度的提高,每一擊能夠爆發出的能量也是增加了不少,而身法更是有了明顯的改善。
雖然陳毓祥的靈力只是煉虛期中級初階的等級,但他可是有着妖仙金身的海量能量,罡勁和靈力都可灌注入弒神槍中,弒神槍又有着遠超尋常高等法器的振幅作用。這些都是他的優勢,不過以前都不能夠完美的運用罷了!
以前陳毓祥熟悉的戰鬥方式,完全就是實力上的碾壓,正是由於遠超等級的力量,讓他纔有了越級打怪的可能。
而這個世界的每一個修煉者,都普遍擅長對於靈力的控制和精妙應用。若是放到了九州大陸,可以說每個人都是可以越級挑戰的高手!
而如今通過這兩個多月的戰鬥和學習,陳毓祥對於自身力量的運用,又達到了一個新的高度。現在面對着這些在同一個等級停留了十萬年的傢伙,陳毓祥已經可以秒殺煉虛期巔峰的修煉者,合體期巔峰的修煉者的全力一擊也完全可以用一招改進了的“幽冥”擋下。而一擊無功的合體期修士自然又成了待宰的羔羊,死在他的弒神槍下。
陳毓祥如今,已經擊殺了9名煉虛期巔峰的大帝衛隊成員了,距離完成任務離開,也不過是一步之遙……並不是無法找到第十個,而是他現在並不願意立刻離開。他在這裡,還有一些他認爲正確的事情要做。而直覺告訴他,他確實能夠爲這個世界做點什麼
清晨,陽光再次灑落在這座美麗的城市之上,給每一塊石雕都覆蓋上了一層金色的光芒。白日的城市比夜晚還是要安全一些,穿梭在大街上的修煉者又多了起來,不少人的身邊都跟着幾位清秀的凡人少女,少女們青春的軀體也給這座城市帶來一些美麗的色彩。
若是沒有那些永遠無法驅散的淡淡血腥氣息的話,這的確是個美麗的城市。
陳毓祥離開落雲宗,來到小巷中部的一間小酒店內。酒店雖小,但名義上也是贏秦大帝名下的產業。與南城區每一間酒店一樣,這裡提供大帝酒和低等級的女修士。不過酒客們大多更習慣使用自帶的凡人少女,因爲她們幾乎無窮無盡,而且還更便宜。
走進這座充滿着體液氣息和血腥氣的酒店,陳毓祥已經沒有了什麼不適。他選擇一個靠窗的位置坐下,目光剛好可以看到小巷盡頭的落雲宗小院。而若是使用寫輪眼的能力的話,還可以在露臺上看到藍曦的一抹衣袂,而這一抹碧藍會讓他無比的安心。
一半以上的酒客依舊在一邊品嚐着烈酒,一邊在身前的少女體內發泄着過剩的精力,沉悶的撞擊聲也並不影響他們談話的興致。陳毓祥和少數幾位酒客則是喝着烈酒,聽着別人的高談闊論而已。如今陳毓祥已經勉強能夠忍受着一切,當然他並不會去做同樣的事情。
但是他至少學會了用靈力黯淡的靈石當做貨幣付賬,這些靈石,自然是來自藍曦那裡了!除了不使用女人之外,他和別的修煉者倒也沒有什麼不同。不過硬不起來的軟蛋到處都是,人們對於他的行爲也沒有什麼特別的關注。
酒館之內,幾位美麗的女修穿梭在酒客之間,把調製好的酒水放到客人跟前。雖然她們的衣服領口很低,美眸中也有着希冀的目光,但是並沒有人照顧她們的生意。與凡人少女們相比,這些女修們算是奢侈品了,使用幾次的價格便可以買上一打的凡人少女了。雖然女修們能夠堅持更長的時間,而且顯然更有氣質,但是酒客們顯然更偏愛身前的鮮嫩貨色。
今日的酒店內氣氛有些詭異,人們對於談話的興趣似乎超過了其它,有幾位酒客在專心傾聽的過程中竟然是多次軟了下來,惹得其他人一陣鬨笑,而身前的少女自然又免不了吃些苦頭。
能夠使大家的興趣超過烈酒和女人的消息,自然是大消息。事實上這些天所有的酒館內,大家都是談論同一個消息。
這個驚人的消息就是,有人正在試圖挑戰贏秦大帝的威壓!
大帝衛隊的成員對於酒館的巡查這些日子明顯的增多,顯然是要阻止人們談論這個消息,但是顯然效果不佳。流言還是如同瘟疫一般在整個南城區瀰漫開來,而且早已經瀰漫到了整個城市之中。
兩個多月以來,數百位大帝衛隊成員的慘死,自然讓整個南城區陷入震動。陷入震動的,可不僅僅是南城區,而幾乎是整個城市!
雖然這些人,大部分都是些連進入大帝莊園的資格都沒有的外圍人員,但是畢竟是贏秦大帝的人,這樣做的目標顯而易見,就是針對贏秦大帝的。
對於出手的人,人們各有猜測,有的人認爲是熊羆的人乾的,有的人認爲是西城區的幾大宗派乾的,也有人認爲是某個獨行的渡劫期修士出的手。
人們對於出手者的身份和目的多有猜測,但沒有人懷疑到外來者的頭上。因爲每個人都知道,外來者必然是煉虛期修士。越級打怪雖然不無可能,但是在這個世界卻是很難,而在這個世界之上,尤其困難。
雖然外來者有過擊殺合體期修士的記錄,但是死亡的大帝衛隊的成員中,可是有大乘期的高級存在!即便是在這座城市之內,大乘期的修煉者也是高高在上的存在。這樣的大人物,怎麼可能被一個小小的外來者擊殺呢?
挑釁者的舉動,顯然已經激起了贏秦大帝的怒火,因爲連續三日,贏秦向廣場上射出的死亡之箭,已經從三枝變成了六枝!
與這個驚人的消息相比,外來者似乎已經被人淡忘了!
陳毓祥坐在窗口,輕輕地轉動着手中的酒杯,偶爾抿一口杯中微腥的暗褐色液體,儘量不去想它是用什麼材料製成的。
聽到了酒客們壓低聲音的談論,陳毓祥的嘴角總是不由得浮現出笑意。
這幾百人,包括十幾位大乘期修士的死亡,自然都是他的傑作。當然死在他手下的還不止這些,暗夜裡的禿鷲也被他擊殺了不少,數量絕對不比被處理掉的大帝衛隊外圍成員更少。
憑藉着渡劫期的神識,他總能及時的發現危險,然後逃脫。而弒神槍法第一式,這裡的大乘期修士依舊是無法抵擋。
現在他的攻擊力比之以前增加了數倍,大部分的功勞,倒是要算在這些大乘期巔峰的修士身上。
漫長的歲月,他們在心境上都是達到了進入渡劫期的標準,所差的就是靈力而已,他們這些人,可以算得上半隻腳踏入了渡劫期了!
擊殺十幾名大乘期修士,收穫的靈石依然少得可憐,但是陳毓祥渡劫期的神識,已經足以記下戰鬥的每一個細節了。
這些修士的攻擊絕非陳毓祥前世大乘期巔峰時能夠達到的,每一個人的攻擊都是極爲玄奧。陳毓祥有幾次獲得先手,從而用弒神槍法第一式一招制敵,但是另外的幾次,卻是還未動念便被對方及時發現搶先攻擊,消耗了幾張聖光護佑卷軸。
當然,在聖光的護佑下,一式弒神槍法依舊足以要了這些修煉者的性命。
而通過戰後對於這些大乘期修士的招式的領會,陳毓祥對於戰鬥的認識也是有了極大的提高。而這些,都變成了他的戰鬥力。陳毓祥並不願意總是依靠弒神槍法第一式,畢竟那種攻擊對自己也是有着一定的損傷。
酒客們談論時已經儘量的壓低了聲音,但是由於過於興奮,聲音還是足以傳遍酒館的每個角落,甚至聽力敏銳的人,站在幾個建築之外也能夠聽得到。
對於大帝衛隊的遭遇,即便是這些堪稱人渣的修煉者們大部分都是抱着幸災樂禍的心情。顯然對於贏秦大帝這個半個城市的統治者的權威受到挑戰,大家都是樂觀其變的。
而酒店內的調酒師和女招待雖然也是有着大帝衛隊的身份,但只是名義上的而已,她們連外圍成員也算不上,酒客們根本就不在乎她們,而她們對於這種討論只是偶爾皺眉,卻沒有多說什麼。
忽然,陳毓祥感覺背脊一陣陰冷,不由得眉頭一皺,放下酒杯。這是直覺告訴他,有足以傷害到他的存在正在打量着他。那種感覺,如同被一條毒蛇盯上了一般,讓他感到極不舒服。
自從有了龍神甲之後,這種感覺,只有面對大乘期以上的修煉者纔會出現。在這個城市裡,類似的感覺已經出現了很多次。
而酒館之內喧鬧的聲音也忽然靜了下來,顯然大家都是感覺到了這種危險的感覺。大家都是望向了門口,而所有的正在聳動身體的酒客幾乎同時軟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