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刻他也更加專注,不敢有半點分心,雙耳細心傾聽,雙眼死死的聽着姚建的雙手。生怕有絲毫遺漏導致最終的敗落。
第六段名爲埋伏,自然不能夠讓人看出真是的虛實在何處。所以蔡寶斌只能採取以不變應萬變之策,來對待姚建接下來的殺招。
如果此刻他亂出招的話,說不定就會被接下來姚建的殺招給尋到破綻,然後將它擊潰。
高手過招,任何一個小節都是非常重要的,不要以爲一些小節似乎微不足道,可是一旦被敵人利用,那將後患無窮,小節變成大劫,大劫便死劫,最終落敗身亡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當然,這也不是說姚建就完全佔據了上風,只不過是佔據了些許主動而已,如果他要是稍有不慎,將破綻暴露出來,或者被蔡寶斌尋到了他隱藏的殺招,那麼便能夠將他現在的那點主動給破解,並且還能夠給予他重創,可謂是兇險的很啦。
姚建想要佔據上風,將對方擊潰,那麼就必須要在策略上面來執行,不然絕對沒有任何可能。
他十面埋伏第六段之多讓他立於不敗之地,形成僵持之局,還不能夠讓他勝利。
而且這埋伏還只是被動的而已,如果對方不主動進攻,他也起不來任何作用,只能夠永遠這麼僵持下去。形成比拼精氣神的結局,最終如果有誰要是先行氣盡,便算落敗,但是這只是下策而已。
再說,此刻比拼精氣神,姚建可是出於絕對的下風,他必須要一直不斷的彈奏,將自己的埋伏起來的殺招永遠隱藏起來,這和蔡寶斌之間的消耗根本不對稱。如果當真就這麼比拼下去的話輸得絕對是他,而不是蔡寶斌了。
對於自己的處境姚建非常明白,只見他雙眼精芒一閃,隨後左手食指一鉤,商音琴絃便被他挑動了起來。
“錚。”
隨着一聲琴音響起,姚建身前一柄音劍應聲而出,寒光閃閃,直取蔡寶斌的眉心之處。
“哈哈,姚掌門還是太過年輕啊!這麼沉不住氣。”
蔡寶斌見姚建震出一柄音劍,非但沒有感到震驚,反而對姚建的戒心大減。在他看來,姚建起碼還需要再等十幾分鍾纔會開始出殺招,那時候纔可能取得最好的成果。沒想到姚建居然這麼沉不住氣,早早的就將破綻給暴露了出來。
“錚,錚。”
只見他左手一鉤,右手一彈,一個音殺屏障便被他施展了出來。同時還凝聚出了三柄音殺兇器,對着姚建直射而來,上中下三路並行,大有一舉決勝負的意思。
“蔡宮主的眼神似乎也並不是太好啊!”
姚建看着對方飛過來的三柄音殺兇器,其中刀劍斧寒光閃閃,殺氣逼人。可是他卻無動於衷,反而一臉輕鬆之景象,對着蔡寶斌調侃了起來。一點都沒有被對方攻擊的緊張感。
而就在他話音剛落,隨後便只見他雙手猛的在琴絃上面來回一劃。
到了此刻,已經該是姚建施展第七段雞鳴山小戰的時候了。
一時間風起雲涌,殺氣滔天。就在姚建一劃之間,場中一切都變了,四周刀兵四起,殺氣涌現,如同一頭沉睡的雄獅,在這一刻清醒過來,想要將所有驚醒他的存在全部殺戮掉。
蔡寶斌的三柄音殺兇器瞬間便被淹沒在了姚建的音殺刀兵之中。而在他的四周,更是被姚建所隱藏的刀兵給淹沒。將他組建起來的那音殺屏障砍的當當直響,四處龜裂開來。
此刻的蔡寶斌才知道,姚建剛纔那招看似破綻的破綻居然是引誘他上鉤的誘餌,可是經驗老道如他,居然還是上當了。
此刻他可以說是危機四伏,稍有不慎便會落敗下來。只見他雙手連動,臉上緊張之色非常凝重,一陣陣琴音被他彈奏出來。而他的四周也同時升起了一道五色的音殺屏障。
將姚建的殺招再次抵擋在了外面,不過其兇險卻是還沒有完全過去。
只見四周被他抵擋了下來。可是那些刀兵似乎都長有眼睛一樣,見四周被抵擋,居然繞了開去,拐了一個彎之後,直接從他的頭頂和腳下攻擊。、
而這輪攻擊更是迅猛異常,所有的刀兵,沒有向剛纔那樣,只是一頓猛劈猛砍,而是居然直接撲上來就自爆,將蔡寶斌的音殺屏障再次炸得搖搖欲墜,龜裂開來,似乎隨時都可能破滅一樣。
“迴音壁。”
蔡寶斌在見到此幕之後,隨後大吼一聲,然後雙手連動,頓時他周身升起了一個雞蛋一樣的光照,將他全身護住。不但如此,更是將姚建施展出來的大部分刀兵都給逼退了回去。
這卻是天魔音之中的一道大招,有着音殺功最強防禦之稱,有此可見,此招的防禦力量是何等的強悍。
姚建見狀沒有絲毫意外,對方好歹也是一宮之主,如果隨便就能夠擊敗的話,那也太小看人家了。
只見姚建雙手在古琴上面一揮,那些反撲回來的刀兵瞬間消失與無形。
隨後只見他雙手指頭在古琴琴絃上面一陣撥弄,十面埋伏第八段九里山大戰便被他彈奏了出來。
此刻姚建所彈奏出來的已經不再拘泥與外物了,而是再次變成了一陣陣琴音,而不像剛纔那樣,什麼兵刃、劍氣,刀兵之類的凝實之物。
四周再次回到了平靜,不過這卻並不代表着真正平靜,此刻的四周就如同是平靜的湖面一樣,實則在地底下卻是暗潮洶涌,驚濤駭浪。
一陣陣琴音傳出,攝人心扉,奪人魂魄,那蔡寶斌雖然有迴音壁護身,可是還是不能夠阻止姚建琴音的穿透,直接被送入了他的靈魂。
蔡寶斌此刻就如同身處戰場,被對方四面埋伏,他卻一個人孤軍奮戰,將自己陷入了層層包圍之中。
在他眼前,那些士兵將領,還多都是以前被他所殺之人,而剩下的大多也都是和他有過節之人,一個個都司機取他性命。
同時,他還看見,對方的帥旗之下,站着一個威風凜凜的年輕人,手執寶劍,指揮千軍,讓麾下一個個軍士悍不畏死的向他撲來。
蔡寶斌自然知道這一切都是幻象,但是如果要是受不住心神被攝入其中的話,那些幻象就會變成真實,在那幻象之中所受到的傷害也會真真切切的反應在他的身上,沒有半點消弱。
此刻只見他雙手連動,彈出了一首鎮魂之音,一起網能夠將這些幻象給鎮住,保持自己靈臺清明,只有這樣,他才能夠有機會反敗爲勝。
見到蔡寶斌此刻依然能夠堅持下去,姚建面色上閃過一絲欣賞,不錯,就是欣賞。他此刻在心中已經決定,一定要見這蔡寶斌給收爲己用,讓他爲自己辦事。這樣的人才,姚建是絕對不會放過的。
姚建非常清楚,他這九里大戰彈出來,尋常心智的人是絕對堅持不下來的。除非是那種心智極爲堅定之輩,纔有可能承受那種來至心靈靈魂深處的恐懼,而不被這外向所迷惑,導致沉淪其中。
不過欣賞貴欣賞,可是這比鬥還是要繼續下去。只見姚建雙手一動,音律改變,四周頓時升起一陣悲慘之情。
這卻是十面埋伏第九段項王敗陣,此招一出,英雄落幕,霸主敗亡,迴天無術。
那蔡寶斌更是看到自己似乎在一瞬間被敵軍擊潰,跟隨自己的大將一個個身死敗亡,而他卻緊守最後的防線,保護着自己心愛的人。
一陣心灰意冷之下,蔡寶斌似乎看到自己居然放棄了抵抗,轉而抱着自己的愛人,絕望——愛惜,國仇——愛人。一陣陣複雜的情緒頓時不由控制的涌上了心頭,將他那顆堅強的心一下子擊碎。此刻他似乎聽到了一陣玻璃破碎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隨後只剩下了對於愛人的憐愛,除此別無他物。什麼爭霸天下,什麼千秋霸業,已經與他漸漸遠去。
姚建的這招項王敗陣的厲害之處不在於攻擊力的強弱,而是在於擊潰別人的心靈,使其放棄抵抗,使其絕望,使其感到自己被命運所控制,不能夠有絲毫的反抗。爲接下來的烏江自刎做好鋪墊。
第十段,烏江自刎。
姚建琴音一變,隨後一陣英雄遲暮,將士慘死,父老失望,愛人傷心一幕便在蔡寶斌的心中衍生出來。
無顏再見江東父老。蔡寶斌此刻心中頓時升起了姚建給他安排的這一幕情景,似乎此刻他除了自刎以謝天下意外,別無他路。如果再活着,簡直就是愧對天下,愧對父老,愧對愛人,更加不能夠面對自己。
而此刻在姚建面前的蔡寶斌,也正如姚建給他安排的那樣,舉起長劍,便要自盡於天下。
此刻蔡寶斌舉起長劍,緩緩擡起,向自己的頸脖之處劃了下去,雙眼英雄淚緩緩滴下,滿臉更是羞愧之色,眼神中沒有絲毫對於塵世的迷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