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這張弱小無助,滿是淚水的臉龐,張峰呆愣了一下,心中有那麼一瞬間的心軟,旋即又很快回過神來。
這具屍體他必須毀掉,不然後果將會不堪設想。
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後,張峰寬慰道:“寧逸,你母親已經死了,聽師父的話,跟着師兄去外面等我好嗎?”
“不!”寧逸死也不鬆手。
“帶他走。”張峰低喝一聲,寒霜劍已經握在了手中,心中已經下定了決心,務必要在她屍變之前,將其毀滅。
葉林和蕭芷柔立即上來,準備帶走寧逸。
щшш_ttkan_C〇 一股龐大浩瀚的氣息,忽然籠罩在整個大山裡。
“不好,來不及了。”張峰心中一沉,沒想到他們會來的如此之快,原本已經預計到了三天時間,沒想到還是計算少了。
而且這一股恐怖的氣息,給他的感覺,就如同當初在天蕩山遇到的那隻青牛一樣。
來人之中,肯定有一個是返虛期的絕頂高手。
周圍的氣氛,瞬間緊張了起來,張峰也顧不上這麼多了,伸手將寧逸抓起,另一隻手仰天一揮,要將這具屍體毀掉。
然而他的手剛剛擡起,一股龐大的真元猛然落下,頓時渾身如遭重擊,像是一座山的力量凝聚成一拳打在身上,渾身不受控制的倒飛出去,重重地砸在石壁上面。
寧逸也落到了一旁。
不等他站穩,山洞裡面已經出現了兩個陌生的人,一個身材高瘦,年約四十,留着八字鬍,還有一個滿頭銀髮,眼中精光閃動。
出手的正是其中的老者。
“你是什麼人,竟敢壞我陣法,毀我屍身?”中年男人濃眉倒立,大聲呵斥。
張峰眉頭緊皺,注視着兩人,沉聲道:“祭煉屍體乃是千年前天屍門不傳之秘,如今也早已成爲禁術,你們又是什麼人,竟然還會此等邪術!”
兩人對視一眼,正要將其滅口,山洞之中忽然響起一道梵唱,緊接着一個一襲白衣的青年男子,雙手合十,猶如一陣這清風,將葉林四人同時帶起,來到張峰的身邊,和對面的兩人對峙着。
張峰覺得此人有些眼熟,仔細一看,竟然是上次在天興閣拍賣會上見過的梵音仙宗弟子玄禪。
只見他雙手合十,溫和的神情中帶着一絲帶然,看了一眼張峰後,緩緩道:“當年天屍門結合五大養屍聖地,祭煉出一隻合道天屍,結果不受控制,反而血洗了整個天屍門,後由十二仙門一起出手,丹鼎仙宗佈下七殺大陣,纔將其覆滅。從此天屍門秘典也付諸一炬,不爲人知,但唯獨其中最重要的一卷煉屍秘典,不見其蹤,我師父一直在猜測是丹鼎仙宗暗中拿走,現在看來,果然如此,我說的對麼,崔前輩,鶴師兄。”
老者面色一寒,聲音陰寒:“你認得我?”
玄禪淡淡道:“丹鼎仙宗七大長老之一的崔正清長老,還有貴門派首席弟子鶴承運師兄,兩位的大名,早已如雷貫耳。”
崔正清忽然朗聲大笑道:“既然你知道我們的來歷,那今天就更不能留你活口。我看你們梵音仙宗的人一天唸佛都念傻了,知道我在這裡還敢現身,莫非你以爲憑你的修爲,還能活着離開這裡不成?”
玄禪搖搖頭,“既然現身了,晚輩就沒有再打算活着離開,只是有些不明白,丹鼎仙宗陣法丹藥舉世無雙,護山大陣就連三清仙門也無法攻破,何必還要爲了一本邪門秘典,捨本求末。”
崔正清冷哼道:“你莫非就真的以爲你師父是個什麼好東西不成?天下秘典,從來沒有正邪之分,不過是一羣沽名釣譽之輩,給自己戴的高帽子罷了,就算這秘典我丹鼎仙宗不拿,自然會有其他仙門搶奪。”
玄禪沉默不語,師門用幾十年的時間給他塑造的善惡觀念,並不是三兩句話就能改變的。
崔正清笑道:“當年天屍門祭煉的天屍,根本沒有不受控制,而且天屍門也從未有想稱霸十二仙門的想法,一心只求以屍證道,可笑的是,當年十二仙門,害怕天屍門日後會培養出渡劫天屍,以邪魔外道爲由,血洗了天屍門。”
說着,一臉戲虐地看向玄禪,“當年你師父,就是這件事情的發起者,本來這煉屍秘典,是要被你師父獨吞的,只不過被我丹鼎仙宗搶先一步,便狗急跳牆,可笑嗎?”
玄禪臉色有些發白,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幾十年養成的是非觀念,在這一刻猶如萬丈高樓,轟然坍塌。
神情變幻不定,喃喃自語道:“不可能,十二仙門怎麼可能會是如此殘忍。”
崔正清哈哈大笑,將一個人堅持了幾十年的信念摧毀,看着他的神情逐漸開始迷茫,無措,那種感覺,簡直比殺了他還要痛快。
一旁的鶴承運又指着石臺上的屍體,冷笑道:“知道爲什麼要選她麼?因爲她就是千年前天屍門唯一的血脈,體內已經有屍煞之氣,而且還是至陰至純的九陰之體,一旦煉製成功,必成旱魃。只要我帶着她,七年之後的天門之戰,誰還會是我的對手?待我成功出來,丹鼎仙宗必定能成爲十二仙門之首。”
兩人早已將張峰和玄禪當成了必死之人,毫無顧忌的講述着他們的宏圖大志,訴說着日後的雄偉壯觀。
“這麼說,她能來到這裡,也是你們一手策劃的了?”張峰沉聲道。
“是又如何,你還能爲他報仇不成?”崔正清這會兒已經沒了耐心,不屑在和他們墨跡,渾身真元猶如汪洋大海爆發出來。
見這樣下去他們必死無疑,張峰大吼一聲,小金和小萌頓時從戒指中從來,不用他說,立即去阻止鶴承運祭煉女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