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便直接死了吧！
沈凌波這一番話說的犀利，就如同一張利爪，瞬間毫不留情的撕破花魁牡丹的僞裝，然後再用最後的臨門一腳，徹底擊中了她心底最脆弱的紅心！
因爲，對於牡丹來說，妓 女的身份是她永遠扯不去的痛，也是她心底最深的夢魘。而沈凌波那直白並帶着諷刺的話，卻一下子將那原本虛掩的一切打碎了，甚至於還在自己最喜歡的人面前！所以，一聽到沈凌波的話，牡丹瞬間慘白了臉，隨後差點暈了過去！
一時間，牡丹被氣的說不出話。而見此情形，原本跪在地上的那個小姑娘，也便是牡丹的丫鬟小月卻是猛的站起身，然後對着沈凌波喊道
“你，你這醜八怪怎麼可以這麼說我們小姐？我們小姐是清官，和她們那些人可不一樣，我們小姐是清白的！你，你快收回你的話！要不然……”
“要不然怎樣？”
小月憤怒的反駁，擡起的手指更是直直的指着沈凌波的鼻尖。可她的話還沒說完，便被沈凌波截住了。隨後，還不等小月回過神來，卻見沈凌波擡手一巴掌將小月指着她的手指打落，接着下巴一揚，狹長的雙眸一眯，徑自看着小月說道
“說啊！然後怎樣？你是要給本小姐顏色看看，還是要上來打本小姐兩拳？！嗯？！說呀！怎麼不說了？！剛剛不是很囂張嗎？不是很憤怒嗎？不是很爲你們小姐抱不平嗎？怎麼不說了？”
小月雖然口舌好，頭腦精明，但畢竟年紀小！而一個不過十幾歲的小丫頭，即便再如何的厲害，可在沈凌波看來，也不過是一個孩子！所以，只不過連串的幾個反問，沈凌波便直接把年紀不大的小月問的啞口無言！
而看着小月一時晃神的模樣，沈凌波不禁冷笑一聲，接着也不等她亦或是她的主子牡丹再說話，沈凌波便直接勾脣說道
“怎麼？說不出了是不是？那好，那就由本小姐來說好了……首先，你說你家小姐和她們不一樣，那本小姐問你，你家小姐和她們有什麼不一樣？同樣是這萬花樓裡的姑娘，怎麼別的姑娘就是天生的下賤胚子，而你家小姐就高貴的是九天仙女？！怎麼？有這麼大的區別嗎？說到底不就是人家長得稍微差一些，頭腦稍微差一些，資質稍微不如她一些，以至於成了不了花魁嗎？但本質上又有什麼區別？同樣是妓 女，難道別人都是最下賤的，就你家小姐不一樣了？哼~，真是笑話！本小姐告訴你，退一萬步說，就算你家小姐真的高貴的像仙女，那也是前面有修飾詞的……妓 女中的仙女！”
“接着還怎樣？對了，你說清白是不是？哼……誰沒清白，別的姑娘就沒清白嗎？別的姑娘就是一出生就是骯髒的，就是墮落的嗎？而說到底，即便眼下沒有這件事，難道你以爲你家小姐就能一輩子保住清白嗎？記住了，這裡不是尼姑庵，這裡是妓院，而你家小姐就算是花魁，但也是個妓 女！”
噼裡啪啦一通話，沈凌波瞬間反駁了小月的話，而話落之後，更是傲然的上下打量了小月一眼
“而至於你，你又算什麼？不過是一個妓 女的小丫鬟罷了，憑什麼在這裡對本小姐指手畫腳？誰給你這麼大膽子？難道你家小姐平時就是這麼教你的嗎？竟然還說本小姐是醜八怪……呵呵~，膽子不小啊，你信不信，把本小姐惹火了，明天本小姐就讓你直接代替你家小姐接客去？”
沈凌波最後的話不似有假，傲然的神情透着說得出，必定做得到的自信和手段！所以，一聽這話，本就憋不出話來的小月頓時渾身發抖的纏身說道
“你，你，你說謊……你，你不能……”
小月真的被沈凌波的話嚇壞了！同時一想到自己真的去接客的情形，心裡的恐懼頓時蔓延全身。可聞言，沈凌波卻是瞬間眉毛一挑
“說謊？那你可以試試！告訴你，出不了明天，本小姐就會讓你知道本小姐究竟是虛張聲勢，還是真有手段……哼~，只要本小姐花上一百兩銀子，直接到大姐上叫上一個男人，然後讓他到萬花樓來睡你……小姑娘你說，到時候你們紅媽媽究竟是會給你們小姐的面子呢？還是直接收了銀子把你扔到男人的牀上？嗯~？！”
沈凌波的話很有真實性！而一想到現在萬花樓的情勢，紅媽媽認錢不認人的架勢，別說是一百兩銀子，即便是五十兩，她也會毫不猶豫的將她賣了！因此，在聽到沈凌波的話後，小月立刻嚇的雙膝跪地，哭嚎的哀求道
“嗚嗚……二小姐饒命……嗚嗚……奴婢……奴婢錯了……嗚嗚……二小姐怎麼罰奴婢都行，但求您千萬別這麼做……嗚嗚……奴婢求您了……嗚嗚……”
……
在現實面前，小月徹底屈服了！而此時，看着她苦苦哀求的樣子，沈凌波不禁在心中冷笑。
沈凌波不是聖母！她可沒有旁人那般心腸軟弱，尤其是在對方還在踩了她的雷區，說她是醜八怪之後！畢竟，臉是沈凌波的命，雖然現在還不甚如意，但凡是碰了她的‘命’的人，她沈凌波都不會放過！
用着壓倒性的強悍言辭和手段，沈凌波毫不留情的奚落了牡丹，擺平了小月。同時，坐在旁邊的沐景年卻至始至終都沒有說一句話，只是斂眸不語。
而此時，看着往日跟着自己的小丫鬟如此這般，牡丹也終於坐不住了，隨即咬緊牙關，也顧不上旁邊的沐景年，便徑自開口說道
“看來當真是百聞不如一見！坊間向來傳聞沈家二小姐外表不堪，膽小懦弱，頭腦草包，卻是不像實際上，是這般厲害的人物……只是，牡丹不明白的是，難道二小姐就這麼容不下牡丹嗎？”
“不錯，就想二小姐剛剛說的，牡丹也沒什麼特殊的，只是一個妓 女，但妓 女也有尊嚴。所以，難道二小姐不覺得自己剛剛說的有些過分了嗎？而二小姐如何的侮辱牡丹也便罷了，但又何必言辭激烈的去欺負一個小丫頭……這樣一來，二小姐不覺得自己太過跋扈，霸道了些嗎？！”
牡丹的話說的凌厲，說話的同時，一雙美麗的眼更是死死的盯着沈凌波。可她的話音剛落，沈凌波卻笑了，然後徑自悠然的晃了晃脖子，接着漫不經心的反問了一句
“霸道？跋扈？呵呵……本小姐就算霸道跋扈又和你這個萬花樓花魁又什麼關係？嗯啊~？！”
一句話，沈凌波瞬間再次把牡丹堵着死死的！接着也不等她回過神來，沈凌波忽然轉眸看了眼旁邊某狐狸君，然後便又開口說道
“並且，剛剛牡丹姑娘質問本小姐什麼？你問本小姐爲什麼容不下你是不是……”。
輕緩的說着，隨後沈凌波瞬間雙眸一斂，目光一沉
“牡丹姑娘，你要進睿王府做妾，這事不奇怪！畢竟不管怎麼說，一個女人如果自己沒有能力創出一片天地，找個男人依靠也是順利成章的事情！而睿王殿下不但外表出衆，身份不凡，也是你心儀的對象，所以你有這份心思更不奇怪……但你明知道睿王殿下說要娶本小姐爲妻之後，還當着本小姐的面，說出這番話卻是什麼意思？”
“怎麼？當本小姐是空氣是不是？還是說你料定了本小姐就是個裝飾品，睿王殿下會給你面子？亦或是你覺得自己花容月貌，所以提出這樣的要求，睿王殿下不會拒絕？……告訴你，你別忘了，就算你長的再美，本小姐纔是將來睿王府的當家主母！而你竟然當着本小姐面，對本小姐的男人自薦枕蓆，甘願爲妾，然後反倒問本小姐爲什麼容不下你……我說你的腦袋究竟是怎麼長的？！這天底下有哪個正妻會容得下自己男人找小妾，並且還是在那小妾自己找上門的情況下？！告訴你，就算是天底下真有那樣的傻×，也不可包括本小姐在內！……哼~！虧你還好意思說出口！”
哼~！小三上門讓正房容下自己……我呸！想的可真美！
……
房間裡鴉雀無聲。小月老實了，牡丹無言了。只有沈凌波傲然的微昂着頭，神情微斂。
但事情至此卻並沒有結束。隨後，在靜靜的看了牡丹好一會兒，接着便又開口說道
“不過，今天的話說到這裡，牡丹姑娘，咱們也就直接把話挑明瞭吧！不怕告訴你，你的那點小心計，早就被本小姐看在眼裡了……你喜歡睿王爺，原本佔着花魁的身份，你也是自覺出淤泥而不染，好壞也算是清白的，所以你便直把走進睿王府當成了自己的目標！畢竟你知道自己當不了正室，但你有自信能拉住他的心，而這樣你也便是滿足了！”
“可人算不如天算，萬花樓忽然出事，紅媽媽自顧不暇，危難之際直接把你推了出去。但即便如此，你也沒慌，甚至於你已經想好了趁着這個機會直接讓睿王爺接你回府……所以，在收到紅媽媽的通知後，你便讓你的丫鬟小月直接去找睿王爺。可事情到了這裡，卻出現了一個問題，那就是睿王爺今天一早碰巧不在王府，而照理說，要是旁人的話，必定會傻乎乎的在睿王府門口等着，但小月呢，卻直接到了沈府去等人了……牡丹姑娘你說，這說明什麼？”
“……你……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雙脣微抿，避開沈凌波的目光，牡丹回答很是不安。可聞言，沈凌波卻只是動了下眉，然後富於饒味的勾了下脣
“不明白？！呵呵~，那還是本小姐替你說吧……小月之所以會直接去沈府等人，那是因爲她在知道睿王爺進宮之後，馬上就想到了也許是因爲和本小姐的婚事才進宮的！畢竟，昨天早上也發生了同樣的事情。所以，向來機靈的小月立刻直覺的跑到了沈府門口，因爲在小月的印象裡，睿王爺是有禮的，而作爲一個有禮的男人，必定會先送本小姐回府，然後自己再回府……”
“結果小月的猜測是對的，睿王爺確實先送的本小姐回府，只是她沒想到的是，她的這種行爲卻暴露了一個問題……那就是你，牡丹姑娘，一直都在暗中注意着睿王爺的一舉一動！而你這麼做的目的，也只能有一個，那就是找尋機會，走進睿王府！所以在睿王爺公開本小姐身份之前，你便已經知道了本小姐和睿王爺的關係！畢竟，像這種地方忽然出現了一個女人，任憑是誰都會首先好奇的問一問吧，可你沒有，因爲你原本就知道因由！……而你，牡丹姑娘，到現在還有什麼好說的？”
……
沈凌波的推測對不對沒人知道，但最後牡丹沒有反駁卻是事實！
而話落之後，沈凌波也只是看了看牡丹一眼，接着也不指望她說什麼，便直接對着旁邊沐景年說道
“行了，該說的我都說了，景年，你還有什麼話說嗎？”
當着牡丹的面，沈凌波故意親密的喚着沐景年的名字。而聞言，一直沉默無語的沐景年這時才他擡頭看了她一眼，然後笑若春風般的說道
“呵呵~，沒有~！”
沐景年的話輕緩悠揚，一如往日的溫和，但此時，聽在牡丹耳裡卻是猶如一把刀子，徹底凌遲了她的心！
沈凌波的奚落，她生氣她覺得難堪，但她能忍受，因爲她覺得沐景年多少是瞭解她的。但牡丹怎麼也想不到，到最後得來的結果卻是這樣！
他沒有爲自己說一句話，沒有爲自己辯駁一句，甚至於連最基本的表面客套，都沒有留給自己！
這一刻，牡丹覺得自己的心都碎了，然後她竟然覺得自己做的所有的一切都很可笑！
是的！就是可笑！而這樣一想，她竟忽然覺得，剛剛還被她視爲惡人的沈凌波說的很對！她是一個妓 女，即便再清白，即便別人再給面子，她也不過就是一個妓 女，和別人，沒有區別！而這樣的自己又怎能奢望其他？！
……
牡丹僵硬的坐在位置上。而此時，聽到沐景年如此配合的話，沈凌波不禁滿意的微微一笑
“既然是這樣，那我們還是回去吧~！這一大早的便被你挖起來，我都困死了~！”
隨口徑自說着，接着沈凌波緩緩起身。而一聽這話，沐景年也別的沒說，便也站了起來。可這時，也不等沐景年說什麼告辭的話，沈凌波卻是已然代替他看了牡丹一眼，然後說道
“牡丹姑娘，今天本小姐的這一番話，希望你能聽得懂。畢竟，在這個世上，幻想只是幻想，現實才是最重要的！如果你非要心比天高，但最後也不過落得命比紙薄！”
簡單的兩句話，隨後沈凌波也不多說，但一雙狹長的眼卻是若有似無的瞄了牡丹一眼，同時一抹幾不可見的幽光隨之一閃而過……
“好了~，本小姐也不多說了，省的討人厭……景年，我們走吧~！”
話落，沈凌波隨即上前一步，然後毫無顧忌的一把挽住沐景年的胳膊，接着便親密的走了出去……可就在這時，就在沈凌波轉身的瞬間，卻猛的被人叫住了
“二小姐留步！”
說話的人是牡丹。聞言，沈凌波瞬間雙眸一閃，然後才緩緩停下腳步，轉頭看向牡丹
“怎麼？牡丹姑娘還有什麼話要說嗎？”
揚眉反問，沈凌波狀似不解。可此時，聽到這話，一直低着頭的牡丹卻是緩緩擡頭看了沈凌波一眼，接着瞬間起身，然後‘嘭’的一聲直直的跪在了沈凌波的面前
“請二小姐救牡丹一命！”
……
忽然的開口。牡丹的舉動讓旁邊跟隨她多年的小月猛的一驚。而站在沈凌波旁邊的沐景年卻是微微勾了下春，然後轉頭看向自己旁邊的沈凌波，接着眼底瞬間劃過一抹笑意
可此時，沈凌波卻只是不由的挑了下眉，然後看着牡丹驚訝的反問道
“牡丹姑娘這說的是什麼話？救你？你倒是很看得起本小姐呀~！”
“二小姐不必謙虛，牡丹知道二小姐有這個能力！所以，牡丹懇請二小姐救牡丹一命！”
說着，牡丹隨即雙手伏地，便‘砰砰砰’給沈凌波磕了三個頭。那沉悶的磕頭聲，更是響亮的駭人！
牡丹的額頭破了，鮮血順着那張美麗的小臉流了下來。但她的目光是堅毅的，她的嘴角是緊抿的，渾然透着一股子說不出的堅決！
見此情形，旁邊的小月早已經傻了。而沈凌波卻是眼角一動
“呵呵~，牡丹姑娘這是何必？”
說着，沈凌波隨即鬆開挽着沐景年的手，然後上前來到牡丹面前並俯下身子
“牡丹姑娘，先不說本小姐有沒有救你的能力……可即便本小姐有那個能力，又爲什麼要救你呢？你我一不沾親，二不帶故，本小姐憑什麼救你？”
“那二小姐想要什麼？”
“本小姐想要什麼你都能給嗎？”
再次揚眉，沈凌波問的尖銳。可聞言，牡丹頓時雙眸一凜，隨即起身快步走到房間的一個角落，然後當着沈凌波的面，徑自打開角落中一個不起眼的暗格，並拿出一個不大不小的木箱，接着便抱着那個木箱直接放到了沈凌波面前……
“二小姐，這是牡丹這些年來的全部身家，如果二小姐能救牡丹走出這萬花樓，牡丹便把這些全部送給二小姐……”份張她再。
說着，牡丹伸手從懷中拿出鑰匙打開木箱的鎖，然後一下子打開木箱，隨即一整箱明晃晃的金銀首飾，翡翠珠寶頓時映入沈凌波的眼前……
瞬間，沈凌波反射性的一愣，但隨後卻不禁勾脣淺笑，同時隨手把玩了下那些價值不菲的珠寶……
“呵呵~，牡丹姑娘不愧是我天宇國的第一花魁，真真是有些能耐……”
似是讚歎，似是諷刺，沈凌波漫不經心的開口。但這邊的話音一落，隨即卻是話鋒一轉
“不過，既然牡丹姑娘有這百寶箱，那隻要把這些東西暫借給紅媽媽，不就完事了嗎？畢竟，這些東西怎麼說也值個五六萬兩銀子吧~！又何必求本小姐幫忙呢？”
“二小姐不必如此說！”
果決的回答的沈凌波的話，隨後牡丹繼續雙膝跪地，兩眼決絕的繼續說道
“二小姐是明白人。牡丹要的是什麼，二小姐心裡清楚！畢竟，躲得了一時，躲不了一世，只要牡丹還在這萬花樓，即便眼下度過這個難關，但就像二小姐說的，牡丹不過是一個妓 女，那麼早晚有一天，也會落得和旁的姑娘一樣的下場！並且，以紅媽媽的爲人，只要她知道有這些東西的存在，那必定不會放過，至於說是借，那就別指望之後紅媽媽再還了……所以，不管如何也是與事無補！因此反倒不如給二小姐！”
說到這裡，牡丹微微頓了一下，接着再次雙手伏地低頭說道
“所以，無論如何請二小姐收下這箱東西，只請二小姐救牡丹脫離苦海！而如果二小姐覺得這還不夠的話，那就算是這條命，牡丹也一併送給您！”
最後決絕的開口，接着牡丹又是對沈凌波狠磕了三個頭！而直到這時，沈凌波才微微眯了下眼，接着緩緩直起了身子
“牡丹姑娘當真就這麼想離開萬花樓？”
“想！做夢都想！”
不再隱瞞心底最深的渴望，牡丹直白的回答！可聞言，沈凌波卻是悠閒的望了望天，隨後直到過了好一會兒後，纔不禁斂眸重新將視線落在牡丹身上
“可即便牡丹姑娘如此說，本小姐也無能爲力啊~！不過，本小姐倒是可以給牡丹姑娘指一條明路……之前，牡丹姑娘不是說如果最後被賣墮落，倒不如死了乾淨嗎？那便直接死了吧~，這樣一來，不就萬事大吉了嗎~？！”
話落，沈凌波擡眸看了眼一臉震驚的牡丹，接着似有深意的看了她一會兒，接着徑自挽着沐景年離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