塵埃落（一）
沈凌波很少打沒有把握的仗。而這一次，不得不說，她是被某狐狸的激將法刺激的。當然，沈凌波也知道，沐景年這麼說，定然是知道些什麼，可有時候人要是犯起二來，攔都攔不住，就算是精明如沈凌波，也難免有犯二的時候，而犯二的結果就是……第二天一早，這邊沈凌波纔剛剛睡醒，並聽到消息，說是昨夜抓住的那個兇手，竟然在刑部大牢自殺了！
尼瑪，不是吧……
頓時，沈凌波凌亂了！一骨碌的從牀上爬起來，然後飛快的穿上衣服，接着飛一般的衝了出來
“怎麼回事兒？說清楚，那兇手怎麼會自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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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披頭散髮的，沈凌波就這樣跑了出來，見此情形，頓時把想着沐景年彙報情況的廖嵩嚇了一跳。不過，廖嵩怎麼說也是沐景年訓練出來的人，短暫的驚訝後，馬上低頭不敢亂視的同時，隨即恭敬說道
“回王妃的話，聽刑部那邊來人通報說，說是昨夜沈大人連夜審訊未果後，便將那兇手關進大牢，然後等着今天早朝上報皇上後，再進行盤查！可今天早上過去一看，卻發現那兇手早已經撞牆而亡！”
簡明扼要的將事情說了一遍。而一聽這話，沈凌波卻是頓時一愣，然後有些難以相信的瞪大了眼睛
“撞，撞牆？！不是吧，怎麼會……”
完了，沈凌波徹底迷糊了！因爲她怎麼也想不出，那麼殘忍的一個兇手竟然會自殺，並且還是撞牆……
所以，心裡這麼想着，沈凌波不禁有些擡手摸了摸自己的腦門，接着渾身反射性的打了一個激靈。而此時，看着她那有些迷糊的反應，旁邊一直沒說話的沐景年卻是微微一笑，擡手一揮，默默的將廖嵩打發下去，接着一把將少見持續犯二中的沈凌波拉進懷裡
“呵呵~，看來，昨夜的打賭，是我贏了呢~！不知道凌兒願賭服輸，要現出一個什麼樣的驚喜呢~？！”
勾脣邪魅的一笑，沐景年一臉的得意。可這邊他的話音剛落，沈凌波便想也不想的直接一個巴掌拍了過去
“驚喜個毛，你丫的死狐狸昨天只說打賭，又沒說賭什麼，你以爲我傻呀？！”
說着，沈凌波不禁白了沐景年一眼，但接着卻擡手抓住他的胳膊，同時話鋒一轉
“不過，景年說正經的，我怎麼覺得這事兒不對啊？！這照理說，那個兇手窮兇極惡，怎麼會說自殺就自殺了呢？另外更讓我覺得奇怪的是，昨晚你怎麼就那麼肯定那兇手會死？景年，你倒是給我說說，究竟是怎麼回事兒啊？”
犯二的勁頭兒過去，沈凌波恢復了往日的精明。而此時，一聽這話，沐景年卻是笑着捏了捏沈凌波的臉，然後伸手將她拉到旁邊坐下
“呵呵~，看樣子凌兒的問題好像不少啊~！只是不知道，凌兒想先聽哪個~？”
“喂，死狐狸，你跟我扯蛋是不是？什麼先聽哪個？當然是從頭說咯！快點，正經事兒，別鬧了！”
還有些因爲剛剛睡醒而輕微浮腫的眼睛瞬間一瞪，沈凌波連聲催促，而看着她那一本正經的神情，沐景年忍不住又是輕笑一聲，但接着卻是抿了抿性感的薄脣，然後劍眉一揚
“呵呵~凌兒要從頭說嗎？那就從頭說好了……”
說到這裡，沐景年微微頓了一下，隨即原本帶笑的臉上瞬間微微一斂
“其實，連環兇殺案在一開始的時候，就引起了我的懷疑，但也只是覺得奇怪罷了！可之後的第二宗，直到錢長理的死，我也才驚覺，對方的真正目的也許並不是我們表面上看的那麼簡單……”
“你是說，對方真正想殺的是錢長理？”
接着沐景年的話，沈凌波忍不住插嘴。而聞言，沐景年勾脣一笑，然後徑自點了點頭
“呵呵~，差不多吧~！而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我就在想，既然對方已經殺完了想殺的人，那麼會不會還會行兇？當然，結果也是肯定的，因爲對方想要隱瞞事實的話，之後必須再殺人，然後才能讓世人察覺不出他的真正意圖，而正因爲如此，纔會設下昨天晚上的陷阱！”
“當然，我們已經破解了那兇手的秘密，並設下埋伏，那麼凌兒反過來想一想，難道那兇手就意識不到官府已經破解了他的秘密了嗎？想來，依着這幾樁命案來看，那兇手也不是簡單的人物，所以這麼簡單的問題，他當然也明白！可就算是明白，但他還是必須要去做……可官府已經在那些人周圍埋伏好了，因此，那精明的兇手爲了完成命案，還要避開官府的陷阱，那麼就必然會找別的人下手……”
“哦~！我明白了，所以你昨天才會在那個老光棍兒家旁邊埋伏的嗎？可你怎麼知道，那兇手會去老光棍兒家？”
“呵呵~我當然不知道，只是在條件近似的幾戶人家外都安排了人，可最終那兇手究竟會去哪裡……呵呵，我又不是神仙，怎麼可能猜的到？不過，昨夜凌兒和我守着那戶人家卻是離官府那邊埋伏最遠的一個罷了~！”
“呃……也就是說，你這是‘普遍撒網，重點培養’？！”
靠，暈倒！
沈凌波囧了！
合計着原來竟然是這麼回事兒？！還真是有點兒坑爹，不過這廝……丫的，還不是一般的狡猾啊~！
心裡暗自對沐景年吐槽。隨後沈凌波不禁翻了翻眼睛
“怪不得昨晚上沒看到面癱，合計着他去別的地方蹲坑去了吧？……不過，那之後呢？爲什麼昨晚上回來的時候，你會說那個兇手會死？還說的那麼肯定？另外還有昨晚上在看到我爹的時候，我怎麼覺得，當時你有點兒怪怪的？說說，究竟是怎麼回事兒啊？”
“呵呵？！怪怪的？怎麼怪怪的了？”
不知是明知故問還是故意調侃，沐景年不答反問。而一聽這話，沈凌波瞬間捶了他一下
“死狐狸，還裝傻？！你說是怎麼怪怪的了？昨天晚上的時候，我爹過來明明想着當場把那人的身份揭穿的，可你爲什麼不讓？還說讓我爹把人帶回去……哼，我就不懂了，這帶不帶回去能怎樣？爲什麼你非要讓我爹把人帶回去？當然了，這事兒要是別人說的，也就罷了，可要是你，哼，我纔不信你只是隨便說說呢！難道這還不叫怪怪的？”
不得不說，沈凌波的觀察相當入微。而這邊氣呼呼的話音剛落，沐景年便朗笑出聲
“呵呵~，沒想到這都讓凌兒發現了啊~！不過其實當時真的沒什麼，只是我在做一大大膽的假設而已……”
“假設？什麼假設？”
“呵呵~，對，就是假設！……其實凌兒不覺得，怎麼這個刑部衙門是個很奇妙的地方嗎？”
“奇妙？有什麼奇妙的……呃，難道你是說……刑部有內殲？！”
……
沈凌波不是蠢人。沐景年的話另藏玄機，她當然聽的出來！並且仔細一想，除了這個揣測，沈凌波想不出還有什麼別的因由！
而在驚叫一聲後，沈凌波微微想了想，隨即頓時恍然大悟
“哦，我知道了，你之所以會假設刑部有內殲，是因爲那個兇手雖然來了，但卻沒有陷入我爹他們設計的陷阱，而是落入你的陷阱！簡單來說就是，雖然那兇手懷疑官府這邊已然猜到了他的行事方式，可官府這邊具體將陷阱設在哪裡卻不是清楚。因此，在這種情況下，那兇手在再次行兇的時候，保不準會驚動我爹那邊埋伏的人。但事實卻是，昨夜知道你抓到那兇手，並放出信號彈，我爹他們纔出現。那麼也就是說，那兇手根本沒有驚動官府那邊的人……因此，最大的可能就是，那個兇手在昨夜動手前，就已然知道了官府隱藏的位置，所以一一躲過！”
“呵呵~，凌兒真是聰明……不過，不知道凌兒有沒有注意過，昨夜當那個兇手出現，到被抓的這個過程意外的很順利！那麼也就是說，這個兇手原本我們之前想的武功要差！而在這種本身武功比較差，又不清楚官府實際的掩藏位置的情況下，凌兒試想一下，他被官府那邊發現的可能有多少？！”
沐景年依舊笑若春風，可說出的話卻是一針見血。而一聽這話，沈凌波也贊同的點了點頭
“對，再說了，昨夜是初五，沒什麼月光，所以那樣的情況下，他想躲除非事先知道官府埋伏的地方！”
“呵呵~，是的！所以，當時我在確定這個兇手武功尋常的同時，便忽然想到這點。所以就不想讓沈大人當場處置詢問。而這樣一來，沈大人就必定會將那兇手帶回到刑部，可一到了刑部，那個隱藏的內殲，爲了不讓秘密泄露。定然會有所行動！”
眼底隱隱透着說不出的邪魅，沐景年幽幽的開口。而聞言，沈凌波抿脣點了點頭，但隨後卻是忽然眸光一閃
“那這麼說，你現在依然知道那個內殲了？”
“呵呵~，應該差不多了~！”
說到這裡，沐景年稍微頓了下，隨即就在沈凌波想要追問的時候，忽而附身在她耳邊說了一個名字
……
沒有人知道沐景年究竟說了什麼。但就在聽到那個名字的瞬間，沈凌波卻是猛的睜大了眼睛
“……他？怎麼可能？！”
好吧，此時此刻，沈凌波真心有些凌亂了！因爲她怎麼也沒想到，那個內殲竟然會是……
心裡這麼想着，但隨後沈凌波卻是猛的一把抓住沐景年
“對了，如果是他的話，那狐狸你說，上次紅蠍子的事兒，會不會也是……”
之後的話，沈凌波沒有再說，但意思已經很明顯了！而聞言，沐景年卻是微微一笑
“呵呵~，這個可就不好說了吧~！畢竟，現在只能肯定的是，他和這次的兇殺案有關，而如果這樣的話，那麼也就證實，刑部侍郎錢長理定然和他有着千絲萬縷的聯繫，但究竟是什麼，還要調查……可要說和紅蠍子有關，就有些牽強了，畢竟我們不能只憑着猜測，而是需要具體的證據！”
不得不說，沐景年絕對是一個膽大卻心思極爲細膩的男人！極深的城府讓他不會放過任何一絲的蛛絲馬跡，但同樣的，也不會因爲些微的揣測而斷定一個結果！
“並且，如果那個人是害死紅蠍子並僞裝成自殺的真正幕後黑手，那麼他的目的又是什麼？！難道也是爲了劉家的那幾幅書畫？還是說，他本身就是那之前勾結紅蠍子，並指使紅蠍子的神秘人？”
像是說給沈凌波聽，有彷彿是說給自己聽，沐景年少見的也陷入了沉思。而聽着沐景年那一個個揣測和問題，沈凌波也斂眸不語，可就在隨後不久，沈凌波卻是忽而眨了眨眼睛，隨即勾脣露出一抹得意至極，卻又妖媚衆生的笑容
“也許，這個我知道哦~！”
沈凌波神秘的開口，勾起的脣角透出一抹別有深意的弧度。而一聽這話，沐景年頓時揚了下眉
“哦？這話怎麼說？”
“呵呵~，不怎麼說，我只是在想，也許我知道那個內殲的底細也說不定哦~！”
說着，沈凌波又是一笑，隨即伸手一把勾過沐景年的脖子，然後便在他耳邊私語了一番……接着，直到片刻之後，沈凌波才緩緩擡起頭，然後含嬌帶媚的看着眼前的沐景年說道
“所以，狐狸你說，如果是這樣的話，他的身份是不是就不言自明瞭呢？！”
“呵呵~，原來是這樣，之前我還在想，究竟是怎麼回事兒呢，現在終於都理清了~！”
“什麼理清了？難道說你現在就要動手揭發他？”
聽着沐景年好像在算計着什麼，沈凌波忍不住開口追問。而她這邊話音還沒落，沐景年卻是笑着搖了搖頭
“呵呵~，非也非也，現在還不是時候，畢竟埋伏了這麼久，他總不會只是爲了單單取刑部侍郎錢長理的命那麼簡單吧~？！要知道，只有放長線，才能釣大魚~！”
“釣大魚？難道說，除了他，這朝堂上還有別人？！”
尼瑪！不是吧！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打入敵人內部？！
沈凌波有些不敢想，而看着她那略顯驚訝的模樣，沐景年卻是一把將她拉進懷裡13acv。
“呵呵~，凌兒不用擔心，一切有我~！”
溫柔的開口，讓沈凌波心頭一暖。但隨後還是忍不住的吐槽了一句
“哼，得了吧，這靠天靠地都不如靠自己，我又不是你手指頭上玉扳指，能一天十二個時辰被你捏着手裡，這將來的事兒誰知道啊？！我還是自己自求多福吧~！”
話落，沈凌波有些搞笑的瞟了眼沐景年手上戴着那個玉扳指，然後不禁撇了撇嘴。而此時此刻，沐景年顯然沒想到沈凌波會說出這樣的話，隨即頓時愣住了！可接着卻是瞬間爆笑出聲
“哈哈~怎麼？凌兒這是嫉妒？”
“啊？嫉妒？！你說我嫉妒？！”
頓時瞪大了眼睛，沈凌波隨即猛的蹦了起來
“丫的沐景年，你什麼眼神啊？！丫的就算我嫉妒，也嫉妒個活物啊？！一個扳指……我……呼……不行了，氣死我了……”
被沐景年一句話弄得炸毛，隨後更是因爲說不出話而把臉都憋紅了！最後，氣怒以及的沈凌波忽然眼睛一瞪，接着擡腿給了沐景年一腳，同時大吼一聲
“去你丫的嫉妒！”
話落，沈凌波轉身撒丫子就跑，可就在這時，沒等沈凌波跑兩步，卻一把被沐景年拉了回來
“呵呵~，凌兒跑什麼啊？我還沒說完呢~”
溫和的嗓音，透着一絲絲性感和詭異。而一聽這話，沈凌波卻像是被人抓住的小貓般，頓時開始張牙舞爪的撲騰
“不聽，我不聽！”
“呵呵~，別不聽嘛~！我只是想問問凌兒剛剛既然說要靠自己，那不知有什麼計劃沒有啊？”
“不告訴你~！”
“呵呵~，真不告訴？”
“不告訴！”
說着，沈凌波又要跑，但卻被沐景年死死的捆在懷裡
“不告訴的話也行，但凌兒要聽我說哦~”
“不聽不聽~！”
不知是使起小性子還是存心想和某狐狸過不去，隨後沈凌波更是擡手捂住耳朵，然後扯脖子叫道
“不聽不聽，王八唸經！不聽不聽，王八唸經……”
好吧，好在現在房間裡就沈凌波和沐景年兩個人，要是這話讓別人聽到了，估計沈凌波就徹底見不了人了！而此時，聽到着她嘴裡喊的話，沐景年也是愣住了，但接着卻瞬間俯身靠近沈凌波那被手捂住的耳朵，小聲說道
“呵呵~，王八嗎？呵呵~，反正有凌兒陪着，我當什麼都不在乎~！”凌很的而如。
暈倒，合計着沐景年這是在說，如果我是王八，你就是母王八呀？！所以，一聽這話，沈凌波頓時臉紅成了猴屁股。可就在之後想要炸毛的找沐景年算賬的時候，沐景年卻是伸手抓起她的手，然後接着說了一句
“小心朱銘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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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凌波拒絕沐景年的好意，所以沐景年提醒了沈凌波一句話！可就是這五個字，卻是瞬間讓沈凌波猛的一震，接着直到過了好半晌都沒有說出話來
小心……朱銘錦？！
不由得在心裡又默唸了一遍，隨後沈凌波猛的回過神來，然後瞬間停止了剛剛和沐景年的吵鬧，接着一本正經的皺眉看向沐景年
“景，景年……你這話，這話是什麼意思？！你是說……”
沈凌波的臉上滿是驚異和不解。見她如此，沐景年微微抿了下脣，然後伸手將她拉了過來
“沒什麼意思，只是想讓凌兒以防萬一，小心使得萬年船……畢竟，剛剛凌兒不是說，要自己保護自己嗎？所以，有些事情，我必須先提醒凌兒一下~！”
沐景年的話說得隱晦，顯然是不想和沈凌波說太多。而他的意思，沈凌波自然明白，隨後在些微有些怔忪後，沈凌波忽然開口問道
“肯定嗎？”
“應該吧！”
“那……我爹知道嗎？”
自家老爺子和朱銘錦是二十多年的老友，沈凌波不知道，如果這事兒被自家老爺子了，會發生什麼！
“應該不知道~！”
“那我……”
“呵呵~，凌兒只管該怎樣就怎樣就好，別忘了一切有我！”
打斷了沈凌波的話，沐景年安撫的說了一聲。而聽到這話，沈凌波先是眼底隱隱泛出一抹感動，但接着卻擡手捶了沐景年一下
“死狐狸，早就知道了吧？！到現在才說，你是存心的是不？！”
“呵呵~，這可是冤枉我了，我只是不想讓凌兒想的太多罷了~！”
“哼，說的好聽……那你之後想要怎麼辦？”
“呵呵~，當然是順水推舟，然後一網打盡咯~！”
對着沈凌波勾脣一笑，沐景年笑的依舊雲淡風輕。而見此情形，沈凌波卻是不禁白了他一眼，接着轉身走到屏風後梳洗裝扮。
……
不得不說，沐景年告訴了沈凌波一個不得了的消息。所以，這邊走進屏風後，邊換着衣服，沈凌波邊不禁回想着過往的事兒，隨後忍不住一聲嘆息
難道，這就是所謂的畫人畫虎難畫骨，知人知面不知心嗎？！
沈凌波在屏風後感慨萬千。而另一方面，坐在外面的沐景年卻是也斂眸沉思着之後的事情。而就這時，紫竹卻是悄然走了進來，然後對着沐景年低聲說道
“王爺有消息。”
恭敬的開口，隨後紫竹將手裡的字條遞給沐景年，而聞言，沐景年先是擡頭看了紫竹一眼，接着拿過字條，隨即徑自打開看了一眼……可就在這時，就在看到那字條上的消息的瞬間，沐景年卻是瞬間眯起了眼睛……
而此時，藉着窗外的陽光，站在旁邊的紫竹隨眼便看到那上面寫着的幾個字
天鷹勾結，恐有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