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振宇躺在牀上不動,樑虹普和小娟見他也不吱聲,說道:好吧,你休息會兒吧!說完,兩人知趣的出去了。
此時,喬振宇的心裡極度的悲傷,他的悲傷並不是來自田雨欣的哭泣本身,而是源於田雨欣的哭泣,勾起他想念方菲菲的情愫。
他閉上雙眼,眼前就會浮現方菲菲的身影,那麼熟悉,那麼親近。
他想給方菲菲打電話,勸她回心轉意,但這可能嗎?想起那日方菲菲走的那麼決絕,那麼幹脆,他也不想再打電話,也不想聯繫她,何必去打攪人家的生活?
風吹落葉,飄散天涯,相思終究變成了無牽無掛。
算了吧,放了吧,忘了吧……人總會忘記一些承載不動的東西。
每每想起,喬振宇的心裡總是徒增了許多莫名的悲傷,這悲傷就像冬天裡的寒風一樣,割着自己的心,流出殷紅的血,結下一道清晰的痂。
他躺在牀上,慢慢的閉上眼睛,沉沉的的睡了過去。
睡夢裡,他夢到了方菲菲,夢到大學時在校園裡的一幕幕,他仍記得,與方菲菲第一次在自習室裡,他把手放在方菲菲的大腿山,方菲菲憤怒的撥開,在校園的牡丹園裡,他們相攜簇與牡丹叢中……花前月下,月下花錢,那時,方菲菲是那麼的清純,那麼的澄真無邪。
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語淚先流。
他還夢到了自己買入的股票直接躺在了跌停板上,無人問津,無人過問,就像一個被男人蹂躪過後拋棄的女子,已經凌亂的一塌糊塗,慘不忍睹。
田雨欣並不是喬振宇喜歡的那種類型,他對田雨欣也沒有愛慕的意思,更不可能答應她負什麼責。
也究竟不知睡了多長時間,他醒了過來,看看窗戶外面的天,已經黑了。只有路燈的光,還強力的支撐着,沒讓外面的夜色全部壓下來。
自從辭了工作之後,他已經很久沒有這麼毫無顧忌的睡上一覺了。儘管自己的書一下子賣了那麼多錢,但他仍舊高興不起來,此時的他,已經沒有了之前的那種喜悅,取而代之的是平常、平淡。
喬振宇知道,現在所處的環境,並不是他想要的生活,一點都不是,這與他的期望格格不入,甚至說,相去甚遠。
內心極度的焦慮和憂傷,讓喬振宇變得更加的思念爸媽,他一個人在外這麼多年了,雖然離家不遠,但是,他的思念仍舊肆無忌憚的跳出來,躍上心頭,佔據整個心房。
除了思念父母之外,還有那個狠心跟別個男人跑了的方菲菲。
他一直在努力的忘記這個人,但不知爲何,他越是想忘記,便記得更加清晰,一刻也忘不掉,就像一枚印章一樣,蓋在他的心上,揮之不去,塗抹不掉。
他覺得,必須要走出眼前的這個困境,衝破這個牢籠。要不然,自己就會沉浸其中,無法自拔。
破繭成蝶的過程是痛苦的,許多人都是死在這個痛苦的過程中的。
樑虹普,樑虹普!喬振宇打起精神,大聲喊道。
沒有人答應。他下了牀,走出自己的房間,徑直向樑虹普的房間走去。
剛走到樑虹普房間門口,就聽見樑虹普的房間裡唧唧歪歪的,發出嬌媚的叫喊聲,聽到喬振宇心有異動。
喬振宇一聽就知道樑虹普在幹什麼,他嘴裡嘟囔道:真是閒的,天還沒黑透,就幹這事兒,累死你這二貨!
說完,他搖搖頭回到自己的房間,無力的躺在牀上。
沒過一會,樑虹普一臉衰相的走進喬振宇的房間,說道:剛纔你咋呼啥的,沒看見我在幹事兒嗎?哎呦,累死我了!
我真是吃飽撐的,沒事幹了去偷窺你幹那事兒。有空嗎,出去喝酒!喬振宇看着一臉疲憊的樑虹普說,自從畢業之後,從沒有大醉過了,嚮往嗎?
你是不是今天受刺激了,那小妮我可從來沒見過,主動送上門來你不要?你說說你……
說到這,喬振宇斜睨了樑虹普一眼,樑虹普立即打住,他知道喬振宇不想提及此事,於是立即轉換話題說:振宇,平時你不怎麼喝酒啊,怎麼突然要喝酒了?樑虹普滿臉的疑惑。
喬振宇不想跟樑虹普廢話,直接問:你去還是不去,你要是不去,我自己就出去了!
樑虹普說:有道是——抽刀斷水水更流,舉杯消愁愁更愁,不能借酒澆愁啊。
我靠!你廢話真多,去還是不去,給個痛快話!婆婆媽媽的,真想抽你一大耳刮子!喬振宇不耐煩的說。
樑虹普一看這架勢,立即回道:好好,去去,不過我得問小娟去不去,留她一人在家,我不放心!說完,樑虹普走出房間,回去問小娟去不去。小娟剛完事兒,還沉浸在快樂中,不想出去,打算在家睡覺。
樑虹普告訴喬振宇小娟不願去,這正是喬振宇心裡想的,要是樑虹普帶着個女人出去喝酒,麻煩不說,喝多了還要照顧她,多有不便。
喬振宇對樑虹普說:走,咱們兩個去!不醉不歸,怎樣?
樑虹普大氣的說:行!沒問題!捨命陪君子。說完,他們兩個一起出去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