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到這些的事兒,就想到了離他而去的方菲菲。
這就刺到了他的痛處。
女人追名逐利並沒有錯,哪個人不想出名、不想獲利,但是如果出名獲利是建立在損人不利己的基礎上,這樣的名和利是被人唾棄的。
但既然方菲菲已經離去了,就沒有必要再去想她。
風蕭蕭兮易水寒,伊人一去兮不復返。
他的心裡更加難過。
他抓起手機,給一個人發了微信信息,他說:今晚我想死,摩天鐘樓頂層見,現在!
果然沒多久,對方回了一條信息:這麼着急死啊,這是趕着去投胎啊?
喬振宇沒有心思玩笑,他回道:是的。
對方問:能告訴我你爲什麼要着急死嗎?
喬振宇回道:沒有爲什麼,你來還是不來,不來我就自己去了。
好好,我馬上就到。看來,對方並不想錯過看着一個人從頂樓上跳下去死去的場景。
既然都說好了,喬振宇也不是在開玩笑,他趁着天慢慢的黑了,自己一個人向着城市最高層的建築走去。
街區人潮洶涌,紅綠燈不停的交替閃亮,人們急急地穿過馬路,走向不同的方向。
喬振宇看着車水馬龍的路口,徑直往前走,突然一個急剎車,喬振宇立即反應過來,一輛車差點撞到他,再一看對面,人行橫道上已經是紅燈了。
差點撞到他的這人開着的是一輛名貴的豪車,車的標識是那麼的亮眼。喬振宇擋着他的道兒之後,他一個急剎,差點就碾壓到喬振宇。
接着他探出頭來衝他嚷道:你他媽瞎呀!找死嗎!
喬振宇一聽,心中怒氣沖天,要是沒經歷這些令他難受的事兒之前,他會奮起反抗,甚至動拳腳,但是此時他沒有發作,因爲他本來就想找死。
聽到那人大嚷之後,喬振宇說:反正我也不想活了,你怎麼不撞死我?
那人一聽,覺得喬振宇不是個正常人,正常人是不會說出這話的。他覺得沒有必要跟喬振宇這種傻子爭論,立即往後倒了一點,然後從喬振宇的旁邊繞了過去。
對面人行橫道的綠燈亮了,喬振宇穿過人行橫道,過了馬路。
這路上的每一個人都有自己的方向,無論走向哪裡,都是在奔向一個目標。
喬振宇也是在奔向一個目標,只不過這個目標與一般人不同。
摩天大樓是一個綜合性寫字樓,他到了摩天鐘樓之後,樓下的保安攔住他不讓他進。說是,現在有些晚了,只准出不準進。
喬振宇說:他要進去拿東西,拿了就出來。
但保安還是堅決不讓他進。喬振宇說:你認識我嗎?
保安說不認識。
喬振宇說,既然你不認識,那就好辦了。說完,他直衝了進去,保安想攔也攔不住。
反正你又不認識我,我進去了之後,樓層這麼多,你又抓不到我。喬振宇當時就是這樣想的。
這個辦法還挺奏效。
以前他就用過,大二那時,學校組織看電影,喬振宇和方菲菲一起去看,但是他們兩個都沒買票,喬振宇就聲稱票忘帶了,但賣票的堅決不讓他們兩人進去。
於是,喬振宇就問賣票的:你認識我們兩個嗎?
賣票的以爲他兩人要攀關係通融他倆進去,就說:我根本不認識你們倆!
這話正中喬振宇下懷,然後拉着方菲菲,就跑了進去。
賣票的愣是沒攔住。
喬振宇的思維就是,既然你不認識我們,我們衝了進去,你就找不到我們,就算找到了,票都收了,又怎知我們沒買票?
現在,喬振宇又使用了這個方法,簡直屢試不爽。
他闖進去之後,直奔樓梯而去。上到三樓,見後面的保安沒有追來,便走到電梯口,乘電梯上去了。
電梯裡的樓層號一點點的增加,沒多久就到了頂層。
到了頂層之後,他發現頂層空曠一片,除了上面的大鐘樓和一些空調櫃機之外,其他什麼也沒有。
他心想,不是約好在這見面的嗎,怎麼連個人影也沒有,該不會是被人耍了吧?
他本就是來尋死的,如果再被人以看他尋思之由涮了一遍,那真是太丟人了。
既然都上來了,就好好欣賞欣賞這城市的夜景吧。樓下的車輛川流不息,從這裡看去,那點點燈光,宛如一隻只遊不動的螢火蟲一樣。
他擡頭望了望黑色的天空,城市的燈光映襯着星光,使星光變得有些黯淡。
據說,天上的每一顆星星都代表着地上的一個姑娘,但最終屬於自己的,只有一個。
但此時此刻,喬振宇卻孑然一身。
雖然方菲菲毅然離開了他,但他的心裡仍舊是記掛着方菲菲。
她的音容,她的笑貌,他舉手投足,一笑一顰,以及她每一寸肌膚,都深深的印在她的腦海裡。
就是你要死的?
一個聲音從身後傳來,突然打斷喬振宇的思緒,而且聽這聲音,還飽含那麼多的似水柔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