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煜說完異常嚴肅的看着對方,直到那趙明渾身顫抖,幾欲聲淚欲下道:“大哥所言,弟定會謹記在心,請大哥放心,今後弟定會對大哥忠心耿耿,若有違背願天打雷劈,萬箭穿心。”
“傻小子,我要你好好的活着,不爲你我,只爲了我們的父親和母親。”說完,趙煜拍了拍對方的肩膀隨即道:“把你二哥的身體看守好,我們要將你二哥帶回去進行厚葬,以後你二哥的那一份就由我們兄弟二人來努力。”
“是,大哥。”
待所有事物安排好後,趙煜便走向船艙中的一個獨立的大房間內,房間內的牀鋪上躺着一人,趙煜慢慢走過去,坐靠在牀頭處,將牀上的那人兒抱在懷裡,時不時輕輕親吻着那人兒的秀髮、臉頰和頸脖。而那美人兒一直猶如沉睡一般,雖然是睡着了,但那彎月秀眉,零星紅脣,玉脂臉黛搭配在一起儼然一個絕世美人坯子,沒想到這世上就然有人哪怕是睡着了都能美得如此令人窒息。
“鶯兒,不怕,不管發生什麼事,爲夫都不會拋下你不管。一切都是爲夫沒用,是爲夫沒有保護好你,雖然當年爲夫和你一起許下盟約,眼下爲夫還不能隨你離去,爲夫要爲了你好好的活着,照顧我們的孩子,爲你親手手刃敵人。鶯兒,你怎麼就這麼狠心丟下我走了……”
說到動情時,趙煜再也忍不住流下兩行清淚,淚水滴出猶如山洪傾瀉一發不可收拾。這個號稱在21世紀中最強的特種兵男子,號稱在整個東漢末年時期最強的諸侯,當今世上唯一一個跺一跺腳就能令整個大漢搖晃的趙王。
就算是數次身臨險境,身負重傷也從未落下一滴眼淚的趙煜,今次哭了,傷心的哭了,想一個小孩子一樣失聲痛哭。就算趙煜強迫自己壓抑內心的悲傷,但是在怎麼堅強的男人也有傷心欲絕之事,哭聲夾雜在那海水海浪的之中,那一陣陣海水撞擊在船隻上所激起的聲響似乎是在迴應着趙煜的悲痛……
“萬語輕煙拂袖塵,欲相思;彷徨之中斷腸痛,夢成空。君王淚,相思碎,難再逢,卻是你我陰陽相隔時;恕怪本君不能陪妾赴黃泉,待君手持刀劍斬下仇人時,在來陪妾共鑄鬼鴛鴦。”
前往徐州的路,趙煜流盡了一生的淚水,有生以來第一次品嚐道了淚水的味道,有些鹹、有些澀還帶有一絲的苦。在船隻臨近徐州海界時,趙雲走向船艙小聲的稟道:“大哥,船隻馬上要靠岸了,是否下令準備登船。”
哭出了心中的悲傷,釋放了一些傷感苦衷,趙煜的情緒多少緩和了一下,深吸一口氣幽幽道:“傳令下去,準備登岸。”
“是。”
當趙煜率着衆人登陸時,只見徐州岸上聚集了大量的人馬,前面所立的則是一些將臣,後面的則是徐州的一些精兵良將。而之前的一些老面孔,比如東海太守昌豨則沒有出現趙煜的視線中,換之而來的卻是陸遜、李信還有夢鶯等人。望着眼前的這些人,趙煜多少有些疑惑,不知道這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參見主公。”岸邊諸人一見到趙煜紛紛朝其拜去,每個人的臉上都表露出由衷的尊重和敬意。
“大家起來吧。”趙煜說話之時已經抱着來鶯兒的軀體登陸上岸,徑直走到陸遜等人面前,衝其點頭細聲說道:“陸遜,真是辛苦你了。”
陸遜衝其微微一頷首道:“主公萬萬不可如此,這些都是陸遜身爲臣子應盡的本分,只要主公沒事便好,微臣一直相信主公乃是千年不遇的天命之人,定然不會落入那些奸臣之手。”
趙煜冷然迴應道:“放心,在這個世上想要我命的人還沒有出生。”
“主公請放心,陸遜以性命擔保,如今的徐州已經非常安全,先請主公移步府中休息,稍後陸遜在向主公彙報。”看着趙煜懷中所包裹的屍首,陸遜不敢多言,只得先令人準備好馬車,以便趙煜先回府中修整,而自己一些人則跟隨在其後。
在陸遜等人的安排下,趙煜、趙雲、典韋等人暫且回到提前安排好的府中休息。在趙煜的命令下,趙雲安排數十名親信將趙煜休息的府邸全部戒嚴,一般人等沒有趙煜的命令不得入內,當趙煜將來鶯兒的軀體安放在屋內,便走出屋內來到院中聽從諸人的彙報。
而院中早已經立着趙雲、郭嘉、太史慈、陸遜、顏良等重要人士,除了幾個生面孔,今次隨同趙煜一起出現的人員幾乎全部在場。衆人早已經得知趙煜的夫人來鶯兒殞命在敵軍亂箭之下,所有人都忍不住陷入悲痛氣氛之中,看到趙煜從屋中出來,衆人紛紛上前拱手拜道,卻被趙煜快一步攔道:“今次不是會堂議事,而且大家也不是外人,一切從簡便可。”
對於趙煜一貫特例,衆人之中有部分人早已經習慣也不在客氣,而一旁的郭嘉看到趙煜面色的疲倦,不由得爲其開口問道:“陸遜,之前你我計劃策略之後,按照計劃你就算是來回駕船行駛,再加上秘密行事,也不可能提前兩個時辰到達,你究竟使了什麼神通本領?”
“陸遜讓主公和郭嘉先生驚讚了,其實這一切並非陸遜的功勞。”看着衆人那疑惑神情,陸遜不由得繼續說道:“陸遜之所以能夠提前數個時辰完成任務,這一切皆是夢鶯姑娘的功勞,其實在陸遜與顏良將軍乘坐戰船悄悄抵達徐州時,徐州隱藏的危機早已經被解除了。”
“這一切究竟是怎麼回事?還有這兩位究竟是何人?”聽到陸遜的話,就連永遠鬼才之智的郭嘉也忍不住開口問道。
“在下陶商。”
“在下陶應。”
“拜見主公和諸位大人。”
今次沒等陸遜開口,那兩個陌生的面孔便已經朝着衆人拱手道。
“陶商?陶應?兩位是徐州本地人?”趙煜忍不住問道。
陶商當即抱歉說道:“回主公,我兄弟二人確是徐州本地人無措,陶謙正是家父。”
趙煜聽後稍有驚訝,不過隨即道:“原來如此,二位果然有令尊當年之風采。不過,這徐州叛亂平凡之事到底是怎麼一回事,誰能告訴我一下。”
“主公今次應該感謝我的夫人,也就是夢鶯姑娘,徐州平亂之事全是她的功勞。”陶商說完,看着趙煜不解的目光繼續道:“事情是這樣的……”
原來就在趙煜等人前往荊州身赴險地時,負責安插在玄武堂已經得到密信,徐州將有人伺機叛亂,得此情報的正是夢鶯。夢鶯得知以後立即令人通知李信前來密談,兩人對於徐州的反叛很是焦急,雖然玄武堂行事嚴密,但是以玄武堂不足百人的數量是難以抵擋或是抵抗徐州的反叛之亂。
二人更是知曉,一旦徐州發生反叛,那趙煜一行將實則存亡,正當兩人手足無措時,夢鶯想到了一個人,那便是陶商。
陶商乃是陶謙的長子,之前在陶謙就任徐州牧時,陶商兄弟二人不願意從政官員之路,反倒做起了生意。直到陶謙病亡,徐州被曹操所佔據後,兄弟二人才重新踏上官途想要爲父親、爲徐州討回一個公道。不曾想就在兄弟二人心中暗藏報復之心時,徐州被趙煜神不知鬼不覺的給拿下了,看到趙煜對待徐州以及徐州的百姓能夠施以仁道之政,二人也就此寬心,安心的就這樣生活下去。
陶商被任爲東海主記,負責協助昌豨的一些事物,陶應則是負責城中城池守備一事。陶商平日沒事便去醉夢閣欣賞夢鶯的琴藝歌喉,隨着一天天的過去,陶商對夢鶯的感情日益增加。但是陶商本是一文人,每次對其都是以禮相待,將夢鶯奉爲心中之冠,雖然陶商知道夢鶯心中早已經有了喜歡的人,可是陶商從未放棄過。
在這關鍵的時候,夢鶯就聯想到了陶商。當夢鶯喬裝打扮出現在陶商的府中時,陶商整個人呆住了,他做夢也沒有想到對方會主動來尋自己。
不等陶商開口,夢鶯便搶先道:“夢鶯有一要事相求,公子若是能夠答應,待事情所成之後,夢鶯願意以身相許。”
“這……”雖然迎娶對方是陶商多年來的夢想,不過面對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陶商多少有些不適應,稍稍理了理頭緒,故作平靜衝着對方一拱手道:“姑娘有事只管道來,若在陶商的能力範圍內,陶商定然義不容辭。”
夢鶯不動聲色道:“夢鶯想請陶公子刺殺昌豨奪取城中主權之位。”
陶商當即驚道:“什麼?姑娘是否跟再下開玩笑,這種玩笑萬萬開不得……”
“曹操聯通其他諸侯暗算我主趙煜,如今有密信來報,徐州昌豨將應曹操的響應伺機反叛,從此以後徐州將再次落入曹操之手,公子若是不能相助,那夢鶯在另尋他人。”夢鶯說吧就幾欲轉身離去,卻被陶商搶先一步攔阻道:“姑娘所述千真萬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