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隊車馬一路從幷州而來,眼看就要到達鄴城,忽然爲首的那名文官對着身旁的猛將開口說道:“許褚將軍,一會待我們到了鄴城先不要急着去見那趙煜,我們先隨意找一家酒館住下,故意賣一賣關子,等着對方前來尋找我們。”
一旁被稱爲許褚的將軍頓時有些不悅道:“先生這是何意,主公讓我們一路加緊護送財物給冀州趙煜,而你一路上有意拖行。現在已經誤了良辰時日,如今眼看就要到達鄴城,你卻又要暫住酒店,不知你這是爲何?”
這兩人正是曹軍中的許褚和許攸,近日趙煜大婚之喜作爲曾經的盟友曹操當然不會忘記送上賀禮。雖然前有派人進行行刺刺殺任務,但是爲了掩人耳目,曹操依然下令派人前往冀州送上賀喜之禮。
在選拔送禮之人時,許攸一再要求由自己親自千萬冀州,順便要回自己侄兒屍首。關於許攸的這點要求,曹操無法拒絕只好下令由他出使冀州。隨後在許攸的欽點下,又要求曹操的貼身保鏢許褚一同護送,曹操也一併應許,近期則有曹洪、李典作爲隨身護衛保護自己安危。
許褚的提示並未讓許攸有所改變,反而一副嚴厲的口吻道:“許褚將軍,要知道今次出使冀州雖然表面來看是給那趙煜賀喜,但是實則也是爲了我侄兒一事。曹阿瞞讓你陪同我前來冀州,包括隨行軍事一律聽從我的吩咐,請你不要忘了。至於該怎麼做,我只有分寸,我就要藉助此機會好好教訓教訓這個趙煜,否則我會甘心的。”
許褚頓時冷哼一聲,頗有不悅道:“哼,那你請便吧。”
隨之許攸、許褚一行人衆人浩浩蕩蕩的進入鄴城,負責看守軍士立即阻攔道:“站住,你們是什麼人?”
守衛將士的阻攔讓許攸頓時大怒,指着那軍士怒斥道:“大膽,爾等小人膽敢攔我去路,你可知我是何人。”
許攸的怒斥並未對守衛將士有任何威脅,畢竟趙煜遇刺之事雖然保密,但是多少還是有人看出了端爾。再加上新婚接連幾人歡喜,安全一直是最爲重要,趙雲、典韋以及荀彧等將臣每天都嚴加城池邊防,可見必定有什麼大事發生,故而這守衛人不敢大意。
更何況這些人前來一看就是官兵模樣又身穿曹軍軍服,爲了以防萬一必須嚴格遵守鄴城規矩,負責守衛的人員反倒用更加嚴厲的聲音回叱許攸道:“我管你是誰,上面有令,不管是誰,凡是有可疑人員進城者都必須經過依依登記和搜查。否則誰都不能進城,給我搜,看看他們車裡裝的是什麼東西。”
許攸縱是大怒也不敢多言,畢竟對方的都是手持槍械的士兵,而許褚卻很異常的配合很好。畢竟許褚本身就是曹操身邊近衛,每當有人靠近曹操身邊時,都必須經過嚴格的搜查纔可以允許通行。
所以各就其職許褚也不在爲難他們,很淡定的讓身後數十名軍士依依接受檢查,自己則上前對着守衛隊長道:“這位兄弟,我乃曹軍大將許褚,今次前來特奉曹公之命給你們主公送賀喜之禮。只因爲一路遇到波折才遲疑了幾天,還請各位允予放行。”
那看守侍衛連忙衝着許褚雙手抱拳,很是尊敬道:“原來是曹丞相帳下虎癡大將,只是我等也是執行軍務在身。我的將士們檢查完畢確認無誤後定會給予各位放行。”而對於一旁的許攸則完全不予理會,氣得許攸吹鬍子瞪眼,如同樑上小丑一般。
隨行數十人外加五輛車子檢查起來並用不了多久,十箱子東西打開之後見紛紛都是金銀珠寶等器物,負責看守的人員立即給予了放行。並派人前往趙煜府中給予通報,將事情的結果原原本本的告訴了趙煜。
待軍士走後,趙煜忍不住問向一旁的郭嘉、田豐、荀彧道:“郭嘉,你看今次曹操這玩的什麼把戲,送來五車金銀珠寶,竟然令許褚親自護送,而且還有一個姓許的文官,你認爲是何人?”
郭嘉笑道:“想必是那許攸無疑。”
趙煜有些驚奇道:“許攸?那傢伙的侄兒被我斬殺,曹操卻派他前來賀喜,這究竟是藏的什麼禍心?”
這回輪到荀彧開口道:“主公,這就是那曹操的精明之處,主公嚴於律法斬殺許攸之侄,而今次前來代替曹操送賀喜之人又是許攸。曹操的意思就是讓主公面對許攸有愧疚之心,而且許攸人品頗爲劣等,恐怕他還有打算對主公有羞辱之意。”
“報,主公,剛纔派人前去監視曹軍賀喜人馬已經探來消息。”忽然有人前來報告,正是趙煜安排人去監視許攸、許褚動向的秘哨。
趙煜頓時有些疑惑道:“哦,這麼快,有什麼消息,他們已經來了嗎?”
哨兵再次說道:“回稟主公,他們的人馬並未達到,而是進城之後直接在我城中最大一家酒館,福臨酒家住下。據酒館老闆說,他們幾乎訂下所有包房,準備直接暫住十日。”
趙煜頓時擺擺手道:“好了,我知道了,大家辛苦了,下去後派人輪流監視他們的行動,切勿被對方發現行蹤。”
待到探哨下去後,趙煜忍不住再次說道:“諸位來看,這些傢伙到底打算玩什麼花樣的。”
田豐捋着鬍鬚緩緩道:“依臣對那許攸的瞭解來看,許攸起初大搖大擺入我城鎮,言下之意是要替曹操送賀喜之禮。而進城之後直接入住酒館打算小住些時日,目的就是爲了引主公耳目,吊我等胃口,讓主公有意想要親自去迎接他許攸。”
“好你個許攸,竟敢在我的地盤跟我玩起心計來,別說你打算小住些時日,就算你是打算長期居住我也不管你。反正你們一夥幾十號人住店吃喝拉撒都掏錢,也算是給我城中百姓帶來些收益,我纔不會去理睬你。看到底最後誰纔是自討沒趣,大家說是不是。”趙煜一番自言自語頓時引得幾人哈哈大笑起來。
“小二,把你們這裡最好的酒和肉給我端上來。”一大早許攸就坐在二樓吆喝着店小二,心中看似藏有諸事。
“客觀稍等,你要的東西馬上好。”對於這樣的大客戶,店小二當然不敢怠慢,更不敢得罪,招待好了說不定還有打賞的。
酒菜一入飯桌,許攸忍不住問道:“小二,我且問你,這幾日舉辦婚宴的趙煜最近可有什麼動靜?”
那店小二一聽忍不住道:“你這人怎麼敢直呼我們大人之名,真是極大不敬。”
“哼,黃毛小子而已,爲何不敢。你只要告訴我那傢伙最近的事情,這綻銀子就是你的了。”許攸說罷從懷中掏出一綻銀子放於桌上露出一絲噁心的笑容,似乎在等對方諂媚。
果然在許攸把銀子放在桌子上後,店小二的目光不由得轉向那綻銀子,慢慢彎下腰在許攸的奸笑下拿起那綻銀子擲向許攸。隨即端起桌上的酒肉不削道:“你這廝莫要以爲有幾個臭錢就了不起,老子不賣給你了。”
一向高傲的許攸何時受到過這樣的待遇,當即怒罵道:“混賬東西,竟然敢對我不敬,老闆,給我出來。”
聽到有顧客發怒,店家老闆在前臺連忙放下手中的活奔跑過來,對着許攸笑道:“客官息怒、客官息怒,我這小二他不懂事,你別放在心上,讓我來教訓他。”
暫時平息了許攸心中的怒氣,店家老闆這才轉向一旁的店小二斥責道:“你幹什麼呢,好好的爲何要得罪客官。我看你這個月的工錢是不想要了吧,快把酒肉給我放下,給客官賠禮道歉。”
“老闆我不放下,我也不會給這個傢伙賠禮道歉的。”不想一向聽話的店小二反駁起來,看到自家老闆想要發怒,店小二連忙解釋道:“老闆你有所不知,這傢伙不單對我們州牧大人出言不遜直呼其名,還辱罵我們大人是黃毛小子。後來還拿出錢銀想要跟我打聽我們大人的私事,所以我才把錢銀丟給他,拿走酒肉的。”
“什麼?”老闆聽後忍不住驚叫起來,隨手搶過店小二懷中的酒碗直接朝許攸潑去,許攸萬萬沒有想到這店家老闆會這樣對待自己,連躲避的機會都沒有直接被澆了一個劈頭蓋臉。
拭去臉上的酒水,許攸指着店家老闆和小二,氣得手指顫抖道:“你…你們兩個傢伙,我要殺了你們。”隨後揚着脖子衝着後院嘶喊道:“許褚、許褚,快給我來殺了他們。”
本身負責看守賀禮之物的許褚等將士,在賀禮送出去之前,每日每時都要定點查詢賀禮的安全,以防止出現什麼差錯。今日許褚正帶着人進行檢查冷不防聽到酒館內許攸的嚎叫聲,許褚不敢大意連忙令人看好賀禮之後便帶着幾名左右手趕往酒館內。大老遠看到許攸安然無恙只是有些落魄的樣子站在那裡與店家老闆和小兒爭執着什麼,這才慢慢走上前道:“先生何事喚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