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此時他心裡所想的就是,果然就是烏巢澤啊,烏巢!其實這個地方,也是他們很多人研究出來,最有可能是冀州軍屯積糧草的地方,只是誰也不敢確定這事兒啊。畢竟沒有人對此能十成的把握,要不早就出兵了嗎。就算把握高的那也不得不顧慮,不敢直接就讓自己主公發兵,真萬一要不是呢,敗了怎麼辦,沒人能擔得起這個責任吧。
雖然最後自己主公可能不說什麼,但是這個事兒肯定是不行。曹操手下的謀士,其實還真算是比較小心謹慎的了。而曹操就更不用了,那多疑的性格,他看哪個地方都像,所以,所以最後這個劫糧的事兒,就這麼一直給擱置下來了,直到今夜許攸的到來。
當然以曹操他這個人的性格來說,他要是能就這麼輕易就相信了許攸,那他也就不是曹孟德了。不過不管怎麼說,哪怕如今曹操是九成相信了許攸,但是卻還有那麼一成持懷疑的態度。他是不得不懷疑啊,萬一這個是袁本初之計,是來賺自己去劫烏巢的,而他則是早早就帶兵在那兒埋伏好了,就在烏巢等着自己上鉤,守株待兔呢,那自己不就損失大了嗎。
他袁本初的冀州軍損失也許能損失得起,但是自己這兗州軍還真是禁不起折騰啊。自己家的事兒自己最清楚不多了,曹操還能不知道這個嗎。
雖然曹操也不認爲袁紹就能有這決斷、有這個魄力、這個本事,但是卻是不得不防不是。畢竟許攸可是真從對面,冀州軍大營深夜過來的,所以自己能不小心點兒嗎。也許他袁本初確實是想不出這計來沒錯,但是許攸他卻可以啊,而萬一袁紹還真就採用了呢。
-----------------------------------------------------
聽到曹操在那兒自言自語,說烏巢,許攸一聽就是一笑,心說,曹孟德啊。如今如何啊,還得是我許攸許子遠吧,要不你能確定烏巢就是冀州軍屯積糧草的地方嗎?哈哈哈,沒有我許攸許子遠,你兗州軍想破冀州軍,純屬癡人說夢,白日做夢!
雖然說許攸所想,好像是有些狂妄自大了,但是卻也不得不承認,他所想得還真是有道理。畢竟沒有許攸說這些的話。雖然曹操不一定就破不了袁紹的冀州軍。但是要到什麼時候。那可真就是不一定了。至少如今許攸的到來,確實是讓曹操的勝利提前了很多,很多。這個是必然的東西,許攸他是很清楚。
“司空覺得如何啊?”
“啊。好,果然是烏巢啊,好啊,太好了!!”
許攸看着曹操這表情,他心裡想着,估計他曹孟德這時候已經是心思活絡開了吧。是啊,就算是自己知道了這個消息,自己也得想得多啊,不想多不可能。畢竟如今雙方對峙,可對他兗州軍沒什麼好處。
“司空,再多了話就不用我說了吧?”
曹操連忙擺手,心說你這就對我說了一個事兒,其他還有呢。你這可沒說全啊。
“子遠這是哪裡話,此事要想成功,卻還得仰仗子遠啊!”
許攸聞言,是大笑了兩聲,“哈哈哈!司空此言何意?”
“呃,不知如今這烏巢守將是何人?”
曹操心說,這麼關鍵的東西,你許子遠卻沒說啊!烏巢是屯糧的地方,自己是知道了,可是烏巢的守將,到底是何人,這個可是很重要的一點!
“此人司空很熟悉了,正是當年西園八校尉之一的淳于瓊!”
曹操一聽,是心裡樂開花兒了。要是別人的話,比如張郃、高覽、麴義這樣兒的人駐守在烏巢,曹操可能還有些顧慮。但是這個淳于瓊嗎,真是,難道是天助自己不成?
淳于瓊,那曹操都認識他多少年了。雖然兩人關係不至於是多麼要好,但確實也是相熟。淳于瓊這人本事倒不是說特別大,但其人確實是有特點。他的特點就是和酒有關,不過不是喝酒,人家是嗜酒,基本是一喝就多,一喝就多,所以……
如果真是此人駐守烏巢的話,那麼豈不就是天助自己破敵?不過曹操也真是爲袁紹嘆氣啊,心說你袁本初,自己的本初兄啊,你居然派淳于瓊那樣兒的酒徒駐守烏巢。可能白日的時候,他還能差點兒,不至於就開喝。但是如今時日久了,而且到了晚上,就憑他淳于瓊那個酒包樣兒,他要是不喝酒不喝多,那纔怪了。
是,酒徒也有齣兒的。比如說楚漢時期,劉邦帳下有個人是自稱“高陽酒徒”,名叫酈食其,可人家酈食其是什麼本事,你淳于瓊能和人家“高陽酒徒”比嗎。
-----------------------------------------------------
曹操也沒去掩飾自己內心的高興勁兒,直接就說道:“莫非是天助我也乎?”
而許攸看曹操那表情,他其實都知道,曹孟德如今他是在注意着自己的反應,看看自己的話到底是不是真的。不過所謂是“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所以這事兒還怕他如何嗎?
“是不是如此,在下倒是不知。不過淳于瓊其人駐守在烏巢,確實是給司空不小的機會,這個在下也是如此認爲!”
曹操是微微點頭,心說看許子遠所言,不像是假的。冀州軍的屯糧之地便是烏巢,而烏巢守將就是淳于瓊。可這個事兒,自己卻還是不能草率作出決定,還得和衆人商議過後纔可!
“哈哈哈,子遠所言不錯!今夜子遠來此,看着是勞累非常,還是早早歇息去吧!”
許攸心裡是直翻白眼,心說你曹孟德知道了具體的情況後,就開始趕人了。這不就是典型的過河拆橋,卸磨殺驢嗎?不過這個也確實是在許攸的所料之中,但他不在乎這個。他也知道,明日,他曹孟德是必然要和手下的衆將還有謀士商議此事。到時候他們自然是會做出決斷了。許攸不相信他們不會進兵,畢竟這事兒可是千載難逢,而且遲則生變啊。
“既如此,那麼在下便先告退了!”
“來人,帶子遠下去休息,好生招待!”
“諾!”
士卒趕緊進了大帳,然後帶着許攸退下了。其實許攸也確實是挺累了,畢竟他如今年紀也不小了,並且今日又是勸說自己主公,又是來兗州軍大營和曹操說話。當然說話並沒什麼勞累的。不過許攸他這人不是個謀士嗎。所以是吧。總是要想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所以他不累纔怪了。
所以這個時候,許攸其實也想好好休息一下才好。至於其他還有別的事兒的話,那麼之後再說吧。
-----------------------------------------------------
第二日上午。曹操是召集了在官渡,自己帳下的所有人,衆人是都到齊了。
都知道,自己主公是有要事說了。消息靈通的幾個人知道,昨日夜晚,從冀州軍大營來了一個自己主公的故人,南陽許攸許子遠。要說對許攸其人,曹操帳下也不過就那麼幾個人知道,其他人是聽都沒聽說過。所以其實他們就算是都知道了許攸的事兒。說實話,那也是沒什麼興趣的。
但是程昱還有荀攸可是知道,別看許攸這人的毛病好像不少,但是其人卻是個有真本事的人,而且絕對不能小看了。他昨夜來己方大營。沒準就是給自己主公獻策破敵來了。至於許攸對袁本初的忠誠,他們倒是沒想什麼。他們都知道,許攸這個人比較奇怪,不能以常理來推斷的,所以他做什麼事兒,那都是有可能的。
-----------------------------------------------------
曹操見衆人都到了之後,就把之前許攸和自己說的,都和衆人說了一遍。衆人一聽,表情各異,不知道都在想着什麼。
其實武將想得更多的是這事兒的真實性,他們也怕這個許攸是來賺自己主公的。不過自己主公也不是那麼容易欺騙的,聽到自己主公所說之後,他們確實是更傾向於這個事兒是真的。
至於兩大謀士,他們倒是知道這事兒就是沒有什麼問題了。不過要怎麼能到烏巢去燒糧,這個事兒還得從長計策才行啊。畢竟去得人多了,那肯定是不行,所以是兵不在多而在於精。到那不爲別的,只爲燒糧,不說一把火都把烏巢的屯糧燒光吧,哪怕就燒了一半,那對己方也是大爲有利的事兒。並且可以說己方如此,那就是大勝了,之後也一樣兒會如此。
誰都知道,如今如果冀州軍的糧草就剩下一半了,那麼他們就只能是支持之前一半的時日,對己方來說,大爲有利。
曹仁開口說道:“主公,此事應該不假。並且淳于瓊此人,嗜酒如命,所以真是天助我軍也,當早做打算纔是!”
曹仁反應比較快,他一下就看到了己方的大好時機。這樣兒的時機要是把握不住的話,那麼可真是可惜了。他還記得,之前己方很多人就認爲冀州軍的屯糧之所就是在烏巢,但這個事兒是誰也不能確定,所以最後就沒結果了。可之前因爲許攸這個內部人士所言,看來自己主公也能確定下來了,那麼還等什麼,如此機會,不抓住很可能就沒有了。
曹仁絕對不是一個冒進派,但是看到了如此機會,他要是還不讓己方抓住的話,那麼他也就不是曹仁曹子孝了。對於機會的把握,曹仁確實還是不錯的,這個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