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馬超離開了壽春之後,便是一路向西北而去,因爲他突然想起來了,自己早在諸侯討董的時候就已經是答應了自己那稚叔兄,說有機會一定要去幷州看看他的。結果卻是一直也沒有去,這不如今是好不容易出來一回嗎,正好是去幷州的上黨郡去看看他也好。省得下次再見他的時候,他估計要說自己不守信用啊。
想到這兒,馬超便一路向西北而去。在這一日,他終於是來到了上黨郡的高都城。
行路到中午,馬超此時正是飢腸轆轆,所以是餓了就得吃,這不便走進了街邊的一家店。
店裡夥計見到有客到,他是趕緊笑臉相迎,“這位客官,您要來點兒什麼?小店這兒有陽春麪,有……”
夥計說了不少,店不大,但東西倒是不少。而畢竟大漢的人可很少有中午吃飯的,所以中午吃飯那不是餓了,就是有錢人。夥計知道這是生意上門了,可馬超一摸懷中的錢袋,他也知道,自己如今卻是囊中羞澀得很啊,只能是來碗麪了。要不點多了,卻已經是吃不起了。
要說馬超他對這個錢財確實是沒什麼太大的概念,而他這次還真是第一次遇到自己是囊中羞澀的時候。因爲從隴縣準備去壽春的時候,馬超自認爲自己是準備了不少錢的。可是在途中就買了兩匹上等好馬,結果手中的金都花光了。之後從隴縣一路到壽春然後又從壽春到如今的高都,一路花銷下來,他如今就剩下了一個錢袋,而且裡面估計也就剩下幾十錢多說了。
馬超花錢從來都是大手大腳慣了,出門在外,那吃得都是好的喝得也是好的,因爲是土豪嘛。所以還差這些錢嗎。但是這次真是沒想到啊,自己居然是失誤了,雖然如今就快要到上黨的長子城了,可自己的錢袋也快見底了。也許這頓吃完,頂多再吃個兩頓,然後就再也沒有錢了。
馬超微微皺眉,不過卻還是對夥計說道:“就來碗陽春麪吧。多謝了!”
“好嘞!陽春麪一碗。客官您稍等,馬上就來了您勒!”
夥計是笑呵呵地說着,卻沒有因爲馬超就只點了一碗麪而看不起他什麼的。
馬超向四周一看,別說。還真有個和自己一樣的主兒。不過這位距離自己也不是太近,是在自己的左側,不過卻是背對着自己的,在那兒低着頭正與食物做着鬥爭。而之後馬超對他也沒太過注意,此時只等着自己的面上來。
不一會兒,馬超的陽春麪便讓夥計給端了上來,“客官,面來了,您慢用!”
馬超對夥計一笑。然後便也開始吃上了。而那邊兒的人已經找夥計結賬了。不過馬超他太餓,所以一直都在低頭吃麪,也沒去注意人家,而對方是付完賬便離開了。
而當馬超正要解決完這碗麪的時候,結果夥計又端上來一碗陽春麪。然後依舊對馬超客氣說道:“客官,您的面來了,慢用!”
馬超見此就是一愣,心說自己就要了一碗麪啊,難道說掌櫃的知道我吃不飽,這還特意贈送我一碗?怎麼可能呢,不說他不知道,就算知道了也不可能如此吧。
於是他便問道:“夥計這是何意?我只點了一碗麪啊!”
夥計聞言則是一笑,“客官您所說不錯,正是如此!不過這碗麪那是之前那位客官送給您的,而且兩碗麪錢,之前的那位客官都已經付過了!”
馬超一聽,心說自己還碰到好心人了。平時都是自己幫別人,今日倒是遇到個幫自己的,有意思啊。多少年都沒遇到過這事兒啊,沒想到這時候居然遇到了。如今正值是天下大亂,還能有這樣幫自己的?確實是不容易啊,而且看對方也不是什麼有錢人,要不就不會請自己就吃兩碗麪了。不過雖然兩碗麪錢不是很多,但是馬超他心裡確實因此是很高興。
這時候他好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忙對夥計說道:“夥計,面先放這兒,我去去就回!”
夥計一笑,“客官,您就放心吧,少不了您的!”
而馬超這時候是早已來到了大街上,解開了自己在店門口拴着的戰馬,他直接是上馬,策馬就向城門口行去。馬超他此時有種預感,之前請他吃麪的人吃過飯後就是直接出城了。本來城內馬超幾乎是從來都不策馬狂奔的,但是今日實在是沒辦法,只能是如此了。好在此時街上的行人也不是特別多,而且馬超的馬術還算不錯,就這樣兒,他是策馬出了城。
果然,出城後,行了不是太遠,馬超就看到了之前在店裡見過的那人。雖然馬超沒看到其人的正面,但是從背影他就能分辨出來是不是其人。畢竟他過目不忘可不是吹的,更何況才過了多長時間,於是馬超對前面策馬而行的人大喊道:“前面的朋友,留步,留步啊!”
前面的人聽到後,果然是駐了馬,沒多久,馬超終於是追了上去。
這次馬超他終於是看清了此人,這是個年輕人,如今馬超管比他年紀小的都叫年輕人,看樣是比自己要小几歲。而且看其人的氣勢,不難發現,應該會些武藝,雖然不至於多麼高超,但是也是員武將。馬超的眼光看這個一般都不會錯的,他一拱手說道:“朋友做了好事兒,不留名就離開了,讓我好找啊!”
此人一笑,“出門在外,誰都可能有爲難之處,不過舉手之勞,不足掛齒!”
馬超微微點頭,“朋友請隨我來!”
此人有些爲難,馬超一笑,說道:“難道朋友還有何緊要之事不成,還是說怕我對朋友如何?”
此人一笑,覺得馬超所說也沒錯,雖然和對方彼此算是萍水相逢,但是怎麼說,對方既然都追上來了,就說明還是想要結交自己一番的。所以此人這次也沒有推脫,反正自己也確實沒什麼太重要的事兒,那麼就跟着走一趟又如何。他還算是喜好結交朋友的,所以便同意了。
兩人又打馬回了高都城,依舊是來到了那處小店,馬超先把那面吃完後,就和此人離開了。
馬超對此人說道:“咱們還是出城聊吧!”
“也好!”
不過此人心說。啊。原來你回來就是爲了吃那碗麪啊。
出了城後,馬超之前倒是看出來此人的疑惑來了,他隨即說道:“朋友是疑惑我爲何要回去吃麪吧?”
此人一笑,沒多言。馬超則繼續說道:“其一我確實餓了,而其二,這也是平生第一次有人在我囊中羞澀的時候請我吃飯,所以無論如何我都要吃完才行!”
此人依舊是笑笑,而馬超這次說道:“在下扶風茂陵人,姓馬名超字孟起,不知朋友尊姓大名?”
此人一聽,扶風馬超馬孟起,心說他就是那涼州牧馬超?馬超的名聲不小。此人自然是聽說過的。所以確實有些驚訝,不過卻還是不確定地問道:“你就是涼州牧馬超馬孟起?”
馬超笑了,“難道我不像嗎?還是說有人能冒充於我不成?”
此人搖搖頭,確實是不太像啊,馬超也明白。知道,你說哪有州牧不在本州好好待着,到其他州去亂轉的。當然了,自己這是有事兒沒辦法,但看在別人的眼中就不一樣了,還不就是亂轉嗎。
馬超從懷中掏出一張紙,遞給了此人,此人打開一看,相信了。馬超這是故技重施啊,他那張紙印得就是涼州牧的大印,只聽此人說道:“太原郝昭郝伯道,見過州牧!”
馬超一聽,心中高興,心說這還是個人才啊。太原郝昭郝伯道可不就是個人才嗎,當年諸葛孔明攻陳倉,郝昭守了二十多日吧,記得好像是這樣。郝昭在守城方面確實是有一套,不可小看啊。
馬超貌似不高興地說道:“伯道何必如此客氣,如今這裡沒有什麼州牧,我癡長你幾歲,你叫我孟起兄即可,什麼州牧不州牧的,實在是太遠了!”
郝昭一聽,這個不好吧。畢竟是身份有別,所以讓郝昭一下就如此,他確實還是很難去做到,不過郝昭畢竟不是一般人,馬超既然讓他如此做了,他也就沒再推辭,說道:“好,孟起兄,小弟就託大了!”
馬超大笑,“哈哈哈,對,如此纔對!伯道你如今這是要去哪兒?從太原來不成?”
郝昭搖搖頭,“非也,小弟這是從司隸而來。本來想要去冀州,不過沒想到在此卻碰到了孟起兄!”
馬超一聽,“難到伯道要去冀州去投奔袁紹袁本初不成?”
郝昭點點頭,“不錯,正是如此!不知孟起兄,這是要上哪兒去?”
馬超也說了,他要去看看自己的好友,上黨太守張楊張稚叔,不過馬超話鋒一轉,說道:“伯道,今我又一言,說與你聽!”
“孟起兄請講!”
“伯道,那袁紹袁本初此人,你若投奔於他,未必就能人盡其才!”
“這……”
這也是郝昭所擔心的東西,雖然他不認爲自己有多大多大的本事,但是卻也絕對要比一般人強,如果袁紹真不能信任重視自己的話,那麼自己投靠其人何用啊。
“這樣吧,如果伯道此去冀州,之後真像我今日所言,如此的話,那麼還請伯道有機會能來涼州,我們再相聚,你看可好?”
郝昭點頭,馬超的意思他都明白,雖然馬超這個涼州牧沒有明說,但是意思卻是再清楚不過了。
“就依孟起兄所言!”
馬超一笑,“真有那個時候,我一定請你吃頓好的,到時候咱們就不用吃麪了!”
說完,兩人是相視大笑,一切都盡在不言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