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一四章 涼州軍初戰葭萌

馬超是很人性化地,或者說他也是比較無奈地,讓士卒都休息了。而俗話說得好,“皇帝不差餓兵”,馬超他當然也不可能讓士卒太過於勞累了,那樣兒對己方沒有一點兒好處。所以只能是所有人都休息好了之後,然後才能再去說攻關的事兒。

於此,葭萌關內,“報將軍,關外涼州軍已經駐紮了下來,未有何動作!”

泠苞聽後點點頭,“好,密切注意敵軍動向,敵軍如有所異動務必要提早通知於我!”

“諾!”

“好了,下去吧!”泠苞對士卒擺了擺手,說道。

士卒領命而去,而士卒走後,泠苞則輕輕捋着自己下顎不太長的短髯笑着自言自語道:“馬超馬孟起,早就想會會你了,還有你手下的涼州軍!我泠苞如今倒是要好好見識一下,傳言強悍如斯的涼州軍與我益州軍相比到底孰強孰弱?哼!”

說着,泠苞此時突然是雙眼圓睜,眼中放出兩道寒光來,可見其人對與涼州軍一戰的無比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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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馬超讓涼州軍在葭萌關下足足休息了兩日還多一點兒,然後才按照江湖規矩開始了攻關戰,當然開戰前,一切都準備就緒了,該打造的雲梯等攻城器械,也都已打造完畢。而此時依舊是先來一次誓師。然後隨着馬超的一聲令下,大軍向葭萌關攻去。

這次馬超讓武安國帶隊,帶領着涼州軍士卒去攻關。崔安雖然勇猛無比,但是馬超也知道。一是他不太適合帶兵攻城,二就是崔安也一樣兒是不喜歡攻城。他最喜歡的則是戰場廝殺,無論是單挑還是帶兵廝殺,都是他的最愛。

而武安國對此則自然是無不應允,因爲在他看來,這就是主公對自己的看重與信任。上次漢中之戰時主公沒帶着自己,本以爲這次主公也不能帶自己來益州,結果卻沒想到,主公還是沒有忘了自己,帶自己一起來了。要說馬岱和糜芳都讓自己主公給留了下來。沒想到自己倒是讓主公一起帶了過來。自己一定要好好表現。不辜負主公對自己的信任纔是。

所以一想到此處,武安國的心中就無比高興,所以感覺全身上下都有使不完的力氣。就想要和葭萌關的守卒廝殺一陣,來好好發泄一下才行。要說武安國雖然不是崔安、張飛那樣兒的好戰分子,但是卻也不是特別安穩的主兒,所以在這胳膊腿兒都要生鏽的時候,能上去帶領士卒攻關,他自然是要好好把握這次的機會的。

看着關下攻過來的涼州軍士卒,泠苞則是微微一笑,隨即大聲對守關士卒說道:“放!”

於是,葭萌關上真是箭如雨下,箭矢都射向了關下的攻來的涼州軍士卒。武安國這麼一看。好傢伙,益州軍果然是有錢啊,這麼多的箭矢,一般的地方絕對沒有這麼雄厚的實力如此的。其實他所想的還確實是沒錯,益州產糧不少,而且也確實是實力雄厚。更加上葭萌關許久都沒有開戰了,所以家底自然是不少的,這區區一輪千八百的箭矢對他們來說根本就算不得什麼大手筆。

不過此時從關上不斷下來的箭矢,這涼州軍士卒碰到可就倒黴了,反應快點兒的吧還行,畢竟拿着盾牌就能擋住從關上而下的箭雨,但是反應慢的,直接就被射中,最後非死即傷。

但是也別看益州軍的箭雨確實不少,可他們也不可能就一直這麼射,所以在空當中,涼州軍是士卒已經是慢慢來到了葭萌關前,武安國此時正指揮着衆人架上雲梯開始攻城。

要說武安國和馬岱,他們兩人還是有些不一樣的。就以馬岱來說,他更多的不是去指揮,而是自己去身先士卒,自己登着雲梯想第一個登上關去,然後與守卒展開激戰。不過武安國卻不太一樣兒,雖然他其實也想如此,但是他也知道自己更大的任務其實是指揮士卒去攻城,如果士卒都能登上葭萌關了,那纔是對己方最有利的,而不是自己一人上去就可以的。

所以他先是指揮着士卒架好雲梯,而等士卒都做好了登上了雲梯之後,他這才登上了雲梯。

馬超在後面觀戰,對此是點了點頭,心說武安國還真是比伯瞻要顧大局。當然馬超不認爲馬岱就不懂大局,只能說是兩人所想的不同吧,武安國想得要比自己的族弟更多些。而相比之下,馬岱管士卒管得真就不多,攻城攻關的時候就光顧着他自己了,但是馬超知道武安國不會這樣兒就是了。要知道戰場可不是你一個人的戰鬥,所以馬超當然他是很欣賞武安國的作風。至於馬岱的話,馬超知道,他還得練啊,而且經驗上他也確實是不如人家武安國多。

此時武安國是左手持盾,頂在頭上,防禦着關上的零碎,而右手則扶着雲梯就快步登了上去。當然他身後還揹着一把環首刀,武安國其實也能和馬岱一樣,一手持盾,一手握刀,兩手都用上,不過那樣兒的話對登雲梯和反應速度自然是有不小的影響,所以他沒有如此做。但是武安國登雲梯速度確實比馬岱還要快,主要還是他的戰場經驗豐富,就算實踐不是特別多,但是看得可比馬岱他多了去了。

武安國看到旁邊的士卒被檑石砸中頭部,頓時是腦漿迸裂,直接是落下了雲梯。而這樣兒被滾木檑石砸中,被箭矢射中,還有被油潑到的士卒是多不勝數。不過武安國見得多了,這些已經影響不到他什麼了,他還繼續在登着雲梯。準備帶着士卒一起登上關去。

而此時關上的泠苞一直都在指揮着士卒防禦,尤其是對付武安國,那關上的滾木檑石真就像不要錢似的往下砸下來,而涼州軍士卒至此是損失慘重。而且葭萌關守卒直接是從根本上來絕涼州軍的進攻。直接是針對於雲梯進攻,所以有的士卒把不少的雲梯都給挑開了,結果涼州軍的雲梯直接就倒了下去,再攻關,那就得再一次地架起來才行。

馬超心說,自己這此真是失誤了啊,這益州軍的守葭萌關的士卒經驗不少,而且還厲害啊,能挑動雲梯。早知道自己就應該讓人去製作雲梯車,而不是這種簡易的雲梯啊。這樣兒的雲梯過護城河還行。但是遇上人家經驗豐富戰力強大的士卒。還是不夠看的不是。

雲梯車就是下面帶輪。而且就是在車上架着的雲梯,士卒都不用擡着,直接推到城下或者關下就可以了。而云梯車也是比簡易的雲梯造價高。更費時費力,但是卻也不得不承認,它和簡易雲梯比起來,更不容易讓人去破壞。而且只要把雲梯車推到城下或者關下,就可以登上去攻城攻關了,並且對方守卒還很難破壞它。

馬超此時趕緊傳下軍令,讓軍中工匠抓緊打造雲梯車,簡易的雲梯如今看來已經是不成了,因爲對付人家沒優勢啊,反而成了己方的劣勢了。

所以馬超趕緊下令。要是再不下令,己方還不一定損失多少呢。

“鳴金收兵!”

“叮叮叮叮……叮叮叮叮……”

武安國一聽鳴金的聲音,趕緊便指揮着攻關的士卒撤退了。他雖然也想繼續登着雲梯,但是也不得不退啊,軍法如山,自己身爲一員將領,是不得不服從軍令。

第一次進攻,主要就是試探而已,馬超在後面看得差不多了,就讓士卒鳴金了。再不鳴金的話,己方還不一定損失多少呢。從這簡單的一戰,馬超得出了幾個結論,第一,益州軍的戰力很強,比漢中鬼卒可強,防禦更是經驗豐富,不好對付。第二,就是自己那雲梯失誤了,造成己方的損失,還好是早些發現,要不後果可能要不堪設想。第三就是,如果這麼下去的話,葭萌關這麼強攻,自己幾個月可能都攻不下來了。

想到這兒,馬超看了看旁邊的賈詡,心說自己這雲梯失誤,賈詡這老狐狸居然沒告訴自己,爲什麼,是他也沒注意,還是別的什麼原因。

賈詡一看自己主公看他,他是隱約知道了自己主公所想。他此時心說,自己可不想說那麼多,有些東西必須還得是主公你自己去看才行啊,眼見爲實,眼見爲實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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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超陳到等人都回了大帳,一般馬超涼州軍的規矩來說,至少第一次退兵之後,馬超這邊兒都是要召集衆人一起到大帳商議的。算是各抒己見,都談談對敵軍和己方的看法,或者有沒有什麼好的計策主意想法之類的,就是如此。

見到衆人後,馬超首先檢討自己:“今日,是我的失誤,簡易雲梯對於益州軍的守卒來說確實沒起到什麼大作用,所以我方今日之劣勢,我是難辭其咎!”

“主公……”

陳到剛想說什麼,不過馬超把手一擺,“不必多言,我馬孟起不是一個知錯而不認錯之人。你們也不要因爲我是你們的主公,就覺得我不應該認錯!不,雖然我是主帥不錯,但是錯了就是錯了,沒什麼不能說的!古人言,‘一將無能,累死千軍’,如今是我這麼一個主帥的失誤,便讓士卒死傷不少,所以各位都要引以爲戒纔是!以後領兵打仗,務必要小心謹慎對待一切事務,要不我就是你們的前車之鑑!”

“諾!”幾人是齊聲應諾。

馬超這一番話當然不是就光認錯了完事兒,他主要還是,第一是讓屬下都明白,自己能認識到自己的錯誤,而這第二就是讓屬下都看看,以後等他們獨領一軍去征戰的時候,切勿不可像自己這樣兒,再有類似的失誤了,再有那可以說就是不可原諒了。難道說自己這個“前車之鑑”還不夠明顯嗎,不能吸取教訓,那麼終究是個禍患啊。

其實在陳到幾人的心裡,自己主公確實還是不錯的。是個能知錯認錯改錯的人,遠的不說,就說至少在這件事上就是如此。他們也知道主公已經命人去打造雲梯車了,至少雲梯車一打造好,那麼雲梯的事兒就算是沒有問題了。

而在衆人心裡,這第一次攻關,是以如此的結果結束了,雖然衆人對此也是心中不甘,但是如今卻也只能是如此,沒有其他的好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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