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時間已到,按規則來說就沒有勝利者,全都敗了。請記住本站的網址:。但呂布沒那麼說,他說大家都是勝利者,未嘗沒有安慰他們的意思在裡。
雖然呂布都這麼說了,但李浩、王達兩人失落的情緒還是沒有減少多少。畢竟事實就是事實,沒勝利就是沒勝利。
呂布、李浩和王達,還有其他參加這一局比試的士卒都返回了練兵校場。校場的人以爲此局定能分出最後的勝負,但比賽的結果還是出乎他們的意料。
沒想到雙方居然都超時了,也就是說都沒成功,平手啊。顯然雙方的士卒都不願接受這個結果。
這局平手,再加上前面兩局的成績,雙方還是平手,他們對此都不滿意。甚至有人提議要不要再加一局定勝負。
高順和張楊看着手下士卒,他倆也都能理解。陷陣營和精銳營向來不和,彼此都是看對方不順眼,好不容易有了場演練比試,結果還是平手。那比了和沒比其實也沒什麼區別,根本就沒給己方出那口氣,所以雙方還是不服彼此。
馬超也能理解這幫士卒們,但他卻不好站出來說什麼。他想的更多的是這次的比試能不能讓雙方齊心協力一致對敵,要是一直這麼誰也不服誰,等到了戰場上可不好辦了。
就在這時,呂布說話了,“兄弟們,靜一靜,靜一靜!”
刷,全場立刻安靜了下來,大家都想聽聽呂布到底要說什麼。
“我知道大家彼此都想爭個勝負,一決高低!但大家好好想想,勝負成敗真就有那麼重要嗎?我們同爲幷州男兒,同爲一個整體,都是一家人,爲何非要爭個勝負?其實就像我之前說過的那樣,此次演練比試,沒有敗者,你們都勝利了!”
馬超聽着呂布的話,他突然覺得呂布的形象瞬間變得無比高大。他想不管呂布此人到底怎麼樣,至少他現在所說的不錯,很有道理,有助於提高他的正面形象。
呂布此人也許人品不怎麼樣,但陳宮,高順這些人,還有手下士卒能效死命,確實說明他是有可取之處的。可惜呂布此人如在太平年代,也許能有所作爲,成就未必就比衛、霍差。但生逢亂世,呂布也許算是英雄,但他不適合做諸侯,所以終究免不了兵敗被殺的下場。
馬超在想着,場下的士卒同樣在想着,高順和張楊當然也在想着。高順想得更多的是怎麼消除軍中隱患,從這次演練比試的結果來看,他是很滿意的。但看現在的這情況來說,隱患還是沒有被消除,他覺得自己很有必要站出來說幾句。
於是,高順對大家大喊:“兄弟們,我們是一家人!我們陷陣營和精銳營都是一家人!平時不管我們怎麼樣,最後我們都是要在一起上戰場的!我們是袍澤、是兄弟!
今日,精銳營兄弟們和我們陷陣營兄弟們的比試,也給我們陷陣營的兄弟提了醒,讓我們認識到了自身的不足之處,我們應該感謝他們!
我們打成了平手,說明精銳營的兄弟們不比我們差,兄弟們越強,我們在戰場上就越強,那我們還在意什麼同爲一家人的勝負呢!”
高順話音落下,片刻之後,“對,我們是一家人!我們是一家人!”陷陣營的士卒們齊聲高呼,不得不說呂布和高順的話起到了很大的作用,當然也說明這兩人是深得軍心。
“陷陣營的兄弟們都發話了,我們精銳營的兄弟怎麼說!”張楊見此情景,也大聲喊着。
“一家人,兩兄弟!一家人,兩兄弟!”雖然精銳營的人少,但喊了足足能有一分鐘才停了下來。
馬超看着雙方的表現,鬆了口氣。呂布、高順和張楊同時也鬆了口氣。
陷陣營和精銳營的表現,標誌着雙方彼此都接受了對方。這回他們一起上戰場就沒有大隱患了。當然如今心裡最高興的是馬超,因爲他爲了今日付出了很多,這也是他最希望看到的情景。
此情此景,直到馬超晚年的時候他依然歷歷在目,深深記得當初在幷州軍中所經歷的一切,在他的記憶裡寫下了濃重的一筆。
演練比試完了,該說的也都說了,高順和張楊讓士卒們各自回了營。他倆人也和呂布一起回了大帳。
回到軍帳,高順先支開了帳外的士卒,三人進了帳後,他對呂布和張楊說道:“這回總算是把隱患解決了,太不容易了!”
“不錯,伏義你是功不可沒!如今軍中上下團結一心,士氣高漲,既然這樣,也是該進行我們計劃的時候了!”呂布眼中閃着精光握拳說道。
“我也覺得奉先所說不錯!”張楊附和道。
高順聞言也點了點頭,他也是覺得現在的時機已經成熟了。
“爲了報仇,我們已經等了太久,也付出了太多太多!如今大好機會就在眼前,我們一定要把握住!”
呂布說的大好機會是指檀石槐每年九月初一,他都要去進山打獵。一去也許是兩三天,也許是三四天。細作傳來的情報說,檀石槐這幾年身體不太好,所以他很少露面,一直在彈汗山鮮卑王庭待着。而在每年的九月初一,他必會進山狩獵,情況一直都是這樣。
所以呂布三人一致認爲九月初一絕對是最好的機會,平時你就算能潛入到彈汗山,也基本不可能在十幾萬人守衛的鮮卑王庭中去殺檀石槐。而檀石槐每年狩獵的時候,就是大好機會。他狩獵的時候總不能領着十幾萬人一起吧,所以這樣呂布他們成功的機會就大大增加了。
今日是八月初七,又快到九月初一了,呂布想利用這個機會擊殺檀石槐,以報殺父之仇。
“奉先此言大善,我們以前也分析過,九月初一確實是最好的時機,而且如今一千精銳也已成軍,軍心可用,正當用在用武之地!”高順對他們說。
“不過,在我們行動之前,有必要先把高二召回來,以他對彈汗山的瞭解,必對我們有大幫助!”高順繼續說着。
“好,如此甚好!這件事就交給伏義你了,務必用最快的速度把高二召回來!”呂布之前卻沒想到過,但經過高順的提醒,他已反應過來了。
至於張楊,他基本上就是軍中的路人甲,可以無視的。
高二此人就是高順派去彈汗山的細作。高二的本名不叫高二,而是叫陳二。因爲在家中排行老二,所以他父親就給他起名叫二。
他也是幷州人,不過他母親是鮮卑人,父親纔是漢人,也是有一半的鮮卑血統。陳二在十六歲那年,父母和大哥都被鮮卑人殺了,只有他自己一人倖免於難,從此流落在外,直到他二十二歲的時候遇到了十七歲的高順。
當時陳二得罪了九原當地的一名鄉紳,人家一直在找他,正巧在抓他的時候遇到了正在遊歷的高順,高順出於好心就把陳二救了下來,而且還幫他解決了和鄉紳的仇怨。
陳二從此對高順感激涕零,在外混了五六年,第一次有人這麼幫他,他索性把自己的姓改成了高,以高順家奴自居,誓死也要追隨高順,高順實在是沒辦法,只好收留了他。
他跟着高順一起遊歷,也向高順學了一些有用的東西,直到跟隨高順進了幷州軍。後來高順要遣細作去彈汗山鮮卑王庭,高二自告奮勇就去了。高順一看高二是自己心腹,而且對自己的家仇也瞭解,也就同意了讓他去,如今高二已經在彈汗山潛伏快三年了。
高順也派了其他人去過彈汗山潛伏,但卻都沒成功,只有高二這麼一個細作一直都是成功潛伏。這近三年來,高二給高順他們傳來過好幾個重大的情報,不得不說高二確實是有些本事的。
“好,此事就由我去辦!對了,奉先,讓你準備的東西都準備好了沒?”高順問道。
“早都備好了,就等着用呢!”呂布笑道。
“那就好,還有二十幾天就到九月初一了,我們還是有很多時日好好準備的!”
“那是,時日足夠了。!”路人甲張楊說話了。
“軍營的事就都交給伏義和稚叔了,今日我還有事,要先走了,以後只要空閒,我一定過來!”
“奉先你先忙吧,這裡的事有我和稚叔足夠了,放心。”
“好,你們做事我放心!那我就先離開了!”呂布說完就出了大帳,上馬離開了軍營。
望着呂布離去的身影,高順嘆了口氣,“這些年,奉先心裡只有仇恨,看來當初的事對他的影響實在是太大了!”
“是啊,都好些年沒見他真心地笑了,他以前可不是這樣的!”說完張楊也學高順嘆了口氣。
高順聽後,搖了搖頭。其實他和張楊都能理解呂布爲什麼變成了現在這樣,但他們卻無力去改變什麼。呂布從小沒有母親,沒有兄弟姐妹,只有那麼一個父親和高順還有張楊這兩個朋友而已,其他親朋好友都沒有。
呂布父親死後,他就再沒親人了,那時他才十幾歲,所以呂父的死對呂布的影響是特別大的。從他的父親死後,呂布的腦子裡裝的都是怎麼去報仇雪恨,怎麼能殺死檀石槐,全都是這些東西。平時除了必要的說話外,其他多一個字他都不愛說。
高順和張楊當初這麼一看呂布,不行,之後就給呂布介紹了一門親事。結果呂布開始是死活不同意,說還沒親手手刃檀石槐,父仇未報,自己有何臉面成家啊。後來在高順和在張楊的苦勸之下,呂布才同意成婚。
女方姓嚴,和他同歲,成婚後的第二年,他們有了一個女兒,呂布起名叫玲綺。如今呂玲綺已經三歲多了,小姑娘長得是特別的可愛。
張楊拍了拍高順的肩膀,“伏義,我們能做得都已經做了。奉先這樣確實,我們也都不想看到,但這不是我們能決定的。”
高順繼續搖頭,“以前我以爲奉先成家之後能有所改變,但結果還是這樣,根本就沒什麼大變化!”
“這也只能靠他自己,唉,不多說了!”張楊說完轉身回去了。
等回到了自己的軍帳,張楊看到了馬超,“孟起兄弟,我可要好好感謝你啊!”
馬超一笑,“客氣什麼啊,稚叔兄這麼見外!”
“行了,也不和你客氣了,都自己人,所謂一家人不說兩家話!”
“對嘛,這就對了。有什麼的,舉手之勞罷了!”
張楊在馬超身邊轉悠了好幾圈,還上下不住地打量着馬超,把他看得是心裡直發毛,這張楊張稚叔不會是有什麼特殊的癖好吧。
張楊冷不丁地拍了下馬超的肩膀,“孟起兄弟,我算是服你了,佩服的那是五體投地啊!”說完他開懷大笑。
“孟起兄弟,你說你武藝不錯,還會練兵,會陣法,更重要的是你那麼年輕,真是讓我嫉妒啊。我在你這個年紀的時候,可沒你這樣的本事。當然了,就是如今,我也是沒你這麼大的本事啊!”
馬超能從張楊口中聽出他對自己的佩服,也有一點淡淡的失落。畢竟這麼年輕的人超過了自己不少,自己心中當然會有些失落的。
“不敢當,不敢當。我還有很多的東西是要和稚叔兄學習的。”馬超只能謙虛地說着,其實他心裡在想,老子如今都三十四五歲了,還是從一千八百多年後來得穿越者,當然是比你這二十二歲的土著強多了。
張楊聽馬超如此說,他心裡爽,他這人就是愛聽別人奉承他,不管真心話還是假話,那都是來者不拒。
“哈哈哈,哪裡哪裡,孟起兄弟,我們是互相學習,互相學習!”張楊那個得意勁兒就甭提了。
馬超聞言笑了,“不知稚叔兄剛纔去做什麼了?”
“這個,孟起兄弟是自己人,說了也無妨!”不得不說張楊這人對朋友的確很信任,是個可交之人。
張楊走出帳外,支開了守衛士卒。回到帳中,低聲對馬超說道:“剛纔奉先、伏義和我三人商量對鮮卑用兵的事來着。”
果然,馬超心道。
“九月初一,就是大好機會,我們準備到時候就用兵。”
馬超聽了點點頭,接着張楊把三人帳中的對話,原原本本的都告訴了馬超。
看來如今已是箭在弦上了,好啊,終於可以走出這該死的地方了,馬超心想。
他絕對是百分之二百贊成用兵的,這兩個月他覺得自己都快要長毛了,可算等到呂布他們要對鮮卑用兵,馬超他能不興奮嗎。
“此次用兵,定能成功!”馬超堅定地對張楊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