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防的家族的確是河內的大族,不過我也調查了他們近百年的情況,世家大族難免有所傲氣,有所捷徑,的確,百年時間他們家族的人都在朝中爲官,並且職位不小,不過並未有什麼過激的舉動,作爲本地的豪門望族,這時不時會賑災救民,可以算是一個沒有任何問題的家族,爲何秦王會無緣無故的懷疑到他們腦袋上!”郭嘉一臉笑意地看向了曹性,然而曹性對於郭嘉的這些提問根本不予回答。
看到這裡,郭嘉的眼中盡顯真精明之色,正是因爲曹性的不回答,所以他也可以篤定這,其中有更大的問題,就在郭嘉想要繼續發問的時候,突然一陣腳步聲傳來,曹性和郭嘉定神望去,只見又來了一名老者,不過這名老者的來頭卻是很大,這是曹操的謀主之一程昱。
程昱如今已經是一個五十多歲的老者,他的言語似乎不多,來到郭嘉的面前之後,只是將他手上的文書放到了郭嘉的前面,隨後便站在一旁低頭不語,像這種話不多,卻能夠身居高位的人,往往都是最有才幹的。
郭嘉笑呵呵的接過了文書,即將打開的時候,郭嘉看了一眼曹性,將文書向前面擺了一點,方便曹性一起看,隨後文書上面的字,展現在的郭嘉和曹性的面前,當郭嘉和曹性定神往下看去之時,只見郭嘉那一雙眼眸中,時不時閃過一抹精明之色,半晌之後他纔將文書收起,目光變得有一些深沉。
“呵呵,難怪難怪,我將司馬防他們一家老小全部調查了一個遍,然而卻沒有發現任何問題,之前我還在懷疑前往你的感覺是否錯了,原來如此,我果真是大意疏忽了,像這種百年世家,果真不可小覷啊!”
而曹性看完這一封書簡,這是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此刻他的心中也有一絲澎湃,三國時期,應該是有許多不爲人知的秘聞。
在此期間曹性也接觸過不少,就比如說漢獻帝向劉表留言等人求助的,但是這一次曹性所接觸到的這一次事件,對他的影響實在是有一些深遠。
這封書簡上面所述之內容,並非曹性想要的,郭嘉派鬼卒調查的同時,曹性也在派錦衣衛調查,估計現在錦衣衛的調查結果也已經出來了,曹性回去之後便可看到,但是曹性估計和鬼卒的調查結果,也是相差不大,上面的內容實在是讓曹性有一些匪夷所思。
其實在前世之時,曹性的心中就有一個疑問,在三國後期,司馬懿因爲活得比較久,深得曹丕曹瑞等人的信任,他的職位在魏國也水漲船高,逐漸的成爲了掌權人之一,並且成爲了託孤人之一。
曹芳爲帝,曹爽身居大將軍之位,然而曹爽的野心愈發膨脹,他解除了司馬懿的一切權利,讓司馬懿養老家中。
司馬懿感覺到了曹爽對他的威脅,知道曹爽有心想要殺他,於是乎在某一次曹爽帶着皇帝外出祭祖的同時,直接起兵造反佔據了洛陽,逼迫曹爽投降,後來移曹爽三族,曹爽一死,司馬懿便沒有了任何敵人,從此全清朝野,他的司馬家也一步一步登上了皇位。
不過在這其中有一點紕漏,那就是司馬懿想要造反,但他哪裡來的兵呢?司馬懿當時已無任何職務,唯一的兵就是他兒子司馬師。還身居京城護衛將軍一職,手中有五千兵馬。
司馬懿就靠那五千兵馬佔據了京城,逼迫曹爽投降,從而成就了一番霸業,以五千兵馬從此起義,並且還成功了,是否有一些滑稽?
退一步來講,就算司馬懿當時控制了整個洛陽朝廷,把曹爽的一家老小全部收押,曹爽又是一個軟蛋,即便手握大權,卻不敢對司馬懿的五千兵馬下手,因此而投降。
司馬懿最終將曹爽殺了,也可謂是自保,但是曹爽死後,皇帝曹芳也回到了京城中,當時魏國還有那麼多大臣,爲什麼他們不敢站出來反對司馬懿,就這樣看着司馬懿一步一步蠶食曹家的勢力,並逐步擴大最終竊取了曹魏政權。
面對司馬懿的專權,難道當時的朝堂就沒有一位大臣敢跳出來,幫助皇帝諫言幾句約束一下司馬懿,恐怕司馬懿到時候想專權都沒有那麼容易。
最終只能推斷爲一種結果,當時朝廷的許多大臣,或許都已經成爲了司馬懿的人吧。
想要籠絡滿朝文武,需要花費大量的時間與精力,若問司馬懿是如何做到這一點的,現在結果終於出來了,眼前這封書簡上面寫明的就是。
司馬雋有兩個兒子,一個是司馬防繼承了他們的家業,不過司馬雋的第二個兒子就有那麼一些奇特了,喜愛讀書,但不拘一格,反而喜歡遍遊天下,結交天下英豪,只要是被他看中的有識之士,據說都能夠成就一番大業。
而那人的外號就是水鏡先生司馬徽,居然是司馬防的兄弟,也就說司馬徽是司馬懿的二叔。
當看到這則消息之時,雖說郭嘉和曹性兩人都是面色不動,但是在兩人的心中都是掀起了驚濤駭浪,郭嘉又怎會不認識水靜先生。
最開始郭嘉也是投靠了勢力最大的袁紹,但是在袁紹那裡並不得到重用,一次機緣巧合下郭嘉才遇到了司馬徽,司馬徽向他建言可以投靠曹操。所以最終不得志的情況下,郭嘉也就來到了魏國,郭嘉想到這裡,背後都是冷汗沉沉。
曹性的心中也是無比的驚訝,沒想到司馬家族除了在河內的地位根深蒂固,外在江湖的地位也絲毫不差,畢竟一個水鏡先生的名號,便可籠絡天下英才。
當然如今司馬會所見的那一些英才,他們的年齡都上小。在曹操這一輩,或許他們只能初露頭角,但是隨着時間的推移,等曹操他們這一代老前輩逝去之時,就是他們這一批新人才綻放光芒的時候。
也就說這些人也是活在司馬懿掌權的那個時代,司馬懿篡位沒有得到任何魏國大臣的反對,這看似蹊蹺,但是或許在很多年以前的今天,那一切的一切就已註定。
想到這裡,曹性也是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沒想到司馬家族的這盤棋下得如此之大,若非郭嘉的這一次細心調查,恐怕曹性都不能摸到他們的底。 ωωω◆тт κan◆¢ ○
郭嘉在看完這封書簡之後也是將其收好,不過隨後他又看了曹性一眼,眯着眼睛對曹性問道:“秦王,這封書簡上面的內容的確令你我都很震驚,但是我覺得你似乎對這上面的東西還不太滿意啊!”
……
當清晨來臨之時,司馬家族的內部發出了一聲尖叫聲,司馬防聽見這個聲音整個人大驚失色,連鞋子都未來得及穿,就趕緊跑到了司馬雋的住處,司馬防還以爲,是不是他的父親出了什麼意外,然而當他跑進屋子中才看見,司馬雋披頭散髮,屋子裡凌亂不堪,此刻的司馬雋,正在翻箱倒櫃,手舞足蹈,像是在尋找什麼似的。
看司馬雋的神情都快要壯弱瘋癲,司馬朗趕緊上去扶住了他:“爹,你在幹什麼?有什麼事坐下來和我說啊!”
然而司馬雋聞言,卻是一手就推開了司馬防,神情變得越來越加激動:“不見了,不見了!”
“什麼不見了!”司馬防一聽這話,感覺事情有一些大了,於是乎趕緊上前一步問道,然而司馬雋聞言卻沒有回司馬防的話,只是一屁股跌坐在地上雙眼無神。
司馬防看到這裡,他的心中突然有一個可怕的想法,他老爹司馬雋一向都沉着穩重,然而如今卻是這番神情,肯定是出了什麼大事那件事,甚至威脅到了他們整個家族的命運。
司馬防的腦海中蹦出一個可怕的想法,他小心翼翼的看着司馬雋問道:“爹,難道你是說……”
“王印沒了!”
司馬防聞言,整個人如招雷擊,開什麼玩笑,那不僅僅是他們家族的全家保護,若是拿出去更是掉腦袋的事情啊,居然就這樣說沒就沒。
因爲這個殷王印實在是太過於珍貴,因此司馬雋時刻都是小心翼翼的保管,就連睡覺也將其放在自己的身邊,然而今日清晨起來,司馬雋卻發現他的牀頭空空如也,殷王印就這樣不翼而飛。
“完了完了,祖宗百年基業,盡毀於我手啊!”司馬雋此刻神情悲憤,一股難以言語的難受涌上了心頭。
司馬防連忙上去握住司馬雋的手,他想讓司馬雋冷靜一下,東西可能不是丟了,只是掉到什麼地方找不到了如今,雖說情況緊急,但也更應該保持萬分的冷靜,絕不能動不動就說這樣的喪氣話。
司馬防好也安慰了司馬雋很久,司馬雋的神情才逐漸平復下來,兩人都在思考,那個王印,怎麼可能就這樣無緣無故的不見呢?
司馬防好好的安慰了司馬雋,司馬雋才平復了自己激動的心情,他們二人此刻開始討論,那塊鷹王印究竟會跑到哪裡去呢?
不過也就在這時,他們二人的身後纔來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司馬防和司馬雋定神望去,發現來者竟是司馬懿,不過如今的司馬懿,再也沒有了往日淡定的神情,司馬懿看着他們二人嚥了一口唾沫,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
“爹,祖父,我已將我們家族的密道重新開啓,我們還是快些走吧,離開河內,離開魏國!”
“仲達,你在那裡說些什麼胡話!”司馬防的心中似乎有一些冒火,開什麼玩笑,河內司馬家可是屹立了整整四百年而不倒的大家族,壽命比漢朝都要久遠,現在居然說走就走,是不是有一些說不通啊?
然而司馬懿沒有回話,他只是從他的袖中摸出了一塊石頭,隨後重重地砸在了地上,這一回司馬防和司馬雋都看呆了,因爲被司馬懿拿出來的那個東西正是殷王印啊。
司馬防連忙去抓住司馬懿的胳膊,指着王印向司馬懿羣問道:“仲達,你老實告訴我這個東西你哪兒來的!”
“撿的,我家大門口撿的!”
聽到這話,司馬防徹底的愣住了,司馬懿的這個答案,已經讓他不知該怎麼開口了,而司馬雋看着那一塊殷王印,就好比是着魔了一般,連忙爬上去將其握在手中,然而司馬懿卻是蹲下身來,直接從他的手上搶過,隨後將殷王印重重的砸了下來。
看到這一幕司馬防震驚了,而司馬雋也是滿臉的不可思議,如今的司馬懿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不再是往日的乖孩子。
司馬防想要呵斥司馬雋想要怒吼,然而司馬懿卻是搶先一步,目光灼灼的看着他們兩人說道:“父親,祖父,你們兩人都在這裡想什麼呢?一個捨不得放棄我們祖傳下來的大宅子,另一個捨不得放棄這一塊破石頭,難道就要我們司馬家族上上下下百口人,隨着這兩樣東西一起在這裡陪葬嗎!”
“宅子沒了,可以再建,石頭沒了可以再買,但是人沒了,那就真沒了,我們司馬家族爲何會傳承四百餘年?不是因爲一座宅子也不是因爲一塊石頭,而是因爲我們司馬家族的人永遠都在,如此一來才百年千年的傳承下去!所以,現在不逃我們還留在這裡一起等死嗎!”
司馬懿的這一番話,徹底把司馬防和司馬雋說傻了,他們二人只感覺如今司馬懿變了,徹底的變了,已經顛覆了他們從前對於司馬懿的認知,眼前的這個少年雖說年紀不大,但他的眼光深遠,謀略過對,從不拖泥帶水,更重要的是,要他放棄他們家族百年的基業,他竟然連眼睛都不轉一下,這不是敗家,而是有舍纔有得懂得隱忍之道,這就是真正的司馬懿。
半晌之後,司馬雋重新站起來,坐到了牀邊,隨後看着司馬懿露出了一個微笑,最後點了點頭。
“仲達,我沒有看錯,你就是我們司馬家族最後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