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人的身上都有屬於自己的氣勢。若是一個強者身上散發出來的氣勢,那將會更加濃郁,像那種武藝超羣的武將,隨便站在那裡,便可震懾無數人。
當這個潘鳳剛剛出場之時,他的氣場便席捲了整個軍中大帳,曹性都是忍不住瞪大了眼睛,不過曹性很快就甩了甩頭,使勁的掐了掐自己的手腕,確定自己這不是在做夢,隨後又將眼神望向了陳虎和車武。此刻陳虎和車武,兩人也是看呆了,曹性直接踢了他們二人一腳,他們二人才反應過來,隨後直接對曹性堅定的點了點頭。
看到這裡曹性的神經馬上警覺起來,他感覺事情似乎沒對。
袁紹在看見潘鳳出來之後,臉上先是閃過一絲詫異之色,但是隨後又露出了一絲笑容,但是他的這一絲笑容看起來有些強顏歡笑的味道。
“呵呵,原來是潘將軍吧,如果有潘將軍出馬,自然會馬到成功,這樣,我先在這裡進潘將軍一杯酒,祝潘將軍旗開得勝!”
看着這個潘鳳,袁紹先是在那裡嘰裡呱啦的說了一大堆的廢話,隨後又讓自己的手下去準備酒水。
不過曹性卻是明顯的看到了,袁紹在說這些話的時候,他的眼神有意無意的看向了自己旁邊的一個侍從,而那個侍從則是不易察覺的,像袁紹點了點頭,隨後悄悄的退出了軍中大帳。
此刻酒水也端上來了,潘鳳沒有客氣,直接豪氣的將酒水一飲而盡,隨後提着自己的大刀,昂首闊步的走了出去。
其他的十八路諸侯,如何看待這個潘鳳,曹性不得而知,不過此刻的陳虎和車武,在後方忍不住對曹性嘀咕道:“主公,這個潘鳳似乎是一個不得了的傢伙啊,我能夠感受得到他身上的武道氣息,比我更加濃厚,或許他都已經快要踏足武道八重了!”
而車武也是點了點頭說道:“是啊,像這種高手,他親自出馬,定然會挽回我軍士氣,若是叫我們幾個去與他一對一的拼殺,或許就只有史阿有些勝算……”
陳虎和車武兩人剛剛在那裡感慨完,回頭一看,卻發現曹性竟然也出了軍中大帳,兩人對視了一眼,也是二話不說,趕緊溜了出去。
曹性直接去馬廄中牽了一匹快馬,隨後拿起自己的弓箭,躍馬而出,而車武和陳虎兩人,也趕緊跟上了曹性的步伐。
曹性踏足戰場後方之時,可以看見兩軍已經開始對立了。
遙遙望去,對面華雄的軍隊旌旗招展,而華雄也是站在前方,騎着高頭大馬,將大刀頓在地上,在大刀上面還掛着三個圓滾滾的人頭。
華雄站在那裡,肆無忌憚的散發出自己的武道氣勢,同時又連斬這麼多人,所以他們那邊自然是軍心大振,西涼士兵皆是發出了一陣又一陣的怒吼,而對面十八路諸侯的兵馬,此刻一個個都是心驚膽戰,士氣已經被降到了冰點。
潘鳳看到自己這邊的情況如此糟糕,嘆了一聲晦氣,直接看着華雄大罵一聲,隨後打馬出陣,飛快的朝對方殺了過去。
而對面的華雄看見潘鳳殺來,又感受到潘鳳身上的氣勢,華雄也停止了嘲諷,扔下了鋼刀上面的三個人頭,整個人也開始變得凝神貫注起來,因爲他能夠感覺得到,終於來了一個稍微強點的人物,他必須全力應對。
華雄和潘鳳兩人的戰馬在戰場上撞到了一起,兩人也是揮舞着手中的大刀,開始了激烈的交鋒。
潘鳳和華雄兩人同屬於彪形大漢的那一種,身上的武道氣息也是不相上下,就連用的武器都是一模一樣,所以在某種程度上來講,可以說兩人處處都是旗鼓相當,不分上下。
“逆賊,你不是很猖狂嗎?今天就讓我潘鳳來教你做人!”交手數十回合,潘鳳的士氣,那是越打越旺,而華雄則表現得有些體力不支了,畢竟他前面打了三個人,雖說三個人都是廢物,但是對他華雄的體力,多多少少還是有些消耗。
華雄感覺若是百招之後,他就可能後力不濟,到時候說不好,還真讓這個潘鳳能找準機會,於是乎華雄的心中萌生了一點退意。
畢竟華雄今日的任務已經完成,成功的打擊了十八路諸侯的士氣,現在他完全可以退回汜水關,擇日再戰。
然而就在華雄剛剛這樣想的時候,突然,潘鳳坐下的馬匹,發出了一聲嘶鳴,低頭一看發現,潘鳳坐下的那匹馬不知爲何,此刻顯得有些不聽召喚,四肢綿軟無力,竟然在這一瞬間,突兀的跪了下去。
這個異變把潘鳳和華雄皆是嚇了一跳,潘鳳的心中吃驚不已,他完全想不到,在如此關鍵的時刻,自己坐下的戰馬,竟然會出現這種異變,要知道,這可是致命的啊,不過沒辦法,隨着馬匹的跪下,潘鳳整個人的身體,也是不受控制的往下落,此刻他的身體,都已經矮了一截。
而華雄則是看到了這個機會,鋼刀舉過頭頂,下一刻就要將潘鳳斬於馬下,畢竟現在潘鳳的位置比他低,他身居高處,有俯衝力,這正好方便行事。
華雄沉聲爆喝一聲,隨後一刀重重地落下,潘鳳此刻整個人無力阻擋,畢竟他知道,現在自己完全被打得措手不及,連防備的時間都沒有,華雄的這一刀落下來,或許自己真的一命嗚呼。
然而,就在華雄的鋼刀即將砍到潘鳳的頭上之時,一聲金鐵交鳴聲響起,華雄只感覺一股龐大的力道,直接作用在了自己的鋼刀之上,他的鋼刀頓時被打的像上。
華雄整個人心中驚異不已,他看清楚了,剛纔明明就是飛過來了一根箭矢,打到了他的鋼刀之上,箭矢上面的巨大力道,傳到了鋼刀之上,而鋼刀又傳到了手臂,手臂牽動了華雄的整個身體,華雄都差點從馬上跌落下來。
華雄的第一個想法就是想破口大罵,對面怎麼這麼陰,竟然射暗箭,這簡直就不合規矩啊,然而當他屏息凝神,望向對面的軍陣知識,在他的瞳孔中,卻是有另外一根箭矢,急速的飛來,華雄甚至連反應都來不及反應,就這樣眼睜睜的看着箭矢,在自己瞳孔中不斷放大,最終從自己的喉嚨中穿過。
華雄落馬之前只是看見,有兩員將領飛快的朝自己,這邊本來其中一個人,直接拉起了地上的潘鳳,而另一個人則是迅速的下了馬匹,直接將馬匹的頭顱砍下,隨後也是騎着馬飛奔而回。
看着車武已經將潘鳳就拿回來,而陳虎也是提着那匹死馬的腦袋,飛奔回來,曹性直接一揮手,帶着他們兩個就這樣溜回了軍營,整個戰場上面一片死寂。
……
“報!華雄已被我軍將領殺死,汜水關的守軍一片大亂,不戰自潰!”哨兵急匆匆的跑進來報告。
當聽到這個消息之時,軍中大帳先是一片沉默,隨後直接爆發出了熱烈的歡呼聲,而韓馥更是忍不住站起身來頷首微笑。
韓馥將他的餘光瞄向了袁紹,韓馥的眼中露出若有若無的笑意,因爲他分明看見了,袁紹那張詫異不已的臉龐。
“呵呵,盟主大人,不知你對於我手下的表現如何看啊!”
聽此言,袁紹整個人才反應過來,事情似乎並不像他預料般的那樣順利,但是話又說回來,他現在可是身爲十八路諸侯的總盟主,絕對不能做錯事啊,至少在表面上不能這樣,面對韓馥幸災樂禍的語言,他也趕緊站起來,臉上擠出一絲笑容說道。
“韓馥將軍,真的是一身好武藝啊,此番斬殺華雄,成功的挽回了我軍士氣,待會兒等他回來,我一定會大肆表揚一番!”
袁紹的話音剛落,突然有一人直接如風一般的闖入了軍中大帳,只見那人此刻血紅着雙眼,提着他的鋼刀,二話不說,就要殺向袁紹。
衆人看到這一幕都有些懵了,若是殺進來的是其他人還好說,但是跑進來要殺袁紹的,竟然是剛剛斬殺了華雄的潘鳳。
這個變故讓衆人有一些不知,所以眼看潘鳳就要舉刀殺人,冀州刺史韓馥也是嚇了一跳,趕緊能在了潘鳳的面前大聲呵斥潘鳳,想幹什麼?
而潘鳳看到自己的主公擋在了前面,知道殺不了袁紹,只能將鋼刀重重地一頓,有些委屈的對韓馥說道:“主公,還請你一定要爲我做主啊,我在和華雄戰鬥的時候,我的馬匹突然出現了問題,我差點死在了華雄的刀下!”
聞聽潘鳳這委屈的話語,衆人的心中又是一驚,武將在單挑的時候,馬匹至關重要,若是馬匹出了問題,那是真的要出大事啊,別看潘鳳說的這麼簡單,但當時是有多麼驚心動魄,或許就只有潘鳳才知道。
而此刻站在韓馥後面的袁紹也反映了過來,看着潘鳳竟然活了下來,並且還想殺自己,他是又驚又怒,不過他還是竭力保持淡定,他此刻只想嚴肅的對潘鳳說道,這馬匹出了問題,或許是有點意外,但是舉着刀槍行刺他這個總盟主,那就是死罪,他這回一定要弄死潘鳳。
然而就在袁紹剛剛想說話的時候,曹性突然闖入了軍中大帳中,他看着衆人朗聲說道:“各位將軍,我已經將專門照料戰馬的醫官請來,讓他說說他剛纔化驗的結果吧!”
曹性的一番話,頓時將衆人的注意力全部吸引了過去,只見此刻曹性的旁邊拉着一個有些老態龍鍾的大夫,但他正是管理戰馬的醫官。
只見這名大夫,此刻手中還拿着那一顆已經斷掉了的馬首,隨後扳開他的口腔中,人只看見在這匹馬的口腔裡全是白沫。
“諸位將軍,在下已經再三驗證過,似乎有人事先對這匹馬下了毒,所以在潘鳳將軍與華雄角逐之時,潘鳳將軍的馬匹纔會出現問題!”
看到這裡衆人的心中又是一驚,紛紛將眼神望向了袁紹。
馬匹中毒這件事其實可大可小,十八路諸侯的軍營中事務衆多,有些東西人可以吃,但是馬匹吃了之後,卻會表現出不適應,進而中毒,所以說這匹馬很有可能是誤食了不該吃的東西,才表現出如此狀態。
但是話又說回來,軍中的戰馬,都是有人統一管理,那些人精通餵養馬的方法,所以說這些馬匹,又怎會胡亂吃東西呢。
而此刻袁紹整個人徹底的懵了,當他看見曹性那似笑非笑的神色之時,他終於懂了,又是曹性在算計他,其實就在剛纔潘鳳準備應戰之時,他直接讓他手下的人,出去往潘鳳在馬嘴中塞了一點不該吃的東西,以至於潘鳳的戰馬突然出現變故。
袁紹這麼做,的確是想置潘鳳於死地,若問他爲何這樣做,原因也很簡單,從洛陽出來之後,袁術選擇的是汝南這塊富庶之地,袁紹自然不可能和袁術去汝南那塊地方擠,於是乎他跑到了冀州。
袁紹憑藉者他是三公的名望,很快召集了一班能人異士,組建出了自己的勢力。事到如今,冀州勢力最大的,依然不是他袁紹,而是以前的冀州刺史韓馥。
韓馥知道袁紹是從洛陽來的,也不敢過分的得罪這個是三公的人,所以他還是給了袁紹一塊地,那就是渤海,現在袁紹的官職就是渤海太守,讓袁紹在渤海那塊自由發展,但是他始終還是握着幷州的主權,堅決不讓給袁紹。
袁紹知道這個韓馥,雖然名望是有一點,但是並不精通權術,也不精通兵事,想要將其拿下,或許還只能靠武力,但是韓馥旁邊的這個潘鳳,就讓袁紹有些頭疼了,甚至袁紹還有意無意的讓自己手下的顏良文丑,和這個潘鳳打了一架,結果顏良文丑都沒有十足的把握拿下潘鳳。
潘鳳就是韓馥的大將,同時也算是韓馥最後一張底牌,袁紹要想扳倒韓馥,這個潘鳳就必須除掉,因此它才響了今日的損招,然而他打死也想不到,爲何他如此精密的計劃,會被曹性猜出來,此刻他恨不得將曹性碎屍萬段了。
曹性不僅破壞了他奪取冀州的計劃,甚至還把他陷入了無比尷尬的境地,因爲他要解釋,潘鳳的戰馬爲何中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