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問這位前輩如何稱呼?”
“呵呵,前輩不敢當,鄙人姓王。”
眼前所站的這名老者,正是當日被殷世和衛歷他們二人羞辱的那個老者,雖說這個老者看上去也有些歲數了,但是平那日的舉動便可以判斷出,他在宮中的地位並不高,被兩個年輕人拳打腳踢,竟然連一句嘴都不敢還。
不過曹性並沒有因此而看低他,首先每個人在人格上是平等的,別人沒有惹到你,沒必要出言不遜,而是因爲尊重長者的這個道理,人人皆知,曹性就更不能違反了,所以他對於這名老者還是比較尊敬的,既然這個老者想來說道兩句,那麼曹性就讓他說道好了。
“不知王前輩對我剛纔所舞的那一套槍法有何看法?”
“曹將軍,你剛纔說我的那套槍法,頗有一種外強中乾的味道,外勁很足,但內勁不足,若是在兩人搏殺期間,無法高強度的持續輸出,就很有可能在戰鬥中顯得頹勢,時間一長必然落敗……”
曹性原本以爲這個老頭也就是來這裡胡亂說兩句,誰知別人開口的兩句話便引起了曹性的興趣,這個老者只是看了曹性的槍法兩眼,便能說出這麼多問題,並且這些問題曹性也是清楚的感覺到了,只是一直苦惱於沒有辦法解決而已。
此刻曹性在心中已經給這名老者下了一個定論,不管這名老者的身份如何,但他對於武藝這方面,多多少少應該還是有些墨水的,且聽他如何說道。
不過就在曹性聽着信息準備繼續聽下去的時候,這名老者的神色卻是一變,像是說錯了什麼似的,曹性有些不解的看着這名老者,而老者則是訕訕的笑了笑說道。
“既然曹將軍對於武藝也如此感興趣,那老朽也可以教你一套天地吐納之法!”
“還請前輩賜教!”雖說曹性有些搞不懂這名老者的意思,但別人肯教自己東西,這未嘗不是一件好事,所以曹性還是虛心求教。
這名老者站在原地屏息凝神,而曹性也跟着他的動作照葫蘆畫瓢。
“我們所生活的天地間,有那麼一絲看不見,摸不着虛無縹緲的靈氣,正是有了這些靈氣的存在,所以纔有了武道的誕生,武道分爲一到十重,而每一重所需要的天地靈氣不同,天地靈氣這個東西也異常的重要,可以淬鍊人的筋骨,增加人的精氣,所以若只是一味的胡亂吸收天地靈氣,也不可能得到什麼好的效果,因此在我們之前的無數老祖,他們修煉一輩子,留下來了一套吐納之法,可以供後人很好的吸收天地間的靈氣,從而使自己的筋骨健壯的更快……”
曹性一邊聽這個王老頭講經授道,一邊看着王老頭所說的步驟,一點一點的去訓練這一套吐納法,半晌之後,曹性倒是有些感覺,王老頭所教他的這一套吐納之法放在後世,就有些像那些養生之學。
不過因爲後世人心浮動,許多養生都只是打一個招牌,並沒有什麼實質性的作用,但是如今這個時代可不一樣,沒有重工業的污染,天空一片晴朗,天地間的靈氣也始終存在。
所以當曹性運用這套吐納之法時,可以真真切切的感受到的確有天地靈氣瘋狂的進入了他的身體,淬鍊他的筋骨,他的經脈那一刻,他只感覺渾身上下有一種說不出來的舒爽。
王老頭教了曹性差不多一個鐘頭的時間,隨後才緩緩收功,曹性將這一套吐露之法,全部記在了心中,同時,也在那裡暗暗竊喜,不管王老頭的這套吐納之法究竟是從何處得來,但不管怎麼說,曹性修煉了一陣子,感覺對於身體大有裨益。
更爲重要的是,曹性以前的武藝,一直都停留在五道五重這個階段許久未曾突破,和陳虎周倉那種天賦比較好的練武之人,完全不可以相提並論,但是在曹性練完這一套吐納執法後,竟然感覺自己的身體隱隱在躁動着,似乎有一種突破的跡象啊。
不過曹性現在還是將他心中的這股激動強行按了下去,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平復了一下自己的心境,隨後目光灼灼的看着老者說道:“多謝王前輩教導晚輩感激不盡!”
“呵呵,竟然這一套吐納之法對於曹將軍來說有用,那最好不過了,最好不過了!”
一聽王老頭說出這話,曹性便感覺沒對,王老頭這是話裡有話,他看了王老頭一眼,發現王老頭的面色有些古怪,思慮了片刻,曹性終於明白了過來,剛纔一時激動,他到把這個世界最基本的規則都忘了。
“呵呵,多謝王前輩講經授業,晚輩受教了,如今晚輩纔剛剛從幷州來到洛陽,身上沒有多少錢財,現在在驛館中還放着一萬文錢,我馬上命人給你取來送到你家中,另外我也會通知我的家族,讓他們陸續再送兩萬文錢來,三萬文錢當做是我的學費吧!”
曹性一口氣出了三萬文錢的價格,相當於對王老頭的感謝,這個價格着實不低了,雖說如今是在京城,那些達官貴人或許對這三萬文錢根本看不上眼,但對於普通人家來說,着實是一筆鉅款了。
曹性本想老者在這京城中的地位也不算很高,這三萬文錢足夠他花銷很長一段時間了吧,然而曹性未曾料到,老者一聽這個數字臉色就有些變化了。
“曹將軍,老夫倒不是想要錢,只是我想請你幫一個忙,你能不能到伍孚大人那裡美言幾句,老朽雖然年事已高,但身上一把子力氣以及功夫,仍舊沒有忘,仍然能保家衛國,爲民除害,鎮守皇宮,那更是小事一樁……”
聽這個王老頭在那裡嘰裡呱啦的說這麼多,曹性也終於明白過來了,這個王老頭是想求官啊。
王老頭估計就是看着曹性是伍孚帶來的,以爲曹性和伍孚有一些交情,而伍孚的背景也同樣不簡單,只要伍孚開一句口,相信這個王老頭混到和曹性一個級別並非什麼難事。
只是曹性就有些不解了,他皺着眉頭問下王老頭:“前輩都一把年紀了,按照正常的思維來想,應該在家中安養天年纔是,爲何對於做官一事如此執着!”
王老頭聞聽此言卻是嘆了一口氣,摸着他有些花白的鬍鬚坦言道:“老朽顛簸半生,對於很多事情都已看透,生平唯一的遺憾就是未能進京去職高個一官半職,這也算是我晚年的夢想吧,還請曹大人萬勿推辭!”
“呵呵,敢問前輩是因何而準備步入仕途!”曹性繼續問道。
“當然是爲了風光耀祖,封妻廕子!”話已經說到這個份上,王老頭也沒有藏着掖着,直接對曹性坦言道。
然而曹性聞聽此言卻是無奈的嘆了一口氣:“前輩,你身上的本事我是知道的,如今你所請求之事非我不願,而是我不想因此而坑害了你,難道你真的認爲,若是撈一個一官半職來噹噹,就可以改變如今的現狀!”
“你現在也是一名最爲普通的皇宮守衛,你可以看看,周圍之人究竟是一些什麼人,他們全部有世家的背景,任何人做任何事,全部憑藉者人脈以及家族勢力,你當真以爲,你當了個一官半職,就能改變那些人對你的看法嗎!”
聽着曹性說這些話,王老頭似乎很想反駁,但話到嘴邊又找不出反駁的話語。
曹性拍了拍王老頭的肩膀說道:“大漢王朝已經歷經四百多年,很多東西都已經腐朽不堪,士農工商已經深入天下人心,若是無絕對實力,怎能改變眼前這一切,更何況,我也認爲你步入仕途的心思是錯的,身居高位不像表面這麼風光,反而是戰戰兢兢,如履薄冰,身居高位者應該爲天下百姓謀福祉,而不是什麼風光耀祖,爲生民立心,爲百姓立命,爲天下開太平,爲往聖繼絕學,這纔是我輩之人應該做之事!”
聽完曹性的這一席話,王老頭徹底的沉默了,他一個五十多歲的人,竟然被一個十五歲的小孩教訓了一頓,這傳出去似乎是一個笑話,但是對於這個笑話,王老頭感覺自己似乎還只能默默的承擔,因爲曹性說的非常有道理,特別是最後一句,深深的扎進了他的心窩之中。
曹性看着王老頭的心思似乎有些動搖,想要繼續勸說,然而就在這時,在他們身後傳來了震天的吆喝聲。
“老東西,你還在那裡愣着幹什麼?還不快去做你該做的事情!”
王越聽見這個聲音,整個人嚇了一跳,不敢怠慢向曹性抱了抱拳,隨後慌忙離去,而曹性也是定神看去只見,又是幾個人相互搭拉着一臉的酒氣熏天,完全就是那種喝醉了跑到這裡來亂指揮的人,不過他們幾個偏偏是特權人員,因爲他們正是這幾個城門的守將,也是殷世那羣傢伙。
如今還是大白天之時,他們就敢喝的醉醺醺的。到了夜晚可想而知。
有人說大漢王朝滅亡的根源是在黃巾之亂,但曹性對此又有了新的看法,若不是大漢王朝內部,實在是太過於腐敗,又怎會導致滅亡呢?就像如今城門口的兩個手下,光天化日之下就敢無視國法,對於貧苦百姓更是吆五賀六,但偏偏自身沒有一點才學,這樣的人身居高位,只會導致階級矛盾更加嚴重,如此一來大漢王朝怎能不亡?
曹性無奈的嘆了一口氣,夜晚時分,車武來換防,不過在臨走之前曹性還給車武交代了一個任務,那就是把周圍兩個城門,每日守軍的戶籍全部查一道。
這個東西並不是什麼秘密,所以只要是一個軍官都有權利這麼做。
“主公,那兩個世家子成天不務正業,花天酒地,若是出了事,也是他們自己擔着,我們爲什麼要去查看他們的部署!”車武有些不解的問道。
曹性沒有回答這番話,雖說車武說的在理,若是城門出了事,肯定是追究守將的責任,和曹性沒有半毛錢的關係,但是話又說回來,如今正值非常時期,曹性不想出了什麼事,時候把他也牽連進去,所以能預防一二就儘量預防。
就這樣又過了半個月的時間,曹性整日都在用王老頭所教育的吐納之法,日日夜夜的練習,終於在某一天他感覺自己身上的骨骼開始膨脹,隨後一股氣息沖天而起,那一刻曹性感覺自己渾身上下充滿了力量。
曹性站起身來扭了扭脖子,這就是武道五重嗎?
曹性在軍營中順勢抄起一杆長槍,飛快的舞了兩圈,果真感覺自己的突刺力,比平時大了將近一倍不止,用於戰場上肯定會事半功倍。
隨後曹性又走到校場之上,拿起弓箭對準了遠處的靶子,當曹性拉開弓弦的那一刻,曹性第一個感覺就是,拉開弓弦時,他的雙臂太過於輕鬆了。
拉弓射箭這種事情看似簡單,以前在後世看那些古裝劇之時,彷彿這只是多麼輕鬆的一個過程,然而,身臨其境之後,曹性才得知,將要拉開弓箭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想要讓弓箭射的更遠,殺傷力更大,這種東西就必須有一定的硬度和韌性,兩種性質糅合在一起,就使得想要拉開弓箭,需要很大的力道。
曹性現在所拿的弓箭大概也就是三百來斤,一般兵士手裡上拉的弓箭大概也就五十來斤,弓箭的硬度越大,射出去的射程與威力纔會更大。
曹性現在拉着三百斤的弓箭,已經感覺雙臂非常輕鬆,這足以證明突破之後的曹性,在弓箭之術上也得到了很大的突破。
曹性試着射了幾箭,在百步之內每一件都是百發百中,對此曹性也是很滿意,練了一個上午,隨後就準備回皇宮和車武換防,而此刻的車武走到曹性的面前交上了一本賬本。
“主公,旁邊兩個防區防禦的都可謂是皇宮大門,但是他們那裡的防禦卻是極爲鬆弛,我已經按照你的吩咐,把那些人的名單,以及每日巡防的時間統計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