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備泰然自若地說:“這人的箭術太高明瞭,有他在此,本王會寢食難安。他身旁的人中,有本王佈下的臥底,一旦他稍微有異舉,就會有人馬上將他處決。”
龐統迅快的看了諸葛亮一眼,又嘆了口氣低下頭去,說:“眼下鄴城事實上已落入楊修手上,他的部下數增至三萬,盡佔了鄴城所有官職。”
劉備淺笑着說:“本王是特意讓他坐大,使他不生防範之心,接着再一舉將他和逆賊完徹底全清剿。哼!就讓他風流快活多一會吧!”
龐統第一次正眼瞧着諸葛亮說:“照劉皇叔的估計,曹操會趁劉皇叔往鄴城遷都典禮的可能,和楊修同一時間發起,操控許昌。由於羽林軍軍依然操控在勒尚的手上,而孝慧侯的中護軍又隨劉皇叔到鄴城去。變起突然下,曹賊確實有能力辦到這件事情。”
劉備接過話頭說:“曹賊和楊賊手上有皇后的印璽,餘下人等在不明形勢下,很易會被他們的愚弄,作了幫兇都不曉得。”
諸葛亮談談說:“許昌就交由我擔當,包管曹操很難稱心快意。”
和劉備研究後應急對策後,諸葛亮又找到曹操,曹操讓典韋退出了房外。
諸葛亮向曹操表達了劉備情願助他在鄴城消滅楊修的心願。書房內一片令人難堪的緘默。
曹操仰天長嘆說:“上將軍是不是不不滿本王呢?不少事本王也是退無可退,在迫於百般不願意下才採取十分伎倆的。”
諸葛亮深深地凝望着他,感覺卻像望着個徹底陌生的人,輕描淡寫的說:“魏王打算怎麼處置皇后呢?”
曹操一點不畏縮地與他對視着,聞言時虎目恨意驟盛,假笑一下說:“到了今時今日,上將軍依然要爲那後宮,壞我大漢室清名的女人說話嗎?”
諸葛亮也是虎目滲出寒意陣陣,盯着他談笑自如說:“這是臣下對魏王的僅有要求,你要殺誰我都不管,然而卻請你念在他是漢帝的妻子份上,放過皇后。”
曹操龍目殺意一閃即逝,卻不知是針對伏皇后抑或是他諸葛亮而發。隨後就恢復冷靜,盤算說:“一旦她從今往後不再關注朝政,留在宮中,本王一定不會忘記她,這樣上將軍可高興了。”
若沒有蔡琰透現出來的情報,有可能諸葛亮真會相信他的說話,然而眼下只感一陣心驚肉顫。
假如諸葛亮是子然一身,心無牽掛,這一刻就乾脆豁了出去,直斥其口是心非。
然而想起關羽、張飛、月英等數百條人命,甚至劉氏和張族的人命都在自己身上,只能夠忍下眼前這口惡氣。
伴君如伴虎,一個不留神,立要召來殺身滅族之禍。
這未來的魏書吳的魏國霸主可不是容易對付的。
曹操語調轉柔,輕輕說:“上將軍不相信我嗎?”
諸葛亮感慨萬千地仰天長嘆道,沉聲說:“魏王對楊黨的事早十拿九穩,那還需要我效力呢?不如我和劉皇叔辦完楊修這件事就走吧!”
曹操臉色大變說:“不!”
諸葛亮也是心裡面大驚。
他這幾句話純是試探曹操的迴應,眼下得出的結論自然是最恐怖的那一種。
曹操深吸一口氣說:“軍師和劉皇叔眼下在漢庭隻手遮天,難道是許都真的沒有劉皇叔和軍師留戀的地方嗎?”
諸葛亮心知如再堅持,可能連宮門都走不出去。裝出個心力交瘁的表情,無可奈何說:“若守信諾,魏王也肯守信諾嗎?”
曹操不高興說:“本王曾在何事上不守信諾呢?”
諸葛亮心想兩年的時間變化真大,使自己和曹操間再沒有剛來洛陽時互相信任,還互相爾虞我詐,口是心非。
他肯定不會笨得去說穿曹操收拾伏皇后的詭計,淺笑着說:“魏王若沒有別的事,下臣想返家休息了。”
離開書房,夏侯惇正肅立門外,見到諸葛亮,小聲說:“讓我送上將軍一程好嗎?”
諸葛亮知他有話要說,於是與他並肩舉步,那知龐統卻一直到到廣場,長長的整段路都沒有說話。
張飛等見到諸葛亮,牽馬箭步上前。
夏侯惇突然間小聲說:“走吧!孔明!”
接着神色黯然的轉身回去。
諸葛亮心裡面立馬牽起滔天巨浪,久久不能平靜。
夏侯惇乃曹操眼下最隻手遮天的寵臣,憑他的才智,自能清楚把握曹操的心境。甚至從種種蛛絲馬跡猜出曹操的打算,至乎也推斷出曹操不會饒了他諸葛亮。但是此刻,他也,有提出忠告,有此刻開始,諸葛亮知道他已經徹底站在曹操這邊。
沒有了伏皇后,沒有了諸葛亮和劉備,曹操就能從今往後都在漢庭保持隻手遮天。餘下人等怎麼說都不能生出號召力。
馳出宮門,有人從後呼喚。
諸葛亮回頭望去,只見夏侯淵由宮門直趕上來,說:“我們邊走邊說吧!”
諸葛亮奇說:“何事呢?你不用在宮內當值嗎?”
夏侯淵面如死灰說:“孔明是不是真要到蜀漢去呢?”
諸葛亮泰然自若地說:“我是個不適合留在此處的人,因我最怕見到戰爭殺戮之事,你認識我如此久,該知我是個怎麼的人。”
夏侯淵默然一會兒,欲止又言的說:“曹丞相對這事似乎不太高興,說這樣會撼動軍心。”
諸葛亮心裡面一痛,小聲說:“莫勸我了,我眼下僅有懊惱的事,就是沒有在兩年前走,那我對大漢的記憶,就將會是我在漢庭最美好的時光,最值回味的。”
說罷一夾馬腹,加劇馳走,將詫異地勒馬停下的夏侯淵遠遠拋在後方。
一行十多騎,逢馬過馬,遇車過車,旋風般在日落西斜下的許昌大道全速奔馳。
諸葛亮到在此時此刻才真的對曹操死了心。
眼下他心底僅有要做的一件事,就是怎樣助劉備逃過滅頂之災。
自來到這古三國的世道里,他每天面對的都是各式各樣的糾纏,鍛鍊心志,任何人都要倔強,即使是對於是曹操,他也一點不懼。
然而他一定不會低估曹操,那是由於他是三國時期裡最能明白他恐怖處的人。在歷史上,曹操是個高壓的統治者,所有人最終都要向他俯首稱臣。
最嘲諷的是這歷史巨人,今天他竟然與這個不世梟雄對壘。
諸葛亮很想仰天大叫,以宣泄出心頭和曹操決一死戰的豪情壯志。
然而他肯定只有這樣做。只有這樣,他纔有盼望活着到蜀漢去過他美滿的新生活。
假設伏皇后肯跟他走,他定會帶她一起離開,以補償騙了她多年的罪疚。
諸葛亮前腳才踏入劉府,已給孫乾扯着往內廳走去,不由大爲吃驚地說:“何事?”
孫乾神秘兮兮地淺笑着說:“老相識來了!”
這時剛走進內廳,關羽正伴着兩位客人說話,明顯竟是徐庶和許攸。
諸葛亮大爲高興奔了過去,拉着二人的手,高興得無言以對。
徐庶雙目激動得紅了起來,說:“我事先也不清楚。”大家一陣鬨笑。徐庶嘆說:“說得真好,走爲上着,我們方纔恰好是研究怎樣離開這風雨是非之地。”
孫乾笑說:“坐下再從長計議吧!”
到各人坐好,許攸說:“這一次我到許昌,是要親眼目睹楊修和曹賊怎樣塌臺,不過方纔與關兄一席話後,始知孔明處境非常糟糕。”
諸葛亮見到許攸,心裡面的愁苦煙消雲散,代之是奮起的豪情,哈哈笑說:“能在逆境中屹立不倒的,方是真正的好漢子,眼下有許先生來助我,哪裡擔心大事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