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葛亮說:“敵方主將中,大半都是深悉下臣的老相識,知我向來是勇猛不畏死,聞我帶兵而來,一定會猜我馬上對決,我就如他們所願,並小敗後退,假裝築壘緊守。此時夏天將盡,秋冬即來,對手不想浪費時機,必在冬季前發起猛攻,盼望至少攻下逼近許昌的外圍關鍵城市,我就在樑郡部署所有,候他們在冬季前來攻,一旦能勝上一場,他們必因忌畏路上積雪難行,而致斷去補給,因此必作馬上退卻,那就是我們銜尾窮追的可能了。”
伏完擊節嘆說:“無怪乎吳子蘭生前常推許孔明爲韓信從今往後猶有過之的王佐之才,只聽孔明所說的戰術,就知你帶兵打仗如運刀,知已知彼,百戰不殆了。”
諸葛亮無可奈何說:“說來隨便,實行起來卻要一絲不苟,不容出錯。多虧聯軍主帥絕對不是李楚原,要不然必不會上鉤。”
玄德高興地說:“軍師即使是對上李楚原,我看依然不遑多讓,唉!本王今天晚上該有一覺好睡了。”
孝文侯說:“孔明凱旌回來,我定要在花滿樓擺十來席酒,爲孔明祝捷。”
談笑了一會後,諸葛亮才返回官邸,明顯見到諸葛瞻在廣場和衆將軍遊樂,愛妻美婢全由蜀漢來了,還有很久不見的鄒衛,見到他馬上跪伏地上,高聲說:“鄒衛僥倖不負所托,已帶了木鳶軍團回來。”
諸葛亮大爲激動地說:“木鳶軍團在那裡?”
鄒衛昂然而起,嘬脣發出充溢着了音樂感的嘯叫。
破風聲由天而至。
諸葛亮吃了一驚,仰頭上望,只見一組十二隻程人字形的紙鳶從天上,俯衝而下,靈巧如神地落在諸葛亮前面的空地上,一會兒就見到十二名虎背熊腰的將士列隊站在孔明面前。
諸葛亮深吸一口氣說:“這木鳶軍團已經發展到偵查小分隊的規模嗎?”
鄒衛傲然說:“肯定!他們都是萬中選一的好手,小人費了一年工夫,紙鳶軍團才組建起來,再用了兩年工夫日夕訓練,纔敢帶他們回來見軍師,剛聽得軍師後天就要領大軍迎敵雍原,鄒衛願追隨軍師,憑木鳶軍團爲軍師探敵真實形勢,包管可建奇功。”
劉楚翹拉着九竅女鄒巧來到諸葛亮旁,笑說:“有了這木鳶不就是能夠載我上天,讓我遨遊藍天?”
“夫人這話就差已!固然曉得並非一般人都能夠架着紙鳶上天的,能夠成爲紙鳶兵團的務必要是身手敏捷,而且有武功底子,要不然就像先前訓練的那一批人一樣載半空中掉下來命不久已!”
劉楚翹一聽嚇得眼睛都塊瞪出來:“既然這樣我就短時間之內放棄暢遊藍天的計劃了!”
諸葛亮心想這相當於多了個間諜衛星,在高空偵察敵情。太笑說:“既有木鳶軍團上陣,這場仗可立於不敗之地了。”
鄒衛再大叫一聲,木鳶軍團振翼而起,望空衝去,瞬眼間變成了一隊盤旋的小黑點。
木鳶軍團在晴空盤旋飛舞,下方林野間是延綿無盡的大漢大軍。
不過諸葛亮針對雍原至長安一帶以山地爲主的形勢,他本身又不擅運用車兵,故在這一趟出征徹底棄而不用。只以騎兵、前鋒營爲主。
自諸葛亮的蒲元神刀問世後,玄德命人依其形制,大量生產,經蒲總管親身提攜鐵匠,煉製出一批厚背長刀,固然遠遠不如加了鉻料的蒲元神刀,然而已大大增強了大漢騎兵衝鋒陷陣時的斬劈能力,今回尚是第一次派上用場。
出征的十萬人,騎兵佔了三萬餘,來自將軍和鐵甲兵團兩師,還有就是一千劉家的鐵血衛隊子弟兵,恰好是諸葛亮的主要作戰實力。
前鋒營則有輕裝前鋒營和重裝前鋒營兩種。他們都是在各自郡縣經過肯定嚴格訓練的正規軍。
輕裝前鋒營不穿鎧甲,持弓、弩等兵器,戰時居前排,專事遠距離殺敵之責。
重裝前鋒營身着銅甲,以戈、矛、戟等長武器與對手近身搏殺。
在諸葛亮的遠征軍中,輕裝前鋒營佔三萬人,而重裝前鋒營則佔四萬人。
在三國時期裡,戰事的優劣勝敗,除整體的策咯運用外,就是看將帥怎樣發揮出各個兵種的特長和相互間的協調。
至於軍隊的編組,則取部曲制:五人爲一伍,五十人爲一屯,以此而上,到五千人成一曲,五曲爲一部。故一部是二萬五千人,諸葛亮的軍隊實力就是四部了。
依照漢制,各級軍將都可擁有自己的直屬衛隊,一般爲所統兵員數目的十分之一,像眼下諸葛亮就可由以前的三千近衛軍增至一萬人。
由於戰事頻繁,統軍大將如許褚和張遼,即使是兵返朝廷,近衛軍團依然不會解散,其作用是保護將級人員的安全,因此當年許褚纔可調人施襲蜀漢。
故一旦成爲帶兵大將,不僅地位提升,手上實力也增強很多。
諸葛亮的軍事知識,主要來自二十一世紀,固然有研玩伏羲兵法,卻不守成規,將混合兵種分了開來,和張飛、關羽騎兵先行,魏延則率前鋒營在後,接着就是劉封將軍的輜重騾馬隊。
由於他鐵了心誘敵深入,魏延和劉封的主力軍,到樑郡就留下來,一邊堅固防務、築壘布阱,另一方而由魏延訓練兵員熟習地勢,既免去了長途行軍之苦,又可疏散附近鄉材的住民,讓他們安全撤向後方的少陽、昭封等大城邑。
行軍原來就是戰爭的頭等大事,多虧一直到前線,走的都是大漢境內安全的大街,加之又有木鳶軍團打探敵情,因此長驅宜馳,迅捷異常。
五天後,諸葛亮的騎隊過了樑郡,地勢開始起伏不平。
諸葛亮爲了保持軍隊的鬥志體能,每天清晨出發,午後即紮營休息,因此士卒並不辛苦。
由樑郡朝東再走了十天,終來到邵山。
若抱着遊玩之心,沿途確是勝景無窮。
際此夏日炎炎之際,翠樹爭榮、野花吐豔、景色幽麗。
可惜大家都無心觀賞,在這峰巒拱持、溝壑馳騁的險要路途上,有時一邊是斷崖峭壁聳入青天,另一邊卻是可使人馬粉身碎骨的萬丈深溝,潁河在左方遠處腳下轟隆流過,唯有留神冀翼,免得行差踏錯。
鄒衛變成了諸葛亮的貼身貼身隨員。
木鳶軍團經常傳來消息,對紙鳶軍團的機動性諸葛亮也大爲欽羨。
他眼下愈發明白怎麼會東漢攻各地諸侯易,而各地諸侯攻漢則做白日夢。大漢憑的就腳下的天險,而他這一次能巧施奇招,憑的也恰好是這險惡的形勢。
各地割據諸侯事實上也處在戰事的形勢中,互相猜疑。只因東漢威脅太大,才短時間之內罷戰,聯手攻漢。這樣的組合,一定不會持久。
因此換了他是郭汜,如沒有氣候的問題,也是一有空,就直攻許昌,免得橫生變故,不戰自潰。
故此他是不愁郭汜不進圈套的。
走了五天山路後,來到了一處地勢較平坦處,在山花爛漫的原野上,碰到許褚奉召回京的隊伍。
諸葛亮、關羽、張飛和許褚在帥包內舉行了移交帥印文書的普通儀式。
許褚顯然比以前衰老了,一臉風霜,黑首轉白。神態客氣而保持距離。
他不厭其詳地細述了前線敵我的形勢,語氣頗不樂觀。
到最終下結論說:“郭汜此子不愧有名的兵法家,眼下陳兵雍原,很顯然是等着我們大軍來援,才作一舉擊破,再乘勢直搗許昌,眼下見到孔明只是輕騎而來,可見已猜透郭汜打算,不會與他全面交鋒,老朽感到十分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