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葛亮等因有“前車”之鑑,怕再有殺手混在羣衆內,築起人牆,將所有人隔在安全的距離之外。
霧氣又濃了起來,在大河上凝結不散,令人感受到大自然神秘迷離的一面。
在臺下的諸葛亮留心觀察司馬懿和連霸的表情,只見二人固然神色如常,然而卻經常有些顯示內心不安的小動作,曉得二人對刺殺失敗,正不知所措,茫然若失。
“蓬!”玄德接過火球,燃着了用饅頭疊成的壽山上的火種,火光四射而起,煙霧衝入天空,沒入水霧裡。
全場鴉雀無聲。
玄德展開祭文,朗讀起來。
只見他昂然而立,氣度沉凝,確實有超凡出世的威儀。
關羽此時來到諸葛亮之旁,小聲說:“風聞連冀德都差不多沒命,沒想到殺手那麼高明。”
諸葛亮猶有餘悸說:“若目標是我。怕是我早沒命了,誰想到對手竟有這種恐怖的兵器。”
關羽凝望迷霧鎖江的穎水,徹底看不到對岸的場面,推了他一下說:“來了!”
諸葛亮本來什麼都看不到,給他提點,溜目四顧,果然發現河水不知給什麼攪動,竟開始滾騰起來,煞有氣勢。
近岸的人也開始發覺異樣的形勢,突然吃一驚。
臺上曹操等人人吃驚不已,不明因此地都朝河水看過去。
站在較後的羣衆陸續翹足觀看。
玄德朗讀祭文的聲音漸被哄吼人聲蓋過。
驀地九頭似牛非牛似馬非馬的巨獸從水裡冒出近半丈,才猛地拍回水面,濺起漫空水花,濃霧都像給拍散了。
諸葛亮、關羽二人沒想到月英會到這一招,其生動處比之以前初演時的那隻怪物,這九隻木牛流馬看上去更象是古代的祥獸麒麟。諸葛亮心裡暗自爲月英這一改動暗暗叫好,沒想到他將他從今往後用於和敵軍打仗的木牛流馬改頭換面成祥獸。真的是妙不可言!
“是麒麟!是麒麟!”
岸邊羣衆和臺上的將領大臣都爲之瞪目結舌。譁聲四起。更加有甚者直接雙腿一跪,向這九頭“神獸”頂禮膜拜。諸葛亮隨即也給鎮住了,沒想到這一回木牛流馬的亮相居然有那麼玄妙的效果。
“不會吧?原來遠古傳說的麒麟居然是這個樣子的?我居然是麒麟的創造者?”
事實上也怪不得餘下人等會將木牛流馬當作是麒麟。那是由於古書上記載歷朝歷代凡是每當改朝換代有漢室的救星出來的時候都會有麒麟這類祥獸的出現。
翻看史書,周公旦、文王、漢高祖出世之時無不是麒麟降生,鳳凰來儀,黃龍出現,嘉禾蔚生,甘露下降天下之類的天生異象。
再加之劉皇叔自從進入漢室以來身孚衆望,所有人都認爲他是漢室的救星,又加上連年的軍閥亂戰,百姓大約苦於連年戰爭久已,大家又沒有人親眼看到過真正的麒麟是怎麼的,因此今天看到這木牛流馬就誤以爲是祥獸出現,自然頂禮膜拜。
衆衛還是心神不定,立刻擁在玄德身旁,更加有人拔刀彎弓。
玄德也意沒想到居然會有這樣奇佳的效果,隨即因利乘便大聲叫住,喊說:“水出神物,不得妄動,違令者斬。大家還不快快跪下供奉祥獸!”
孝慧侯等肯定製止諸衛,免得“出現慘劇”。河水又平靜下去。
十多萬君民,人人鴉雀無聲,呆瞪湖面。
呼地疾呼連起,只見在濃霧深處,九隻見首不見尾的木牛流馬再現仙蹤載浮載沉,翻波激浪。好一會後纔沒進水裡去。
諸葛亮等一擠喊破喉嚨的叫說:“麒麟出世,天降神物我大漢得麒麟以興。”
孝文侯帶頭先跪了下來,接着人人學他跪下,就連曹操、典韋等也被現場激烈的形勢感染得跪了下來。
沿河近五里的岸邊,全是對江膜拜的人。
最終只得玄德一人昂然立在臺上,面對大河高舉雙手,形像突出至極點。
在舉世矚目中,木牛流馬又再出現。
巨大的”龍頭”,在玄德前三丈許處冒了出來,又再沉下,如是者三次之後。整條龍浮上了水面,長達十多丈,尾巴不住拍打河水,看得人人膽戰心驚。
木牛流馬突然間發出諸葛亮驚的吼叫聲,就連諸葛亮等明知只是甚多人齊聲喊叫的效果,也爲其神似而嘆爲聽止。
木牛流馬雙目突然噴出火焰,竟不顧在河邊吃驚不已的曹操反而向玄德叩頭般將龍頭上下顫動三次後,纔沒入水裡。
木牛流馬再沒有出來了。曹操、典韋、司馬懿、連霸、楊修等人張嘴結舌,瞪目以對,霎時間都不懂得該怎麼去對待眼前這今人驚心動魄的異事。
張遼借勢大叫說:“麒麟獻瑞,劉皇叔千歲千歲千千歲。”
大家魂魄歸竅,齊喊:“麒麟萬歲,劉皇叔千歲千千歲!”顫呼聲驚濤駭浪般起落漲退,山嗚谷應,千多萬人沸騰起來,形勢熱烈至極點。就連漢帝也給鎮住了,立刻執着劉皇叔的手道:
“大家看到嗎?朕想高祖提三尺劍,斬蛇起義,平秦滅楚,創造基業,世統相傳,四百年矣。朕固然不才,初無過惡,安忍將祖宗大業,等閒棄了?自從孤王抱病不朝以來,幸得劉皇叔和諸臣殫精竭慮,鞠躬盡瘁方得有大漢今日局面,今日麒麟降生,此是上天示瑞,由此看起來劉皇叔乃是我漢室漢室的救星也,乃漢室復興之象也。看起來我們漢室光復再望!劉皇叔你聽封,孤王加封你爲上將軍,冕十二旒,乘金根車,駕六馬,用天子車服鑾儀,出警入蹕,於蜀漢蓋王宮,議立世子。盼望你深念皇恩浩蕩,接着爲漢室辦事!”
這戲劇性的攔途獻書再引發再一陣鬨動,此時朝臣和人民的情愫再也不受任何人操控了。麒麟獻瑞、劉皇叔就是漢室的救星的情報很快傳開來了,一批批的朝臣將領親自進宮參見玄德,宣誓效忠,許昌城鞭炮處處。人民在街上歌舞喝彩,輪番到皇宮跪拜。
在諸葛亮的建議下,玄德將皇宮的閱兵場開放了,還三次出來接受民衆的喝彩,保護肯定是嚴密至極點。
曹操和楊修驚慌失措下,固然心裡面猜疑,然而也無可奈何。
木牛流馬的出現,比曹操收復西南諸郡的威力更高明,玄德的聲望一下子升至從來沒有過的的巔峰。
這件事的策劃者諸葛亮。也沒想到這歪打正着的“麒麟獻瑞”的威力那麼高明,就連不少本投向曹操的朝臣,也改而投向玄德。
玄德馬上召開突然朝會,在廷上由月英宣讀新政。
廷內文武百官。人人神色激動,曹操和伏皇后則是驚異不止。
不過在這種被蒙上神秘迷信色彩的形勢裡,所有人都不情願衝逆獲得了大命的玄德。
英姿勃發的玄德穿上華麗暗金紋的黑色長服,頭戴高冠,寶相莊嚴的首先公佈穎水爲“聖水”,諸葛亮、張飛、關羽等人也因應各得升遷大團圓結局。
諸葛亮眼望着這由自己一手策劃出來的盛事,激動得不已。
沒有人比他更瞭解這件事情對劉備的深遠的影響了,最終是最關鍵的一步就是借漢帝之口,親身承認了劉備這漢室屹立不倒的核心地位,以強化玄德代表中央集權的象徵,從今往後曹操也不好找理由對他進行加害。
在大家面前看去,大多數人依然能保持本身的權力,楊修甚至權力大增,私下裡卻成了以楊修制曹操之勢,而玄德則又再抓牢了兵權和財政。
曹操依然任丞相,孝文侯改車騎將軍爲太尉,鄧芝則當了御史大夫,合稱三公。三公職權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