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葛亮看得瞠目結舌,大叫不好了。
若讓弓腰姬和軻比能住到皇宮去,再要出來就不是自己能夠作主了。更何況憑周瑜的伎倆,弓腰姬又是龍虎之年,要獲得她果真是易如反掌,那時會有何後果,真的是很難估計。
忙向弓腰姬打了個暗號。
弓腰姬醒悟,低着頭傷感地說:“皇后打算,我感激不盡了,我乃亡國之人。一天鮮卑國未復,都難消愁慮,我哪裡敢以愁容侍奉皇后,盼望國舅爺能向皇后陳說我的苦衷。”
周瑜無言以對,唯有點頭表示認可。
輔吳將軍很顯然也在大打弓腰姬計謀,輕聲說:“王妃不如到敝府小住兩天,以免在此處觸景傷情,一旦先主入土爲安,一切復常後,我定會全力力撐小太子復位。”
弓腰姬肯定明白輔吳將軍說話背後的含意,想起諸葛亮所說的欲拒還迎,先感慨地橫了輔吳將軍勾魂的一眼,才低下頭。輕輕說:“過了下葬之期後好嗎?妾身在來東吳途中小病了一場,到今天依然未康服,盼望能休息數天,養好身體再從長計議。”
望着她我見猶憐的神態,想起昨天晚上的熱吻,就連諸葛亮都腦袋發熱,輔吳將軍和周瑜當然是現出忘乎所以的表情。
美女的魅力確是沒有男子能抵擋的。
特別是還不曾到手的美女。
周瑜關切地說:“一會兒我找宮內最好的御醫來給夫人看病吧!”
弓腰姬抗拒不得,唯有稱謝。
輔吳將軍和周瑜都找不到再留下的理由,唯有霍然而立作別。
諸葛亮正稍稍放鬆下來的時候,周瑜故作熱情地拉着他衣袖說:“還未曾好好與慕容將軍說話,不如到我府吃吧!”
諸葛亮又驚又喜。
喜的肯定是有空到宮內去,驚的則是怕沒有了弓腰姬照應,會現出馬腳來。
然而不管怎樣,都曉得是很難逃脫了。
只是不理解周瑜怎麼會要巴結他吧了。
諸葛亮和周瑜坐在車輿內,輔吳將軍則自己歸家去了。
周瑜微微一笑說:“慕容兄對建國一事。心裡面把握怎樣呢?”
諸葛亮無可奈何說:“鮮卑地叛亂的時候,我們軻家和萬家能逃出來的就如此多人,固然說鮮卑地各族都盼望我們回去,然而由於周通化獲得羌族人出頭,假若沒有外援,我們實現的可能依然不大。”
周瑜恨之入骨說:“周通化這人我早望着不爽,固然說同族,我卻和他沒有半點親情。這人自得國後,就舉兵四處佔地,很顯然狼子野心,不過假如要皇后點頭派出大軍,卻絕不隨便,何況鮮卑地確實是太遠了,若不能夠一下子攻克鮮卑都城,戰事蔓延,形成亂局,恐東漢會借勢來侵,那於我東吳就十分不利了。”
諸葛亮疑慮盡釋,明白到即管周族裡也分成至少兩個派系。如此孫楚和穆圖,就該是力撐周通化的一派了。
由於周瑜也沒有自信勸導妹妹大喬,可知大喬正秉承孫策的遺旨,盼望通過周通化將諸侯國收服,又一次納入東吳版圖。
然而周瑜卻猜透了周通化的野心,曉得周通化只是想另樹力量,這對周瑜當然是構成威脅。
其中形勢可能更加撲朔迷離,不過那可是諸葛亮想象力之外的事了。
諸葛亮越來越深切感受到外表看去的外象和真正的事實,能夠是徹底不同的兩回事。
周瑜見諸葛亮呆若木雞,還以爲他正爲建國盼望越來越少而神傷,抓着他肩頭,裝出懇切的神色說:“和盤托出也許慕容兄不會相信,不同意出兵鮮卑國最主力的人物,就是輔吳將軍張昭。”
諸葛亮失聲說:“什麼?”
周瑜說:“因此我說慕容兄難以相信吧:眼下的形勢大大不同了,諸侯國擁兵自重,王令難行,向廷又鞭長莫及。很難討伐。因此輔吳將軍纔會不同意你的復辟。”
諸葛亮無可奈何說:“國舅爺果真是坦白。”
周瑜說:“我卻有徹底不同的看法,諸侯國已經是既成功實,若要去之只是徒增亂事,最終不僅勞而無功,還會培殖出更多像鮮卑國這種新力量,因此找對鮮卑國建國一事,是徹底力撐的。”
諸葛亮反相信了他的話。
那是由於恰好是輔吳將軍的食客穆飛將弓腰姬他們兩人到建業的情報知會穆圖,假如說沒有輔吳將軍在背後同意,穆飛那麼做對他有什麼好處。
輔吳將軍在大家面前做好好人,私下裡卻在扯軻家的後腿。
權力鬥爭本就是那麼齷齪的一回事。
周瑜也非心腸特好,只是因着某種原因,大喬眼下似乎較傾向於輔吳將軍。甚至周族裡也有人站在輔吳將軍的一方,使周瑜大感威脅,又因見到他非池中之物,因此纔想拉攏,加入他的陣營,背後肯定還有更高明的詭計。
諸葛亮下定決心說:“事實上我對國舅爺的話堅信不疑。那是由於我們在到此處途中,差不多爲卑鄙小人所害。”
於是把穆圖使人化妝船伕,打算毀船殺人的事交待出來。
周瑜大爲激動地說:“那麼我就不必煞費功夫了,慕容兄如肯與我攜手合作,保證你能夠建國。只不知慕容兄有否那種勇氣?”
諸葛亮那還不心照不宣是什麼一回事,故作昂然說:“一旦能還我鮮卑上,我慕容軒上刀山下火海,義不容辭。”
周瑜沉聲說:“那就務必要先解決輔吳將軍。”
諸葛亮立馬聯想起襄賁侯劉虞曾哄他去暗殺的舊事,沒想到歷史又在重演了。
吳宮的規模,在諸葛亮曾見過的宮殿中,僅次於許昌宮,然而警衛之嚴密,卻猶有過之。
宮城環以高高的圍牆,牆高三丈,四隅各有一座精巧的角樓。牆外保護外城的城河環繞維護,寬達五丈,水清見底,最高明是河心設有高出水面的尖木柵,想潛游過去也很難辦到。共設兩座城門,憑可隨意升降的懸門以作出入通道。
高高的圍牆內殿宇重重,份外朝、內廷兩大部份。中閒以連接兩座鐘鼓樓的內牆爲分界。設置內殿門,爲貫通外朝內廷的通道。
佈局中軸對稱,一條大道貫通南北面城門門和內殿門,八座巨殿和近六十個四合別館就依中軸線有條不紊的分佈在大道兩邊,綴以花石魚池,小橋流水,參天參天大樹,瑰麗堂皇。
諸葛亮與周瑜由北邊城門進宮,先是一個方形廣場,接着一道小河橫貫其間,過了橋纔到達兩座主殿“議政”和“儀禮”,都築在白石臺基之上,四面有圍欄臺道,體制華責。
同一時間百感交集。
方纔周瑜提出務必要解決輔吳將軍後,就轉移話頭,似乎是給點時間自己消化這難嚥下去的建議,不過他已想到周瑜的心懷不軌。
輔吳將軍始終掌權已久,又是門下食客數千,在諸侯更加有很高威望,各方面都會是實力雄厚、蒂固根深。
若周瑜採取行動將他解決,有可能會引發大****,因此自須尋找一代罪的羔羊,那人就是自己了。
自己一到建業,立以強硬伎倆逐走霸佔鮮卑王府的孫仲陽,似是徹底不顧後果,落在周瑜眼裡,就是孔武有力頭腦愚蠢之輩。
假設他能驅使自己去刺殺輔吳將軍,自可將罪名全推到他慕容軒身上,也可粉碎了軻家要求建國的圖謀,甚至可隨手將弓腰姬收歸囊中,一石三鳥,沒有計策比這更狠毒的了。
站在東吳人的位置,所有人都盼望借周通化之手,將諸侯國擺平,土地又一次納入東吳國土內。那麼看起來,周瑜、輔吳將軍都是和周通化蛇鼠一窩,只是在敷衍弓腰姬這伊人吧了!
車輿通過內殿門後,進入內廷,那是吳王了結日常政務及起居的地方,主要的建築物是中心兩殿及東西六宮,每宮由四座四合別館組成,別有三座後花圃,即中路的御花園與東西兩路的東園和西園,景色怡人,勝境無窮。
周瑜很顯然所學甚博,逐一爲他介紹殿名,談吐高雅,確實有引人入勝的魅力。無怪乎弓腰姬固然心屬他諸葛亮,又明知周瑜不是好人,對他依然顯得有點情不自禁。
此的時候,周瑜正給他講解吳宮的修建部署。
諸葛亮說:“方纔國舅爺所說有關輔吳將軍的事……”
周瑜和顏悅色地拍着他眉頭說:“這事過些再從長計議,我想慕容兄花點工夫,先認識清楚輔吳將軍的真臉目,明白到我周瑜不是誣衊好人,慕容兄重新決定。然而慕容兄請切記這是我們的事,假如給女流曉得,不僅怕她們神態間現出紕漏,還徒令她們整天憂心,百害而無一利。”
諸葛亮暗呼高招,肯定點頭同意了。
周瑜在騙自己,自己何嘗不在騙他,兩下扯平,大家都沒抱怨的了。
此時車輿轉往東路,只是不知袁紹身在何院。
周瑜笑說:“我在宮外有座大宅比這要大上十倍,不過我依然喜住在宮內,大部份時間也在此處度過。”
諸葛亮心裡面說你要在近處想方設法操控大喬方是真意吧。
侍從拉開車門,諸葛亮收攝雜念,隨周瑜步下車輿。
周瑜和諸葛亮在主大廳裡邊分賓主坐下,俏婢女奉上香茶。
諸葛亮環目一掃,不由暗暗叫好周瑜果然是有品味的人。
朝合院中央庭院望去,是一排十八扇有窗漏的木門,平臺水池,池中尚有小亭假石山,以一道石橋貫通,庭院深闊達五百步,遍植茶花、香桂,際此炎夏之的時候,茶花盛開,桂柑飄香,紅白相映,一派鬥豔事春的景象。
大廳裡邊傢俱全用雕鏤精細的香梨木,地席鋪以織錦,裝飾的古瓷、掛雕、屏風一應俱全。諸葛亮就自間沒有這種心思。
假如不是自己獲得月英的芳心在先,又因着種種特殊的形勢,有可能在那場角逐真會敗在他手上。
由於北廳背陽,又臨水池,故清爽涼快,諸葛亮與周瑜安坐廳心,品嚐香茶,霎時間也感到難以將這風神俊朗,貌似彬彬君子的周瑜當作對手。
這傢伙也恁地高明,竟懂得以親如家人兄弟的身手,對他這浪蕩無依的“亡國之人”展開攻心之術,自己肯定不能讓他“大失所望”了。
裝作感激要說話的時候,周瑜輕拍手掌,發出一聲脆響說:“慕容兄先用點時間去觀察形勢,纔再考慮我的說話。唉!周瑜不怕交淺言深,只是基於義憤和我東吳的前途,舍此再無其他了。”
隨着他的掌聲,四名體型曼妙,身穿吳服,高髻環帽垂巾的美女由側門踏着舞步走了出來,到了二人座前下跪行禮,並屈膝以優美的姿態坐在二人伸手可觸的近處。
遮面的紗羅,更使她們引人入勝。
到此時諸葛亮才感受到月英的話,假如此子有心委曲逢迎你的時候,確實有過人伎倆。
禁不住爲月英沒有被他追到手而抹了一額冷汗,全虧周瑜只懂詩經楚辭,而沒有兩千年的文明做後盾。
周瑜說:“吾人交友,不是以美女就是以黃金示意,此四美僕來自不同地方,各有風情,然而都會是千中挑一的出衆人兒,且全是未經人道的懷春少女,慕容兄可逐一揭開她們掩面鈔巾,看看那個最閤眼緣,好作爲我對慕容兄的見面禮。”
諸葛亮心呼高明,周瑜可能是他所遇到的人中裡,最懂心理戰術的一個。
那麼去揭開四美僕的面紗予以抉擇,不僅大增好奇心,還有種侵犯私隱的高度刺激。
自己固然無心吸收美女,還有很強烈的衝動去揭紗一看。
然而他肯定不能夠這樣做。
臉色一沉說:“國舅爺的好意感激不盡了,可是我慕容軒一日未復鮮卑國,其他眼前的所有都不會放在心上。”
周瑜聞言不怒反喜,仰天大笑,揮走四美僕後說:“不知慕容兄是不是相信,方纔周郎是特意相試,看看慕容兄會不會見色起心。那麼我就更安心了。”
再拍手掌,丫鬟奉上精佳釀食,二人將盞淺酌,高談闊論起來。
周瑜口角風生,不住問到鮮卑地形勢,表示極大關注,多虧周瑜對鮮卑比他更不清楚,答不上來時諸葛亮隨口編些奇風異俗出來敷衍他,倒也沒有何紕漏。
當年他受軍訓的時候,曾到過中國很多地方,加之對中國地勢風土的認識,說起來當然是煞有介事。
吃至一半的時候,門衛報上皇后駕到。
諸葛亮吃了一驚,正要避免的時候,周瑜處亂不驚,先着人搬走酒食,扯着他到一角的屏風後說:“慕容兄躲在此處,當聽我問到有關助你建國之事的時候,慕容兄就知是誰從中作梗了。”
諸葛亮失聲說:“若給皇后發現了怎辦?”
周瑜拍胸許諾說:“我老妹和我說話的時候,都不會有餘下人等在一邊,若有何事,我到那時會一力承擔,不會讓慕容兄受到任何不公,然而千萬記住只能夠耳聽,不可眼望。”
上次做管神算是要扮梳狂,這一趟的慕容軒則由周瑜定型爲孔武有力頭腦愚蠢,諸葛亮唯有傻愣愣的接受了這荒旦的佈置。
捲簾聲響,“迷死了”孫策的絕代俏娃最終到了。
關門聲響,聽足音果然婢女侍從都退出門外去。
諸葛亮想起白馬長史公孫瓚和弓腰姬對大喬的形容,那還關注得周瑜的交待,將眼睛靠近到屏風隙縫處,向廳心望去。
一看下,立馬呼吸頓止。
他不能相信會看到一位不管秀麗和氣質都足以與月英和蔡琰媲美的美女。
平心而說,假如論我見猶憐的,她依然遜月英半籌,高貴典雅也不及蔡琰。
可是她卻有一股騷在骨子裡,風姿綽約,弱質纖纖,人見人憐的氣質。
這時她款款俏立廳心處,輕皺黛眉,一旦是男子,就會興起將她擁入懷中輕憐蜜愛的強烈衝動。
她是那種正當男子見到就想拉她登牀尋歡,然而又不忍稍加傷害的傾國傾城可人兒。
弓腰姬言之有理,她清麗脫俗的玉容上籠罩着淡淡一抹很難形容的哀愁,似是這人世間再沒有事情能夠令她愉快起來。
大喬頭結雲髻,就連額發了結也作成雲形,浪蕩不羈地擱在修長入鬢的黛眉之上,確堪當“閉月羞花沉魚落雁”的形容。
修長優美,纖濃合度的誘人的,配上鳳冠翠衣,更使她有種超乎衆生,很難攀折,遙不可及的仙姿美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