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在達到擁有這種自信前,他已經歷了多不勝數使他傷心欲絕的事。
他想起了貂蟬,心裡面一痛!對她再沒有得知她背叛了自己時的恨意了。不過這又怎樣呢?他們已沒有重修舊好的可能。
在幽州的月英知不知道他已來了此處呢?
於這通訊艱辛的古世界,他們就像生活在兩個不同的星球裡。連柳無依恰好是因此病倒,爲情清減。
眼下柳無依和慕容香都是孤零無依,僅有倚憑的就是自己,他怎能不寵她們疼她們呢?
不知是不是病中特別使人脆弱,柳無依流下了情淚,死命抱緊他道:“相公啊!賤妾想得你很苦哩!”
諸葛亮又念起梅香,霎時間黯然傷神,擁着柳無依倒到牀上去,拉開了她的外袍,讓她被雪白內服包裹着正急劇起伏的肌膚體態盡呈眼底。
醉人的幽香撲鼻而來,深開的領口可看到她嬌嫩豐滿的胸肌。
諸葛亮低下頭埋在她的美乳裡,緊繃着的神經鬆弛下來,同一時間生出對糾纏仇殺的厭倦,只盼將月英和梅香都接了來,過那樂不思蜀的醉人生活。
柳無依粉面緋紅,雙目緊閉,呼吸急促起來,經常夾雜着使他魂搖魄蕩的****,很顯然是春情勃發,不可遏止。
諸葛亮並不急於輕薄她,想着來時經過的原始森林,途中經常碰到漫天濃霧,又或飛瀉千尋的瀑布、山中的大湖,不由神思飛越,暗下決心,終有一天,他要在山林終老。
對一個二十一世紀的人來說,這種生活,才最是醉人的。
柳無依竭盡全力地張開秀目,射出灼熱的情火,怪他依然不和她魚水之歡。
諸葛亮心予神授,忘卻所有,將所有眼神全投到她醉人的去。
甜美嬌柔的聲音,將他從最深沉的睡眠中喚醒過來,睜眼一看,初升的驕陽早散發朝霞,恍然坐了起來。
動人的花腰郡主慕容香吃了一驚後,抿嘴嬌笑道:“我們三個都輸了,所有人都估你爬不起牀來的。”說完粉面飛紅,羞喜不勝,很顯然是想起了昨天晚上激烈醉人的“戰況”。
諸葛亮給她提點,試着舒展筋骨,發覺自己還是生龍活虎,仰天大笑,一把抱住慕容香,倒往牀上,道:“唔!我再來一次吧!”
慕容香欲迎還拒,偏又渾體發軟,無力爬起來,****道:“丞相府的龐統先生來找你呢!”
諸葛亮記起龐統昨天向他密訂的約會,仰天長嘆,先探手到慕容香衣內,肆意妄爲一陣後,才起牀讓妻妾侍女伺候盥洗更衣,指頭都不用他動半個,所有就弄得妥當整齊。腦中想的卻是怎樣將秀玉秀巧這兩個俏丫頭都弄到牀上去,不由按耐不住大笑,自己那貪嘗新鮮的男子特性依然沒有一點改變。
龐統在內院等他,神色平靜,至少在平常人眼中那麼認爲。
客套了幾句,梨兒獻上香茶糕點後,龐統開門見山道:“臥龍先生到底在何處聽過在下名字,怎麼會像對龐某十分了解的樣子。”
諸葛亮昨天晚上曾向孫乾查問過這以後助劉備征服各地諸侯的一代名臣的身世,知他是師從水鏡先生,很想騙他,然而想到假話有可能有暴露的一朝,放棄了這打算。淺笑着道:“龐先生聽過緣份這回事嗎?”
龐統詫異地道:“什麼是命運?”
龐統自然不理解諸葛亮在說什麼,因爲命運和愛情這個詞語一樣,也是19世紀末從西方引入進來的。
龐統臉露吃驚的神色,想着了一會後,點頭道:“沒想到臥龍先生不僅刀法傾動天下,還有那麼振聾發聵的思想,只不知這和先生知悉在下的事有什麼關係呢?”
諸葛亮泰然自若地道:“命運是難以分辨的,在下固然是初見先生,然而卻像早曉得了不少關於先生的抱負,衝口就說了那番話出來,也許是那是由於曾聞龐兄遊學於鏡月先生的關係吧!”
龐統皺起眉頭,他固然出自鏡月先生門牆,二人思想卻有很大分別,正要說話,諸葛亮轉移話頭道:“先生對治國有什麼卓見呢?”
龐統愣了一下,這話假如是漢帝問他,當然是口若懸河,說個不停。然而諸葛亮不僅還不曾有官職,且屬曹操系統,假設他龐統和對手交淺言深,抖出底牌,有可能會招來橫禍,不由得猶豫起來。
自來到洛陽後,固然曾與曹操深談過幾次,曹操也表示對他非常欣賞,然而他卻曉得曹操不僅包藏禍心,終究會惹出禍來,兼且他治理國家的技巧和自己截然不同,他很難會受賞識委以重任,正在心裡面矛盾。
諸葛亮微微一笑道:“先生並不甘於只作一個無足輕重的小幕僚吧!”
龐統看得瞠目結舌,忙道:“臥龍先生說笑了!”
諸葛亮嚴肅道:“要成大事,就要冒大險,先生假如不能夠將生死置於度外,今天的話就至此爲止,事後我們也不向任何人提起,怎樣?”
龐統凝神看了他一會,只感到諸葛亮透出使人心動的真誠,心裡面一熱,豁了出去道:“不曉得臥龍先生有什麼卓見和建議呢?”
諸葛亮道:“李先生怎麼看曹丞相以後的成敗呢?”
龐統臉色微變,長長倒吸一口氣,嘆道:“臥龍先生是有點強人所難了。”
諸葛亮明白他的苦衷,溫和地道:“李先生眼下相府幹些什麼工作?”
龐統痛痛快快答道:“李某正協助曹丞相依他指示編寫漢史,丞相盼望能以此書擬出一套完整的治國理論和政策,嘿!龐統只是其中一名小卒,‘協助’這詞語確實是有點誇大了。”
諸葛亮絕非歷史學家,還是初次聽聞這件事情,奇道:“原來竟有這件事情,不知書內對治理國家的技巧,有何新的看法?”
龐統嘴角牽出一縷不屑之色,淡然道:“那有何新的看法,主要還不是集前人的精妙之處。”
諸葛亮見他說理清晰,心裡面欽敬,輕聲問道:“先生認爲丞相這套主張行得通嗎?”
龐統那敢答他,問道:“臥龍先生又以爲怎樣呢?”
諸葛亮曉得若不露上一手,會被這博學多才、胸懷大志,比自己更年輕的人看不起,談笑自如道:“曹丞相以兗州而執漢室政權,委以重任的多是自己的人,加之漢庭自蕭何輔漢以來,崇尚用人唯親,與曹丞相的治國思想如南轅北轍,全無調協的地方,以後會出現何事,望先生有以教我。”
龐統拍案而起道:“有臥龍先生如這人材在漢,龐統可歸家務農了。”
諸葛亮一把抓着他手臂,拉得他坐回椅內,開誠佈公地道:“先生多慮了,先不說在下對治國之術狗屁不懂,最重要的原因是在下無心仕途,以前種種作爲,只是求存而非求名利,終有一天會退隱山林,不理世務,大漢能不能一統各地諸侯,全靠先生了。”
龐統愣了一下,心想這話若由漢帝對他說就幾乎五體投地,諸葛亮縱得漢帝寵幸,可是漢帝並非什麼有爲明君,事事都以曹操馬首是瞻。在眼下的形勢下,他們這些局外人,不投奔曹操還可投奔什麼人?然而諸葛亮卻擺出別樹一幟的格局,確使他費解。
諸葛亮伸手按在他肩頭處,淺笑着道:“在下這番話,龐兄終有一天會明白,安心追隨劉皇叔吧!這是你僅有能夠發展抱負的地方了。”
龐統告別後,諸葛亮找到關羽,共進早餐。
席間關羽道:“孔明今後有何打算?”
諸葛亮自然有他的美好打算,就是憑着他在《三國演義》那套電影得來的資料。爲劉輩這冒牌劉備建立他的班底,好收拾以後出現的曹操專權的出現。
眼下找到了個龐統,還有就是常山趙雲、趙統父子,都是未來爲劉備稱霸天下的名將,有了這三個人助玄德,他可安心解甲歸田了。
舒坦地仰天長嘆,捱到椅背,伸展着身體道:“說真的,我諸葛亮胸無大志,殺了董卓後,我會到劉表家偏遠的領地,過些田園的隱居生活,閒來打獵捕魚就感愜意了。”
關羽現出一縷難得的笑意,泰然自若地道:“假設你能做到,我追隨孔明結伴同行。”
這時張飛旋風般衝了進來,精神奕奕道:“來!讓冀德作引路人,領兩位大哥見識新洛陽的繁華盛景。”
關羽愁雲密佈道:“這些時間來你和什麼人胡混在一起?”
張飛在二人對面席地坐下,激動地道:“肯定是丞相府的人,在此處真過癮,每天都打架傷人,前天丞相府的刀手就在洛陽新開的最大的官妓樓中伏,死了三人,傷了七人,算那些暗算的匪徒萬幸,我剛去了渭南的太廟窺探無顏女蔡琰拜祭先王,要不然哪會傷亡了那麼多人?”
諸葛亮和關羽對望一眼,都暗叫不好,這小子年輕好鬥,有可能會惹出禍事來。
關羽愁雲密佈道:“曹操治下的漢庭不是最重法紀嗎?怎麼會竟會隨便打鬥?”
張飛得意地道:“眼下洛陽亂成一片,誰管得了誰,特別牽涉到車騎將軍府的人,更加是沒有人敢理。”
諸葛亮正色道:“這些時間你最好不要惹是生非,我們看清楚形勢後,會馬上回長安收拾董卓,明白了嗎?”
張飛大爲高興並敬禮道:“冀德曉得了,真好!我能夠將顏如玉弄回來。”
關羽沉聲喝道:“你越來越肆意妄爲了!”
張飛最怕關羽,嚇得俯伏地上,不情願發話。
關羽向諸葛亮嘆道:“孔明!這小子歲數太輕,不知輕重,我會管教他的了,孔明勿放在心上。”
諸葛亮笑道:“我怎麼會怪他?”
張飛抗聲道:“冀德最推崇兩位大哥!”
關羽喝道:“閉嘴!”向諸葛亮打個暗號,表示想獨自訓斥張飛。
諸葛亮醒悟,自己返回臥龍居去,還不曾踏進門檻,小庭院傳來衆女陣陣的歡叫喝彩聲,趕去一看,原來愛眷們正在戲耍玩樂,柳無依則坐在一旁含笑觀看。
杏兒和桃兒擁了上來,將他拉入場去。
這一天就在充溢着歡樂的形勢中度過,傍晚的時候,劉表使人來請他,同往皇宮參加筵會。
想到即可見到曹操這叱風雲,影響了整個三國曆史的人物,諸葛亮也不由有點拘束起來。
他怎想一次意外的盜墓行動,竟完徹底全改變了自己的命運呢!
車輿慢慢地開進宏偉的正門,由圓巷形的門洞,進入主大殿前的廣場。
正門兩邊設有兵館,駐屯了兩營軍隊,由司馬尉統領問過後,使十二騎前後護着諸葛亮和馬超二人的車輿,往內宮馳去。
諸葛亮沿途觀覽、只見殿堂、樓閣、園林裡的亭、臺、廊廓等等,無不法度嚴緊,氣象肅穆,非是漢宮所能比擬。
內廷建築形式比外廷更多樣化,佈局緊湊,各組建築自成庭院,四面有院牆圍繞,不同區間又有高大宮牆相隔,若沒有人引路,迷途是不以爲怪的事。
想到玄德有一天會成爲這樣的主公,而這件事情恰好是由自己一手促成,諸葛亮不由生出顧盼自豪的成就感。
漢帝設宴的地方是後廷的“養生殿”,也是後宮內最宏偉的木構建築,是座三層樓式的高臺建築,風采宏偉,富麗堂皇。
車輿停在大殿堂階下的廣場裡,曹操特別遣總管徐庶在那裡恭候他們,見面時自有一陣高興和客套。
步上長階的時候,徐庶小聲道:“今天晚上除曹丞相外,還有張宜,這人自恃當年曾爲皇上略盡綿力,專橫驕傲,皇上和曹丞相都讓他三分,兩位留神應對了。”
劉表見他對他們丈婿那麼坦蕩胸懷,很顯然是將他們視作自己人,心裡面高興,當然同意。
諸葛亮想起終有一天要與曹操反臉決裂,卻是心裡面感嘆。
這也許就是預知命運的悲傷,禁不住意興蕭索,更增避世與世隔絕的打算。
才跨進殿門,假笑一聲撲耳而至,只見一個不管體形和手足都比人粗大的豪漢,身穿華服,虎步龍遊般往他們迎來。
這人年約四十,生得方臉大耳,貌相威奇,只嫌一對眼細長了點,然而雙眼虎目生威,予人深沉高明的感覺。
劉表連忙拉着諸葛亮行跪叩之禮,高呼曹丞相。
還不曾拜下,曹操已搶上前來扶着二人,灼灼眸光落到諸葛亮身上,吃驚道:“無怪乎伏皇后和許先生都對諸葛亮叫好不絕,我曹操足遍天下,還是第一次見到孔明這般人才。”
有如洪鐘的聲音,在殿堂的空間震盪迴響着。
諸葛亮見他只比自己矮了少許,氣勢迫人而來,心裡面暗贊,忙謙讓道:“丞相誇獎了!”
偷眼一看,只見除在上首設了三席外,大殿左右各有兩席,每席旁立着兩名宮娥,舒了一口氣,不用應對如此多人,自然舒坦了點。
曹操毫無丞相架子,左右手分別挽着二人,往設於上首之右那席走去,小聲在諸葛亮耳邊道:“本相正苦於有兵無將,孔明來了就好,我無憂已。”又哈哈笑了起來。
那邊的劉表喜道:“全靠丞相提攜了。”
諸葛亮卻是心裡面叫苦,人非草木,孰能無情,曹操那麼關注自己,他還怎能脫身去享受憧憬着的田園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