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丕得到了曹操的應允之後,帶着有些激動的心情從清心殿裡面走出來,他想了想,直接向着皇宮的後宮而走去。www.
半個時辰之後,他出現在後宮卞月殿。
這一個宮殿是曹操后妃之中卞貴妃的宮殿,而卞貴妃也是曹丕的生母。
“母妃,父皇已經應允兒臣從軍之請,兒臣此次前來,便是要向母妃告別,兒臣即將北上而去!”
他雙膝跪在卞貴妃之前,恭謹的行禮。
“子桓,這一次你可想清楚了?”
卞貴妃目光看着曹丕,忍不住伸出了自己的芊芊玉手,輕柔的撫摸了一下兒子的腦袋,柔聲的問道。
她是僅此於當今皇后丁氏之下的貴妃,在曹操的後宮之中,最強勢就是她,雖然丁皇后纔是後宮之主,但是如今後宮大小事情基本上她來處理。
丁皇后是曹操的結髮妻子,曹操對她很敬愛,封皇后是理所當然,但是她無子嗣在下,只是收養了太子曹昂。
曹昂沒有好像歷史一樣死在南陽,所以她也不曾和曹操翻臉,母儀天下,但是她的性子平和,向來不爭,所以當這個皇后並不強勢。
丁皇后之下,要數便是卞貴妃和環貴妃兩人統領後宮,在皇室來說,一般情況之下母憑子貴,卞貴妃可是爲曹操生了好幾個兒子,自然比環貴妃要更加強勢。
其中曹丕。曹彰,曹植都是她所出。雖然曹昂如今是太子,但是曹丕曹彰開始長大了,如今也有不少的競爭力。
“母妃,我們生在皇族,還是一個亂世,天下一日不定。征戰沙場本來就是我們的命。如今兄長已經進駐東宮,兒臣也不能韜光養晦,母妃想要爭一爭,兒臣也不甘心!”
曹丕堅定的道:“所以兒臣一定要從軍,只有掌控兵權,我們才能機會,兒臣此北去,生死已經置之度外,唯獨擔心母妃!”
“既然你心意已決。那你就去吧!”
卞貴妃聞言,默然的閉上眼睛,雖然她心中不忍,但是卻只能承受。這就是命。
她幽幽的道:“你莫要擔心母妃我,母妃身邊還有黃鬚兒和小植兒,母妃只希望你能順順利利,平平安安的歸來!”
“兒臣領命,母妃請保重!”
曹丕站起來,目光看了看母親,強忍着心中不捨之情。大步流星的離開了後宮。
“秀春!”看着曹丕離開的背影,卞貴妃低沉的叫了一聲
“娘娘!”
一個年紀不大的小宮女猶如鬼影一般瞬間出現在大殿,俯身跪下領命。
“你持我的名帖,去拜會一下閒置在的京城的漢中王張魯,記住,不要讓人知道!”
“是!”
小宮女擡頭,目光在詢問見張魯的要做什麼。
“本宮知道天師盟雖然被已經吳國配合左慈給一舉攻破,高手死傷無數,但是他手中應該還捏着不少江湖遊俠,其中不乏高手!”
卞貴妃淡然說道:“我兒如今即北上,我需要他派出得力高手,護我兒之安全!”
“娘娘,他會答應嗎?”小宮女問道。
“他會的!”
卞貴妃露出了一抹蔑視的笑容:“生病的老虎不如貓,他如今就是落魄之極,巴不得我能欠他一個人情!”
“奴婢明白了,奴婢一定把事情辦好!”小宮女拿着拜帖,身姿輕盈,如風一樣的消失在了大殿之中。
“兒啊,如今母妃能爲你所做了,也只有這些了,日後你如何就看你的造化了!”
卞貴妃神色複雜,她心中很清楚,氣勢曹丕勝算很小了,甚至沒有勝算,曹昂出道早,無論是在曹魏政壇還是軍方都樹立了威信,除非他意外暴斃,不然曹丕根本沒有上位的機會。
……
曹丕離開了後宮之後,直接離開上陽宮城,他站在宮門前,忽然擡起頭,目光看看天空上點點飄落的雪花,忍不住握緊拳頭,嘴角勾勒起一抹戰意的弧度:“兄長,你的教導之恩丕銘記在心,但是這九五之尊,我絕不拱手相讓!”
曹操經年在外,大部分時間在戰場,其實他是曹昂以兄代父,教育成長的,對於曹昂他有一份敬重,但是野心這個東西不會因爲這些敬畏而消失。
年少氣盛的他,面對這皇位,不能不拼,不管成敗如何,他都要去爭一爭那一個位置,因爲他想要成爲如同父皇一般手握天下的皇帝。
“子桓,陛下答應你的請求了嗎?”
這時候,宮城的左邊長廊,一個穿着御林軍裝備的青年走過來,目光看着錦袍少年,微笑的問道。
“夏侯兄長,這以一次我要多謝你的你指點!”
曹丕轉過頭,目光看着御林軍青年,神色一喜,有些感激的說道:“父皇已經答應了,讓我進入于禁將軍麾下的左武衛,即日北上!”
當初曹昂入住東宮之後,他曹丕年幼,在大魏朝的聲勢頓時大爲失落,就連他自己都有些的頹廢了。
是夏侯陵這個兄長給了他自信,夏侯陵告訴他,太子只是太子,只要一天沒有塵埃落定,他就還有機會。
這讓他多少恢復了一點鬥志。
夏侯陵還給他提點了一句:重耳在外而安申生在內而亡。
所以他選擇離開都城雒陽。
“子桓,這是你自己想要去做,我什麼都沒做,你們兩個我誰都不幫!”
夏侯陵御林軍將領,負責宮城守衛,他雖然身披戰甲,但是卻顯得有些儒雅秀氣,笑容溫潤如水。
“兄長。氣勢以你之才絕對不會必曹休兄長遜色,守着皇宮始終難以出頭。少有戰績,不如你與我一起北上,如今左武衛已經攻入了涿郡,我們必能大顯拳腳!”
曹丕看着這個夏侯家的兄長,邀請的道。
“呵呵!”
青年聞言,只是笑了笑。然後搖搖頭。道:“子桓,我乃是陛下親衛,御林軍的大將,以捍衛陛下安危爲己任,豈能擅離職守!”
“兄長,果然是你對父皇最忠心的!”曹丕對着夏侯陵拱手,沉聲的說:“我們都不如你!”
御林軍的待遇很好,地位很高,但是魏二代的年輕人之中大部分以征戰沙場立戰功。沒有幾個人願意加入少有戰役的御林軍。
“子桓,這劍送給你,戰場上刀槍無眼,你自己小心!”夏侯陵突然解下了自己腰間的佩劍。遞給曹丕。
“我不會辜負兄長期望!”
曹丕握着他的長劍,在風雪之中離去。
“曹丕,其實從一開始很多東西早已經註定,對不起!”夏侯陵目光看着曹丕的身影,心中莫名了有些的感觸。
不過這感觸只是一瞬間,他很快就收起的情緒,硬起了自己的心腸去做自己要做的事情。
夜幕降臨。夜色幽靜,雒陽城不是金陵城,金陵城是一座不夜城,但是雒陽宵禁甚嚴,一到了夜晚,整座城牆鴉雀無聲。
雒陽城之中最大的市集,東市集也是一片的悄然無聲,不過位於東市集的一個角落位置的無果書齋卻迎來了兩個不速之客。
夜色之中,兩人一前一後,皆然帶着斗笠和穿着斗篷,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從後門走進的書齋。
書齋老闆親自把兩人帶到了一個安靜的密室,然後悄然的離開。
密室之中,氣氛安靜幽森,一盞油燈的光芒有些幽暗,兩人對立而坐。
“爲什麼這麼急的見我!”
左邊的青年乃是鬼卒鷹揚堂堂主方石,他目光凝視這距離自己不到兩米的青年。
這還是第一次這麼近距離的看到這個錦衣衛之中最神秘的暗子。
“急着找你,自然是有大事!”
夏侯陵摘下了自己的斗笠,露出了那一張儒雅的臉龐:“方石,我們好久不見了,之間隔着簾子說話好多次,但是見面其實算是第二次,第一次應該是汜水關!”
“夏侯陵,我查了很多人,可沒想到真的是你!”
方石看清楚了那一張熟悉的臉龐,倒吸了一口冷氣,當初他把夏侯陵列入嫌疑人只是爲了擾亂賈詡的視線,他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夏侯家比較出色的青年居然回事錦衣衛天字第一號暗子。
“你是駱同,但是你卻能成爲夏侯陵,一個夏侯家上的族譜的人,你到底是如何做到的!”
方石問道:“真的夏侯陵何在?”
“機緣巧合!”
夏侯陵目光幽幽,舉起一杯熱茶,喝了一口,腦海之中想起了當年的一些事情,道:“夏侯陵已經死了,至於當年的事情,我也不太想說了,也不想會議,只能說是老天爺助了我一臂之力!”
“你今天不惜連發三道密令,如此冒險來見我,到底所爲何事?”方石平靜了下來,問道。
“陛下有一個大計劃,需要我們來協助完成!”
夏侯陵神色凝重,沉聲說道:“我們要做兩件事情,第一是壓住鬼卒的消息,第二就是要弄清楚如今城中的所有防禦兵力!”
“兵力佈防?”
方石聞言,微微有些皺眉,試探性的問道:“是雒陽城嗎?”
“沒錯!”
“爲什麼?”方石心中是在有些不解,爲什麼要弄清楚雒陽城的兵力分佈。
“因爲陛下馬上要打到這裡來了!”
夏侯陵目光深遠,他的聲音低沉卻有些石破天驚:“陛下將會親自率領騎兵,自漢中而出,北上關中,直取雒陽,若是能拿下雒陽,就能拿下曹魏,擒賊擒首!”
“這這麼可能?”方石聞言,面色有些不敢相信。
“很驚訝是嗎,其實我也是,從我接到消息到現在,我也想不透箇中緣由,但是陛下是不會拿這事情和我們開玩笑!”
夏侯陵沉聲的說:“我相信陛下,所以我們陛下要配合陛下!”
“我也相信他!”
方石咬咬牙,強迫自己壓下其他所有疑惑的思緒,堅定了信心:“現在我們該如何做?”
“你或者我,有一個人要走出來領頭,才能整合雒陽資源,利用錦衣衛的暗子暴露,轉移鬼卒的視線,但是這個人很容易暴露,雞蛋不能放在同一個籃子,另外一個人必須抽身而出!”
夏侯陵道:“公平一點,我們抽籤決定誰來做!”
“不用!”
方石搖頭,堅定的道:“我來吧,你比較重要,我們誰都能暴露,你不能,除非有一天我們徹底的拿下曹魏,不然你就是我們最大的王牌!”
“你可想好了?”
夏侯陵眯着眼:“這個人一旦暴露了,以賈詡的手段,未必能或者離開這座城池!”
“你也好,我也好,早已經把生死置之度外,如果一定要死一個,我比你合適!”
方石笑了,他的笑容很燦爛:“其實我很怕死,但是更怕玷污的錦衣衛三個字,我們是錦衣衛,錦衣的榮光不能被我們怕死而玷污!”
“我也怕死,其實這十年我每一天都戰戰兢兢,每當夜深人靜,我都會想起十年前我們在汜水關的時候,只是當我們在二公子面前選擇拿起令牌的那一刻,錦衣衛這三個字已經刻入我們靈魂深處!”
夏侯陵站起來,一邊帶起斗笠,一邊說道:“我真希望天下一統之時,能和你在金陵城暢飲!”
言畢,他便悄然無聲的離開書齋。
“會有這麼一天嗎?”方石看着他消失的身影,目光迷茫。(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