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縣,春雨瀝瀝,點點滴滴的雨點落下,彷彿刷洗着這座恢弘的古城。
蔡府的小庭院之中,香席鋪地,一縷一縷的薰香氤氳寬闊的整個庭院,庭院四周,珠簾垂落,詩情畫意的氣氛之中卻顯得寂滅無聲。
小院子之中除了孫權,蔡琰和甄宓之外,無一人,這三人之間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誰也沒有出聲說話。
蔡琰一襲青色長裙包裹着玲瓏的嬌軀,安靜的盤坐的案桌前,一舉一動都顯露出高貴與典雅的氣質,比之幾年前,散發的氣息更加的具有成熟的風韻,完全就是一朵已盡綻放開來的青蓮花,高貴之中帶着聖潔,可遠觀不可近。
若非孫權已經把這多青蓮花主權宣告的整個江東家喻戶曉,恐怕不知道有多少江東的權貴上門來提親了。
而甄宓雖然年僅十四,但是發育良好,明顯的早熟,胸脯鼓鼓,長袖善舞,一抹紫色羅襯衣現象出一條誘人的事業線,站在在左側,距離孫權一步之隔,落落大方,幼嫩之中不失風韻,猶如一朵沒有綻放開來的紫羅蘭。
兩女皆然貌若天仙,人比花嬌,孫權雖然年僅十四,但是天天堅持練武,高大的身軀站在中間顯得豔福無邊,一左一右夾在中間,看起來像是在左擁右抱,不亦樂乎。
可是他的身軀明顯站立的筆直,僵硬的如同雕像,絲毫不敢亂動,最後左看看,右看看,只能很無奈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心中有些苦澀。
“靠,那些小說都是胡亂的寫,什麼來到古代就是三妻四妾,**無數,都他媽扯淡,齊人之福果然不是這麼好享受的。”
孫權看着兩女的神情,明顯一副淡然的把他當成一個更不不認識的路人甲的樣子,他就知道自己要悲劇了。
“蔡姐姐!”最後,孫權受不了這壓抑的氣氛,直接坐在香席之上,涎着臉,對着向來柔順的蔡琰,腦袋貼了上來。
在心儀的女人面前,還是要學會厚臉皮,甚至不要臉。
“蔡姐姐,此人無恥無禮,你千萬不要理他!”
甄宓美眸斜睨,鄙視的孫權一眼,扭着小蠻腰,走過來,靠着蔡琰的身上,小嘴伶牙俐齒,直接把孫權批的一無事處。
“靠,我是爲了你啊,你怎麼還搗亂啊?”
孫權鬱悶了,蔡琰溫婉柔順,要是哄哄,還是有希望的,可是甄宓就有些小辣椒的脾氣,難搞的很!真不知道她身上那種出塵飄逸的氣質是如何形成的。
“權,小宓乃是有婚姻在身的,袁家四世三公,汝可知道,此事汝做的有些太過分了。”蔡琰嘆的一口氣,清澈的眸子流露出一抹怪責,生在這個年代,男子三妻四妾是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事情,她從來也沒有想過孫權這份身份的人會鍾情於她一人。
甄宓美貌不下於她,才學和氣質也不下於她,能得孫權喜愛,倒是也說的過去,她不是氣孫權傾心於甄宓,而是氣孫權對自己的名聲不重視。
在這個年代,一個男子,若是名聲毀掉,才能再高,也難以成大器。
“蔡姐姐,對不起!”
孫權低下頭,有些懺愧的道。
“權,我知道你的能力,你若是喜歡,以你之手段能力,奪回便可,爲何一定要弄得滿城風雨,自己的名聲盡失?”蔡琰絕對是最瞭解孫權的一個人,她比任何人都清楚孫權的能力,當初孫權把自己帶回江東,隱藏數年,直至蔡邕出現在江東才公告天下。
所以,她相信,孫權把事情做的這麼高調,一定另有原因。
“另有原因?”甄宓美眸閃閃,一抹疑惑落在孫權的身上。
“嘿嘿,還是蔡姐姐瞭解我。”
孫權不得不承認,他的小心思瞞得住天下人,始終瞞不住對自己瞭解甚深的蔡琰。
“莫要嬉皮笑臉,快說!”蔡琰嚴肅的道,在她的芳心之中,孫權已經算是她認可的未來夫君,她自然不想孫權揹負着這麼一個惡人的名聲。
“蔡姐姐,如今的江東需要一個名聲殆盡的二公子。”孫權看來看周圍,幽靜的庭院之中自有三人,兩女都是他選定的未來夫人,倒是不必要隱瞞,他沉吟的片刻,才幽幽的嘆了一口氣,道。
“你是說?”
蔡琰精緻的容貌微微一變,她自然不是一個政治白癡,作爲蔡邕的獨生女,對於一些江東現在的狀況,她心中很清楚。
江東人都知道,江東小霸王,江東權公子,皆然是少年霸主。
孫堅尚在,正值壯年,所以在徵東將軍府的高層繼承人的競爭還算是平靜,可是在下面的一些少年學子和少年將領,已經開始站隊的傾向了。
“蔡姐姐,你總不想我們孫家兄弟有一日對戰沙場吧!”孫權點點頭,有些無奈的道。
孫策長大了,他也長大的,周瑜說的對,人無傷虎之心,虎有吃人之意,他願意讓路,盡心盡力的輔助孫策上位,孫策的霸王性格未必就願意一帆風順的上位,他不會容許有人比他更加的出色。
他孫權來到這個世界上,野心不大,從來就沒有想過有一天自己會登上那個位置,孫策對他這個弟弟是真心實意的好,他真的不想自己有一天會和孫策你死我活。
但是,常言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如今他在江東的影響力不比孫策差,甚至在高層的眼中,比孫策還要有價值。
江東是一個大家庭,自然也有派系,孫策算是一個派系,他也算是江東的一個派系,麾下依靠他發展的人多的去了,照這麼發展下去,就算他不願意,也會有一天也逼上那個殘酷的戰場。
除非他從此退出江東的政壇,簡簡單單的做一個權公子,不管江東任何事務,可是他做不到,他有理想,他想要改變這個時代,他擁有超越這個時代一千八百年的知識,如果就此浪費一生,他會內疚一輩子。
所以他想來想去,恐怕就只有一招了,自污名聲,只有這樣,他才能既可以活躍在江東的政壇,實現自己的理想,也可以消除的江東繼承人的影響力。
甄宓的事情就是一個契機,洛神讓他動心,他的確喜歡,但是他在有能力把事情做的神不知鬼不覺,可是他不僅僅搶了人,還大搖大擺的給了袁紹一封炫耀的信,把事情弄得天下皆曉。
他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搶親的事情一出,他權公子在江東的形象算是一落千丈,多少讀書人對他鄙視,本來對他好感的高層,一個個對他失望,現在的江東高層反而更加的傾向孫策這個第一繼承人啊。
“仲謀,爲什麼退步的是你?”
蔡琰咬着玉牙,目光柔和,有些憐惜的看着孫權的,不解的道。
男人是理性的,女人是感性的,孫策與她無關,但是孫權卻與她息息相關,她在乎的是孫權,她不願意孫權受到委屈。
“蔡姐姐,退一步海闊天高,孫家非普通之家,乃是江東之主,一舉一動都關乎數百萬甚至上千萬百姓的身家性命,孫家的兄弟,享盡榮華富貴,也要盡責,命運便該如此,想要兩全,總要有人退步的,對我來說,野心不大,我更在乎你們。”
孫權伸出手,握着蔡琰柔順嫩滑的小柔荑,低聲的道,聲音低沉之中有些煽情,這一句話能比得上任何的甜言蜜語,蔡琰和甄宓的芳心之中都微微有些悸動。
而這對孫權來說,其實這就是一個很簡單的左右選擇題,選擇的左,就不能去看右邊,想要保持這份兄弟情,就要學會退步,他願意退步。
“而且,我不能讓江東孫家被人被笑話,戲志才,你以爲你的那點小心思我就看不出來嗎?”
孫權的目光凝視着珠簾之外的雨水,嘴角勾勒七一抹冷笑,幽幽的道。
…………
濮陽。
兗州的爭奪戰已經到的到了最後一戰,曹操雖然被呂布聯合張邈和陳宮,打了一個措手不及,但是畢竟麾下坐擁二十幾萬精兵,謀臣猛將衆多,退兵徐州之後,迅速的站穩兗州的腳步,然後開始漸漸的收復失地,最後一步步的把呂布的兵馬困在濮陽之中。
濮陽城外,曹軍的軍營。
曹操已經卸甲,安然的跪坐首位之上,手中一份握着冀州傳來的文書,無奈的嘆息的一口氣,道:“志才,沒想到這個孫仲謀可當真是一個愛美人不愛江山的人,你的計謀恐怕落空的。”
“主公,未必!”
戲志才雙目微眯,雙目道:“孫仲謀當局者迷,以爲這樣就可以讓江東太平,他錯了,也許他這個弟弟可能還沒有我這個敵人比較瞭解江東小霸王孫策的性格,他想退,孫策未必願意讓他退,此法可解一時之危,可是難以解開雙虎鬥,孫權已經入局了,除非他徹底的退出江東的政壇,不然……如果他夠聰明的,今天就不是退,而是……戰!”
“這是何意?”曹操不解。
“某通過鬼卒的消息,研究過孫策此人,孫策雄才大略,有魄力,有武力,唯一的缺點就是性格太過於驕傲,猶如昔日的西楚霸王,他可以失敗,不畏懼失敗,卻容不得憐憫的退讓。”戲志才淡淡的道:“孫權的退讓,他早晚會明白,到時候的他不是感激,而是惱羞成怒,一定會把孫權重新逼上對立面,他要的是贏。”
“哈哈哈,志才一言,可解去我心中之憂愁,不過孫家兩兄弟真讓某羨慕,區區數月之光景,居然一舉拿下遼東,彌補的江東對騎兵的先天不足,好眼光,好魄力,真是了不起啊。”曹操目光之中一抹嫉妒的光芒,道。
“主公,昂公子也不差。”戲志才低聲的道。
“差太遠了,去年纔開始從軍,如今還不能獨領一軍,連尚未弱冠的孫權都不如,不過我曹孟德的兒子也不能太差。”
曹操沉吟的一下,便下的一道命令,道:“傳令,濮陽之戰讓子修爲先鋒,率兵一萬,先行出擊,任何人不能相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