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戈躺在軍帳內,淳于婉兒正給他敷藥,秦戈眼睛已經能睜開,但是整個眼睛通紅,看起來格外的滲人。
淳于婉兒搖頭道:“幸虧那個朱大人強行中斷,否則你的這雙眼睛也就廢了!你雖然擁有強悍的血脈獲得了此眼,但此眼施展時,經絡中的視神經會隨着觀察物體的變動而快速的運轉,如果窺測的能量變化過於龐雜,而你掌握的學識有限,無法識別其本質,極易讓你的眼睛超負荷!”
秦戈表示以後一定聽淳于婉兒的叮囑,神色一轉道:“瘟疫之患已經清除了嗎?”
淳于婉兒點頭道:“此次瘟疫共死了三十萬左右的人,而且很多人因爲瘟疫損耗了大量的生命本源,這些人體質普遍比普通人差,他們的整體資質大幅度下降!”
秦戈聽聞後神色變得有些陰沉,這個世界上有民就有兵,然而民衆的體質和資質越好發展潛力越大,這江千勝的瘟疫之毒簡直就是絕戶計,太過於陰狠了!簡直荼毒無窮。
看到秦戈緊鎖着眉頭,淳于婉兒眼神深處閃過一抹精芒道:“不過有神樹建木孕育水脈,水脈中木系精氣將逐漸濃郁,不僅能滋潤萬木幫助農業發展,而人長時間飲用這種水,能強身健體、延年益壽!我曾經得到過農家修煉過神農本草之法,我或許可以更好的幫你利用建木!”
秦戈看着淳于婉兒那熾熱的目光搖頭道:“建木之事乃是我自由領絕高機密,不過你放心以後有機會我會讓你接觸的!”對於這種回答淳于婉兒自然非常不滿足。
這時,大帳外傳來曹操和朱雋的聲音,秦戈連忙起身道:“我有正事商議,好了你先退下吧!”淳于婉兒恨恨的搖了搖嘴脣道:“注意多休息,否則你成了瞎子就別怪我醫術不精!”提着醫藥箱走出大帳。
曹操和朱雋被典韋請了進來,三人分主次坐下開始議事,曹操看着秦戈依舊有些紅腫的眼睛道:“伯璽,你當日到底看到了什麼!”
秦戈猶豫片刻,不過看到朱雋神色平淡緩緩道:“我當日通過衍化看到了一種金色的氣息蘊藏在大陣中,我便究其根源,發現此氣息來自於大地中,我曾掌控過青虹劍,我能感覺到此氣息乃是大地龍脈的氣息!”
曹操眼中閃過震驚以及不可思議道:“龍脈自古只有陛下或者修煉成浩然之氣的儒道聖賢能調動,黃巾賊匪安能調動,難道……”
朱雋點頭道:“如今大漢龍權崩潰,加之青州百姓被黃巾匪蠱惑,定然是張樑此賊以道術秘法拘拿龍脈爲己用!而且這種掌握龍脈之術定然是不久才掌握的,因爲我第一次攻打安丘時大地龍脈還沒有任何的異常!”
曹操背後滲出了冷汗,他現在有些明白朱雋爲何如此着急的將他們幾員神將傳送出來,秦戈能發現龍脈氣息,定然是張樑調動龍脈中蘊含的龍氣要對付他們,龍氣乃是龍脈本源之氣,乃是天下至尊之力,就算神將在這種力量之下也能魂飛魄散!就連張角半步踏入仙道,依然敗於龍氣之下,可見龍氣的厲害。
曹操向秦戈一禮道:“伯璽!若非你拼死窺探大陣,我曹氏衆兄弟恐怕都要交待到張樑這個妖道手中了!”
曹操對秦戈插手探陣一事一直不以爲然,因爲秦戈修爲太低,雖然他很欣賞秦戈,但對秦戈的能力說實話不屑一顧,總覺得這次秦戈一定是怕自己獨佔功勳而添亂,現在想想自己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秦戈搖搖手笑道:“孟德說的哪裡話,你我二人還說什麼謝字!當下最要緊的是如何破解此陣!”
朱雋和曹操頓時陷入沉默,秦戈有些不明所以道:“孟德,爲何……”
曹操臉上漏出一抹頹廢嘆道:“伯璽可知上午大陣前中郎將爲何阻止你說龍脈之事,因爲龍氣乃是天下至尊之力,就算神仙也難以抵禦,若是張樑掌握龍氣,此五絕陣必然威力倍增,我等若是強行進攻恐怕……”曹操沒有說完,但聽語氣已經能夠聽得出來此話的意思。朱雋則陷入沉默。
秦戈眉頭一皺道:“現在距離上次你們攻打五絕陣不到半個月,中郎將不是說了嗎,當時張樑還未掌握龍氣,也就是說他掌握運用龍氣之法不過數日,而且龍氣自古乃是天子專享之物,必然難以調動,張樑在短時間內根本無法調度過多的龍氣,如果此時不抓住時機破陣,我等拖延的時間越長,恐怕以後再難以清除青州之亂!”
朱雋一直不發一言,聽到秦戈的話道:“伯璽說的沒錯,此戰我們已經沒有退路,大漢已經沒有退路,孟德,只要你能擊破五絕陣,率領大軍衝到安丘城下,我就有方法終結這場戰爭!”
秦戈和曹操有些不可思議的看着朱雋,安丘城內有數百萬黃巾大軍和信徒,難道朱雋想憑一己之力解決黃巾匪患,這聽起來都不靠譜。不過朱雋從來不說虛言,秦戈拍了拍曹操的肩膀道:“孟德!我相信你定然能完成此次任務!因爲你是曹操!”
若是其他人說此話,曹操定然認爲此人在陷害自己,這不是讓他去送死嗎?但是看着秦戈那雙腫脹的眼睛,曹操心中突然涌入一腔熱血,深吸一口氣道:“好!我曹操誓死贏得此戰!”
這時整個大地突然震顫起來,同時從賬外傳來猶如怒雷一般的吼聲,曹操三人聞言以爲敵軍劫營趕出大帳,只見在軍訓場,此時圍滿了將士,秦戈曹操三人走到軍訓場。
曹仁、廖化和秦繼武三人迎了過來,曹仁跪在地上道:“三位大人恕罪,曹仁治軍不嚴,讓三位大人受驚了!”
此時秦戈三人才看清,軍訓場上,典韋提着兩把戰斧正和手持巨錘的許諸激戰,二人猶如兩頭瘋牛在瘋狂的撞擊,二人力大無窮,每次移動猶如山巒晃動大地震顫,而兵器碰撞則猶如雷霆。
曹操眉頭一皺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曹仁有些尷尬的道:“許諸來軍營尋釁,典將軍和他便打了起來!”
曹操回頭看了一眼秦戈,人家救了自己與曹家和夏侯家衆兄弟的性命,而現在許諸便尋釁上門,這讓他如何向秦戈交代,怒道:“許諸雖然是個莽夫,但也不能枉顧軍紀……”
秦戈倒是拉住曹操笑道:“孟德息怒?軍營是強者之地,悍將日常切磋可以振奮軍心,我倒覺二人交戰,倒是激勵了士氣!”曹操看到圍滿校場的將士紛紛舉臂歡呼,的確士氣高漲。
曹操皺眉道:“所謂刀劍無眼,不會傷了和氣吧?”
秦戈搖頭笑道:“他們二人交戰只是單純的使用蠻力,即便有傷也傷不了筋骨,這點孟德放心!”其實秦戈倒是非常希望典韋和許諸切磋,因爲典韋修煉的魔神九式乃是一套上古鍛體之功,只要戰鬥身軀和力量會越來越強,而且在交戰時典韋可以用戰意激發刑兇罡氣而達到修煉的效果。而且與許諸這等神將交手切磋的機會確實不多。
許諸的錘法雖然勢大力猛,但是錘法簡單拙樸,而典韋不同,他的魔神九式大開大合,乃是胡昭融合上古魔神的戰鬥方式創造出了的頂尖武技,看似簡單粗暴,但卻變化無窮、深不可測,加上典韋自身的身軀力量在許諸之上,雙斧揮動壓着許諸連連後退!
曹操看着典韋眼前一亮道:“此斧法頗有上古巫妖時期魔神練武的章法,這典韋雖然粗莽,但師承定然不凡!”
秦戈哈哈一笑道:“孟德眼界不果然不凡!”隨着典韋越戰越勇,許諸被打的有些找不到北。
加上將士的呼喊,激起了許諸的戰火,怒吼一聲,身周騰起了一團黑氣,從大地中涌出黑色的玄色勁力,凝結成一頭三丈高左右的巨熊,此熊人立而起,長着虎首身軀泛着虎紋,張開獠牙異常的兇猛,許諸身周浮現出怪異的毛髮,進入半獸化,揮動巨錘從中涌出恐怖的力量。
曹操看打出了真火,正要阻止,秦戈喝道:“曹仁!結陣!別讓戰火誤傷了將士!”
曹仁舉起戰盾,而廖化和秦繼武二人紛紛開始指揮將士,一瞬間校場內的將士開始結成大陣運轉起來,正是黃河陣,猶如水浪凝結成一個漩渦。
朱雋捋着鬍鬚笑道:“伯璽帶兵果然兇猛霸道,以兩位神將交戰餘波來練兵!”
秦戈則哈哈笑道:“中郎將謬讚,我不過是就地取材也!”
曹操則有些擔憂道:“許諸莽夫,一旦動了真火,後果恐怕不堪設想!”秦戈沒有回答,而是看着戰場,許諸不再像剛纔壓制力量只憑一身力量戰鬥,而是催動罡勁激活武魂使出了全力,真有移山倒海之力!
許諸戰錘轟擊,從中震盪出的力量能移山裂地,曹仁眼中精光閃爍喝道:“浪涌!”一瞬間整個軍隊士兵開始列陣並且前後搖擺,整個大陣猶如波浪一般,許諸罡勁震盪出的恐怖力量衝擊到軍陣上,猶如落入大海的石塊,消弭於無形。
整個校場被將士圍城一個千米直徑的圓圈,散溢出的罡勁被軍陣鎮壓!而軍陣猶如結界一般,將典韋和許諸圍在圈子裡,二人即便因爲戰鬥而衝擊軍陣,但猶如皮球撞擊在牆上,也會被彈回校場繼續比鬥。
使用全力的許諸力量遠勝典韋,戰錘帶動虎羆戰魂,每次交戰典韋就會被拍飛,要不是典韋擁有龍象鎧,很大程度上緩衝許諸的力量否則早就被打散架了。
典韋早就燃起了心火,開啓了麒麟金身,然而硬碰硬根本不是許諸的對手。
許諸雙目被戰意籠罩,看着不斷被自己拍飛的典韋吼道:“你就這點力量嗎?爲什麼不用武魂和罡氣,你是看不起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