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有一個不同點是,兩次黃巾之亂,一個是造反之人,真的除了造反,只能看着親人一個個餓死,之後自己也要餓死而無能爲力,走上的不歸之路。
而時下這次,確是在曹軍在沿海地帶,建立了大量流民收容所的基礎上。
這種情況,給了這些災民,過不下去的流民,一條活路,但消息的堵塞,內陸災區,有人惡意封鎖流民收容所的消息,加上一些無下限的詆譭。
在前去收容流民的曹軍,到達災區之前,就爆發了造反,並挾裹百姓,而迅速漲大。
從最初的張角三兄弟,波才、張曼成等等,各方大小渠帥,到這第二次大規模,打着黃巾旗號造反的馬相、管亥、郭太、揚奉等等,有幾個不是豪強!
豪強會因爲吃喝等問題,而領導真正無路可走的百姓,走向造反之路嗎?
這話說出來,曹性、李儒,根本不相信。
兩人又一次暢聊了數個時辰,直到龔都來叫兩人吃飯,才稍微停頓下來。
用過午食,兩人騎上馬匹,在集結過來的一屯虎豹義從的護衛下,前往剿匪前線視察。
從茶子山,騎行一個時辰,纔到了目的地,一個大小、強盜人數,跟茶子山差不多大的寨子。
“這段時間,一共拿下十餘個寨子,加上最初的揚奉等,共獲屯兵四萬餘,輔兵也擴展到了一萬二千。
編成了十二個營,且多有一些實戰經驗及配合的意識!
不過這還不夠啊!
左公來信,讓我趕快回洛陽!”
曹性的語氣很沉重。
李儒一聽到回洛陽二字,頓時看了過來,眼睛睜大看着曹性:“陛下?”
曹性搖了搖頭:“暫時不知道,張讓那廝,除了十常侍,誰也不讓進寢宮,不惜親自做收拾房屋等下人之事!”
“呼~”
李儒鬆了一口氣,兩人身在河東,雖離洛陽只有一河之隔,但也害怕被封鎖了消息,到時左豐就凶多吉少了。
雖然李儒對左豐並不是很在意,但爲主分憂,乃他的本責。
回洛陽勢在必行,李儒猜測曹性此行,就是爲了交代任務,看該怎麼回法。
沉吟了很久,就在要到目的地的時候,李儒突然問道:“主公,洛陽的目標是什麼?”
曹性剛想回答救左豐,可很快反應過來,李儒問的不是這個。
棗紅馬停了下來,一旁的虎豹義從,也拉起了馬繮。
救了左豐之後怎麼辦?
與袁紹等誅殺宦官的大軍交戰之後怎麼辦?
一個個問題在曹性的腦海裡環繞,這次曹性沒有回答他,而是再次提起了馬速。
兩百餘人,來到了一座無名山腳,揚奉、韓暹、黃忠等人正在那裡迎接。
士卒,老實的站在他們身後,再也沒有像最初揚奉等人,剛拉出來時那樣,懶懶散散,互相攀談。
最起碼沒有發出什麼大的噪音,明顯多了幾分紀律性。
曹性看着這些士卒,不分有幾分真假的露出讚賞笑容:“蔡陽、黃忠、韓暹,還有諸位!你們身後就是挑選出來最精銳的將士?
甚好甚好!
不知人數幾何?”
蔡陽等人互相看了看,新晉代理軍司馬的曹鸕,在衆人眼神的推舉下,出列:“回稟阿翁!共五百!也算達到南方輔兵老卒的水平了!”
“好!好!”
曹性點着頭,這些輔兵,本就多有戰鬥經驗,缺的就是紀律,不過現在正是用人之時。
看向身後的士卒:“今日,你們就是正兵了!”
“萬勝!萬勝!”
五百士卒發出了狂熱的歡呼,正兵的待遇,他們太瞭解了。
曹性親暱的揮着手,迴應着他們,策馬圍着他們轉了一圈,讓他們每個人都能近距離,看清自己的面容,告訴他們自己的存在。
“收拾行裝!回茶子山,這座山收穫的屯兵,照例遷到茶子山去!”
“諾!”
衆將散去,前去集合人馬,而先後共四萬餘屯兵,都集合在那裡,方便防守的同時,也因爲離黃河近,方便海師裝運順流而下。
一萬二千人馬,排成長長隊伍。
一眼望去,長矛如林,同時還有五花八門的長短鐵兵,包過一些鐮刀、斧頭。
偷偷在司隸掩藏八千輔兵的兵甲,已是極限,多出來的四千,只能保證人手鐵兵,用拼湊起來的兵器應急。
巡視各營的曹性,看到這些各色鐵兵的四營:“文優,這讓我想到了中平元年!
那時候攻城的黃巾,有如此裝備者,都是黃巾力士了呢!”
“一場大亂,天下屍橫片野!千萬人流離失所!”
李儒流露出了,內心良知的一面,完全感覺不到歷史上,那個毒士的作風。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曹性又一次沉默了,乃至直接終止了巡視,一臉的心事重重,策馬往中軍而去。
大軍到達茶子山,輕車熟路的上了山寨,山腰到山頂,各色帳篷、樹屋,佈滿了角角落落。
五百剛剛升爲正兵的將士,及黃忠、呂範、徐晃等二十將,在曹性的帶領下,再次出山。
蔡陽、曹青被留下,統領剩下的大軍。
五百餘人偷偷度過了黃河,從黃河接應人那得知,洛陽頻頻有大軍入城,散播於外的北軍五校、西園八校,紛紛向洛陽集結。
曹性不由加快了步伐,並放出飛鴿,命令蔡陽、曹青隨時準備渡河。
又有無數飛鴿,飛向北方、東方、南方。
度過了黃河,曹性一揮手,呂範、王曉等人,各領一隊人,四散而去,化整爲零。
身旁除了龔都,還特意安排了頂級戰將,黃忠跟在身邊,當然李儒也是常隨的。
洛陽城郊,曹性再次見到了劉貴,一見面,劉貴就領着衆人,躲進了一處破廟。
廟是殘破了些,裡面供奉的三皇五帝,也是缺胳膊少腿的。
對於這些先賢,曹性滿懷敬意的鞠了一躬,纔回首看向劉貴:“可有董卓消息?”
“陳倉之圍仍在!”
說着劉貴,掏出了一張寫着密信的布條。
曹性接過,仔細研讀。
十餘萬羌胡包圍陳倉,其中騎兵不下三萬,連皇甫嵩、董卓,都不能硬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