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豐資質比蹇碩更深,左豐出任上軍校尉,成了八校之首,情理之中。
只是曹性不明白,對方爲何會出任這個職位,歷史上,漢末出任軍職的宦官,可只有蹇碩一人。
一想到左豐那枯瘦的身軀,再想他在軍營中受苦日子,曹性就覺得渾身難受。
“左公何至於此啊!告老還鄉,來我湞陽,幫忙照看燕兒,多好,他爺倆最是親近了!哎~”
曹性發出拖着長音的感嘆。
陳楊見此,內心不齒宦官的他,也產生了幾分佩服,通過錦衣衛傳來的情報分析,他道出了真相:“左公,於主公之心,天地可鑑啊!”
孤苦伶仃的左豐,其出任上軍校尉一職,除了爲了曹性,還能有誰?
只是這洛陽風雲涌動,當權已久的何進,哪裡願意分權,八校之中,除了左豐、蹇碩忠於皇帝,餘等都是何進之人。
有了琥珀仙釀,漢靈帝更加貪杯,身體一日不如一日了,歷史上,他也不過一年的活頭。
那時,失去了皇帝照着,宦官的好日子可就到頭了,誅殺宦官的行動,接連而至。
想到這,曹性更急:“給錦衣衛傳信,加強洛陽的人馬,同時傳令給黑山、白波的錦衣衛兄弟,叫他們隨時準備南下洛陽。
沒有左公,就沒有我的今天,不管如何!左公一定不能出事!
給我不惜一切力量,保護左公安全!”
“諾!”
錦衣衛爲暗探,在洛陽力量有限,黑山、白波,遠水解不了近渴。
曹性還是不放心,急衝衝的奔向書房,拿出一卷竹簡就開始書寫,沒多久,竹簡一扔,又重新寫過。
陳楊拱立一旁,看着曹性寫了又扔,扔了又寫,地上的竹簡堆成了小山,才終於寫好一卷。
“取飛鴿傳書的錦布過來!”
曹性一聲令下,陳楊從懷中取出一張常備的一尺長寬的空白錦布,曹性奮筆疾書,將竹簡上的內容抄錄了一遍。
細心的將墨跡吹乾,看向陳楊,曹性鄭重無比:“這是我寫與左公的親筆信,你以最快的速度,用飛鴿,傳到洛陽,交於左公之手!”
這時,曹性纔想起,還有一事,於是說到:“你先去寄信!”
“諾!”
陳楊火急火燎的離開,很快找到了此處的錦衣衛,將書信傳了出去,再慌忙趕到曹性居處。
曹性已經沏好了茶,並親自爲陳楊倒了一杯,忙碌了這麼久,也是渴了,陳楊如牛飲一般,一口飲下:
“主公,這其二是:趙慈東逃豫州之後,先聯繫了豫章山越宗帥,又偷渡長江,聯繫九江、廬江之山越宗帥,先後得或豫章彭虎,廬江黃穰投靠,得兩郡山越三萬,又挾裹百姓數萬,如今光青壯士卒,又拉起了十萬人馬!
據聞正在與丹陽宗帥聯繫!”
江夏山越,素與廬江、豫章山越聯繫密切,趙慈在三郡中名望,本身就很高,這三年的小強表現,更讓他聲望達到了頂點,力壓衆山越頭領。
這正是曹性一直留他一命的原因,如果山越都被治的服服帖帖,那他這個總領山越事宜的冠軍將軍,又有何存在的必要?
恐怕就要做皇甫嵩第二了。
——
豫章彭澤,一處類似趙家寨的湖心島,一座木製寨子中,華麗的將領營帳內,歌舞齊奏。
主坐周倉高坐於上,當初劫掠而來的少婦,如今成了他的侍妾,立於身後,爲其扇着扇子。
其下坐落的文武達十餘人,前所未有的熱鬧。
左首的文官之首,或者說唯一的文人趙鳴,起身,笑呵呵的拱拱手:“恭喜主公高升裨將軍!麾下部曲漲到萬人!”
周倉身穿鐵甲、身披大紅披風,顯得威風凌凌,其大笑着:“哈哈!多虧趙都尉、古都尉,還有諸將的支持!”
武官之首的古超,稚嫩中帶着寒霜的臉上,皮笑肉不笑的動了動嘴角,算是迴應。
其下手的十餘位武官,只有羨慕的份,一個個連忙迴應周倉。
這新加入的十餘位武官,有八成是最早周倉一個隊的成員,或者說,古超所在的那個什,就有五位在場,誰叫當初周倉當都伯時,麾下五個什,就古超一什最是精銳。
古超本人雖年輕,還未及冠,但武藝可是堪比周倉的存在,並有些一套家傳的斧法,同時箭術,在山越中都是拔尖的,妥妥的一流箭術高手。
若再年長几歲,身體發育完全,近戰超越周倉,那是板上釘釘的事。
五位舊部,分任軍司馬、軍侯,更是以其馬首是瞻。
古超的冷漠,趙鳴聰耳不聞,整個人笑的那叫一個燦爛:
“主公真是人中龍鳳,二三月時間,以一千區星大將軍麾下散兵,投上將軍,就得升中郎將,許了五千人馬。
如今,東來豫州、轉折廬江,幾個來回,不僅獲得了上將軍兌現的人馬,又徵得新卒五千。
上將軍麾下,唯陳應、郭石、陳才、彭虎、黃穰四將,可與將軍相比也!”
周倉連連搖頭:“陳才、彭虎、黃穰三位將軍,武藝都非周某能比的,趙都尉過獎了!”
如今趙慈麾下地位最高的五人,周倉誇了三人,獨陳應、郭石兩位地位最高者,不去誇讚。
趙鳴他們之間的不對付,也不點破:“主公你武藝並不比他們差,只是箭術略遜色一些,但論騎術,恐怕上將軍麾下十萬大軍中,主公您稱第二,無人敢稱第一!”
趙慈麾下多南方人,周倉是北方人,且是豪強出身,騎術自然不是其他將領能比的,就好像他箭術,比不過這些靠弓箭餬口的山越人一樣。
一方水土養一方人也!
趙鳴與周倉一唱一和,全程都是樂呵呵的,但在場的其他將領,看到他,比看到冷漠的古超還害怕。
趙鳴不僅身手了得,一杆長槍在手,能與周倉戰個上百回合,其笑容的背後,下起手來,更比誰都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