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馬騰的話,宴客廳裡頓時變得鴉雀無聲,只有屋外風沙敲打着門窗的聲音。⊙,
“呵呵……”片刻的寂靜之後,韓遂訕笑一聲,“兄長這是說哪裡話,什麼借不借的,愚弟從西平帶來的糧食本來就有你的一半嘛!”
聽了韓遂的話,馬騰緊繃着的臉色這才舒展開來,朝韓遂抱拳致謝:“我就知道文約你不會忘記昔日的兄弟之情!”
“可是!”韓遂話鋒一轉,陰惻惻的笑道,“可是小弟去年剛到天水不久,糧食就被趙匡胤勒索去了二十萬石……”
說着話搖頭嘆息:“唉……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呢!愚弟也是沒有辦法呢,被趙匡胤勒索去了二十萬石,剩下的糧食吃到今天,所剩已經寥寥無幾,實在擠不出多餘的糧食給兄長了。這樣吧,兄長在街亭多駐紮幾天,容小弟去向趙匡胤借糧,哪怕是豁出這張老臉,死乞白賴也要給兄長借他三五萬石回來!”
“韓遂老兒,你個無恥之徒,信不信我一槍戳死你!”
坐下之後一直沒動筷子的馬超再也按捺不住怒火,一腳踢翻了面前的桌案,摸起身邊一丈七的龍騎尖,就要撲上去取韓遂的性命。
馬騰也是怒髮衝冠,拔劍而起,斬落桌案一角:“韓文約,你實在是欺人太甚,今日你我之間便恩斷義絕!”
“馬超匹夫,休傷我主!”
看到馬超動手,在韓遂下面陪坐的樑興、程銀、楊秋、候選四將各自拔了佩劍在手。一起來遮擋馬超,保護韓遂。
“報……主公。大事不好!”
就在宴客廳內亂作一團之時,院子裡馬蹄聲起。斥候飛馬來報,“啓稟主公,馬騰軍從街亭方向殺了過來,看起來至少有將近兩萬人的規模!”
馬超大喜過望:“來的真是太好了,早知韓遂匹夫是如此忘恩負義的狗賊,定當盡起三軍攻破城池,殺你全家!”
話音未落,長槍如電直刺程銀面目,挾帶着閃爍的銀光。雷霆萬鈞。
程銀急忙揮劍格擋,只聽“嗆啷”一聲脆響,佩劍折爲兩段。程銀大驚失色,嘴巴張開變成圓形,被馬超長槍刺入搠了個透明窟窿,頓時斃命。
“好啊,馬壽成,你竟然明着借糧,暗中伏兵陰我。今日便恩斷義絕!”
韓遂嘶吼一聲,將手中的酒杯擲在地上摔了個粉碎,拔劍在手,高聲咆哮:“左右何在?給我把馬騰父子剁爲肉泥!”
“殺馬騰!”
隨着韓遂擲杯爲號。埋伏在四周的馬玩、張橫、成宜、李堪四將各自持刀提槍,引領着四五百刀斧手殺了出來,潮水般撲向馬騰父子及他們所帶的隨從。
馬超抖擻長槍。如同龍飛鳳舞,殺的候選、楊秋、樑興三將連連後退。“父親大人,跟在我身後。我護着你殺出城去!”
韓遂提劍撲向馬騰,嘶吼一聲:“不要走了馬騰父子,否則我等將會死無葬身之地!”
成宜吶喊一聲撲向馬騰,馬騰側身閃過,連還三劍,逼的成宜步步後退。李堪、馬玩、張橫三人齊齊吶喊一聲,撲上來與成宜合力圍攻馬騰。
就在馬騰父子苦戰的時候,韓遂精心挑選的刀斧手也與馬騰攜帶的隨從廝殺在了一起,一時間刀光劍影,血肉橫飛。桌案倒地,杯盤落地粉碎的聲音響個不停,滿屋狼藉。
“誰敢攔我,立取他性命!”
馬超怒髮衝冠,氣衝牛斗,一槍揮出,登時將楊秋胸部的鎧甲刺透,透胸而過。
“吃我一刀!”
樑興趁着馬超長槍刺入楊秋胸膛之際,一個餓虎撲食,單刀直入,刺向馬超後背。
“自尋死路!”
馬超一聲怒吼,頭也不回,手中龍騎尖的槍柄向後戳去。
樑興猝不及防,被槍柄刺中胸膛,卻是尖銳鋒利,再加上馬超用出了全身的力量,殺傷力絲毫不遜色於槍尖。只聽“噗嗤”一聲,登時透胸而過。
就在馬超連挑韓遂三員部將之時,馬騰也一劍刺死了成宜,只是處在夾攻之中,卻難以全身而退。在他的佩劍刺入成宜胸膛之際,自己的肋部也被張橫一槍刺透。
“馬騰受死!”張橫咬牙切齒,用長槍頂着馬騰的身體向前衝。
“死去吧!”韓遂從背後補了一劍,狠狠地從馬騰的後背穿透到前胸。
鮮血從馬騰的前胸、後背、嘴角等部位汩汩流出,眼見已不能活下去,猶自咬牙怒目,狠狠的一劍劈向面前的張橫,一顆腦袋應聲落地,“我馬騰就算要死,也要拉上幾個墊背的!”
“父親大人!”
隔着十幾丈的馬超剛剛刺死了程銀、楊秋、樑興三將,正待過來救援馬騰,冷不防聽到一聲慘呼。回頭看時,只見父親已經倒在血泊之中,不由得鋼牙怒咬,雙目圓睜。
一聲猛獸般的咆哮,手中龍騎尖脫手飛出,如同一般離弦之箭迎面射向候選。候選揮劍格擋,登時斷裂,被一槍刺透胸膛,餘勢未衰,狠狠的刺穿了大廳的柱子,將候選釘在上面,一動不動。
“韓遂匹夫,納命來!”
馬超從地上挑起一把佩刀,以猛虎下山之勢撲向韓遂。手中鋼刀一記“力劈華山”,奔着韓遂的腦門狠狠的砍了下來。
韓遂大驚失色,慌忙揮劍格擋。卻不料馬超這是虛晃一刀,刀鋒一轉,奔着韓遂的脖子抹了過來。無奈之下,韓遂只能擡起左臂遮攔,只聽“咔嚓”一聲,左手自手腕間被馬超一刀砍斷,鮮血頓時泉水般洶涌噴出。
“休傷我主!”
八部將中僅剩的李堪、馬玩齊齊吶喊一聲,揮舞着兵器撲了上來,擋住了馬超的追襲。
韓遂趁機抱着斷了手掌的殘臂衝出客廳,高聲大喊:“來人呢,來人!調集兵馬來給我殺了馬超!”
眼看着韓遂從刀下逃生,馬超雙眼噴火,一把單刀使得虎虎生風,不幾回合就把李堪從肩膀間斜斜的劈成兩段。眼見得八部將僅剩下自己,馬玩嚇得魂飛魄散,掉頭就跑,被馬超拋出了手中單刀,刺中後背,登時倒地。
馬超伸手從柱子上取了長槍,一個箭步追到門外,一槍刺穿馬玩的喉嚨,登時斃命。然後回身進入宴客廳,一條長槍上下翻飛,殺的四五百刀斧手屍橫遍地,滿屋殘肢碎骸,死傷無數,剩下的倉惶逃竄。而馬騰父子所帶來的百餘名隨從也戰死了絕大部分,此刻只剩下寥寥十餘人。
“父親大人,你堅持住,我這就帶你回軍營找醫匠!”馬超嘶吼着把馬騰背在身上,用披風把父親束縛在身上,手提龍騎尖大踏步的向門外走去。
馬騰奄奄一息,拼盡最後一絲力氣,叮囑道:“爲父……不行了,孟起你……無論如何,也要把隊伍帶出雍州,我們……馬家世代忠良,你……要……好好的……效忠大漢!”
話音落下,馬騰嚥下了最後一口氣,再也一動不動。
“父親大人!”
馬超悲呼一聲,揹着馬騰衝出了宴客廳。只見滿院子西涼兵,至少四五百人,俱都彎弓搭箭,瞄準了馬超。
“我馬超今日要爲父報仇,擋我者死!”
馬超一聲咆哮,長槍如電,猶如狂風暴雨般連刺十餘槍,登時奪走了十幾條性命。只把其他弓弩手嚇得目瞪口呆,以至於忘了放箭。
“放箭啊,都他孃的楞着作死麼?”一名偏將用沙啞的嗓子,嘶吼一聲。
數百弓弩手這纔回過神來,朝着馬超亂箭齊發,猶如雨點一般密集。
馬超一條長槍揮舞起來,將渾身上下遮擋的風雨不透,反射回去的鵰翎箭不時的傷到韓遂的士兵。馬超一邊撥打鵰翎,一邊朝韓遂的後院衝去,衆士兵只能收了攻弓弩,尾隨着追了進去。
韓遂共有妻妾九人,被前院的廝殺聲嚇得魂飛魄散,正打算逃出院子躲避,卻不料在走廊下與馬超撞個正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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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爾等本無罪,跟了韓遂就該死,九泉之下莫怪我,只怪你們嫁錯了人!”
馬超話音未落,一條長槍如同蛟龍鬧海,片刻間就把韓遂的妻妾全部刺倒在地。這些女人或者領着,或者牽着,或者抱着的兒子女兒也沒有幸免於難,被馬超一槍一個全部結果。
仔細數了一遍,還差一個,當下揹着馬騰的屍體挨着房間搜尋,從牀底下找到了韓遂十五歲的長子,一槍刺死,這才作罷。
“父親大人,你九泉之下瞑目吧,孩兒已經把韓遂的妻兒全部滅口!”
仰天咆哮的馬超渾身鮮血,白色的戰袍斑駁陸離,從臉上一直到戰靴上全是殷紅的血漬,猶如殺紅了眼睛的猛獸,分外猙獰恐怖。提着龍騎尖殺順着走廊從後院殺出門外,身後的隨從已經死亡殆盡!
一路殺出後門,馬超將手指樶在脣間,吹了一聲嘹亮的口哨。得到了召喚的火鳳燎原撒開四蹄,風馳電掣般躥到了馬超面前。
馬超揹着馬騰的屍體,翻身上馬,一路揮槍,所向披靡。圍着新陽縣城的街巷殺了三圈,死在槍下的士卒少說也有千餘人,苦苦尋找了韓遂三遍不見蹤影,眼看着韓遂軍越聚越多,這才狠狠的撥馬衝向城門。
“韓遂匹夫,暫且讓你多活片刻,待會兒提了兵馬,定來取你首級!”馬超一邊策馬突圍,一邊大聲高呼。(未完待續。。)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