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州,下邳城。
劉備手搭在自己掛在腰間的雌雄雙股劍之上,在徐州州牧府之中望着那長安方向沉默不語,而在劉備身後,身材高大的關羽張飛二人望着那劉備的背影卻是如同兩尊鐵塔一般靜靜的矗立在劉備身後。
張飛望着劉備,眼中閃過一絲不解,悄悄的向身旁的關羽問道:“二哥,這大哥是怎麼了?自從伯安公登基的消息傳來之後大哥就一直是這個樣子。難道伯安公登基爲帝有什麼不好嗎?”
關羽一隻手撫摸着自己的美髯,一隻手背在身後,淡淡道:“大哥自有他的考慮。”
對於關羽的這個回答張飛卻是有些摸不着頭腦,一隻手伸到自己腦後去胡亂摸着。
良久,劉備轉過身來對自己的兩名義弟說道:“雲長、翼德。走吧,不要讓元龍他們等急了。”
隨後關羽和張飛就跟在劉備的身後向那州牧府的議事之處走去。
當劉備和關羽張飛三人走進了議事廳時,那原本紛紛擾擾、一片吵鬧的大廳是突然變得安靜了下來,以陳登、糜竺爲首的一衆徐州官員連忙向劉備行禮。
“拜見玄德公。”
劉備擺擺手示意陳登、糜竺等人坐下。
當劉備幾人各自歸位之後糜竺就是有些急切的對劉備道:“玄德公,如今新君登基,邸報已經是傳遍了天下,不知我徐州應當如何是好?”
而糜竺話音剛落,一旁的陳登就反駁道:“如何是好?難道你糜子仲還想造反嗎?”
糜竺聞言怒視陳登,道:“陳元龍,你什麼意思?”
陳登面對糜竺卻是毫不畏懼,與糜竺對視道:“我是什麼意思?當今天子乃是名正言順的繼位,你居然還說我徐州應對如何是好?你莫非是已經生了叛亂之心?”
聽了陳登的話語,糜竺卻是被氣得有些說不出話來。如今天下雖說已然是大亂,但是大漢王朝的威望還是很重的,現在實際上割據一方的諸侯不少,但是膽敢在明面上舉起反旗的卻根本沒有幾個。
就連得到了傳國玉璽的孫堅在現在也都是剛剛纔向長安朝廷要挾自稱吳王,而且還是屬於大漢管轄之下的王爵,並沒有舉起反漢的大旗。
而原本歷史上稱帝的袁術這一世卻是由於那傳國玉璽一直是孫堅所掌握,袁術雖說心中很是火熱,但是沒有了傳國玉璽,袁術也就沒有膽量第一個稱帝,公然造反。
袁術怎麼說也是汝南袁氏這一天下第一世家的嫡子,上一世只不過是被那傳國玉璽給迷昏了頭腦,腦子一熱就去稱帝了。而這一世沒有傳國玉璽的袁術如今佔據豫州,擁有超過十萬的強軍,但是也是還有幾分理智的。
劉備望着那針鋒相對的陳登和糜竺二人,冷哼一聲道:“好了,都給我安靜一點。”
見劉備發火了,陳登和糜竺二人連忙退回自己的位置。
劉備掃視一眼這徐州大大小小的官員,目光一沉,道:“我劉備乃是大漢臣子,如今伯安公登基,乃是天下之幸事,有了伯安公,我大漢必能再現當年武帝、光武帝在世時候之輝煌。”
聽了劉備的話,糜竺、陳登等人便是瞭解了劉備的態度,陳登當即露出一個笑容,並且是看了一樣糜竺。而糜竺此時卻是面無表情,看不出他此刻是什麼心情。
之後劉備又對陳登道:“還請元龍帶上一些禮物前往長安覲見陛下,並且將我徐州境況讓陛下知曉。”
陳登此時面露凝重之色,對劉備道:“元龍明白。”
見陳登明白了自己的意思,劉備心中大喜。劉備雖說現在佔據了徐州,但是現在徐州也是並不安穩。由於在曹操回軍兗州與呂布一戰的時候劉備從陶謙手中奪取了徐州,所以曹操現在是深恨劉備,大軍陳於兗州、徐州兩州邊境之地,對徐州那是虎視眈眈,隨時有可能發兵攻打徐州。
而且呂布在與曹操一戰敗於曹操之手後便是逃到了徐州,當時陳登、糜竺等人都是向劉備勸說不要接納呂布,當時劉備爲了抵擋住曹操還是接納了呂布並且讓呂布在小沛屯兵,以擋曹操。
之後原先幽州劉虞舊部楊堅在青州敗在袁紹麾下大軍趙匡胤之手,逃到了徐州,並且在徐州北部駐紮了下來,對於劉備這個徐州牧那是一點也不理睬。
而劉備爲了能夠儘快將徐州掌握在自己手中,便是想要尋找一點支援,而如今新登基的劉虞就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劉虞需要劉備的支持來鞏固自己的帝位,而劉備也需要劉虞來幫助自己掌握徐州。而陳登這次前往長安的任務便是促成這劉備與劉虞之間的合作。
荊州,襄陽。
劉表望着手中的邸報卻是面無表情,而此時劉表身旁卻只有一人,便是劉表族弟劉仁軌。
雖說劉表當初爲了能夠安定荊州而重用荊州四大世家的人物,但是這並不代表現在的劉表對於這四大世家沒有一點戒備。而除了這四大世家的人物,在荊州劉表能夠信得過的人也只有劉仁軌這個劉表平定荊州之後投奔劉表的族弟了。
此時劉表將手中的邸報遞給劉仁軌,問道:“正則,你怎麼看?”
劉仁軌將手中的那份邸報看完,對劉表道:“大兄,那劉虞何德何能能夠坐上那個位置,他坐鎮幽州多年,最後卻是敗在了一個毛頭小子手裡,被那公孫續趕出了幽州。論能力,論地位,論身份,論聲望,大兄你哪裡比不上那劉虞了。我看大兄你做上那個位置纔是最合適的。”
劉表聞言卻是破天荒的沒有反駁劉仁軌,仍舊是沉默不語。
而這時,突然有一名劉表的侍衛進來劉仁軌見狀便是上前攔住那侍衛,問道:“什麼事情?”
那侍衛是認得劉仁軌的,在劉仁軌耳邊私語幾陣便是退下了。而之後劉仁軌卻是面色負責的走到劉表身邊對劉表道:“大兄,那蒯良、蒯越、蔡瑁、龐籍四人一起來找大兄,說是有要事要和大兄商量。”
荊州四大世家中除了江夏太守黃祖坐鎮江夏無法趕來之外其餘幾家在劉表麾下的代表人物都是趕來了,而現在能夠稱得上是要事的也只有一件了。
劉表聞言卻是思考一番之後轉身走去,而劉仁軌卻是一邊恨聲罵着一邊跟着劉表而走。
益州,成都。
劉璋一腳踢翻一站青銅燈,大罵道:“他劉伯安有什麼資格去當皇帝,”
兩年前劉焉病死在益州,便由劉焉之子劉璋繼任益州牧的位置,而劉璋擔任益州牧之後雖說並沒有什麼太好的政績,但是也沒有讓益州有什麼動亂髮生。
此時劉璋身旁一名長得奇醜無比的人上前將劉璋踢翻的那盞青銅燈扶起,對劉璋道:“主公,如今那劉虞佔據大統,乃是名正言順的天子,主公望不可此時與他作對。”
劉璋此時看向那男子,問道:“那子喬難道意思是”
張鬆詭異一笑,對劉璋道:“以如今天下的形勢,那劉虞的位置可未必會坐得穩,以我之見,過不了幾年那劉虞就會被人推翻,到時候主公便可以漢室宗親的身份從益州出兵,由關中而至長安,天下便是唾手可得。不過在這之前主公還需多多忍耐。”
聽了張鬆的話,劉璋露出一個猖狂的笑容,對張鬆道:“好,就依子喬之意,如果將來我登基做了皇帝,子喬你就是我的丞相。”
張鬆聞言道:“子喬多謝主公厚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