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留名於世

單憑區區三千虎豹騎,非但拿下了洛陽,更將司隸、西涼等大片失土收復於囊中,說實話,就連賈詡也不曾想到。

在聽說江哲率大軍兵臨漢中的捷報時,正受頭風之苦的曹操猛地從榻上躍起,大喜若狂喊道,“好!好!好!”

但是片刻之後,隨之而來的荀彧,卻是向曹操轉達了一個並不怎麼樂觀的看法。

“主公,糧草盡了……”

曹操傻眼了,愕然望了荀彧半響,擡手指着一處,結結巴巴說道,“我麾下大賢此刻正驅兵漢中,一日可下,你卻對我言,糧草將盡?”

荀彧默不吭聲,臉上露出幾分羞愧,拱手說道,“彧治理無方,望主公降罪!”

或有隨從官員爲荀彧辯解道,“曹公,非是荀尚書之罪啊,我軍連年征戰,這糧草,如何能不缺?再者,眼下正是東、春交際之時……”

“好了!”曹操大吼一聲,叫一干官員閉了嘴,只見他身穿一件薄薄內衫,神情鬱悶地在臥室內來回踱了幾步,忽然轉身問荀彧道,“當真一絲一毫存糧也無?”

只見荀彧低了低頭,拱手說道,“回主公話,是的!”

“……”只見曹操擡手指了指荀彧,無言地揮揮手說道,“速速修書至守義,叫他止步於漢中,”說着,他懊惱地一合拳掌,搖頭嘆道,“太可惜了!”

“是,主公,彧告退!”

待得荀彧離了曹操臥居,或有身旁隨從官員猶豫說道,“大人,其實,我等不是預留下不少糧草麼?不如……”

“這如何使得?”荀彧眼眉一挑,驚聲說道,“那些糧草,可並非是爲征戰而設,乃是歷年爲冬去春來,糧谷不繼的百姓而設,如何能挪動?”

“話雖如此,不過他日若是有小人在司徒耳邊進讒,言大人是別有用兵,這……漢中吶!偌大漢中啊,大人!”

“不必多說!”荀彧擡手阻止了隨從官員的話語,繼而望了一眼西邊,微笑說道,“若是他人,我自是有些擔憂此事,不過守義嘛……呵呵,非爾等可知……”

“這……是,大人!”

當荀彧的文書交至江哲手中時,江哲已拿下漢中,逼得馬超連夜撤軍至兩川邊境,或有傳言,說是馬超派人聯合了蜀地劉璋,合力阻擋江哲大軍。

正如荀彧所想,江哲在得了那份書信之後,僅僅是暗道一聲可惜,便將順勢南征的意圖作罷了,只憑麾下萬餘白波黃巾降卒取下蜀地,江哲還沒自大如斯。

建安五年夏,漢司徒江哲領軍凱旋,回至許都。

還不曾走近,便見到許都城外百姓雲集,細細一瞧,見望見曹操領諸朝中大臣,立於城外,翹首以待。

這叫江哲有些吃驚,急忙策馬上前,待望見曹操時,翻身下馬,便見曹操大步走來,伸開雙臂大笑說道,“守義!”

隨手將馬繮遞給身旁護衛、虎豹騎伯長孟旭,江哲望了望那一眼難望邊際的人流,低聲說道,“孟德,這般大場面?這叫我如何……”

“哈哈哈,”曹操大笑着走了過來,低聲揶揄說道,“守義爲社稷立下赫赫戰功,如何使不得?”說着,他一把抓着江哲手臂,說道,“走!我已着人備下酒席,爲守義,並諸虎賁接風洗塵!”

“多謝孟德!唔,不過且容我……”

“哈哈,”曹操笑了一聲,似乎是看穿了江哲心思,低聲說道,“守義仍是這般……也罷,你且先歸府,近日你家中諸位賢妻,頻頻遣人問我守義歸期……對了,說實話,操有些好奇,守義是如何說服司隸、西涼等諸多白波黃巾呢?”

“這要歸功於張白騎……”

“張白騎?”愕然瞅了瞅江哲面色,曹操有些詫異,撫摸着鬍鬚深思片刻,搖搖頭說道,“傳聞張白騎不是死於麾下將領叛亂麼?罷了罷了,今日大喜之日,操定要與守義一醉方休,你且先歸家……”

“多謝孟德!”

不說曹操自領人善後一干隨江哲而來白波降兵,江哲與城外的諸朝中大臣寒暄幾句之後,便急急忙忙趕回家中,說實話,將近一年,他實在是心掛家中的那幾位……

此刻的許都,簡直可以說是萬民齊頌、民心喜樂,偌大都城,無不在談論着此事,唯獨司徒江府,卻一如既往的安靜……

“終於回來了……”望着自家府邸,江哲暗暗嘆了一聲。

“司徒!”守在門外的士卒望見江哲,自是大喜,紛紛向江哲行禮,其中有一名曹兵,更是大呼着奔入府中。

“司徒回來了!司徒回來了!”

“老爺?”諸府中下人紛紛出府相迎。

對他們擺擺手,江哲走上前去,笑着問道,“諸位夫人呢?”

“正在內堂等候……”

“噢!”江哲點了點,這才走入府中,便見到秀兒、蔡琰、糜貞三女領着諸侍女急急趕來,神色激動。

“秀兒……”

“夫君,”擺着諸多府中下人在旁,秀兒自是不敢過於失禮,深情望着自家夫君,梗嚥着低聲說道,“夫君好狠心……”

“別別,”江哲心疼地將秀兒摟在懷中,附近一干下人,自是知趣地退下了。

“琰兒……”

“夫君,”幽幽喚了一聲,蔡琰的秀目中隱隱孕育着些許淚珠,待見到江哲真個出現在眼前時,又是心喜、又是委屈。

“貞兒……”

“哼!”

“唔?”江哲愣了愣。

只見糜貞撅着嘴,恨恨望着江哲,忽然眼神一軟,上前嗔道,“你這惡人,還記得回來!”

聽着那聲極爲熟悉的‘惡人’,江哲恍然一笑,作怪拱手道,“諸位賢妻,夫君回來了!”

“咯咯,”三女咯咯一笑,秀兒上前扶着自家夫君手臂,低笑說道,“夫君,下人們看着呢……”

江哲愣了愣,望着一望,當真見府中下人正貓在一些不起看的角落偷偷望着,見江哲轉過頭來,慌忙作鳥獸散。

隱隱地,江哲更望見府中內院園門下,喬薇、喬瑛兩姐妹正望着這邊,在望見自己眼神時,妹妹狠狠地瞪了一眼自己,而姐姐眼中卻有些失落,待望見自己視線時,黯然別過頭去。

“夫君……”秀兒自是望見了自家夫君眼神注視,柔聲說道,“妾身等從曹公處得知夫君今日凱旋迴許都,親自下廚爲夫君做了幾道小菜,權當家宴,爲夫君接風……”

“噢……啊不,有勞秀兒、琰兒、貞兒了……”

“咯咯,”三女笑了笑,秀兒轉身對自己貼身侍女說了幾句,在江哲愕然的眼神中,那名侍女猶豫一下,終究朝着那內院園門走去……

“姐姐?”蔡琰意外,眼神複雜地望着秀兒。

“妹妹,今日是夫君凱旋的大喜之日,不是麼?”

“這……”蔡琰猶豫一下,偷偷望了望江哲,好似認命般地微微嘆了口氣,點頭說道,“姐姐說的是……”

聰慧如江哲,如何會不明白秀兒的意思,就算他此刻不明白,待見到喬薇、喬瑛二人出現在眼前時,又哪裡還會不明白?

有的,僅僅是尷尬罷了……極爲尷尬!

“小女子恭祝司徒凱旋……”

“咳,多謝多謝喬……”正說着,江哲猛然瞥見喬薇眼中流露出一種名爲失落,硬着頭皮細聲說道,“薇兒……”

聲呼喚細不可聞,卻叫喬薇眼睛一亮,面色羞紅,再望向江哲時,雙目中充斥着深情之意。

喬薇自是好打發,就是在她身旁的妹妹,有些難纏……

我和你有仇啊,這麼死盯着我?

望着狠狠瞪着自己不說話的喬瑛,江哲咳嗽一聲,轉身說道,“這個家宴……”說了半截,他忽然記起,好像方纔在城門外,曹操好似請自己赴宴來着……

“夫君莫不是有何事?”見江哲站着不動,秀兒疑惑問道。

江哲眨眨眼,細細一想,很不仗義地就將曹操的邀請拋之腦後……

“不,沒什麼!”江哲乾乾一笑。

最終的結局,便是隨後有些尷尬,又極爲溫馨地家宴,作爲江府家宴,喬薇有些放不開,不過仍與衆女相處得不錯,笑眯眯聽着江哲敘述着西征的諸事,時而驚呼,時而輕笑。

而與此同時,大將軍府,曹操正一個勁地瞅着首席那個空着的座位,眼角猛抽,苦笑搖頭,無視堂中滿臉喜色衆位文武大臣,頗爲鬱悶地喝着悶酒。

“不仗義啊……見色忘義,不仗義啊……”

“曹公這是怎麼了?”堂中末位,司馬懿嘿嘿笑着,詢問着身旁的賈詡。

只見賈詡轉身疑惑瞅了瞅司馬懿,皺眉說道,“仲達,我見你最近好似頗爲心喜啊……”

“何以見得?”

“平日裡,你豈會這般多話?”

只見司馬懿眼眉一挑,摸了摸懷中揣着的張角手札,笑眯眯說道,“原來如此……賈大人嫌在下話說了,嘿嘿……”

“嘿!”賈詡淡淡一笑。

對於那個空着的首席座位,堂中諸文武大臣顯然是司空見慣,毫不在意,大肆高歌頌德,叫曹操暫時忘了江哲那個‘不仗義的’傢伙,哈哈大笑,也算是其樂融融。

當然了,比起司徒府邸那溫馨家宴來,自是遜色許多……

不過溫馨歸溫馨,這宴後之事,就讓江哲有些頭疼了……

在秀兒吩咐衆侍女收了碗盞之後,堂中氣氛頓時變得尷尬起來。

首先,喬薇秀美一望坐着默然不語的三女,咬了咬嘴脣,帶着自家妹妹起身,強笑說道,“夜深了,小女子不便久留,暫且告退……”

在喬薇走後,秀兒風情萬種地望了江哲一眼,起身退入內室。

隨後,蔡琰望着江哲欲言又止,低了低頭,從另外一側走了。臨走前,她幽幽望了江哲一眼。

再後,只留下拖着腦袋,咯咯笑着望着江哲糜貞。

“咳,貞兒……”

“咯咯,”似乎是想到了什麼有趣的事,糜貞咯咯直笑,媚眼一瞥江哲,同樣退入了內院。

怎麼都走了?

江哲喃喃自語一句,順着走廊走到內院,望着那熟悉的三處點着燭光房間,有些躊躇。

“麻煩吶!”

按理來說,自己應該去秀兒的房間,畢竟……

可是……

猶豫着站在走廊望着內院,江哲擾擾頭,顯然拿不定主意。

得!自己還是睡書房得了!

搖搖頭正欲轉身,江哲忽然心下一動,輕笑說道,“貴客啊……左師,既然來了?爲何不現身?”

“呵呵,若老道有司徒這般徒兒,此生足矣!”

建安五年六月至九月,天下大旱。

兗州、豫州、青州、冀州、司隸等各州連月無雨,作物顆粒無收,就連米糧重地徐州,亦多受影響。

各州奏章如雪紛至,許都人心惶惶,多有流言蜚語,叫曹操心中急怒不已,當即招諸朝中大臣商議此事。

司徒江哲出列說道,“大旱,乃天劫,許都之謠言,毫無憑據,不足輕信。眼下,各州百姓正遭此災劫,不如調徐州之糧!”

話音剛落,侍中劉正出列道,“司徒仁義之心,下官佩服,然調徐州之糧,分望各處,孰爲不易,時間緊迫,恐怕來不及,再說,就算調盡徐州之糧,亦不過是杯水車薪……”

還不待劉正說完,江哲轉身大聲喝道,“你亦知時間緊迫?有時間在此處與我爭論,不如即刻叫徐州刺史運糧分往各州!做不做,與後效如何,這是兩碼事,豈能混爲一談?我等身爲朝官,有閒在此爭論,不如多救一名百姓!”

朝上諸大臣面面相覷。

尚書令荀彧出列說道,“司徒所言極是,臣附議!”

廷尉程昱出列說道,“臣附議!”

尚書令荀攸亦出列,拱手道,“司徒所言,深得我心!臣附議!”

侍中李賢、光祿勳楊修、御史大夫滿寵皆出列說道,“臣等附議!”

站在百官之前,僅距離那位子幾步之遙的曹操,環視一眼朝中重臣,大聲說道,“有何異議者?”

只見朝上諸朝官對視一眼,出列拱手道,“臣等,附議!”

“好!”曹操轉身喝道,“即刻以天子名義擬詔,着徐州牧陳登,接詔後速速徵集本州之糧,押運許都,再由許都分往各處……”說着,他似乎望見江哲想說什麼,擺了擺手,沉聲喝道,“期間但敢有人不顧國情,不顧社稷、百姓,私吞救濟之糧,皆斬之!誅三族!”

朝中百官聞言一驚,大呼道,“曹公聖明!”

或有御史大夫毛玠出言說道,“曹公,僅徐州一州之糧,恐怕難救諸州百姓於水火……”

“那麼你的意思呢?”

只見毛玠猶豫一下,低聲說道,“臣聞,世家中多有存糧……”

“不可!”還不待毛玠說完,荀彧皺眉說道,“主公,眼下乃多事之秋,實不該再多生事端……”

只見曹操皺眉在堂中踱了幾步,忽然問江哲道,“守義,你意下如何?”

望着荀彧、荀攸二人不動聲色搖搖頭,江哲也知此事關係甚大,畢竟,時下不必當日,曹操已坐擁八州,罷黜世家之事,只會有弊無利……

忽然,他靈機一動,出列拱手道,“在下以爲,平白無故,叫世家取出家中米糧,只會引來禍事,並非是妙策,不如改發國券!”

“國券?”曹操愣了愣。

“對!”江哲點點頭,環顧朝上諸官員道,解釋說道,“所謂國券,便是由國家向世家、向富裕之家預支財帛,用以國家各處建設,待得國力充沛之時,再將此財帛、並額外利息奉還……”說着,他便將國券之事,一一說出,只聽着朝中諸朝官目瞪口呆。

“此……此非聖人之道!”侍中劉曄喃喃自語一句,出列說道,“司徒的意思,下官明白,只是……下官以爲,若是天下人因此逐利,豈不是失了聖人教化?不如對外明言,朝政困難,在下以爲,天下愛國之士……”

“迂腐!”還不待劉曄說完,朝上李賢冷笑說道,“司徒曾言及一句,在下深以爲然,天下熙熙皆爲利驅,天下攘攘皆爲利往,世家、商賈,皆重利益,毫無利益,他們又豈會欣然解囊?”

一句話說得朝中諸官有些尷尬,荀彧咳嗽一聲,訕訕說道,“李大人言過了……”

“顯彰,”江哲低聲喚了一聲,叫李賢退回列中,繼而說道,“李侍中所言雖有些激烈,不過倒不是信口開河,我等此次發國券,乃是無奈之舉,憑心而論天下財富半數在世家、商賈手中,此事不假,若要其欣然解囊,我想利益之事,恐怕是少不了的,劉大人以爲如何?”

“這……”劉曄搖搖頭,嘆息說道,“非聖人教化……”

望着朝中百官低頭默然不語,曹操大笑說道,“就這麼辦!”

話音剛落,就見江哲繼續說道,“除此之外,江某言及一句,眼下國事艱難,我等身爲朝官,當做出表率……”說着,他話語一頓,轉身對曹操正色說道,“微臣,捐國務兩萬千錢,用以資助國事!”

“額?”不說朝中百官面面相覷,曹操自是驚訝地望了江哲半響,面色古怪。

在曹操的概念裡,江哲這廝,是個窮光蛋,不管他腦袋上頂着多少官位,家中有無積蓄,恐怕在這朝上,沒有人會比曹操更清楚。

兩萬千錢啊……

這可不是一個小數目啊!

似乎想到某些有趣的事,曹操臉上露出濃濃笑意,擡手說道,“好!荀彧,記上,另外,我曹操捐國務兩萬千錢!”

“是!”荀彧點點頭,心下鬆了口氣,與荀攸對視一眼,荀攸出列道,“荀彧、荀攸,資國務一萬九千千錢,並陳谷兩千石!”

不說朝中諸位大臣回過神來,紛紛慷慨解囊,且說江哲回到府中,尷尬異常得將此事一說,引來衆女一聲驚呼。

“兩萬千錢?”只見蔡琰掩着小嘴,驚愕地望了眼自家夫君,心下有些爲難,雖說她蔡家近來藉着她夫君的名頭,家業不小,更有遠在荊州的蔡瑁多番支援,可這兩萬千錢,確實叫他有些犯難。

不過在細細一想之後,她還是認爲,蔡瑁會很樂意出這筆錢……確實,一語中的!

“這不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嘛……”望着衆女,尤其是糜貞與喬薇,江哲尷尬說道。

只見喬薇微微一笑,淡淡說道,“夫君,不礙事的,錢財不過是身外之物罷了……”

提及一句,早前一月前,江哲便已迎娶了喬薇。

數日之後,江哲當真將那些錢如數上交國庫。

望着他步伐輕浮,嘴脣青白,曹操強忍着笑,上前說道,“守義,操倒是沒想到,守義手中錢財不少啊……什麼時候,將欠與操的那些錢還了?”

只見江哲狠狠白了曹操一眼,冷笑着哼了哼。

“等着吧!”

“嘿!”

其實,如曹操意料,江哲只是一個窮光蛋而已……

建安五年十月,遠征烏桓的郭嘉發捷報至許都,與捷報一同到的,還有烏桓三王遣來的使節。

當着朝上諸多大臣並烏桓使節的面,長史、大鴻臚賈詡冷笑說道,“按着下官的意思,不如一勞永逸!”

話音剛落,侍中劉曄急忙出列說道,“賈大人所言差矣,聖人言,王道御國,烏桓既已對我大漢稱臣,我大漢豈能再興不義之軍?”

“哼!”李賢冷笑接口道,“聖人不曾言,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額!”劉曄頓時語塞,求助般望着江哲。

只見江哲微微一笑,出列說道,“諸位同僚,江某以爲,我大漢眼下是困難重重,實不易再興事端……”

“司徒所言甚是!”劉曄急忙附議。

或有朝中大臣出言憤慨說道,“烏桓屢屢擾我大漢邊境,劫掠我大漢百姓,眼下郭祭酒兵臨其王城,此乃千載難逢的機會,正合賈長史所言,一勞永逸!望曹公與司徒明鑑!”

“呵呵,”笑着點點頭,江哲環顧諸位大臣說道,“諸位同僚,昔人皇治下,比之當今,孰大孰小?”

諸位朝官面面相覷,或有一人說道,“傳說人皇善治自是不假,然如何比得上我眼下大漢偌大佔地?”

“對!”江哲點點頭,正色說道,“自夏、商、周之後,天下戰亂紛紛,到秦時,秦始皇統兵滅六國,乃成當今天下局勢?隨後,待得秦國腐敗之際,高祖起事,取秦而自代之,終成我大漢!江某敢問諸位,期間種種,可稱外族者,乃有幾何?”

賈詡與李賢聞言,撫須微微一笑,退入列中。

或有人疑惑問道,“司徒的意思是……”

“分化吸收!”一合拳掌,江哲轉身正色說道,“萬世之國,單單靠兵事立世,這不足取!”說着,他從懷中取出一副地圖,叫來兩名曹兵將其掛於堂中,指着地圖說道,“諸位且看!”

與諸朝官一樣,曹操好奇地走了過去,細細一望那古怪地圖,詫異說道,“守義,這行軍圖好似有些……我大漢且在何處?”

“這!”江哲點了點地圖上的一塊。

或有朝官驚呼道,“這不可能!”因爲他望見除了江哲所指的大漢之外,地圖上仍有諸多空地。

“不可能?”江哲淡淡一笑,指着地圖正色說道,“諸位且看,這便是我大漢諸州,這是烏桓,烏桓以西、涼州以西,更有偌大土地,諸位以爲,雖我大漢鼎盛,可有足夠兵力將其一一打下?”

“若司徒此圖當真,恐怕……”幾名大臣緩緩搖頭。

“所以說,”一轉身,江哲正色說道,“單靠兵事,不足取!諸位一下如何?”

諸大臣面面相覷。

“是故,”轉身望向曹操,江哲正色說道,“主公不妨傳書於郭祭酒……主公?”

“唔?”正死死盯着那副地圖目露精光的曹操這纔回過神來,點點頭說道,“唔,擬書與奉孝,此事如何處置,他明白的!”

“是!”荀彧拱拱手。

瞥了一眼那地圖,曹操走到江哲身旁,低聲問道,“這幾日你便是在鼓搗這玩意?”

“怎麼?”

“這個……此事當真?”曹操指着那地圖問道。

“當真!”江哲點點頭。

“呵,”只見曹操一面撫須,一面望着那地圖,微笑說道,“比起區區東吳、蜀地來……嘖嘖!有意思,有意思!”

建安五年十一月,陳留太守棗祗上書許都,言民屯一事,曹操準其所奏。

十一月六日,曹操設朝,棗祗於朝上言及江哲所設民屯之利害,朝中諸大臣面面相覷,一個勁瞅着江哲面色。

出乎他們意料,江哲面上毫無慍色,正聽得津津有味,在棗祗說完之後,江哲問道,“當真如此?”

“回司徒話,確實如此!”對面着這位名傳天下的大賢,棗祗吸了口氣,抱拳說道,“往年司徒屯田之事,在下斗膽命之爲‘牛輸谷法’,將耕牛賒於百姓,便其耕種,而國家,則依着耕牛多少,額外叫其繳納穀物……”

“唔,對!”江哲點點頭。

“然,在下以爲,司徒此法雖適合於往年,卻不適合於眼下,眼下天下罷戰,更值大旱初過,國力虛弱,在下認爲,要恢復生產,當聚集人力物力……”

“荒謬!”棗祗話還沒說完,祭酒候聲出列說道,“你可知司徒良策,每年爲我大漢產下多少糧食?”

“自個在下自然明白,”棗祗對江哲拱拱手,繼續說道,“司徒屯田之策,救我大漢百姓千千萬萬,在下如何不知?只是在下以爲,尋常百姓賒了耕牛,且不如由朝官將其組織起來,一同耕種……”

無產國際麼?江哲有些好笑,擡手說道,“繼續說!”

“是!”見江哲毫無慍色,棗祗吸了口氣,正色說道,“在下曾派人調查過此事,假設一頭耕牛每日可耕地十畝,然而尋常百姓家中,卻無這十畝地,耕牛大多空置,此……極爲可惜!”

“……”江哲面色有些凝重了,深思說道,“繼續說!”

“下官的意思是,與其空置耕牛,浪費勞力,不如集中人力物力,改革屯田之策……”說着,棗祗便將自己的構思一一說出,只聽着朝中官員頻頻看江哲面色,而江哲,卻是一臉凝重與深思。

“好!就這麼辦!”

日子一天一天過去,轉眼,便到了建安七年。

曹操最終還是止步在‘魏公’這個頭銜之上,或有人嘆息,或有人慶幸,或有人暗道可惜……

期間,望着曹操那‘魏公’之名,多有人私下詢問,眼下天下,乃大漢耶,乃‘大魏’耶?

天子之位空懸良久,就算是江哲出兵司隸時,也不曾帶着那廢帝歸來。

關於此事,荀彧曾數次詢問江哲,江哲的解釋是,劉辨下落不明!

當真下落不明麼?

呵!

對於那位當面對自己言,不欲再做傀儡的‘舊日天子’,回想起當初身在洛陽的情景,江哲秘密將他送離了軍營。

畢竟,曹操稱不稱帝,眼下可不是區區一個劉辨便能阻攔的。

也算是全了老頭一生忠漢的理念——若是帶着劉辨回許都,就算他再怎麼小心,或許他日有人在曹操耳邊說幾句讒言,劉辨就性命不保了……

天子,已淡出許都百姓很遠了,許都百姓耳濡目染的,是曹公,是江司徒,是荀尚書,而不是天子……

扯遠了,建安七年八月,‘大魏’罷兵將近兩載,國庫充裕。

青州臨淄太守夏侯惇,並荊州襄城守將曹仁,汝南壽春太守夏侯淵等諸名大將,聯名前往許都,上書提議南征之事,欲報當日赤壁之仇!

首先接待這幾位大將的,是尚書荀彧,在聽聞了諸將意圖之後,荀彧猶豫一下說道,“此事,非我所管,這……諸位不如去找守義?”

於是乎,半個時辰之後,諸將便堵在江府面前,聲勢之大,叫府中下人不知所措,急忙稟報江哲。

江哲是在書房中會見這些大將的,當然了,他心中免不了要暗罵荀彧沒義氣。

“南征……”

“司徒,眼下國庫充盈,正是出兵的大好時候啊!”

皺皺眉,江哲轉身望着夏侯惇。扯開話題道,“元讓,聽聞最近青州不穩?”

“有何不穩的,”比起當初來,眼下的夏侯惇倒是沉穩許多,聞言笑呵呵說道,“不過是些烏合之衆罷了,末將率區區五千兵士,十日乃刻……司徒,這南征之事……”

翻了翻白眼,江哲一轉身,忽然望見門外站着一個小女孩,正眨一雙秀氣的眼睛偷偷望着自己,心下一樂,喚道,“宓兒,過來!”

“唔,”小女孩蹬蹬跑了進來,有些畏懼地瞅瞅身旁這些五大三粗的大將們,縮在江哲身後。

撫摸着女孩的腦袋,江哲樂呵呵說道,“怎麼不與鈴兒去玩呀?”

“正玩呢,只是院子太了,宓兒找不到鈴姐姐……”女孩怯生生說道。

“哈哈,”江哲樂呵呵笑着,眼角瞥見了夏侯惇那張大臉,頓時心下有些無奈,微吸一口氣,皺眉說道,“諸位,我大漢百姓飽受戰火,其心思安已久,時下終償所願,我等豈忍心廢之?兵家之事,可大可小,妄動干戈,孰爲不智,若不能速戰速決,不如罷戰,以免深陷泥潭,無法抽身……”

“可是司徒……”

“不必多說了,”低頭望着小女孩眨着眼睛疑惑望着自己,江哲蹲下身,撫摸着小女孩的腦袋,惆悵說道,“興,百姓苦;亡,百姓苦。時下好不容易纔罷兵事,百姓這才從大旱苦難中抽身,我等又豈能叫他們再復承受戰火?就算這和平極爲短暫……我也不希望,是我挑起的戰火……”

“這……”

“退下吧!”

“……是!”

“哦,對了,既然來了許都,不妨呆幾日再走,去街上走走!”

“額……是!末將等告退!”

“去吧!”

望着一干大將們滿臉遺憾地退出書房,江哲搖了搖頭。

時光飛逝,轉眼便到了建安十年。

在這一年中,發生了一件大事,震驚天下的大事……漢司徒江哲上表辭官。

時曹操頭疾愈加嚴重,正臥病在府,御史大夫滿寵急匆匆將那奏章轉呈於曹操。

曹操的神情很鎮定,點點頭,叫滿寵將那奏章放置一旁。

“曹公已得知此事?”

曹操點點頭。

“曹公不怪司徒?”

曹操擡頭望了滿寵一眼,忽然起身,咬牙切齒說道,“這個該死的,孤恨不得派個十萬大軍,將他給捉回來!”

滿寵不由縮了縮腦袋,卻見曹操淡淡望了滿寵一眼,忽長嘆說道,“這傢伙心思,本不在此,罷了罷了……”說着,他吩咐滿寵說道,“你去江府,將其二子接來孤府中,孤要親自教導!”

“咦?”滿寵愣了愣,詫異說道,“司徒若走,如何會不帶他兩位公子?”

“他敢!”曹操翻身坐起說了句,繼而好似感覺到了自己的失態,揮揮手說道,“去吧!”

“是!”

望着滿寵低頭退下,曹操站起,取過那份奏章,搖搖頭將其在燭火中點燃,口中哂笑說道,“這昨夜才說此事……就這般急不可耐?”

“曹公,”隨着一聲呼喚,華佗走了進來,望見曹操正站在房內,皺眉說道,“曹公眼下要多多歇息啊……”

“孤的事,孤自己知道!”曹操淡淡說了句,凝神望着手中徐徐燃起火焰的奏章。

“曹公,”猶豫了一下,華佗一臉難色說道,“老朽以爲,曹公的病情不容耽擱……”

“別,”曹操轉身,伸手止住了華佗,神情古怪說道,“這人若是破開頭顱,那還能活麼?”

“額,老朽以爲能!司徒也說過……”

“別提那廝!”曹操翻翻白眼,哂笑說道,“這廝欠孤多少錢,臨走前一個子都沒還!哼!若是孤他日身死,定要將那些借據帶在身旁!”說着,他一望華佗面上猶豫之色,大笑說道,“孤年事已高,死便死耳,何懼之有?”

“曹公若是不懼死,當……”

“別,你那套破開頭顱的事,孤每每想到此事,一身冷汗,頭風立好……你還是讓孤再多活幾年!”

“這……唉,老朽遵命!”

正說着,房門被推開,曹昂探頭探腦進來,說道,“父親,聽聞叔父辭官?”

“唔!”曹操點點頭,搖頭笑道,“你那叔父,倒也不失是個奇人……”

“那父親準了?”

“準?”曹操冷笑一聲,望了望地上那堆灰燼說道,“爲父可不記得有此奏章!”

聰慧過人的曹昂滿臉古怪之色,一轉頭,卻見華佗目不轉睛望着自己,詫異說道,“爲何這般望着我?”

“觀公子面色,似乎有隱疾在身……”

“隱疾?”曹昂愣了愣,大笑說道,“我好得很,何來隱疾?”

“不!公子確有隱疾……”

“行了行了,要是本公子真有隱疾,也是近來憋得,”說着,曹昂轉身對曹操說道,“父親,孩兒告退!”

“唔!”

望見曹昂轉身離去,華佗急忙對曹操說道,“曹公,公子當真是……”

“哦?”曹操樂了,指着門外笑道,“前段日子我兒外出狩獵,捕獲一虎,剝皮抽筋,皮毛眼下正懸掛在堂上,當然,孤亦不信我兒有這般本事,多半是叔至功勞,不過……孤爲何瞧不出我兒有何疾症?”

“這……這要老朽爲公子診斷一番,才能做出結論……”

只見曹操望了華佗半響,忽而笑道,“也好……去吧!”

“是,曹公!”

望着華佗走了出去,曹操望着那堆灰燼暗暗嘆了口氣,隨即,他的眼神望向桌案上的茶盞,神情有些黯然。

“嘖!你這傢伙……保重啊!”

史載:

江哲,字守義,生卒年月不詳,漢末年徐州小沛人。

故司徒王允侄婿,故中郎將、祭酒蔡邕女婿,名士喬玄侄婿,妻刁氏、蔡氏、糜氏、喬刁。

觀其一生,極富神奇色彩:

中平元年,江哲入徐州,與徐州名士陳登、糜竺交厚,阻黃巾五萬精兵於城下,後黑山黃巾之首張燕曾一度被擒。

中平二年,江哲入洛陽,受司徒王允看重,隨後救二帝於邙山,受封司徒長史。

同年,董卓亂政,江哲助王允將其除去,隨後,因‘岳父’蔡邕一事,與伯父王允不合,輕裝離洛陽,於潁川時,結交郭嘉、戲志才、荀彧三人,自爲知己,更與荀攸、李賢二人號‘潁川六友’。

中平三年春,曹操得許昌,於潁川求賢,江哲投之。

夏,青州作亂,江哲率軍擊之,二月乃克,攜四十萬青州黃巾回許昌。

秋,曹操率軍襲徐州,呂布趁機取兗州,江哲死戰保全許昌。任許昌太守。

中平四年,曹操挾天子以令諸侯,自領兗州牧,武平侯,表江哲爲豫州牧,潁川亭侯。隨後,天子封江哲爲司徒。

同年,呂布入主徐州,江哲率軍襲之,圍殺呂布于徐州之外。

中平五年,袁紹不敵公孫瓚,求援於曹操。曹操起兵,江哲隨軍,半年,逼公孫瓚自焚於易京。

建安元年,劉表欲起兵伐曹,江哲率軍出許昌,十日內攻下宛城,逼降張繡。隨後連敗劉表於安衆,劉表退兵。同年,曹操表江哲爲司徒、豫州牧、京兆尹許都令,位極人臣。

建安二年,袁紹起兵討伐曹操,官渡大戰,曹操麾下謀士戲志才死於此役。時江哲出兵汜水關阻擋白波黃巾張白騎,克。隨後,率軍回援曹操。在江哲率軍至後,曹軍轉危爲安,一改失利局面,大敗袁紹。或有人言及,‘乃有神助乎?’

建安三年,江哲出兵襲荊州,蔡瑁投誠。

建安四年,曹操與劉備、孫策戰於赤壁,江哲爲統帥,大敗。

建安五年,張白騎再度襲汜水關,江哲率軍救之。數日後,張白騎暴斃,江哲順勢收復洛陽、長安等司隸之地,更有西涼白波黃巾投誠。或有人言及,‘乃有神助?’

建安六年至九年,江哲鼓勵農業、商賈,着力於恢復民生。

建安十年,江哲辭官,攜衆妻遠遊,至此居無定所,渺無音訊。

黃初元年,曹操身故,其子曹丕繼位,追尊其父爲‘魏武帝’,追尊江哲爲‘武德侯’,按着其父意思,不避諱。

黃初九年,曹丕遣人久覓江哲不果,心疑其已仙去,追諡其爲‘仁侯’。

太和元年,曹叡繼位,爲穩固曹、江兩家關係,追諡江哲爲‘武平王’。

荀攸:“哲庶乎算無遺策,經達權變,其良、平之亞歟!”

陳羣:“江守義,當今並無對。”

滿寵:“江軍師之智,斯可謂近世大賢君子矣。”

曹操:“使孤成大業者,此人也……孤此生唯痛惜三人、惜一人,一痛惡來戰死、二痛志才早逝、三痛奉孝病故。惜者,唯守義也!”

諸葛亮:“江守義,時世間英傑也,恍聞仲在世,獨惜明珠暗投!”

陸遜:“江守義,俊傑也!”

張白騎:“吾不懼天下,唯懼此人!”

江哲(左手摟着秀兒、右手摟着蔡琰,再看看撅着嘴的糜貞,有些失望的喬薇):“咳,如果有機會穿越,各位看官也一定要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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