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鄧瀚領着紋千餘人的騎兵趕卜馬越他們大軍的時候,一欠泳沒有到武威城下。自是因爲在馬超他們大軍突破了圍困之後,爲了保持大軍的戰力。並沒有快速的急行軍。儘管對於以全騎兵爲主的六萬大軍來說。若是全力奔馳的話,一天之內定然能夠趕到武威城下。可是在這個時候,西涼之地突然之間變得有些情勢詭異,以馬超的眼光自然知道對於他這隻大軍,保有戰力纔是最爲重要的。
當然糧草的窘迫,自是眼下的當務之急。不過春草泛起,馬匹的草料自是不需煩擾,而兵士的口糧小實在不行卻也只好殺馬取肉果腹爲要。
脫離了那煩人的圍困,馬家軍自馬超而下卻是人人都有着天高海闊的感覺,畢竟原先的時候被那些人給圍住,雖然以馬家軍的武力,對於那些人多是老弱的夷人本來就設有多少的戰力,就不虞有性命之危。只是耐於惻隱,就像是綁縛了自己的手腳一般。渾身不得勁。
重新呼吸到了那份自由的空氣,馬超的雙眸間卻是去了之前的螢絮。變得清明。四下裡奔馳的斥候卻也很快的去收集周遭的情報。
對於身後的那些個吊尾者。馬超自然沒有那份耐心領着他們去武威城下。
就在他們停步在祁連山腳下小守着北去武威城的山口紮下營寨的時候。便迎來了那氐人李文宗一行。
看着那當頭之人的老邁,以及他頭前那面有些破爛的旗幟,雖然馬超對於這樣的造型很是有些詫異,從那旗幟的樣子看來,若是這前來有意爲難他的老人,至少也該是和他父親馬騰那一代人結緣,不過既然碰到了一起,父債子還,卻也是天經地義的事情。
再一次的出乎了李文宗的意料,不過這次卻沒有讓這位老先生再有多少的驚詫,所謂坐井觀天之輩,在躍出了當初小小的仇池國之後,僅憑着自己那一點點謀略見識想圖謀這位被那些羌人尊爲神威天將軍的西涼錦馬超,自是徒勞無功,連續的打擊至少讓這位老先生在心境上的修爲有了很大的提高,當然此際更可能的便是老先生的心已經麻木了。
用不着馬超親自出手,從斥候那裡已經知道了這隊來歷尚未查明的隊伍對於自家的大軍本就敵意十足,身處在後軍位置的龐德便領着手下用了不到一個小衝鋒,便將這隊仇池國的精銳兵士給包了圓,當然那些外圍的先前從馬超大軍突圍的時候逃了性命的部落騎兵,卻是更不值一提。
畢竟此時在北地西疆,要論騎兵之優劣。秉持了多少年大漢雄威的漢人騎兵,例如公孫瓚的白馬義從,曹操的虎豹騎,當年呂布的幷州騎兵,以及自董卓時便建立,而延續至今被馬騰,韓遂分別繼承的西涼鐵騎卻都要比那些異族的烏祖,鮮卑,羌胡人的騎兵優勝一些,更別說這些氐人,他們的兵種卻是僅能當個不入流的評價。
倏忽而至的戰事,就像是偶爾來大漠上竄門似的春雨一般,剎那間開始,卻又在剎那間結束。龐德領着被綁縛着的自殺未遂的這隊騎兵的領頭之人,將之送到了前面馬超的軍帳之中。
一番審問之後,馬超及帳中諸人自然明白了仇池國事情的始末,不過是這位老先生癡心妄想,在辭世之前被執念所牽引而起的一場鬧劇。
等馬超讓這位先生求仁得仁而去之後,得到了這般結果的他??俊朗的眉目間卻又纏上了幾層陰影,而在他先前派出的斥候將探的情報給一一的回稟之後,那些陰影卻又多了幾分。
當他正召集諸人前來議事的時候,邸瀚一行人卻也恰好趕到了。
邸瀚看着沿途路上的蹤跡以及龐德的後軍的情形,自是知道那些沿途的血跡戰鬥的痕跡是從何而來,而後軍軍士正在宰殺的戰馬很明顯沒有馬家軍的標誌,到讓那瀚對於那位爲仇所蔽的仇池國主李文宗有些善意,“若非這位先生小又怎麼能有這些馬肉得嘗!”
趕到大帳之中,馬超卻是將衆人已經知道的消息告訴了那瀚。馬休等人。
“鮮卑人竟然已經圍城這許久。看來我們還是在路上耽擱的時間太久了!”鄧瀚心內暗忖道。
不過看到馬超的臉上雖然有些陰鬱,卻不見悲色,鄧瀚自是明白了武威城尚能安穩。當然以鮮卑這樣以騎兵爲主的兵力,若想攻破一座有精兵守護的堅城當然不是那麼容易的。想象一下歷史上這個時候的攻城戰。若沒有相當的計謀,無一不是耗時經月,甚至更久的。而今武威城中自有兩萬精兵,城內的糧秣之物卻又相當的充足。再加上城中鎮守的乃是馬騰這個西涼的豪雄之人,故而時至今日武威城依然在手那倒是應該的了。
“孟起兄,我們這一路走來,聚在先前之地的那些個缺糧的部落卻有相當的一部分已經四下散去據我看來,那些人當是真正的落難的部落!不過如今而言,涼州之境內定然還存有其他的勢力,趁着仇池國之事推波助瀾”。鄧瀚卻也不先去說鮮卑之事。而今馬超大軍出戰在外,來回奔波於途上,倒也不足月餘,時至今日武威尚安好,雖然那邊緊急,卻也有限。
畢竟作爲守城的一方,城內兵精糧足,且又有外援,自然能夠給城中的兵士百姓很大的士氣民心。而攻城者又是塞外之人,對於鮮卑這類大漠上的民族,漢人卻是從匈奴時對於他們便有了發自內心的惡感。
而日律推演作爲西部鮮卑的大人,要想更進一步,拿下武威彰顯其武功自是要緊,這一
故而在這個,時候。鄧瀚這般說,自是要將帳中諸人的眼光不再侷限在武威。甚至要放眼在整個的雍涼之地。
“氐人,鮮卑,既然這兩方異族之人已經都先後出現,看來那羌胡。甚或着那匈奴人也該會有所舉動!”
馬超等人自也不是笨人,被鄧瀚稍加提到,便當即明白了鄧瀚意之所指。尤其是當鄧瀚言談到匈奴之時,看到馬超臉上漸漸變得堅定的神情,鄧瀚自是心中帶笑。
匈奴人如今卻是已經被曹操收納,分支在幷州及雍州東邊的邊疆之地。尤其是那南匈奴呼廚泉單于更是已經接受了曹操代表天子投予的官爵,彼此之間的關聯自是大家都能想得到的。
“令明,加緊宰殺馬匹小讓將士們飽餐一頓後,我們先回援武威,剿殺鮮卑!活捉了日律推演!”
此時的武威城中,又是渡過了一個不眠之夜的馬騰正在和馬岱兩個。人商議着。
自從那日混合着城中勇壯之力,彌補了守城人手的不足,將鮮卑人的進攻給打退了之後,原本以爲那般大規模的戰鬥當是那日律推演孤注一擲之舉的兩父子,卻是沒想到在第二天的時候,城外的鮮卑人卻是更添了些人馬。
這新來的鮮卑人卻是單從衣着上更接近於漢人的服飾。從來人所打的旗幟看來,其人的地個並不在日律推演之下,而在隨後的幾天內。馬騰等人到也明白了這些人便是申部鮮卑步度根所帥領的。
儘管不知道這些中部鮮卑爲何會來支援西部鮮卑,不過對於城中的馬家父子來說,都是一樣的都需要他們好好的應對。
而在這中部鮮卑加入到攻打武威城的隊列中,守城的馬騰和馬岱明顯的感到了那種壓力。這卻並不僅僅是因爲攻城方的兵力增加之後的壓力。而是在中西部鮮卑兩方人馬分別前後攻城的時候,那種兩方之間的那種彼此競爭的氣勢卻是驚人。
日律推演自是在先前的時候看不起在檀石稅大漢亡故之後接位的中部鮮卑的諸位大人,像和連以及和連之後的這位步度根,在他眼中可都是紈絝無能的代表。現在雖然步度根率兵前來相助於他,可是在知道了步度根因何而來之後,日律推演卻是對來人的鄙視更加厲害。
爲了不讓這些他所看不起的人笑話於他,日律推演自是下死令讓麾下的諸部落的人馬奮勇爭先。
對於這些原因城中的馬騰自然不會有多少的瞭解,可是對於這樣的情況。除了讓這位太守大人和馬岱等人增加了更多的精心和慎重,以及不斷加劇的疲憊感之外,卻沒有對攻城起到了多少明顯的戰果。
“大伯,這兩天,侄兒可是太累了!”馬岱抱怨道,畢竟此一番來中部鮮卑的人除了攻城夠給力之外,卻也添上了不少的用計。
像疲敵之計,挖地道等便是步度根等人爲了表現比日律推演的人更有能力而作出來的,當然對於馬騰來說,這些事情都是耳熟能詳的事情。可是有了鮮卑人作出來的這些事情,讓原本就已經疲累的兩人更需勞心勞力。
“岱兒,這才哪兒到哪兒啊!”馬騰倒是此時顯現出了老當益壯的神采,“這纔不過是區區的鮮卑人的攻城。便把你累成這樣,要是讓你到當年的官渡之戰的戰場上,還不把你給嚇死!”
“侄兒當然比不上那些先賢之人了!”
“呵呵,多練練也就好了!慢慢適應吧。若是應付這些人蠻夷之人的攻城都讓吃不消的話,那要是來了曹操,你又該怎麼辦呢?”
“怎麼,伯父以爲那曹操會來武威城下攻打我們麼?”馬岱問道。
“你伯父的面子想來也不會那麼大”馬騰到是自嘲的笑道,“有劉皇叔在荊州,有關君侯大軍兵出漢中,曹操即便是有心來此,卻也不敢啊!”
“那到也是,不過侄兒想的是,若是大哥這個時候能夠回來的話,這城外的鮮卑人還不就是一辦菜麼?”
對於馬岱這個侄兒,馬騰向來都是很看重的,穩重謙讓,實在值得讓人信任,可是卻是欠缺些機變,有時候又有些信心不足。
“看來還要給他多加些擔子小不然卻是練不出來的!”
馬岱卻是不知道馬騰此時的想法,不過他見自己的話,說得伯父的臉上的神情變得有些凝重,他還以爲此時的大伯正在爲馬超擔心呢。
“大伯,您方纔說了曹操爲了應付關君侯兵出漢中,不能來這裡,可是他也會派出人來對付我們吧!這樣一來。大哥他們會不會路上遇到了他們的人呢?”
就在此時,馬騰尚未回話,卻聽見外面有人前來。
“報,太守大人,南城外的大虎山上有煙霧升起!”
得報的馬騰卻是臉上一喜,溫言道,“好,知道了,先去一邊少待吧!”
“伯父何事,那煙霧”馬岱卻是問道。
“你大哥他們已經回來了!”馬騰解釋道,“先前出戰之時。我便與作此商量,以備萬一!若是無事便好,自是可以快馬回報。若是有事發生。白天回來,便在大虎山上以煙霧爲好,夜晚便以舉火爲信!”
“即使如此小侄卻是不需擔憂了!”
“岱兒,你要是做這般想法,卻是危險了!”馬騰教導着馬岱。“這種時候。才更應該小心謹慎纔是啊!”
“侄兒知錯了,現在就去再巡視一番城樓上的防禦!”雖然被說教。可是馬岱的臉上並沒有什麼不好三二。倒是衆般急着出尖的神情。很像是要儘早的看到馬激凹舊歸來似的。
看着馬岱有些雀躍的離開的身影,馬騰多少也不想再多說什麼。畢竟馬岱卻是從弟的獨苗,少小時候雖說自己也將他視如己出般相待,可是那時候的自己多事征戰在外,於家事上總有不及之處,也多虧了馬超,將幾個弟弟團結的很好。
“那煙霧可有其他徵兆?”將先前那回稟的兵士重新召來,馬騰卻是細細問道,長子領兵在外,再是馬超英雄無敵,可是作爲他們的父親說不擔心,卻是不合常理的。
“回太守的話。那煙卻是起伏不定小分作了幾次燒製而起的!”
“這麼說來。超兒他們是有心要將這些人給留下來了,以往的他可沒有這麼大的火氣啊,看來這次出去倒是吃了不少的憋屈!”隨手讓那護衛下去,馬騰卻是不用再擔心什麼了。
這幾個孩子裡,馬超作爲長子,自是他最爲看重的,而且馬超卻也是最爲出息的,不過這是十幾年來,在馬騰的看顧下,當然也知道馬超卻也戾氣多重,而且一旦上陣廝殺之時,卻也多有幾分當年呂布的影子,原本對於馬超的這些方面很有些顧慮的他,卻是在見過王異這位已經確定的大兒媳婦之後,馬騰卻有心向幾個兒子死去的娘,道了一聲,“恭喜!”
“既然如今超兒有心留客,我這個當父親的當然也該爲了兒子的面子,好好的厚這個東道的!”
對於城南山上偶起的煙霧,武威城外的鮮卑聯軍雖然一心要拿下武威,可是卻也有不少人注意到了這莫名其妙突發的煙霧。
“大人,我覺得也沒有什麼值得注意的地方,這會兒這天,起個野火也算常見的吧!”置鍵這般說道。
“還是去幾個。人看看吧,那山和我們這裡也沒有多遠,快馬半個時辰的話就應該能夠趕得回來的!”一旁的拓跋良卻是小聲,謹慎的發話。
日律推演麾下的宴荔遊及其他人卻也不怎麼發話,靜等着上頭的大人發話。可是日律推演這邊紛紛發話之餘,另一邊的步度根卻是沒有說話,只是看着這邊的場面,不過他臉上的笑臉看着讓日律推演有衝上來給他一拳的衝動。
硬是壓下自己心中的雜念。日律推演卻是開口說道,“步度根,你也說說吧!”
雖然兩人的地位同是一衆聯盟的大人。可是眼下的日律推演畢竟先入爲主。步度根即爲援軍,雖然此時日律推演的口氣多少有些上位的意思,可是步度根卻是臉上不顯,至於內心轉動的念頭,卻是不表。
“反正閒着也是閒着,去一趟也無所謂吧!”
對於這樣的建議,日律推演卻也是支持的,畢竟他心中也是做這般想的,此次圍城攻伐這許久,卻是讓他越打越是心內沒有底氣,原本在沒有步度根他們來援之時,他都要下令退軍了,可是步度根他們突然而來的後果,便是讓日律推演不得輕易的回軍,自是他日律推演不能讓中部鮮卑的人看不其,而心高氣傲的他卻也放不下自己的面子,若是那般無功而返,想來即便是他將西部鮮卑整治的再是勢力高漲,卻也不會讓中部那些人真心的敬服。
雖然前期獨立攻城之時已經讓他們的八萬之衆受創太多,可是到現在他卻也不得不硬着頭皮繼續承受着兵力上的損失。
“那拓跋良,你就帶着幾個人去看看吧!”拓跋良一向以來自是心謹慎,見日律推演選了他作爲探尋使者,卻是無人有異議。
拓跋良見事到臨頭,卻也沒有推譚其事。作爲此時多少能夠體會到日律推演心中進退維谷心境的拓跋良,當然更希望這些一同前來的鮮卑勇士能夠多一些人迴轉故鄉,與親人家眷相逢。
可是事情到了這一步,卻也不得不這麼勉強下去了。
領着自己部落的幾個精幹的人手,拓跋良卻是快馬一鞭來到了先前出現煙霧的山上。很快他們便找了先前起過火,如今留有餘燼的幾處地方。雖然餘燼周遭的地方,像是被收拾過,可是卻也多少留下了一些蛛絲馬跡。
“你們幾個去周邊好好的看看,若有發現,即刻來報!”
拓跋良自是獨自一個人留在那燒過火的地方,細心的查探着,雖然地面上留下的痕跡不多矣,可是成長在草原上的拓跋良自是能夠分辨出先前這裡出現的人物卻也是騎士一類的人物。
“不過,在這裡點火放煙,所爲何來,平白無故的少這麼一堆火,肯定不是什麼人做燒烤的結果,而且從這裡四下去看,卻也沒有什麼人家居住的!”
“從這裡點菸,除了我們能夠看見之外,也就是武威城中能夠看得到!難道這是爲了給城中人報信用的!”
想到這裡的拓跋良卻是不再小心翼翼,連忙召喚幾個手下,“你們幾個現在分組先做斥候,一定要探查到附近三十里,不,五十里的地方,最好儘可能的遠一點!”
“頭人,我們究竟要查些什麼呢?”
“去看看是不是有什麼大部隊的人馬在這附近活動!”拓跋良吩咐道,“你們先去,我回到大營後小定會再派出大批人手去接應你們的!”
“若是你們有什麼發現,一定要儘快趕回大營的,即便是剩下一個,人也一定要趕回去!”
“是!”衆手下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