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近在咫尺

向雲直接策馬衝入青羊觀大殿,彷彿感應到寒香的氣息一般,向雲勒住馬繮,舉目四處尋找着寒香的身影。

“阿香...”

“阿香...你在哪?”

左右無人,然而向雲心中卻彷彿有個聲音在告訴自己,寒香就在這附近。

絕對沒錯,他彷彿已經感應到寒香的氣息。

“阿香...”

“阿香,我知道你在這,快出來,別鬧了...”

然而,無論向雲如何呼喚,四周依然靜寂無聲。

向雲忽然有些慌了,他感覺到,寒香的氣息正在漸漸消失。

“爲什麼...爲什麼我的心忽然好痛...”幕然,向雲一把捂住胸口。

向雲心中忽然有種直覺,寒香馬上就要離開自己,自己可能從此再也見不到寒香了。

這個念頭,令向雲心如刀絞,有種喘不過氣的感覺。

此時,與寒香相處的一幕幕,忽然不受控制的浮現出來,她的可愛,她的善解人意,以及她那絲絲的小頑皮,都一一浮現在向雲眼前。

那一幕幕的畫面,無論是開心的,還是傷心的,在此刻的向雲眼裡,都變得無比美好,令他眷念。

“爲什麼?爲什麼我會突然覺得這麼難過?”

直到此刻,向雲才發現,原來寒香在他心目中的地位,已經不知不覺間到了不可分割的地步了,這連他自己都未察覺。

或許,只有真的等到失去了,纔會知道失去的對自己有多麼重要。

鬼使神差的,向雲目光忽然一擡,看向了大殿中央的古鬆頂端。

松木搖曳。

那裡...什麼都沒有...

“阿香,我不會讓你離開我,無論你去了哪裡,我都一定會找到你!”

向雲收回目光,跳下馬,朝着青羊觀其他地方尋去,發瘋一般四處找着寒香的身影。

向雲期待着,或許在下一個轉角,就可以看到寒香。

可惜,無論向雲走過多少轉角,也始終不見寒香的蹤影。

向雲不死心,在觀內四處呼喊着,找尋着。

無數戰爭的磨練,無數的生離死別,向雲以爲自己已經足夠堅強,可他從未想過,自己有一天會因一個人的離去而如此難受,如此傷心。

甚至,連多年未曾有過的淚水,也在不經意間滑過他那刀鋒般的臉龐。

即便如此,向雲卻仿若味覺,依舊不死心的四處搜尋着寒香的身影,口中有些無助的喊着。

“爲什麼...我們纔剛剛在一起,你就不辭而別了,爲什麼...連要走了也不告訴我...”

向雲心中彷彿有十萬個爲什麼,他不解,不明白,寒香爲何會不辭而別,難道她心裡,根本就沒有自己嗎?

向雲不信...話可以是假的,可眼神不可能作假,寒香看他的眼神,絕不是假的。

可...現在的一切,又該如何解釋?向雲彷徨了...

古鬆上,光罩內。

從向雲出現,寒香便已發現,見向雲如此在乎自己,寒香雙目含淚,心中既甜蜜,又難受。

“雲...”

聽着向雲焦急的呼喊着自己,瘋狂的找尋着自己,寒香亦是痛苦難受,一向堅強的她,感受着向雲濃濃的眷念,眼淚亦是不由自主落下,堅強如廝的她,在此刻亦是哭了。

“對不起,阿香也想和雲永遠在一起,可...可...阿香不得不回去...雲,對不起...若有來生,阿香一定要和你出生在同一時空。”光罩內,寒香痛哭着,可惜下面的向雲卻聽不見。

就在這時,寒香忽然發現,向雲竟然也哭了。

男兒有淚不輕彈,只因未到傷心處,向雲竟然爲了她哭了,寒香如遭雷擊,整個人都懵了。

“雲這麼在乎我,我卻不辭而別,以爲這樣可以讓他好受,卻不知這樣對他打擊更大,我...”這一刻,寒香忽然明白什麼。

“雲,我在這...我在這!”這一刻,寒香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瘋狂撲上去,拍打着眼前的光罩,大喊着,意圖引起向雲注意。

然而,任憑寒香如何拍打,如何呼喚,她的聲音,卻根本傳不出去,甚至連動搖一下腳下個枝幹都做不到。

此刻的她,全身光芒已經散盡,完全成了一個透明的人,就像是一個已經失去軀殼的靈魂。光罩內的空間,維度已經扭轉,只等‘時空之門’打開,寒香便會被光罩護送回她原本的時空。

“靈,讓我出去,我不要回去,我不要和雲分開,讓我出去,我要留在這個時空。”然而,此時的寒香卻是不管不顧,拍打着光罩哭的梨花帶雨。

“對不起,系統已經啓動,無法終止!”面對寒香從未有過的失控,先前那曾勸過寒香的聲音雖有些驚異,卻是依舊冰冷的回道。

得知這一結果,寒香痛哭失聲:“爲什麼...爲什麼我是個穿越者,爲什麼我不能和我喜歡的人在一起,爲什麼靈,你告訴我...”

寒香的傷心,令那被叫做‘靈’的聲音稍微溫柔了一點,回道:“香,你別太執着了,你們根本就不是一個時空的人,是不可能在一起的。你別忘了,你現在這幅身體根本就是以能量凝聚而成,即便留下,也無法在這個時空停留太久,到時,等你能量耗盡,恐怕連支撐你靈魂回到原本時空的力量都沒有。到那時,等待你的,將會是魂飛魄散,永遠消失在這個宇宙之間。”

“爲什麼會這樣,我原本以爲,離別對我來說不會太難,可爲什麼,看着他如此痛苦,我的心,也會這麼痛?”聞言,寒香失聲,想起了自己的境況,無比痛苦。

“這個我不清楚,或許是你已經在不知不覺間愛上了他,所以纔會見不得他痛苦,這可能就是你們人類口中的愛情吧。”感受着寒香的痛苦,靈彷彿明白什麼。

“愛嗎?”寒香痛苦的閉上眼睛,與向雲相處的一幕幕浮現:“怪不得當初我選擇來這個時空時,爺爺叮囑我不能與這個時空的人有太多接觸,或許爺爺早就料到可能會有今天吧?不過...我不後悔!”

寒香自顧自的說着,靈沉默,不知如何回答,這已經超出她的理解範圍。

自顧自的說完,寒香逐漸平靜下來,忽然道:“靈,我想和他做最後的道別,可以嗎?”

聞言,那聲音有短暫猶豫,最後還是答應下來:“我可以再給你三個時辰和他道別,記住,只有三個時辰,這是我的備用能量,若是三個時辰以後你還不肯走的話,那麼就只有一個結果...”

“我懂,謝謝你,靈。”聞言,寒香終於喜逐顏開。

“謝就免了,去吧。”

隨着靈的話,光罩中的光芒突然倒流,朝着寒香的虛影匯聚,一粒粒的光芒粒子開始重新凝聚,逐漸的,寒香的身影再次出現在光罩內,而後,光芒逐漸斂去,光罩化爲綠芒重新凝聚成手鐲戴在寒香手腕處,寒香再次恢復原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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