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軍的武將聞言鼻子都要氣歪了。
買一送一,一個對一個的單挑,還要送一個作陪當拉拉隊的?這是什麼作風,這是典型的土包子開花,知道自己姓啥了!
夏侯惇這個氣啊,心中這個怒啊,袁尚這小子也太囂張了,分明是不把自己以及手下的一衆武將們放在眼裡,如今他放出這等囂張的言語,若是不好好的給他點教訓,他便以爲是我曹軍無人!
想到這裡,夏侯惇一轉頭,揮舞着手中的長朔,刷刷刷刷的點了七下,高聲吼叫道:“你們七個!出陣,與袁尚去鬥將,都給我長點臉,別給咱曹軍落了面子!”
被點到的武將分別是曹洪,徐晃,李典,樂進,曹休,曹真,臧霸等七人,陣容頗爲強大。
夏侯惇動了真火氣,一下子放出十五名將領出陣,看來也算是下了血本了。
袁尚滿面微笑,英姿颯爽的一揮馬鞭子,啪啪啪啪啪的也點了七下,道:“你們七個,出去接陣!”
袁尚這一揮之下,出來的不是別人,乃是馬超,龐德,王雙,張頜,高覽,馬岱,馬鐵等七位將領。
七人都是猛將,亦是好戰的積極分子戰爭販子,得了出陣的軍令,哪能落在後頭,紛紛走陣出馬,上前接戰曹軍派出來的七位猛將。
袁尚不甘寂寞,說到做到,甩手又是啪啪啪啪,點了汪昭,焦觸,張南,馬延,張凱。呂翔,呂曠等七人。
“你們七個,去,到場上加油,當拉拉隊。記住,要高聲的喊。”
“啊?”七個人聞言,不由得異口同聲的出聲質疑。
袁尚身邊,沮授皺了皺眉頭,上前拱手道:“主公,陣前無兒戲。你可不能把打仗這事當玩鬧啊。”
袁尚微微一笑,道:“誰玩鬧了,說得出,做得到,我既然是揚了言,那自然就得做一些揚言之後該做的事。沮先生不必見過,我這樣做自然是有我的目的,你只管好漢看着便是了。”
說罷,袁尚轉頭看了這七名武將一眼,笑着揮了揮手,道:“去吧,我親愛的拉拉隊員們。記得加油的時候要喊出一些水準哦!”
七個人,你瞅瞅我,我瞅瞅你,無奈地一同嘆氣,然後齊齊走馬,跑出場去加油去了。
袁尚這面七個拉拉隊員一出馬,夏侯惇和曹仁差點沒氣的吐血。
夏侯惇遙遙地舉着長朔,隔空點着袁尚清俊的面容,咬牙切齒地恨不能平吞了他。
“袁尚小兒,你……你也太欺負人了!有你這麼辦事的嗎?你是真要跟我們撕破臉啊!本…本將今日絕不跟你善罷甘休!”
說罷。便見夏侯惇將長朔一甩,衝着身後的晏明,夏侯傑,夏侯恩三人吼道:“你們三個,也出去助陣!”
“諾!”
三將得到了夏侯惇的詔令。隨即走馬出陣,袁尚那面早也是盯得緊緊地,一見對面曹將中又出三人,亦是吩咐身後的郝昭,馬休,張燕三人。
“你們三個,出去接戰!”
然後又轉頭吩咐孫輕,王當,李大目三人,道:“你們三個,去當拉拉隊。”
三人:“………”
一見袁尚派出三將接陣,同時又派出三將站在一邊當拉拉隊,夏侯惇的火氣又是蹭蹭的長了幾分。
“狗屎東西!安敢如此欺人!……鍾紳,鍾縉,淳于導!你們幾個也給本將出陣!”
袁軍方面……
“又整除三個來?蔣義渠,趙睿,呂威璜,張白騎,劉雄鳴,蔣奇你們六個去接陣,分好工,三個打,三個當拉拉隊,可別弄亂了讓人家笑話。”
六個人你瞅瞅我,我瞅瞅你,然後無精打采的一同點頭道了聲“諾”便即刻出陣去戰了。
這可倒是好,無論夏侯惇那面派出多少武將出來,袁尚這面肯定就能夠派出他的二倍,打一半倒貼一半,盡顯財大氣粗的牛逼氣焰,偏偏夏侯惇手下的人就是沒袁尚多,咬碎牙關想要跟袁尚拼命,還沒那個資本,只能打碎了牙齒往肚子裡咽,活該受盡窩囊氣。
沮授皺着眉頭看着場上這一可笑的場景,不由得側頭問袁尚道:“主公,你到底打的是什麼主意?該不是專門過來跟夏侯惇炫富顯擺來了吧?如此,可是讓沮某看輕於你了。”
袁尚呵呵一笑,道:“炫富嗎,倒也是一方面…不過呢,真正地目的,是爲了牽扯夏侯惇的注意力,讓他生氣,讓他失去冷靜,讓他把注意力全部都放到戰場上來,我把重要的武將或是單挑,或是當拉拉隊,都放到前陣去,也是爲了讓夏侯惇心中有數,覺得我們的重要將領都在此處,沒有多餘的人能夠進行其他詭計,也算是怠慢其心……也好讓我派出的另外一位武將領一支奇兵能夠順利進行計劃。”
“奇兵?”沮授聞言一愣,道:“什麼奇兵?咱們的將領不已經在這裡了嗎?”
袁尚呵呵一笑,道:“是啊,你能夠想到的武將確實都已是在我們的眼前,但還有一個人,沮先生,您或許都已經把他給忘記了吧……”
夏侯惇正狼哇的瞅着戰場上袁曹雙方的猛將們打得精彩,喊的鼓勁,突見後方一騎飛奔上前陣,對着夏侯惇拱手奏報:“啓稟夏侯將軍,袁軍有一路兵馬,繞夠我軍防線,現在正在偷襲我軍後方大寨,還請將軍速下定奪,或是派兵增援!”
夏侯惇和曹仁聞言皆是一愣,夏侯惇的獨目猛然睜的渾圓,如閃電般的掃視了一圈前方的戰場上所有的袁軍將領,然後咬牙切齒的怒道:‘偷襲後方?袁軍的重要武將基本都在此處,卻是還有誰能偷襲我軍後路?“
那士兵搖了搖頭,道:“具體是誰不知道,不過從偷襲的手法和用兵的手段上看,應該是久經戰陣之人!”
曹仁輕輕地咳嗽了一聲,道:“打的是誰的旗號!”
“旗號沒有寫全名!只有淳于二字!”
袁軍方面。
“淳于瓊?”沮授大驚失色:“你重新啓用了淳于瓊?!”
當年官渡之戰,由於袁尚的親自前往,使得淳于瓊奮發與曹軍對抗,沒有像歷史上那樣的慘敗,但最終畢竟還是栽了跟頭,袁紹沒有下狠手殺了他,卻也是貶斥而不用,不想多年後的今天,袁尚居然再度啓用了這位烏巢酒徒,而且還讓他在今日領一支奇兵去偷襲夏侯惇的後方。
見沮授滿面驚訝的樣子,袁尚並沒有意外,只是笑着說道:“當年官渡之戰,因爲淳于瓊失卻了烏巢,作爲這個起點,導致我軍與曹軍交手一直處於被動階段,直至今日,我軍已然徹底翻身,重新佔據了官渡之戰前,袁曹雙方的優勢形勢……我重新啓用淳于瓊,讓他偷襲夏侯惇的後方,不在於他這人,而是在於他這個人所能夠帶來的重大意義!”
袁尚目視着沮授,道:“烏巢之戰,是河北軍最大的一次敗筆,我要徹底的抹殺這次敗筆,而讓淳于瓊擔任此次計劃的主角,具有非常重大的意義,沮先生可是明白?”
沮授想了想,點頭道:“瞭解!”
正在這個時候,探子來報,告知袁尚淳于瓊的兵馬已是開始襲擊曹軍的後方。
袁尚擡了擡頭,卻是看見夏侯惇那面的軍陣已然是有了騷動,隨即嘴角一彎。
“擂鼓!衝鋒!”
“咚咚咚咚——!”
激烈的衝鋒鼓響徹了整個平原,以無極營和西涼鐵騎,白馬義從三大騎兵爲首,袁軍分成了左中右三路,分別針對對面的中軍與左右兩翼,接着,便見以無極營爲首,強大的騎兵開始稀稀疏疏的擡起馬蹄,向着對面緩緩衝擊而去,速度一點一點的加快,行軍間,夾雜的是多年的深切仇恨,踐踏的,是對方的生命與尊嚴!
烏巢之戰的恥辱一筆,將在今天袁尚的精心設計下,徹底從衆人心中和天下衆人心中抹去!
夏侯惇看着袁軍突然發起的攻勢,渾身不由得開始顫抖。
“袁尚小兒,他這是早有預謀,早有預謀啊!虧他擺出一副暴發戶的拼將姿態,這分明就是把我們徹底算計了……毒啊,真毒啊!”
曹仁擦了擦頭上的汗,道:“後方被淳于瓊偷襲,雖然不沾大事,但對於袁尚來說卻是意義非凡,他此番士氣高昂,保定必勝的決心,與其硬拼無益……”
夏侯惇咬牙切齒,低聲道:“傳令三軍,且戰且退,勿要跟袁軍過於糾纏…唉,又被他耍了!”
曹仁搖了搖頭,道:“如今再我曹軍中,除了郭嘉和賈詡之外,只怕無人能與此子抗衡,只是這兩人都窩在許都不出來,卻是耽誤了好大事!”
夏侯惇對着曹仁道:“此時多說這個無疑,子孝,你糾錯前陣兵馬與衆將士抵擋袁尚的攻勢,保證主力軍能夠後撤……”
“諾!”
“………”
“殺殺殺!”
隨着袁軍前陣的騎兵與曹軍短兵相接,這場在袁尚策劃下的戰爭終於開始打響,袁軍氣勢如虹,他們勢必要以今日的戰鬥來抹殺當年烏巢的恥辱,用他們矯健的身軀,冰冷的刀槍,殺的敵人肝膽俱歲,殺的敵人哭爹喊娘!
袁軍的敗筆,在袁尚心中,在袁軍心中,從此在也不留,一丁點也不要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