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251年司馬懿去世,長子司馬師繼承司馬懿的權力,以撫軍大將軍之位輔政,進一步控制魏國,司馬昭,司馬孚等人成爲了司馬師的得力助手。許允對夏侯玄說:“沒有可以憂慮的了!”夏侯玄卻嘆息道:“士宗(許允字),你怎麼看不清時事呢?此人(指司馬懿)尚且能夠以世代的交情善待我,而子元(司馬師字)、子上(司馬昭字)大人是不會容忍我的。”
太元二年(252年)正月,全公主孫魯班成功阻止父親召回孫和後便通過孫權的手,頒下了這樣的旨意:廢太子孫和爲南陽王,貶居長沙;另一位南陽王夫人所生的兒子孫休爲琅琊王,出居丹陽;還有仲姬所生的兒子孫奮爲齊王,出居武昌。
252年1月2日,司馬師升任大將軍,走到了大臣官位的最高點。有人想拍司馬師的馬屁,請司馬師改變國家制度,來個新老大新氣象,而司馬師卻說:“先帝們訂的制度已經足夠完備了,除了軍事,不能頻繁變更。”黃門侍郎、汲郡典農中郎將賈充一句話便中了司馬師的心思:“大將軍這樣做,不是不想新政改革,而是怕觸動大魏皇室和士大夫的利益。”司馬師說:“公閭說的不錯,這也是算吸取曹爽衆叛親離的教訓。”賈充繼續說道:“大將軍的親戚之內也有可用之才。”司馬師說:“你是指山濤?”賈充說:“正是,子上大人的母親張太夫人是山濤的姑姑,山濤還要叫司馬太傅一聲姑父,他四十歲才當官,當初司馬太傅大人養老,騙過了許多人,卻騙不了山濤,一天晚上,山濤和石鑑正在宿舍睡覺,半夜裡,他突然推醒石鑑說:“老兄啊,你還能睡的着啊!知道司馬懿大人爲什麼告老回家嗎?石鑑正睡的迷迷糊糊,心想山濤你大半夜的不睡覺,瞎折騰什麼,就勸山濤:“人家司馬大人多大個官兒,退休不退休的,關咱們啥事,你芝麻大的官兒,瞎操心什麼?山濤連連嘆氣說小夥子,虧你還真想的開,說話這大難就要來了!可見他的才智,他在推翻曹爽黨人時,已退隱山林,現在正渴望出仕。”
司馬師便召見了山濤笑道:“巨源,別來無恙,你就跟周朝的姜子牙似的,閒了這麼多年,終於肯出山啦?”山濤笑而不語,司馬師讓山濤當了從事中郎(參謀長)。
吳太元二年(252)二月,吳改是年爲神鳳年,大赦。
孫權統治東吳期間,爲換取世家大族支持,逐漸形成了世襲領兵制。他允許將領握有私兵,並且還不斷將士兵賜給將領。諸將皆世襲,父死子代,兄終弟及。這種士兵有很強的人身依附關係,士兵奉將領爲主人,將領視士兵爲私屬。這些士兵最初用來作戰,後逐漸演變爲戰時作戰,平時爲將領從事生產的人半生產奴隸。故在吳國,領兵多少成爲地位象徵,授兵成爲一種賞賜。搜剿山越所得兵員,常在諸將間進行分配。這種逐漸形成的制度,至吳亡後結束,史稱“世襲領兵制”或“世兵世將制”。
爲換取世家大族的支持,時常把一定數量的編戶農民和屯田農民賜給有功將領,所賜人戶不給國家繳租服役,依附於被賜將領。逐漸成爲吳國的一種常例,稱爲“復客制”。吳亡後,被西晉“蔭客制”所取代。
吳國全國皆知孫權將不久去世,孫和,孫休都被逐出宮,孫亮安慰能當上吳國皇帝。但是後宮中的侍叢們眼看孫亮登基已成定局,他們恨之入骨的潘皇后就要臨朝稱制做皇太后了,不禁對未來深感恐慌。
怨怒積得久了,總是要爆發的。一天,侍叢們趁着潘皇后熟睡之機,來了個先下手爲強,將她勒死了。
孫權病臥在牀聽到這個消息,感到震驚。
老皇帝這時未見得還對潘氏有什麼情意,但是奴僕居然敢在自己眼皮底下謀殺自己的妻子,老頭兒不能不感到憤怒悲傷,興起英雄末路之嘆。
潘皇后的橫死,在某種程度上也緩解了孫權意欲更換孫亮的想法——看在暴亡的少妻面上,老頭徹底打消了再次易儲的念頭。
不久,古稀之年的孫權真正到了他人生的末路。神鳳元年四月,曾叱吒一時的東吳開國皇帝孫權去世了。
諸葛恪正式掌管朝政,諸葛恪就是孫和之妃張氏的舅舅。張妃派黃門陳遷前往建業上疏中宮,並向諸葛恪致以問候。陳遷離開建業時,諸葛恪對他說:“替我轉告張妃,到時我一定讓她超過別人。”這番話語頗有泄露。又諸葛恪有遷都的想法,派人修整武昌的宮殿,民間有
人傳言他想迎立孫和。
孫弘與諸葛恪素來不和,擔心以後受制於他,於是下令:“封鎖陛下駕崩的消息。”並想矯詔除掉他。
孫峻告訴諸葛恪,諸葛恪請孫弘議事,於座中殺之,發佈孫權死訊,爲之治喪。孫亮正式即位,成爲吳帝,拜諸葛恪爲太傅。諸葛恪任職初便想收攏人心,頒佈政令:“取消監視官民情事的制度,罷免耳目之官,免掉拖欠的賦稅,取消關稅。”每一舉措,都儘量給百姓以德澤實惠,民衆無不高興。諸葛恪每次外出,都有很多人引頸相望,想一睹其風采。
陸抗爲奮威將軍,負責吳國軍務,滕胤爲衛將軍兼職尚書事,上大將軍呂岱爲大司馬。各在位的文武官員都晉爵加賞,閒散官員加升一級。吳建興元年(252)閏四月,太傅諸葛恪因吳諸王有居沿江軍事重鎮者,乃自武昌徙齊王孫奮至豫章(今江西南昌),自虎林(今安徽貴池西)徙琅邪王孫休至丹陽(今江蘇南京)。孫奮不肯徙,諸葛恪警告他:“你也想要前魯王一樣的下場嗎?”孫奮懼便說:“我這就搬。”乃移南昌。
從此,魏國和吳國進入了外姓人說的算的時代。
司馬師爲了鞏固司馬家的權力,宣告百官:“只要大家允許我掌權,我一定給予厚報,一定不會侵犯衆人的既得利益。於是,就在這種前提下,司馬師下大力整頓朝政,制定了許多惠民政策,提拔了大量的優秀人才,使得本來已經日漸腐朽的曹魏帝國,開始重新煥發出活力和生機。
孫權去世。當時徵南大將軍王昶、徵東將軍胡遵、鎮南將軍毌丘儉等都上表請伐吳,獻上的策略各不相同。
朝廷下詔詢問傅嘏的意見,傅嘏回覆道:”想當年夫差凌齊勝晉,威加四方,最終還是引禍姑蘇;齊閔王兼土招境,闢地千里,同樣還是自遭顛覆。善始不一定能善終,這是古代的明證啊!孫權自從破關羽奪荊州之後,洋洋得意,窮兇極欲,因此宣文侯(司馬懿)極力籌劃大舉。如今孫權已死,把兒子託付給諸葛恪,假如他能矯正孫權的苛暴,減除吳國的虐政,使老百姓免遭困苦,得到新政策的實惠,又能內外一齊考慮,避免覆舟之險,雖然不能保證吳國能永遠保持完好,也足以在長江以南延長壽命了。現在朝裡議論紛紛,有的說要泛舟徑渡,橫行於長江以南,有的說要四路並進,攻擊吳國的城壘,有的說要大獵於疆場,伺機以動。誠然,這些都是破敵的常用辦法。但自治兵以來,幾次證明我軍的力量尚且不足,吳國作爲我們的仇敵,已經近六十年了,他們僞立君臣,但還能夠患難與共,元帥新喪以後,他們上下憂危,把戰船排列在重要的渡口,憑藉險要堅守城池。因此像泛舟渡江,橫行於長江以南那樣的計劃是並不實際的。只有在邊境上一邊大規模打獵一邊進軍的辦法,還有可能行得通。出兵時要發安民告示,進攻時抓到俘虜不許搶劫財物,坐吃歷年積存的糧食,不用派很多兵去運送,不誤戰機,不勞遠征,這倒是軍事上的當務之急。從前樊噲願意帶十萬大軍橫行匈奴,季布當面指出他的短處。如今有人想越長江、入險境,攻下敵人的巢穴,這便有如樊噲。不如嚴明法令,訓練士卒,制定萬無一失的計劃以抵禦敵兵,必會立於不敗之地。“可惜朝廷不從傅嘏之言。同年十一月,下詔命王昶等徵吳。
同年,十月諸葛恪在東興徵集人力,重建以前未完成的大堤,左右依山各築城一座。派留略、全端分守東、西兩城,各帶兵千人,自己則率兵返回建業。魏國認爲吳軍入其疆土,恥於受侮。
雖然司馬師順利的接替了司馬懿的權力,但這個時候的司馬家族,可並不就是一統江山、天下第一了,司馬師現在的處境,可以說是內外交困。佔領四川的蜀國、佔領長江以南的吳國就不用說了,他們都知道司馬師當家是名不正言不順,都對政局不穩的曹魏帝國虎視眈眈,並且已經開始計劃對魏國發動進攻,而最危險、最微妙的就是曹魏帝國的內部。
司馬師與司馬昭行走在自家花園,司馬師問:“弟弟,在朝堂上這些大臣怎麼看?”司馬昭還是一臉不在乎,悠閒地說:“我相信兄長會處理好這些的。”剛說完,夫人王元姬來了,便責怪司馬昭:“夫君還是老樣子,悠閒的樣子應該要改一改了,現在可不像父親在的樣子了。”司馬師笑道:“弟媳說得對,你也應改一改了。”司馬昭連說好,便出去了。
十二月,諸葛誕這時候爲
鎮東將軍,假節都督揚州諸軍事,封山陽亭侯,看到同爲諸葛家族的諸葛恪的加固大堤向司馬師彙報:“現在,孫權已死,吳國諸葛恪掌權這樣做算是入侵魏國的行爲,我建議三路伐吳。”
司馬師說:“諸葛大人你講講看。”諸葛誕說:“由王昶進逼江陵、毌丘儉進攻武昌,以牽制上游吳軍;再以精兵直攻東興二城。”毌丘儉建言:“末將認爲諸葛將軍此計如果會中敵人詭計怎麼辦?”
司馬師決定說:“衆人休議了,聽我的命令,由徵南將軍王昶進攻南郡;鎮南將軍毌丘儉進攻武昌;鎮東將軍諸葛誕、徵東將軍胡遵率軍七萬進攻東興,作浮橋渡水,攻打兩城。聽安東將軍司馬昭調遣。”衆人得令。
此戰對司馬師極爲重要,正是樹立自己的威望的好機會,司馬師深知吳國的諸葛恪與自己一樣,名望是在父親諸葛瑾的基礎上建立起來的,雖然他這個首府大臣是孫權臨死前以自己意願指定的,但是他的地位並不穩當,人們也不認爲他有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資格,爲了提高自己的威望,諸葛恪也必須幹幾件大事,比如來挑戰剛剛穩定的魏國。他也是看出魏國的不穩定因素,如果司馬懿在世,他是萬萬不可輕易妄動的。
王昶、毋丘儉爲誘敵各攻打南郡、武昌;諸葛誕與胡遵爲主主力,率兵7萬架浮橋攻東興。東興城告急。諸葛恪親率援軍4萬,晝夜兼程,急馳東興。但是東興在高處,一時無法攻下。冠軍將軍丁奉與呂據、留贊、唐諮等作前鋒,攀山西進,因山路狹窄而緩慢前進。丁奉親率三千人趕往,下山後改坐舟楫順水而下,兩日到達東興並佔據徐塘。
這時候天降大雪,胡遵渡過浮橋,屯軍於堤上,差桓嘉、韓綜攻打二城。胡遵與衆將設席高會。忽報水上有三十隻戰船來到。胡遵出寨視之,見船將次傍岸,每船上約有百人。遂還帳中,謂諸將說:“不過三千人耳,何足懼哉!”只令部將哨探,仍前飲酒。
此正是丁奉引三千水兵,分作三十隻船,率部輕裝突襲魏軍前部營壘。丁奉將船一字兒拋在水上,乃謂部將說:“大丈夫立功名,取富貴,正在今日!”遂令衆軍脫去衣甲,卸了頭盔,不用長槍大戟,止帶短刀。
丁奉扯刀當先,一躍上岸。衆軍皆拔短刀,隨奉上岸,砍入魏寨,呂據等部也相繼到達。魏兵措手不及潰敗,三千吳兵在魏寨中左衝右突。胡遵急上馬奪路而走。魏兵齊奔上浮橋。魏軍驚恐潰逃,爭渡浮橋,因超載橋斷,落水及自相踐踏而死者達數萬人,魏軍前部督韓綜、樂安太守桓嘉迎戰丁奉,佔不到便宜便隨軍潰敗,先後落水溺死。
軍車仗馬匹軍器,皆被吳兵所獲。
西路軍的毌丘儉、王昶等人認爲東興兵敗告司馬昭:“胡遵部隊被擊敗,大勢已去。”司馬昭感到吃驚:“什麼?怎麼會敗得如此狼狽。”但還是帶軍撤退,毌丘儉、王昶等人燒了營房退走。諸葛恪賞了衆人說:“此戰是衆人的功勞,我會向聖上爲大家請功的。”士氣大振。
司馬師聽聞打敗,心裡感到很大的壓力,說不出話來,賈充對司馬師說:“此戰大敗已經無可挽回,反抗我們的勢力會伺機公然反對我們的,我們應該謹慎才行。”司馬師思考了會說:“當初愚蠢的曹爽囂張來掩蓋失敗,那麼父親生前所做的一切都白費了。”
司馬師在司馬昭率軍歸來後,接見了諸葛誕笑道:“你這個諸葛家族的智囊居然被那個諸葛打敗了。”諸葛誕也是感到不甘心:“請大將軍懲罰,末將認罪。”但是司馬師說出來話讓衆人大驚:“此戰大敗,公休何罪之有,我不聽公休,以至於此。此我過也,諸將何罪?”接着他又說:“我弟弟安東將軍司馬昭擔任監軍,卻不能起到監督的作用,所以我要處罰他,撤銷新城鄉侯的爵位,諸葛誕、毌丘儉進行防區對調吧,鎮南將軍與鎮東將軍對調。”
就這這時,諸葛恪通過此戰,威望大漲,吳主孫亮進封諸葛恪爲陽都侯,加封荊、揚州牧,督中外諸軍事,並賜金一百斤,馬二百匹,繒布各萬匹,諸葛恪對丁奉等人說:“原來魏國居然這樣不堪一擊。”堅定了自己對魏國掌權者司馬師無能的看法。
張皇后之父,光祿大夫張緝對司馬師說:“諸葛恪雖然獲得了勝利,但離被誅殺卻不遠了。”司馬師問道:“這是什麼緣故?”張緝說:“他的聲威震懾其君主,功勞蓋過全國,想要求得不死,還可能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