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成將軍?怎麼樣?”魏續與宋憲在下邳東門的城樓下的一處拐角看到了牽着赤兔馬的侯成。
“成功了,赤兔馬與方天畫戟到手了,呂布沒有坐騎與武器可用,猶如傷其一臂,我這就去曹營投誠,二位上城樓伺機擒住呂布,到時候曹cāo必有重賞!”
“好,聽侯將軍的,我們這就去準備!定要將呂布擒住,獻給曹公!”
“嗯,侯成點了點頭,讓親兵開了城門,就出城去了!”
“睿兒,起來了,主公要我們我大帳中議事!”郭嘉進入呂睿的軍帳,推了推呂睿。
“啊?”呂睿兩眼朦朧,揉了揉眼睛,打了一個哈氣說:“什麼?議事?”
看着呂睿還沒有清醒的樣子,郭嘉只好將臺上的一塊硯臺蓋子,往呂睿的臉上一冰,呂睿抖了一下,馬上就清醒了,好刺骨的冷!
“師傅?”呂睿疑惑地看着郭嘉。
“睿兒,主公召集衆人在主帳議事,快起來!”
不是吧,這才什麼時候?人妻曹居然要議事?呂睿很不情願地從牀上爬起,與郭嘉往主帳走。一出軍帳,天上還掛有星星?老曹到底有什麼急事,要現在商議?
很快,二人就到了曹cāo的主帳,呂睿在這裡見到了一個新面孔,看盔甲好像是呂布軍的人,難道這就是侯成?來投降了?
曹軍衆人來到了主帳後,曹cāo看了下衆人,說:“諸位,這位是侯成將軍,今ri特來投誠,同時下邳城內的魏續與宋憲會在清晨爲我軍內應,打開下邳的東門,引我軍入城!”
“主公,侯成投誠可查實了?”滿寵站了出來拱了拱手問。
“伯寧不必擔憂,侯成將軍盜來了呂布的赤兔馬與方天畫戟,此等誠意,難道還不夠?”
“滿寵莽撞,請主公恕罪!”呂布的坐騎與武器都偷了過來,是很大的誠意了,沒有了這兩樣東西,呂布基本就是沒有牙齒的老虎,侯成投誠,有誠意!
“嗯,伯寧乃監軍,履行職責,何罪之有?”
“多謝主公!”
“傳我將令,夏侯惇,夏侯淵命你們二部三更做飯,五更出發,由侯成將軍領路,帶軍控制下邳四城門。李典,樂進,你們二人帶領部下,待打開城門後,速去呂布軍營,控制張遼,高順等將領。于禁,你帶領本部人馬,協同諸位將軍,同時巡視下邳城,若是有反抗者,格殺勿論!”
“其餘衆人隨我帶兵殿後,我軍控制下邳後,再入城!”
“諾!”衆人領命而去。
曹cāo在軍營中部署命令的時候,呂布手持方天畫戟坐在下邳城樓上的一張大椅子上,滿臉疲憊,看着遠方。
經過了大水浸泡的下邳,已經是強弩之末,被攻破應該只是時間問題,呂布正在考慮,如何讓他的家人有個好的歸宿,帶兵突圍出去?恐怕不行?那就只有託付於人了,可是託付給誰?帶着這個問題,呂布眼皮慢慢地蓋了起來,睡着了!
“好像眼睛有點不舒服?”
“哦,原來是天亮了,曹軍今天又要攻城嗎?”
“該起來了!”怎麼回事?自己的行動?呂布晃了晃,才發現自己已經被粗大的繩子給捆住了。
“魏續,宋憲?你們要幹什麼?”看着魏續與宋憲帶着軍師看着自己,呂布心裡疙瘩一下,一個不好的念頭從心中升起。
“哈哈哈哈,溫侯,讓本司空告訴你原因!”
曹cāo帶着衆人從城樓下一步一步地走了上來,看到曹cāo,呂布已經明白了一切。
“曹公安好?這繩子捆得太緊了,請曹公鬆綁!”
“溫侯乃猛虎,若是鬆綁,傷人了?怎麼辦?”曹cāo打趣地回答呂布。
“曹公,今ri一敗,我呂布心服口服,若是曹公不棄,呂布願意投效曹公,有呂布之幷州狼騎之勇,加上曹公之雄才大略,何愁不平天下?”
“哦?”曹cāo一聽,愣了一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開始思考起來。“溫侯真肯投效?諸位?以爲如何”
“曹公,難道忘了丁原與董卓之死?呂布豈是言而有信之人?”劉大耳拱了拱手,向曹cāo進言!
靠,劉大耳,又使壞了!“玄德公言溫侯無信,玄德公也是無義之人,難道忘了轅門shè戟之事?若無溫侯,玄德公豈可站在此處!”呂睿不平地說道。
衆人一聽,刷刷地看着劉備。劉備心中一驚,好難對付的孩童!“侯爺,此言差矣,玄德只是爲了曹公着想,曹公平定徐州,必定與北方袁紹交戰,若溫侯陣前叛變,曹軍危已!”
靠,大耳劉果然會揣摩人的心思,曹cāo的大度是有前提的,就是不危急曹軍的安全,若是呂布叛變,曹軍必然全軍覆沒,代價太大,多疑的老曹不會放過呂布!
“劉大耳背信棄義,無恥之徒!”
“曹公,不可聽此人胡說!”呂布憤恨地看着劉備,着急地向曹cāo解釋。
曹cāo笑了笑,看着呂布說:“溫侯,玄德有理,猛虎若是傷人,可是受傷不輕啊!”雖然是調侃之言,但是在場的人都明白,呂布要死了!
呂布無奈地笑了笑,曹cāo的意思,呂布也明白了。呂布看着曹cāo說:“曹公,呂布不懼生死,唯一擔憂之人只是妻兒,呂布想將家中妻兒託付於人。”
“溫侯放心,本司空一定會好好照顧你家人的!”人妻曹最喜歡幹這種事,發現美女,就收了!
“司空大人錯了,呂布託付之人,並不是司空大人!”
“什麼?”曹cāo愣了一下,敢情不是要託付自己,還以爲呂布害怕家人受到傷害,要討好自己?可是?表錯情了!
曹cāo看了看呂布問:“溫侯,不知溫侯要託付妻小於何人?”
呂布轉身看了看呂睿說:“呂布要將我妻小,託於族內兄弟呂睿!”
衆人一聽,都愣住了,呂睿也愣住了,我和呂布是同族的?不可能吧?陳留與五原?差遠了!呂睿用手指了指自己問:“溫......溫侯?指的是我?”
“正是!”
“溫侯?呂睿雖然也姓呂,但是呂睿乃陳留人士,溫侯乃五原人士,兩地相距甚遠,豈是一家?”
“哈哈哈哈,溫侯,睿兒之父親是本司空與本司空之父親的至交,睿兒與溫侯是族內兄弟?
“司空大人,有所不知,五原呂氏與陳留呂氏都源出南陽呂氏,本將軍是從陳留過繼到五原的,此事只有家中族長與布知曉,外人不得而知,我與呂睿是未出五服的兄弟!”
聽到呂布不容置疑的口氣,還有呂布的眼神,大家又看了看呂睿,好像兩人有點相像的地方?呂睿愣了一下,難道呂布說得是真的?
“嗯,若是睿兒真是溫侯的族弟,本司空替睿兒做主,溫侯之族人託付給睿兒!”
“不僅是託付,布之親女要認呂睿爲父,入其宗族,呂睿要以親女待之!”
“好,本司空就答應你!”
“仲父?”呂睿呆住了,不是吧?怎麼越說越不靠譜了?如果是真的?讓呂布的女兒當我的女兒?還入我的宗族?這?不應該是和我商量的嗎?他們兩人?怎麼把我忽視了?
“睿兒?族內兄弟託付親人,豈可不應允?”曹cāo用不用質疑的語氣質問呂睿。
“睿兒?族內兄弟所託,要慎重!”郭嘉小聲地呂睿耳邊提醒,還用餘光瞟了曹cāo一眼。
唉,忘記了,現在是古代,君爲臣綱,老曹是主公加仲父,大漢以孝廉治天下,而且又是宗族勢力爲大。若是真的,呂睿還是要“當爹”了!
“睿兒知曉!”呂睿無奈地應承了一聲。
“溫侯此言毫無依據,要我們如何信服?”劉大耳又插話了,不搞死呂布,劉大耳不甘心!
劉備言語一出,大家紛紛議論,對了,呂布要如何證實?呂布看了看呂睿說:“我府上有家中族譜,清楚記錄了我與陳留呂氏的關係,司空大人可以命人取來驗證!”
“溫侯說笑了,家中族譜也可作假,豈是依據?”
“劉大耳,此乃我家中族譜,豈能作假?”呂布憤怒地看着劉備!
“溫侯,族譜可不是可靠的依據!”曹cāo也玩味地看着呂布,試圖試探呂布是否說謊。
“這?”呂布愣住了
“主公,屬下有辦法證明溫侯之話是否屬實!”一個yin沉的聲音突然傳來。
劉備一驚,順着聲音看了過去,只見一人頭戴斗笠,身披蓑衣,臉上帶着面具,突然出現在曹cāo的旁邊。
劉備問:“曹公,此人?”
“玄德不必驚訝,此人是我家中的一門客而已!”
草,神秘謀士又出來嚇人了!
“你有辦法證明呂布與睿兒的關係?”
“司空大人,我們可以當衆滴骨認親!只需將溫侯的一截指骨取出,屬下就有辦法證實溫侯所言是否屬實。不過,在下要當場取溫侯一指頭!”
“哈哈哈哈,將死之人,豈會在乎一指?來吧!”
“嗯,仲康,去取溫侯小指!”曹cāo吩咐許褚去割下呂布的小指。
呂布搖了搖牙,小指就被割了下來,交給了神秘謀士。
神秘謀士當衆將呂布的指骨取出,洗乾淨,然後分成兩段,用火烤乾。
神秘謀士看着衆人說:“諸位,請看,此乃溫侯一段指骨,吾非溫侯族人,血不能溶於其中。”神秘謀士將自己手掌一劃,流出了鮮血,但是沒有溶於呂布的骨中。
大家看後,紛紛點了點頭。這種方法是不科學的,真是一羣笨人!
“侯爺,到你了!”神秘謀士將一隻小碗送到了呂睿的面前。
nǎinǎi的,要取血了,沒有辦法,只有放了,溶進骨頭裡?不可能,此時的骨頭沒有鈣化,什麼血都不會溶進去的,就算自己和呂布有血緣關係,也不可能!
呂睿用火烤了一下小刀,然後劃了自己手臂一下,給自己放了血,然後用酒消毒了傷口,讓軍醫給自己包紮上了。老子可有知識,破傷風,要不得!
神秘謀士接過呂睿的血,對呂睿一笑,然後走到了呂布的指骨旁,將血滴在了呂布的另一根指骨上,頓時指骨與血相溶,白sè的指骨變成了紅sè,而且是由內及外的紅sè!
不可能,一定有問題,這不科學,此時呂睿看到了神秘謀士一笑,nǎinǎi的,被坑了,肯定是做了手腳!笨蛋古人,這是不科學的!
“哈哈哈,呂睿果然是我族弟,曹公還有疑慮?”呂布大聲說道。
“主公,經屬下驗證,齊侯與溫侯是族內兄弟,而且血緣還比較親近!”
“嗯,言之有理,既然如此,睿兒,你就替溫侯照顧家人吧!”
“是,仲父!”nǎinǎi的,這是有苦說不出啊!
“曹公,呂布還有話與族弟交待,請曹公給我們二人一間房子,單獨聊聊,若曹公答應,呂布赴死,會讓被俘之人投降曹公!”
呂睿一聽,nǎinǎi的,呂布的手筆還真大,爲了交待後事?還幫曹cāo勸降?
“這?”曹cāo猶豫了,兩個人獨自在一間房?
“曹公害怕我謀害族弟?哼,曹公可以派忠勇之士跟隨,呂布也不解開繩索,如何?”
“好,仲康,你與惡來,元直陪睿兒前去,就在旁邊的箭樓即可!”
“是,主公!”隨後,呂睿四人就進入了箭樓中。
“睿弟,想不到你真是我的族弟!”呂布興奮地說道。
“兄長!”呂睿很無奈,但是也只有認了,這是古人信奉的圭臬,連宋代的法醫宋慈都奉爲真理,自己能不承認?雖然它肯定不科學,呂睿肯定被坑了!
“兄長本來一心赴死,心中擔心家中妻兒無人照顧,現有睿弟在此,爲兄無憾耶!”
“兄長放心!小弟一定會照顧兄長的家人!”對於呂布,呂睿是有敬仰之情的,不爲別的,就爲呂布愛家之情,這是三國諸侯中無人能比的!
“睿弟,兄長之女,閨名不便告知,她進入睿弟之宗族後,布希望她改名爲單字安,一生平平安安,睿弟幫她找戶好人家,爲兄心願足矣!”
“兄長放心,兄長還有何事囑託?”
“布之妻嚴氏,請睿弟好好照顧,布有一小妾,傾國姿sè,布之最愛,也請睿弟好好照顧,其餘諸人,睿弟可以自行處理!”
“嗯,呂睿明白了!兄長還有何事交待?”
“睿弟,取筆墨來,爲兄要寫些文書!”
很快筆墨就擺到了呂布的面前,還有幾張絹布。“兄長?”看着呂布,呂睿有些猶豫了,解開繩子?呂布重家人不錯,但是若是出手?自己?
“睿弟,不用爲難,爲兄用嘴巴即可!”說完,呂布用嘴巴含着毛筆,開始書寫起來。不是吧?呂布是主簿出身,但是歷史沒有說他有這項絕技啊?用嘴寫字?
很快,呂布就寫好了四份文書,一份是給自己家人的,一份是給張遼等人,一份是給五原呂氏族人,還有一份就是自己將女兒過繼給呂睿的文書。
看着呂睿在上面按上了手印,呂布笑了笑,走出了箭樓,向刑場而去。呂睿看着呂布遠去的身影,五味雜陳?天下第一的呂布,居然是如此柔情顧家之人,想到剛纔呂布的話語,真誠,認定呂睿是自己的族弟,就真誠相托,這份感情是裝不出的!
自己是不是以小人之心度了呂布的君子之腹?無論如何?呂布對家人,還是很好的,顧家的諸侯,三國不多見!呂睿無奈地搖了搖頭,自己還是沒有改變歷史!
等等?nǎinǎi的,我還是被人坑了!成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