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在朕身邊呆了二十年,還是慈航靜齋的傳人?那麼他(她)到底是誰啊?雖然朕從來沒有聽說過“慈航靜齋”這個名字,但心中也不由得默默算了起來。
要是按照公元的時間來計算,現在已經到了公元204年,那麼往前推算20年的時間,就是公元184年,朕穿越三國之後的第二年,也是黃巾之亂爆發的那一年。在那一年之中,朕收了不少的文士、武將,包括黃忠、許褚、太史慈、太史祥、張郃、趙雲,甚至是張世平、蘇雙、棗祗、馬鈞、七娘等人也是在那一年收的,那麼到底誰是左慈所說的“慈航靜齋”傳人呢?
此時朕口中默默唸着黃忠、許褚等人的名字,眼前也不由得出現了他們一張一張的面孔,而就當朕唸到了趙雲的名字,再次回想起他硃脣皓齒、眉目如畫的面容之時,心中已經“咚、咚、咚”地敲起了鼓來。
剛纔朕聽到左慈說出“慈航靜齋”這幾個字的時候,似乎語氣中有溫柔之色,那麼這個“慈航靜齋”就應該是一個女尼的齋門了。而假如朕的這些文臣、武將中有一個是“慈航靜齋”的傳人,那麼這個人很可能就是趙雲了,他甚至比七娘這個女人的可能性還要大!
當想到這裡的時候,朕的心中不由得一顫,就像是瞬間被掏空了一樣。雖然這幾年朕很少去騷擾趙雲了,但沒想到一聽趙雲可能離去,朕的心中居然會這麼難受。或許是連朕自己都沒有意識到,趙雲已經在朕的心中佔據如此重要的位置了。
趙雲就要走了?子龍要走了?那麼他要去哪裡呢?
不行,朕要把子龍給追回來!都這麼多年了,朕還沒有弄清子龍到底是男是女,怎麼能夠就這麼放他(她)走呢?
“來人啊,備馬!朕要即刻出宮!”這時朕也知道沒法傳喚趙雲入宮了,直接就是大喊一聲,讓御前侍衛前去備馬了。
現在趙雲到底走了、沒走不說,假如他(她)真要是決心離開的話,也不可能讓一兩個太監把他(她)給叫回來。而現在時間緊迫,一刻也不能耽誤,那麼只有朕親自去追他(她)回來了!
當朕一想到趙雲可能離開的時候,已經不由得失魂落魄起來,這時朕顧不得還有幾封緊要奏摺需要批閱,也顧不得貂蟬就在身邊了,直接就擡腿跑出了承風殿外,一路騎着紫雲寶馬向宮外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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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之後,當朕來到了趙雲的車騎將軍府後,就見到趙雲府上的老管家身體一顫,然後帶着朕來到了趙雲的書房之中。這時朕看到趙雲的書房之中空空落落,他(她)的人並不在房內,而書桌上只有朕曾經賜給他(她)的印綬、盔甲、寶劍、寶槍等物,甚至連一封書信都沒有留下來。
“老管家,子龍他爲什麼不在府上?你知道他(她)去哪裡了嗎?”這時朕一把就抓住了趙
雲管家的肩膀,有些歇斯底里的問道。
“陛下,我家將軍……他,他今天早晨,他,他……嗚嗚!”或許是朕逼得老管家太急了的緣故,他竟然張口結舌,半天沒有說出話來。
“老管家,你不要着急,慢慢說!”此時朕強行壓了壓火氣,語氣平穩的對趙雲管家說道:“今天早晨你家將軍怎麼了?他可是出遠門了嗎?”
“陛下啊……”這時趙雲管家的眼淚都掉出來了,只聽這個老管家說道:“在今天早晨,我家將軍自己給自己剃了個光頭,然後穿着一身奇怪的衣服就走了。他那身衣服我也從來沒有見過,但我瞧着有點像白馬寺裡和尚的緇衣。”
“什麼?剃了光頭!”朕不由得又抓住了老管家的肩膀,高聲說道:“他(她)當真是剃了光頭?他(她)爲什麼要剃光頭啊!”
“陛,陛下……這個我也不知道啊!”只見老管家顫顫巍巍地從旁邊的書櫃上拿出了一個竹箱,打開在了朕的面前。此時朕往箱子裡一看,就見到了無數如烏雲般的青絲。
這時朕輕輕抓起了幾縷頭髮,只感覺觸手柔軟,似乎還能夠感覺到這些秀髮上的溫度,就說道:“老管家,子龍他是什麼時候離開的?又是往哪個方向走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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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回稟陛下,我家將軍是在辰時左右離開府邸的。”趙雲的老管家略微回想了一下,就說道:“當時我見將軍的行爲奇怪,還特意跟出了門外查看,看到他是朝西南廣陽門的方向走的。不過我家將軍出了洛陽城之後,就不知道他往什麼方向去了。”
“辰時?”此時朕擡頭看了一眼天上的太陽,見到夕陽的紅光已經映滿了天空,現在都快要到傍晚時分了。假如趙雲是一早就離開了洛陽,那麼現在都已經走了一整天了,朕又該去哪裡找他啊?
“老管家!”這時朕又皺着眉頭問道:“今天早晨子龍是一個人走的嗎?他可還有帶什麼人、什麼東西嗎?”
“沒,沒有!”老管家搖了搖頭,說道:“我家將軍是一個人走的,甚至連他那匹白玉寶馬都沒有騎。不過說來也奇怪了,就在我家將軍走出大門之後,白玉寶馬竟然自己從馬廄裡跑了出來,然後跟在將軍的身後走了。”
“嗯……就算是白玉寶馬跟着子龍走了,他也可能不打算騎馬了。”此時朕站在原地,心中已經計算了起來,假如趙雲就是這麼步行離開了洛陽,一直沒有騎馬的話,那麼一天時間也就能走七八十里,朕就還有追上他(她)的希望。那麼現在事不宜遲,朕就趕緊去追追看吧!這時朕也顧不得多問那個老管家了,就再次跑出了趙雲的府邸,騎着紫玉寶馬朝廣陽門的方向趕去。
一刻鐘後,朕已經來到了廣陽門外。此時朕再次問了一下城門口的士卒,確認了趙雲離開洛陽後的方向,纔再次一路向西,往澠池的方向追了下去。只不過就在朕往西追了一會兒之後,洛陽西面的官道上已經出現了三條岔路,一條是通往澠
池的,一條是通往永寧的,還有一條是通往宜陽的,這時朕沒有別的辦法,只能是再次向岔路附近的村民打聽,看有誰見到過一個穿着緇衣的僧人經過。
又經過了小半個時辰之後,當朕才終於從一個老農戶那裡確認,他看到一個穿着緇衣的女尼經過了岔路,向西南方一路走去,纔再次騎馬往前追去。而這時,洛陽城外的夜幕已經降臨了下來,天空中只餘月光和星光,再也看不到紅日的光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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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時間,西南百里之外,某條山路之上,一個穿着灰色緇衣的女尼不由得回頭望了一眼。
此時只見這個女尼清秀絕俗、容色照人,一看就是一個絕麗的美人,而她的身形也是窈窕婀娜,就算是裹在一襲寬大的緇衣之中,也難以掩飾娉婷之姿。只不過這個女尼的臉上卻有些花容慘淡,此時一股清冷的山風迎面吹來,她的眼中竟然滴落了一連串晶瑩的淚珠。而在這個女尼落下了無數淚水之後,只聽她開口輕輕吟唱起來:
“天下平,誰願爲你心憂?
功名利,青史謂我何求?
爭霸路,緣何由,難道區區功名夢?
我心如何表,君方懂?
帶甲十萬衆,馳騁八千里,
豈爲殿前一公侯?
縱然逆天道,與八荒爲敵,
血灑沙場亦無懼!
雲深處山水幾萬重,
猶如你我身前鴻溝。
哪怕要伏屍百萬衆,
亦願委身於君懷中!
君一聲號令,點將驍悍兵,
千古罵名不在意!
縱血染天地,枯骨荒草盈,
蕩盡天下爲了你……”
荒山野嶺,秋風清冷,這個女尼就在這條山路上不停吟唱,一直把這首不知道是什麼詞牌的曲子唱了七遍之後,才終於長長嘆息一聲,繼續頷首向前走去。
但是就當這個女尼打算再次舉步前行之時,卻突然聽到前面的山路上傳來一個嬌媚的聲音,說道:“你的心中既然忘不了他,那爲什麼還要走呢?”
此時這個女尼舉目一看,就見到了一個身着宮裝的絕世美人站在前方。就算是在這窮山惡水之間,只要她的身影一出現,整片山嶺都變成了瑰麗的景色,能夠讓人賞心,能夠使人悅目。
“是你,魔門的天才傳人——貂蟬!”女尼開口說道。而此時女尼的身影就像是融入了天地一樣,再也分辨不出哪裡是山,哪裡是水,哪裡是你,哪裡是我。
“是我,貂蟬!不過我早已經不是魔門的傳人了。”只見貂蟬微微一笑,說道:“當然你就不一樣了!不知我是該稱呼你車騎將軍、常山縣侯,趙雲、趙子龍呢?還在該稱呼你慈航靜齋的傳人,趙雨、趙子鳳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