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巖有些鬱悶,正要拿話去問張遼,卻又聽賈詡頓了頓卻是接着道:“不過臣揣測天子聯絡諸侯,只怕也是爲了圖謀大王,如今天子首要剷除的就是袁術,袁術不除,天子威信何在,大王出兵,天子之意也不過是兩虎相爭而已,而另一個大敵那就是大王,如今大王逼宮,天子雖然眼瞎了這個苦果,但是又怎麼會甘心,聯絡馬騰東西夾攻,要破後漢本土,而另一方面應該就是聯絡諸侯,等大王於袁術相爭之際,諸侯聯手對付大王,至於天子究竟如何許諾諸侯的,也無非是利益使然,大王卻不可不妨,天子既然鄭重其事的這麼做,相信一定是有些把握,只是這把握從何而出,即便是大王南進,但是國中尚有兵馬七八萬,除去東線三萬,冀州那邊三萬,西邊一萬,真正還能調動的其實也只有一萬大軍,這一萬大軍卻是拱衛長安的禁衛軍,另外也還只有四五萬的郡兵,不過這些郡兵分散,就是想要集結也是個問題,再說郡兵更多的是維持治安和屯田,戰鬥力卻是不強,真要是馬騰寇邊的話,萬一程銀攔不住——”
一時間大帳之內沉默下來,此時趕回去還來得及,只要大軍回去,馬騰也不敢再犯,只是劉巖輝這麼甘心嗎,半晌,甘寧才苦笑了一聲:“其實也沒有那麼悲觀,就算是馬騰能殺進來,想要破長安根本不可能,長安擁兵八千,又有神火炮八門,加上千弩車,各種器械,又有屯田郡兵,百姓也多有用命,莫說三萬兵馬,就算是五萬兵馬也休想破開長安城,長安不破,咱們後漢最多也就是一時的問題而已。”
“是呀,大王,興霸大哥說的有道理,咱們也不用自己嚇唬自己,”張遼憋了半天,想了很多,這才沉聲道:“大王好像還忘記了一支軍馬,可還記得草原上的張聰將軍,張聰帳下也有一萬五千兵馬,多是騎兵,幾乎是手邊的原來的各部落的騎兵,驍勇善戰,如果馬騰前腳寇邊,請張聰將軍從草原至今殺進涼州武威諸郡,馬騰不過四萬軍馬,三萬一出也不貴哦剩下一萬,又是分散到諸城,只要張聰將軍一萬大軍一到,有幾人能夠擋得住張聰將軍,到時候馬騰的老巢都被佔據,馬騰還能有心思來打咱們,如果用的得力的話,咱們還可以誘敵深入,在馬騰在三輔之地拖死,也許還可以斬滅馬騰的勢力,永除後患。”
衆人一震,不由得眼中一亮,不管是龐統還是賈詡,算來算去,都將張聰給忘記了,就連劉巖也是尋思了很久,卻根本沒有想起張聰,從來劉巖對於張聰這個殺兄求榮的人並沒有什麼好感,所以將張聰發配到大草原去,說良心話,根本就是眼不見心不煩,好歹張聰也能牽制一下各部落,僅此而已,甚至劉巖把張聰放到哪裡就再也沒有去想過,此時被張遼提出來,不由得心中一動,如果讓張聰攻涼州諸郡的,那還真是很有希望。
心中略一沉吟,劉巖笑了:“還是文遠想的周到,誘敵深入,就地殲滅,只要把馬騰拖在三輔之地,讓張聰奔襲涼州,只要涼州一下,到時候馬騰還能逃出三輔之地嗎。”
雖然這麼說,劉岩心中並不輕鬆,馬騰或者還不算是太擔心,但是劉巖總覺得心中不太是,劉協不可能計止於此,要破東線如果有問題,而馬騰破長安又不可能,難道劉協只是想折騰一回,沒有把握的話,又怎麼可能現在就撕破臉,就算是在南陽設下陷阱,指望這些諸侯究竟有多大希望?
“你們有沒有覺得這其中是不是還有其他的事情?我總覺得不踏實,如果東線被堵住,西線就算是進行的順利,如果萬一我要是領軍殺回去的話,到時候劉協的所圖不就成空了嗎,如果是這樣的話劉協難道白折騰一回,還要和我撕破臉,我總覺得還有其他的陰謀——”劉巖臉色沉了下來,並不擔心馬騰,但是其中還有什麼?
聽了劉巖的話,衆人對望一眼,隱隱的果然不踏實,究竟會是怎麼樣的,只是欒喜傳來的消息的話,劉協好像勝算並不是很大,除非劉協只是想讓後漢傷一下元氣而已,這的確是有問題,一旦撕破臉,劉巖下一步第一個打擊的就是劉協,這一切劉協不會看不到這個可能。
賈詡心中忽然一動,好像想起了什麼,只是一時間又拿捏不住,不巧這神色落在劉巖眼中,劉巖遲疑了一下:“文和,你是不是想到什麼?”
苦笑了一聲,賈詡緊皺着眉頭,卻是有些不踏實:“大王,臣到時想到有一種可能,天子纔有把握讓後漢國徹底陷入危機,馬騰或者只是一個煙霧,天子不可能會將希望完全寄存在馬騰身上,更不可能放在諸侯身上,這些人不可能真的爲他賣命的,最後可能的就是咱們後漢國有叛徒,若是在最緊要的時候,馬騰從西而來,一旦東線也破了的話,到時候長安危矣,處於四面包圍的可能,還真不敢說守不守得住。”
叛徒,衆人心中一驚,這不是不可能的,但是話說回來了,如果真有叛徒的話,很可能就是手握兵權的將領,一般人是不可能的,有兩種可能,一種是東線李蒙段煨手下的將官,而過在打仗的時候,忽然造反,裡應外合之下,李蒙段煨也守不住,在一個可能就是長安城中有叛徒,而且是可以打開城門的叛徒,但是這只是猜測,誰也說不好。
“程旭,你立刻傳諭張浩,全面啓動暗間營和的弟兄,在我不在國中的時候,全面的監視各方手握兵馬的將領,一旦發現有人造反格殺勿論。”劉巖臉上一緊,從懷裡取出一面玉佩交給程旭,程旭聯絡暗間營自然知道怎麼做。
這話音落下,程旭不敢耽誤,隨即出去傳旨去了,大帳之中一時間又沉默下來,即便是想到了幾種可能,但是衆人都感覺不踏實,好像還有哪裡有什麼紕漏,只是一時間那裡想得明白,究竟還有哪裡沒有想到的?
不管這麼多了,劉岩心念急轉,畢竟沒有人再比他更清楚自己治下的情況,現在馬騰未動,劉協也不曾有動靜,其實一切都還來得及,心中便已經有了計較:“這樣吧,咱們先在此駐紮三天,三天之後再決定行動,只要咱們不陷進廝殺之中,劉協就不敢輕動,不然咱們三萬大軍倒是可以直搗黃龍破了雒陽的,眼下最根本的就是做好防禦,我想從幷州抽調五千郡兵,駐防高陵,有着一隻偏師,不管是從東而來還是從西而來都能保證暫成掎角之勢,而且幷州兵馬有叛徒的機率最小,就算是有叛徒的話,幷州的兵馬也不可能會當叛徒,這些郡兵的底層將官都是原來新軍的人,這也是最放心的,第二點就是將北地安定二郡的郡兵集結起來,在臨涇彭陽屯駐,也能有三千兵馬——”
“大王,其實還有一隻軍馬,大王卻給忘了。”劉巖話音未落,卻忽然有人高聲截斷了話,衆人望去,說話的卻是塔拉莎,本來理直氣壯地塔拉莎,見衆人望過來,特別是劉巖臉上有一絲不高興,登時低下了頭,卻不敢在說下去。
劉巖真的有些不高興,正在商量如此重要的大事,塔拉莎竟然多嘴,而且截斷了自己的話,正要開口訓斥塔拉莎兩句,一旁龐統卻忽然笑道:“大王,讓塔拉莎姑娘說一說吧,大王可還真的忘記了還有一隻軍隊,或者真的可以派上大用。”
微微一呆,看了龐統一眼,劉岩心念一轉,只是輕輕點了點頭:“那也好,塔拉莎你就說說看。”
“大王,您忘記了,當初您讓烏娜姐組建了一支女軍,當時在海虎部犯邊的時候,還是多虧了這一隻女軍呢,只是當時訓練不足,不過如今這一隻女軍絕對不會比任何人差,瑞金已經有兩千人馬了,都配有短弩,而且也有千弩車之類的強兵利器,如今正在膚施駐紮,一直在屯田,若是守城也絕不會比任何人差的。”見劉巖同意,塔拉莎倒也不猶豫,將他們親手帶出來的這一隻女軍說出來,從逐漸女軍開始,除了屯田之外,就還沒有打過仗呢。
塔拉莎一說,一旁烏娜也是用力的點了點頭,不過遲疑了一下,卻只是小聲道:“大王,女軍還有一隻隊伍呢,馮隱娘自從領命組建另一隻女軍,便一直在谷羅城駐紮,前一次馮隱娘剿匪,一千女軍可是殺的匈奴流竄過來的一千多騎兵殺的落花流水的,只是大王卻把它一隻給忘記了,前一陣子還見到馮隱娘,說起來她還只想哭呢。”
馮隱娘,劉巖呆了呆,不由得撓了撓頭,自己好像真的忘記了這個人,當初讓馮隱娘組建女軍,之後就給望到腦後去了,如今一想起來真是慚愧,如果說衝鋒陷陣女軍還吃虧的話,但是如果守城的話卻並不是那麼差,最少加上烏娜的兩千女軍還是可以一用的,這樣的話加上抽調的郡兵,那也有八千兵馬了,把這三千女兵調去臨涇的話,或者對馬騰也是一種威脅,另外給程銀命令,讓程銀集中兵力對付馬騰,有胡煒在此,或者可以將馬騰拖在西涼境內——